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之与季羡林的交往

发布时间:2024-12-18 11:23

吴组缃、季羡林、林庚、李长之,被人称为清华园四剑客。   李长之既是诗人,也是一位文艺批评家。他是季羡林最早的同学和朋友。他是季羡林在济南时期的小学同学,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同学中是非常铁的。季羡林认识李长之时,不过八九岁,他们同时转入济南第一师范附属小学。季羡林只是终日嬉戏,一点也不知道学习。他经常和李长之在一起玩,季羡林被叔父强迫转学到新育小学后,就和李长之分手了。六年后,季羡林考入正谊中学,李长之考入济南一中,后来李长之于1929年入北京大学预科学习,北京大学预科毕业后,李长之没有进入北京大学,而是在1931年考入清华大学生物系。这样,他们又经常在一起了--一块进城,一块逛街,一块吃饭,一块神侃。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不时还争得面红耳赤,但这不影响他们成为推心置腹的好朋友。   后来李长之转入哲学系,同时也参加了《文学季刊》的编委会。季羡林和他得以在一起交流心得,谈孔子,谈佛教,谈文学,谈哲学,他们都觉得大学者的成就其实平淡得很,只要一点一点积累就成。如此惊人相同的看法至少能给自己一针兴奋剂,不致轻言自弃。   李长之对哲学发生兴趣简直是个奇迹。他考入清华大学时,根本不承认哲学的存在,他认为世上只有科学存在。但现在刚刚转到哲学系,他就彻底推翻了以前的话。李长之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他说好,别人在他面前就得附和,连说半句坏话的权利也没有。而季羡林则始终对哲学不感兴趣。有一次,季羡林到李长之宿舍去,见墙上又贴了一张法文试卷,被法文教师华兰德用红笔改得比地图还乱。看来李长之学语言也很吃力,他的优势在思想方面,他很有思想家的天才,喜欢无拘无束地思想,不愿受任何约束。   受到李长之的影响,季羡林自己也想成为一个作家,想在文坛上有点地位,然后再利用这地位到外国去,用翻译或者创作来养活自己。得到李长之的鼓励以后,季羡林决定试一试。写《枸杞树》之后,季羡林因为把握不住矛盾的心情,想请李长之给指点迷津,又得到了李长之的热诚鼓励。   有一年暑假,季羡林和李长之一块坐火车回济南探家。当时老舍在济南齐鲁大学教书,李长之告诉季羡林,他要在家里请老舍吃饭,请季羡林作陪。季羡林第一次见到自己崇敬许久的老舍先生,正是李长之促成的。从此以后,季羡林和老舍成了好朋友。据《老舍自传》记载,抗日战争时期在重庆北碚,李长之和老舍、陈望道、陈子展、章靳以、马宗融、洪深、赵松庆、伍蠡甫、方令孺、梁实秋、隋树森、阎金锷等人经常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相当融洽。   1934年季羡林毕业后在济南教书,而李长之仍然在清华大学读书。季羡林考取清华大学与德国的交换研究生后,回到北京办理出国手续,又与李长之天天见面了,两人并且一同去拜访了闻一多。李长之在他主编的《益世报》文艺副刊上写长文为季羡林赴德国留学送行,又邀集朋友在北海为季羡林饯行。季羡林到德国的前两年,他们还不断有书信往来。李长之给季羡林寄了日本学者高楠顺次郎等著的《印度古代哲学宗教史》,还在扉页上写了一封信。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邮路阻绝,季羡林和李长之彼此不相闻达八九年之久。季羡林从当时在台湾省教书的清华大学校友许振德的信中得知,李长之仍笔耕不辍,著述惊人,重要的著作有《鲁迅批判》、《西洋哲学史》、《迎中国的文艺复兴》、《道教徒的诗人李白及其痛苦》、《德国的古典精神》、《司马迁之人格与风格》、《苦雾集》、《梦雨集》、《陶渊明传论》、《中国文学史略稿》等。1936年李长之自清华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以后又历任京华美术学院、云南大学、重庆中央大学的教职,1940年任教育部研究员。1944年3月他在《时与潮》文艺杂志后创办《书评副刊》,1946年10月,李长之离开南京。解放后由于他的《鲁迅批判》一书,被划为“右派”,剥夺了教书的权利。李长之去世的时候,季羡林正随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代表团访问印度,回国后听说李长之已经去世,思及过往,季羡林的吃惊和痛苦非外人所能体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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