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人物志之西门庆的“小面首”：小厮书童

发布时间：2024-12-22 19:55

《金瓶梅词话》里的西门庆从严格意义上说起来，用我们现在的术语来说，算是一个男女通吃的“双性恋者”。

和西门庆保持着这种特殊关系的男性，就作者兰陵笑笑生笔下而言，我们已知的至少有两位：一位是家人王经（西门庆姘头王六儿的兄弟），另一位则是本文的主角小厮书童。

小厮书童是在西门庆生子加官之后的第31回“琴童藏壶觑玉箫，西门庆开宴吃喜酒”时，才姗姗出场的。

原来这个小厮书童是清河县的李知县，见西门庆生子加官，便锦上添花，拿帖儿送了他来西门庆府中答应。

这个小郎年方一十八岁，本贯苏州府常熟县人，唤名小张松。原是县中门子出身，生得清俊，面如傅粉，齿白唇红；又识字会写，善能歌唱南曲。

西门庆见这小郎聪明伶俐，满心欢喜，便欣然笑纳，将他改名为书童。并与他做了一身衣服，新鞋新帽，不教他跟马，教他专管书房，收礼帖，拿花园门钥匙。

这个小厮书童到西门庆身边没多久，凭借着他以前做门子时积累的八面玲珑的丰富的履历经验，很快就在西门庆府里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在小说的第34回“书童儿因宠揽事，平安儿含愤戳舌”这一回，作者对此就有较为集中地表现。

当时西门庆的伙计韩道国摊上了一件官司，一帮泼皮无赖抓了他弟弟韩二和他老婆王六儿偷情的现行，而且事情已经惊动了官府，当事人双方都被抓了进去。

韩道国因为自己初来乍到，和西门庆的关系还不太熟，就央求能在西门庆跟前说上话的狐朋狗友应伯爵，帮他在西门庆面前美言几句，争取把这件事情给摆平来。

没想到应伯爵接下了这个活之后，是吃了原告吃被告，既拿了韩道国的好处，又拿了那帮生事的泼皮无赖的好处。

应伯爵也唯恐事情弄不好会出纰漏，便从中拿出十五两银子的好处费来，转而央求当时正得西门庆宠爱的小厮书童从中斡旋此事。

这书童也是见钱眼开，一看这事油水不错，便大包大揽地揽下这事，然后花了一两五钱的银子展开“曲线救国”的“夫人外交”，置办了一桌酒席宴请李瓶儿，让李瓶儿出面跟西门庆打句招呼，最终摆平了此事。

小厮书童的重要性，其实从小说的回目便可略窥一二。除了刚才提到的第34回，在第35回“西门庆挟恨责平安，书童儿妆旦劝狎客”、第64回“玉箫跪受三章约书童私挂一帆风”（此为绣像本的回目）都曾出现了书童的名字。

至于西门庆和书童这两个成年男性之间发生的那些破事，限于尺度关系不便在此细述。

因为书童面容姣好，又擅南曲，西门庆为了满足自己畸形的审美和变态的性心理，有的时候还会要求这个小厮书童把自己打扮成丫头，让他在席前唱曲助兴。

但是这个小厮书童也绝不是什么善茬，长期在西门庆身边耳濡目染的“熏陶”，使得他也不甘寂寞，想要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一来二去，这书童便和吴月娘房中的丫鬟玉箫嘲戏上了，一有机会，两人便相互嬉笑、打闹，或强揪香袋，或私留食物，甚至到了旁若无人的地步。在小说的第46回“元夜游行遇雪雨，妻妾笑卜龟儿卦”，作者兰陵笑笑生就明确写道：“原来玉箫和书童旧有私情，两个常时戏狎。”

不过，李瓶儿死后某一个清晨，书童和玉箫趁众人包括西门庆，都因为连日来料理李瓶儿的丧事累得够呛，还在床上呼呼大睡未起。这两人走在花园书房里干那苟且的营生去了，却不料被早起的潘金莲无意当中抓个正着。

玉箫被迫和潘金莲签订了“城下之盟”，宣誓向潘金莲效忠，被迫当了潘金莲安插在吴月娘身边的卧底。

书童则见势不妙，向书房厨柜内收拾了许多手帕汗巾、挑牙簪纽，并收的人情，他自己这些天来也攒有十来两银子，又到前边铺子的柜上诓了傅伙计二十两，只说要买孝绢，迳出城外，雇了长行头口到了码头上，搭上了一条船，便往他的苏州原籍家去了。

就这样，这个小厮书童携款潜逃回自己的家乡，从此就消失在了金瓶梅的大千世界之中。

这个小厮书童，在西门庆众多的小厮仆人当中，大概要算是作者兰陵笑笑生着墨较多、塑造得也比较成功的一个。小说当中，对于他的精明能干、长袖善舞也多有表现，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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