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阅读体会之三——季先生与比较文学研究
《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这本著作中,季羡林先生多次谈及自己对比较文学学科和研究方法的态度和认识,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文化交流的关系,等等;并通过一些具体的比较文学实践研究(尤其是民间文学中寓言、神话、故事、谚语等的渊源研究),指明比较文学影响研究的方法和路径。
在比较文学的影响研究、平行研究,甚至台湾学者提出的阐发研究等多个学派中,季先生说:“我赞成比较文学研究直接影响的一派”,他认为影响研究“搜集一点这样实打实的表现相互影响的资料,十分不简单”,这也正是影响研究的意义、价值所在。因此,他因着对民间文学的兴趣,研究中国、欧洲等国民间故事、寓言、神话、谚语等的起源,并发现世界许多寓言和童话的故乡是在印度,尤其是印度民间故事集《五卷书》等传播到了世界各地,产生了深远影响。他认为从比较文学的角度研究世界寓言和童话的起源及发展,将比较文学与民间文学的研究结合起来,价值和意义非同一般。建议汉文专业的同学们,尤其是16级,多阅读季羡林先生的相关文章,可以将《比较文学》这门课的理论方法与《民间文学》课程的内容进行有机融合,拓宽文学研究的视野和途径,一定受益匪浅。
平行研究是除影响研究之外比较文学研究的另一重要途径,主要是对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事实关联的文学现象间的相似、类似等进行的研究。虽然季先生多进行影响研究的实践,但他也并不反对平行研究,“我只是想说,搞平行研究,必须深入探索、细致分析、瞻前顾后、明确因果,然后从中抽绎出结论,这样的理论才是可靠的,我是拥护的”。他赞同这种研究,但同时又强调方法和过程的重要性。季先生还谈到了进行平行研究的必要性。他在讲民间文学时提到了“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世界各国人民,不同的民族,不管地理距离多远,文化背景多不同,在民间故事方面总是相互学习的,表现主题等方面也总会有类似性存在。”这一观点同俄罗斯学者日尔蒙斯基提出的“历史—类型学的类似”如出一辙。此外,作者还谈及自己对于比较文学的目的或作用、世界文学、一国中民族文学的比较,以及对X与Y这种比较文学模式等问题的看法和建议。
书中,季先生还通过部分小文章讲述了自己与比较文学的渊源,发表了自己对比较文学中国学派(阐发研究),对中国比较文学研究现状和中国比较文学“危机”等一些问题的态度和观点。他对中国比较文学研究和日后的发展充满信心,认为“比较文学日益成为一门显学”。对于进行比较研究的年轻人,季先生也给了一些建议:“要把比较文学看得难一点,再难一点;越看得难,就越有好处” 。
季老先生一生执着于学术研究,成就辉煌,后辈们望尘莫及。但他对学术的不懈追求和和治学的谨严态度,以及为学术无私奉献的高尚人格,是现代人永远学习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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