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崇达读者见面会:从《皮囊》到《命运》,用八年触碰灵魂的犄角旮旯
2014年,蔡崇达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作品《皮囊》,没多长时间便登上了畅销书榜,并持续畅销了多年,累计销售超400万册。暌违八年,蔡崇达终于带着他的第二部作品《命运》出现,豆瓣9.0的高分证实了读者们长达八年的等待没有白费。
9月24日下午,果麦文化邀请蔡崇达和作家蒯乐昊做客先锋书店,举行“生命本来多轻盈:蔡崇达作品分享会暨南京读者见面会”,蔡崇达带着《皮囊》和《命运》,和南京的读者朋友们畅谈作品之外的创作故事。
80后作家蔡崇达是福建泉州人,出生在东石镇上,说起很奇怪,蔡崇达的文学启蒙来自家乡的特色美食蚵仔煎摊。“当时他们蚵仔煎摊主会去买废旧书,拿来包蚵仔煎,我就在那堆包蚵仔煎的废书里找看有没有好玩的书。”蔡崇达说道,有意思的是蚵仔煎摊主的品味还挺不错,里面也有像《麦田里的守望者》《梦的解析》这样的畅销经典。少年时的蔡崇达是敏感而多思的,这样的性格也使得他的少年时代倍感孤独,难以被周围人理解,文学给予他精神世界的恩惠,写作成为他倾诉内心的方式,不过少年时期他的写作遭到家人的强烈反对,“我一拿笔就挨打,而且在东山镇,大家想象不到作家这种生物。”
大学毕业后,蔡崇达进入媒体行业,在新闻媒体领域取得了耀眼的成绩,新闻人也作为一种印记烙印在了作为文学写作者的他身上,《皮囊》这本书正是如此,“以前做媒体记者的时候,是在解剖一个个冲突事件人物,写《皮囊》的时候,是把手术刀转向自己,报道自己的内心。”蔡崇达透露,《皮囊》的写作过程相当痛苦,他经常昏天暗地的闭关,与外界切断联系,“我的内心被命题像疯狗一样追着跑。”
在分享会上,蒯乐昊表示:“很多作家很不幸,最好的书就是第一本书。第一本书对作家而言往往也是最重要的,作家一生的母题在第一本书中就可以看见端倪。而第二本书对作家而言最为关键,第一本书确立了作家最关心什么,第二本书则能看出一个作家能不能走得长久。”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很多作家在第一本书成功后会非常慎重的对待第二本书,蔡崇达也是如此,在《皮囊》大卖后,不少书商找上门来,要他写《皮囊2》,其中不乏开出天价要买版权者,但蔡崇达并没有动笔。“我的读者们老说我,怎么这么懒哇,这么久了都不写新书,但真的,这八年不出书比出书都难。”
蔡崇达透露,在《皮囊》出版后,自己也尝试着写了很多书,但这些书都未能面世,“我觉得我没能到达我所要到达的地方。”当他确定要以“命运”为母题来写作时,很多人为他倒吸一口凉气,“很多老师跟我说写不成的,但我觉得如果作家的第二本书没能超过第一本,那基本就是作家没能突破自己的母题,这本质上是在面对自我,我让《命运》出版了,我也应该有所突破了。”
在蔡崇达看来,作家的工作就是深入寻常人所难以探寻的、难以自我表达的灵魂深处,将那些困扰在内心深处的命题翻涌而出,在《命运》这本书中,他尝试去描摹命运的模样,去写人生的无常,去写为了改变命运穷尽一生的努力,去写死亡和爱,“我始终觉得这本书配得上这个名字,你们可以抱着好奇或者挑刺的心去看看是否做到了,我尽力了。”
也有不少人问过蔡崇达写畅销书的秘诀,蔡崇达也坦然地说“人家问我,我就很诚实的说不知道。”在他看来,人是一种难以自我理解自我表达的生物,因而陷入了孤独,而作家的笔为人打开一条走向内心深处的路,为读者说出那些表达不出来的话,“我们经历着不一样的人生,但有着同样的本质命题,这或许就是为什么几百年前的书一样能触动当下人的心,人的本质命题甚至几千年来从未变过。”
扬子晚报|紫牛新闻记者 沈昭
校对 陶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