再读鲁迅的《呐喊·故乡》: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奴性”?

发布时间:2024-11-28 20:34

《故乡》

《故乡》创作于1921年,最初发表于《新青年》杂志第9卷第1号,后来收入小说集《呐喊》中。

其实这篇文章我们很熟悉,我也没有必要来再说一遍。而我旧事重提主要在于里面有一个情节特别深刻,那就是再次回到故乡的鲁迅见到闰土之后,准确来说是闰土来见鲁迅,第一句话居然是“老爷”两个字。

这两个字对我的触动很大,让我深深感受到了那个时代、那个社会难以摆脱的专制和等级,“老爷”是一个带有明显等级色彩的称谓。我想这也是鲁迅写这篇文章所要表达的意思。曾经儿时的伙伴,是那么的平等、自由,亲密无间,没想到时隔多年再见已经是两种身份,人与人之间的等级昭然若揭。也让我想起了那个时代、那个社会的奴性难改啊!当年的大革命究竟有什么意义?打着自由和平等的旗号,为什么还是无法摆脱等级和奴性呢?

那么,我要问的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奴性”?摆脱奴性就要知道奴性的由来,奴性的根本在于专制。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奴性”?

章士钊曾经在他的《箴奴隶》中说:

“奴隶非生而为奴隶者也,而吾族人乃生而为奴隶,盖感受三千年奴隶之历史,熏染数千载奴隶之风俗,只领之数辈奴隶之教育,揣摩若干种奴隶之学派,子复生子,孙复生孙,谬种流传,演成根性。有此根性,而凡一举一动,遂无不露其奴颜隶面之丑态,且以此丑态为美观,为荣誉,加意修饰之,富贵富泽,一生享用不尽。于是奴隶遂为一最普遍、最高尚之科学,人人趋之,人人难几之,趋向既日盛一日,根性乃日牢一日,至于近倾,奴隶成为万古不磨之铁案,无从推翻,遂乃组织一庞大无外之奴隶国。”

章士钊的意思就是说,我们的民众不是生来就有奴性,而是在社会中耳濡目染、潜移默化的,长期的专制早已养成了我们这种集体无意识,这种集体无意识是很难在短时内改变的,并不是所谓的一两次大革命就能改变这种国民性。

国民性一旦形成将长期稳定,这个长期或许是几十年,甚至是几百年,只要土壤还存在,我们就永远无法改变。而这个土壤就是专制的基因。自始皇帝之后,无论社会如何变幻,无论是两汉还是隋唐,无论是宋元还是明清,几千年来,我们的社会就没有变过。每次农民大起义,王朝大动荡,新王朝建立,依然延续的是老调子。“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

权力总是垄断、私有、封闭的,垄断于皇帝,在一个家族内传承,并且呈现出明显的自上而下带有等级式的一级级。

这就是社会先天的烙印,专制性、等级制。专制必然强权,等级必然有主子有奴才。这就是为什么奴性一直存在,因为专制一直没变,社会一直都有等级。有奴才就有奴性。

几千年的君主专制制度,剥夺了除君主之外的所有人的权利与自由,即使那些士大夫或者官居高位的官吏,也被视为奴隶。因为在专制垄断强权之下,所有的资源都属于君主,无论大臣和民众获得一切资源,都属于君主的恩赐。因此,所有的人在可以肆意横行的君主专制那里都是一样的毫无权利,结果是一种在专制君主面前的人人平等。这种所谓的人人平等是因为每一个人什么都不是,人人都是奴隶,才显得平等。

并且在权力垄断之下,权大于法,有权就有是老大,结果导致普天下的百姓都是怕官的,只要官怎么,百姓就怎么,上行下效。所以表面上臣民在君主面前平等,但是臣民其实有着天然的不平等,这个不平等就是一个有权,一个没权。权力是区分的显著标志。权力面前,我们只能奴性十足,至于什么时候才能摆脱这种奴性,要看权力什么时候在法律和制度之下运行。

本文参考文献:

鲁迅.《呐喊·故乡》

孙强.《晚清国民性批判中的“奴隶”话语辨析》

责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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