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啸虎和杨植麟的AI技术VS市场之争，你支持谁？

本来也是计划展开聊聊，不过看到腾讯科技的报道《朱啸虎讲了一个中国现实主义AIGC故事》，发现朱啸虎已经说出了我的观点。“这些公司，要场景没场景，要数据没数据，你说它有什么价值？而且一上来估值这么贵。”笔者的观点和朱啸虎相似：目前很多AI公司深挖技术是走错方向了，如果是真要想把AI做成，应该是在用户端发力。国内有人把朱啸虎和杨植麟的观点放在一起对比，例如腾讯科技的这篇：中国科技界针对大模型的态度已分裂成两股阵营。一股是技术信仰派，他们大多技术出身，认为应该像OpenAI一样信仰AGI、信仰scaling law（规模定律），思维更偏硅谷。在他们眼中，随着模型能力跃升、模型成本降低，过程中会解锁丰富的应用。倘若不追求“更大更强的AI能力”，一旦其他人的模型飞跃，很快会降维碾碎现有根据地与护城河。 另一股是市场信仰派，他们信奉陡峭的技术曲线终有放缓的一天，只需将“足够的AI能力”投入可以快速变现的商业场景中，用中国市场庞大而独特的数据构筑壁垒。这类人往往在中国丛林式的商场中浸泡更久，思维更偏本土。其实没什么可分裂的。市场很大，可以共存技术派接近供给方，它提供“原材料”给制造公司，供他们生产产品。而市场派接近需求方，它对接消费者，将满足需求的产品分发给用户。这两者又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市场这么大，两派都有可以生存的空间。技术派就像计算机时代造芯片的，市场派就像造电脑和手机的，任选一个方向做到极致都很有前途，分不出优劣。所以说不考虑其他因素，争技术和市场谁重要，这个没什么意义，选好一个方向，能做好就行了。如果考虑其他因素呢？人家的玩法，市场派不懂首先先说一些特殊情况。
我们就像需要芯片那样，需要一个大模型，需要一个核心技术。所以，市场派容易忽略一个点：很多产品不需要市场来买单，你不买，照样有人买，照样有人给钱，甚至（一段时间内）比从市场赚的还多。更不用说钱之外但比钱还重要的东西，市场派拿不到的，技术派可以拿到。个别国产AI大模型，你问它能不能达到可以商用的能力，从产业链下游、消费者那里赚钱，我觉得很难；但你要问它能不能赚钱，甚至一段时间内赚得盘满钵满，那倒不难。
这样的案例，历史上发生过很多次，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懂的都懂。这是技术派的优势，当然这个钱，不是我这种平头老百姓能赚的。韬光养晦，安心发展如果你和我一样，认为做AI是要确确实实做出一款好产品，那么我建议你可以从下面的角度和我一起思考。考虑AI目前的格局，供给一侧已经有OpenAI、Anthropic、Google还有苹果等技术积累深厚且资金实力强的大佬入局。你有两种选择：一，选择与他们正面战场硬碰硬，也钻研技术；二，找一条大佬们忽略的小根据地，扎根谋发展。我个人偏向第二种，既然巨头们都在卷技术，试图成为最强的供给方，那从需求方一侧入局，能够尽量避免与强者正面厮杀，安心发展。其实黄峥在逆袭阿里的路上就是选择第二条路线，选择占领“多快好省”中的“省”，与阿里京东差异化发展。（可见《拼多多超越阿里是种必然（上）：拼多多做对了哪些事》）
所以，从这个角度，我支持市场派的观点，在市场一侧发力，尽早去占领市场，形成与供给方能分庭抗礼的势力。技术革命是由市场派掀起来的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回顾历史我们可以总结规律，为未来提供参考。
回看历次技术革命，我们可以发现技术革命是由市场派掀起的。例如，我们很多人都知道瓦特是蒸汽机的发明人，但这话不太准确。相对准确的说法是：瓦特是适用于大多数工业生产领域的通用蒸汽机的发明人。而五金铸造厂老板马修·博尔顿是他资助人，也是把他的发明转化为产品推向市场的合伙人。（详情见《【瓦特忌日纪念】蒸汽机发明史中的科技接力赛》）没有博尔顿，只凭瓦特一人制造不出通用蒸汽机。在之后的多次技术革命，带头人也大多是市场一派的：电气革命中的电力公司、计算机时代的个人电脑、信息化时代的商业网站，直到iPhone等智能手机掀起的移动化信息革命，我们都可以看到市场一派的主导作用。有一个很著名的案例，乔布斯在一次演讲中被公开质疑“不懂技术”，他回应道：
我一贯认为，我们必须首先从客户体验出发，继而再回头考虑技术上的可行性。不能一味钻研技术然后再考虑可以把它用到什么产品上，以及用什么办法把它卖掉。我犯过这个错误可能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多。伤痕历历在目。这句话，用在如今的AI时代非常契合。当AI团队埋头钻研技术时，往往忽略了客户体验的真实需求，最后开发出一堆用来自High的技术，却赚不到钱。乔布斯总结的经验教训，还会在AI时代重演吗？结语当然，市场派有个最大的缺点：它要直面市场考验。
市场派要快速推向直面市场，但市场是残酷的，它没有老板那么好糊弄，起步时往往是要迎接批评，数据也不一定好看。如果数据长时间上不去，老板就失去耐心了。技术派可以不直面市场，只要定期给老板汇报今天能力提升30%，明天提升40%，然后说中文能力整体超越GPT-4，老板心里美滋滋的，抱着一个技术推向市场赚它几十个小目标的梦。
这就像游戏开发，有的大项目开发了好几年了还没上线，是因为不上线还可以继续给老板画饼，一上线就露馅了。
当然也有像《塞尔达传说：荒野之息》这种五年磨一剑，宝剑一出震惊天下人的案例，关键在于你能否看清哪些是真货哪些是坑货。关键还是看你是不是真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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