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炒作苏轼了
很多文人喜欢苏轼,一写文章就要引用苏轼的诗词,甚至还有很多文人靠研究苏轼来吃饭,不然就不会抒发自己的真性情了。苏轼可以算作他们的精神支柱,也可以算他们崇拜的伟人,甚至成了他们吃饭的工具。苏轼这个人有优点,也有缺点,甚至有很多毛病,却不会被文人们挖掘出来,只是被片面抬高,被一味炒作,却最终失去了本来面目。请文人们不要再炒作苏轼了,以免弄得鱼目混珠,混淆视听。
苏轼就是宋代的一介文人,即便做了官之后,也仍然写不出最好的文章,却被当时评为最伟大的文人,尤其是他贬官之后,写了很多诗词歌赋,被人认为有真性情,也就被很多文人士大夫们推崇了。王安石对他并不太感兴趣,评价他说,有才学却不走正路,认为苏轼是个见风使舵的政治投机分子。他认为苏轼在文风上属于纵横家一类,为了让自己的观点使人认同,往往夸大和扭曲事实,从而背离了儒家的正道。苏轼的文章越好看,人们就越要对他加以警惕,而不能被他的文章感染。苏轼曾经评价吴道祖的话,说道:“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他的诗词和散文也是这样,有很多豪放的风格,曾经被人评价为大江大河,泥沙俱下。而他自己却比较自恋,也有一些自大,说自己做文章如“行云流水”“泉源涌地”“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有一些天才诗人的气质,甚至作诗作词的时候可以突破诗词格律限制,任凭感情宣泄,也就有一些自由了,却往往被诗人们诟病。明代选苏东坡文章的人对他的诗词评价是这样的:“东坡诗不如文,文通而诗窒,文空而诗积,文净而诗芜,文千变不穷,而诗固一法,足以泥人。”说他的诗歌不如文章写得好,因为很多诗歌冲破了格律的限制,很容易弄成“四不像”,也很容易给后人造成不良的影响。但苏轼本人并没有觉察自己创作的毛病,而是比较随性自然。即便后代人评价有些犀利,有些过分,苏轼也早已经听不见了。在他看来,诗歌突破格律只是随性而为,情感到处就可以随意挥洒,而不必顾及格律。越是这样,越可以显示真性情。所谓的真性情,只不过是他一时的领悟罢了,而现实却没有那么潇洒。
即便他的诗词或文章写得非常自然,写得充满禅机、禅趣,也仍然忘不掉功名利禄。在后半生一贬再贬的过程中,他不断写诗、作词、写文章,要人传达到宫廷,要皇帝看到,还要皇帝原谅自己,早一点回朝,为国家效力,其实仍然是一个官迷,要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一贬再贬。在被贬之前,苏轼有着文人的清高与诙谐,也有着自视甚高的脾气。在元佑年间,新党宰相蔡确被贬,前往安州任知府,途中在车盖亭停下休息,兴致大发作诗十首。没想到被人诬陷,说他诗词中涉及对执政的高太后不敬。苏轼说:“我早看出这蔡确不是什么好人,您一定要重重惩处他,而且要深入调查挖出他的同党,一起治罪。到最后一网打尽以后,您可以发手诏,从宽发落,以示仁厚。”他完全低估了官场的险恶,但是为高太后出谋划策,却弄得手段过于阴损,以至于最后遭到了同样的打击。苏轼在王安石变法方面采用支持的态度,上过奏折讲“开辟财源”“积极进攻”等等,但等到王安石在变法上惹起争议,苏轼就转过来攻击新法了。政治立场不坚定,“沽名卖直”。支持新法的时候遭到保守派的攻击,反对新法的时候遭到变法派的攻击,最终在双重攻击之下,被一贬再贬,元佑党人被清除干净,也就无法返回朝廷效力了。
苏轼不适合做官,却适合做文人,甚至被后代的文人吹嘘为宋代第一的文人,却有些过誉之嫌。不仅苏轼时期的很多文人惺惺相惜,互相吹捧,还要写诗文,互相酬唱,以此表达吹嘘的能耐,而且后代的很多文人喜欢吹嘘自己的文章,互相吹嘘,还有吹嘘苏轼的为人与为文。甚至很多人认为苏轼保持了独立的人格和操守,有自己独立的追求和伟大的理想,其实只是后代人高看他了。他仍然是脱离不了官场的一个文人,一旦不做官,就会感觉浑身不自在。书生时期的读书理想就是要做官,要“致君尧舜”,要修齐治平,却最终只是写了一些诗词、文章流传后世,还在被贬的过程中和一些好友互相惆怅,互相吹嘘。他和佛印谈禅说佛,似乎有一些解脱,但同时在写信给皇帝,要获得皇帝的重新任用,充满功利主义思想,却没有禅宗的自由了。如此一来,苏轼的人格理想就被放大了,苏轼的诗、词、文也就被捧上了天。民国时期,林语堂写了《苏东坡传》之后,又掀起了一股苏轼热。一直到现在,很多文人都喜欢引用苏轼的诗文,也喜欢说他的人格与理想,其实只是产生了理解上的偏差,拿着吹嘘的话当了真理,以至于继续吹嘘,错上加错。
不要再炒作苏轼了,苏轼的诗、词、文里面都有很多毛病,不值得后代人学习。苏轼的人格理想只是一种文人的饰伪表现,却不是真性情的流露。还是王安石评价得对,说他“所学不正”,朱熹评价他说“见风使舵”。人格这样,诗词文也是这样,只不过蒙骗了很多后代的文人。他的经历博得了文人们的同情,他的诗文也触动了文人们入世与出世的敏感神经。最终文人们喜欢他那种出世潇洒的诗、词、文,也喜欢他那种韧性自然的人生态度,却不知道他仍然是一个追求功名利禄的人,也是一个人格并不是特别完善的人。即便写了悼念亡妻的诗作,也仍然和小妾在一起歌舞升平,哪里有什么怀念的心思呀?
文人们不要再吃苏式的饭了,也不要翻来覆去地炒作他了,以免有误导的嫌疑。人们看到最多的文章莫过于炒作苏轼的文章了,如果有见识的读者遇到这类的文章,就赶快翻过,不要再看了,以免产生错误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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