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胖:这次,关于“她是个荡妇”的自辩希望不再只是一场微暗之火

发布时间:2024-04-29 18:12

原标题:谭胖:这次,关于“她是个荡妇”的自辩希望不再只是一场微暗之火

“群体认知效应”是社会学家研究人类行为的总结,自人类产生语言后,信息交流推动了历史的发展,至于一个大群体如国家、民族而言,“群体认知效应”塑造的是聚居的一大群人的思想和价值观。至于一类性别如男人、女人来说,“群体认知效应”决定了彼此之间是否可以客观、友善、平等地对待对方。

在《西西里岛的美丽传说》中,女主玛莲娜风姿绰约地走在小镇上,她的步履随后成为一场悲剧。除了男主外,小镇上的男人和女人都希望看到这段美丽的传说被蹂躏,因为她太与众不同,以至于她的一颦一笑成了一面映射自己庸俗的镜像,毁灭她,就成为大家心照不宣的“群体认知效应”。

同电影中战火纷飞的年月不同,在如今相对和平的社会环境里,关于“如何毁掉我渴望又得不到的美丽”会以另一种形式考验人们的心智——

造黄谣,并促使接收信息的人在潜意识里认定这是真的。

简单分析黄谣制造者们预期的结果,无非是通过下流的谣言让受害者在精神和物理层面上受到打击,如名誉受损、婚恋受挫、社会性死亡甚至遭遇被亲密关系者暴力对待等等。尤其是后者又可以延展为另一场大家“喜闻乐见”的不幸,即——

家暴。

所以在一个女性被物化的环境中,不妨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悲哀的结论:

当人们说“你”是荡妇时,“你”最好真的是。

否则遭遇的一切不公对待就太窝心了。

1

《黄谣:冒昧的家伙你真的很冒昧》

今年2月28日,唱“挖呀挖”儿歌走红的武汉幼儿园老师疑被造黄谣,有人说她“下海”了,下的是什么“海”?懂得都懂。后来黄老师对相关造谣账号进行取证报警,去派出所做了笔录。

无独有偶,今年四月份,青岛警方行拘了一名在社交平台上散布他人真实照片、微信号、电话号、家庭住址等个人信息的网民,该人声称被造黄谣者“买卖不好干,日子过得拮据”“无奈出来卖身,20元起步,上不封顶,大家随意,来者不拒”,对被害人的名誉造成了严重影响。

对比上述两起黄谣受害者尚能通过法律手段维护自己名誉的清醒理智,网传中长沙某校19岁女生在4月23日疑因被同学在网上造黄谣不堪受辱坠楼自尽。

可见“黄谣”不是无伤大雅的笑话,真的会出人命。

区别是“要别人的命”还是“要自己的命”。

注意,被造黄谣的基本都是女性。

有人说如今网络发达,造黄谣的人多了。我觉得不是这样,并不是这两年“造黄谣”的事情多了,而是因为网络普及和法律意识的加强,许多女性选择勇敢站出来为自己发声。

前面说过,“造黄谣”源于“群体认知效应”,和社会环境有很大关系。物化女性并非不能公开探讨的问题,尤其当一些人因为嫉妒或求而不得甚至某些更加莫名其妙的情绪充斥在大脑中时,无论男女都会选择用“荡妇羞辱”这类手段对受害人加以凌辱,以期获得短暂的心理安慰。且越漂亮,越让人感觉难以接近的女性,就越容易被造黄谣。

尽管一些宣扬“处世哲学”的文章反复要求你我需要“和光同尘”,但人有千面,美丽和优秀是一种天赋,你无法要求谁一定要迁就谁,就像凤凰和乌鸦不会栖息在同一棵树上,彼此保持尊重和距离在很多时候确实是奢望,而人类的嫉妒和求而不得的欲望会令人做出很多蠢事。

“我要超越”通常只存在于影视剧中,“我要毁灭”往往才是现实的映照。

如果可以通过物理毁灭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我只能嗟叹:

很多女人终其一生,最后只是在生命中留下一抹晦暗的红。

这晦暗中有故作强大,也有相思渴慕。有抱憾终身,也有遇人不淑。

2

《家暴:糟糕的家伙你真的很糟糕》

2023年11月1日,两年遭家暴16次的谢女士公开第一次伤残鉴定结果,意见书显示,谢女士多处部位有不同程度致残,分别为七级、十级、十级。

谢女士的目的很简单:

“如果它不牵扯刑事,我不会申诉。因为我不在意赔偿金额,只希望能够离婚、施暴者被重判,我怕被报复。也希望能够通过我的案例,让更多女性有勇气站出来反对家暴。”

相较于黄谣,公众对于家暴的认知最直观的影视印象还是很多年前的电视剧《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为此冯远征老师蒙受了多年的“不白之冤”,许多人至今看到冯老师仍然心有余悸。只觉得这个“安嘉和”可能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会撸起袖子打老婆。

人们之所以对家暴的理解如此“浅薄”,很大程度上源于其发生场所和处理结果的隐蔽性:

一般情况下,如果没有对当事人(大多为女性)造成“很严重”的实质性伤害,相关执法部门往往会出具一份《家庭暴力告诫书》,不涉及到具体的惩处举措。出于“家丑不可外扬”的传统认知,家暴之于大多数情况下,会让受害者选择容忍了事。除非伤害程度超出容忍底线或被第三方曝光,引起社会广泛关注,涉及家暴的话题才会引发一时议论。

那么不妨把“家暴”中最常见的彼此身份简化,以“男性凭靠身体优势对女性施加暴力伤害”作为事情本质看待,我觉得这种印象就较为直接。最知名的例子莫过于那年让全国人民侧目的某地烧烤店几个孔武有力的男性对三名女性的暴打。

身份更替了,暴力形式一样。

设想一下在某些家庭中存在的这种行为,其在社会上引发的关注热度是否引起广泛重视?

答案不言而喻——

至今,“床头打架床尾和”依然是很多人不以为然的理由。尽管有很多案例说明家暴者对女性、孩子的心理伤害远甚于身体伤害,但在实际执法过程中,其违法犯罪(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反家庭暴力法》第二条:家庭成员之间以殴打、捆绑、残害、限制人身自由以及经常性谩骂、恐吓等方式实施的身体、精神等侵害行为。注意对“家暴”的定义)的事实还是会被不同程度地忽略。

我并非宣扬恐婚论,也并非旨在“挑唆”谁对谁的全面压制,仅是就事论事地对一类社会中真实存在的现象用客观的态度评述。

不论性别和“阵营”,只看立场与态度。

3

《态度:微暗之火真的很微暗》

黄谣和家暴,都是“女性困境”的真实表现。

但“女性困境”这个词往往经由一些极端主义者演变为性别对立的贬义。在这个问题上会让很多现实中不敢公开表达癫狂思想的人借助网络表明态度并发泄情绪。

即不看事实,甚至对任何理性的表述嗤之以鼻。

前些日子我对内蒙某高校裸身女子大闹男生宿舍发表了看法,我的态度很明确:

一、不信谣、不传谣。

二、不散播视频。

三、做个人。

结果一群人骂我“龟男”“讨好女性”,更有人说“懂了,这就去网上找无码版撸一下……”,我不了解在羞辱人这方面,有些人的创造力能达到怎样的登峰造极,但我依然坚持“三六九等”的想法,同上所述,人未必要“和光同尘”,尤其是和猥琐与仇视这类负面情绪“和光同尘”,那些在面对女性遭遇的真实伤害依然能够表达调侃和嘲笑的人,现实中未必真的会敌视包括自己女性亲属在内的所有女性,但我相信至少在造黄谣和家暴的态度上会不自觉地选择“群体认知效应”——

“我”相信并认同这种事,因为“我”就是这种人。

这样的“群体认知效应”中还包含了部分男性和部分女性基于认知障碍产生的幻象:

受害者有罪论。

所以最近在看《微暗之火》时对“女性困境”倍感酸爽,一是故事中的时代背景为本世纪初,有我熟悉的网吧、海报和流行歌曲,二是女主角的遭遇让我想起款款走来的玛莲娜,三是《微暗之火》让我对“力的相互作用”理解更进一步:

一个美丽的女人因为格格不入被造黄谣,因为被造黄谣遭遇家暴,因为遭遇家暴更与周遭的人格格不入,最终陷入死循环,也导致了一桩悲剧。

故事颇有纵深感,遗憾的是对于我而言,我发现有些思想和行为即便过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改变……或者说改变了,但不多。

“荡妇羞辱”基于人们(某些男人和女人)对美丽和优秀的敌视性偏见,同时也自证了自己极其平庸且猥亵的人格。

可真正的女权不同于冒昧的“女拳”,“她”恰似“微暗之火”,总是在展现优秀和寻求平等的同时遭遇无妄之灾,于真实的网络语境里,值得夸赞的“她力量”往往被掩盖在只讲情绪,不讲事实的对立中。

结 语

“群体认知效应”是社会学家研究人类行为的总结,自人类产生语言后,信息交流推动了历史的发展,至于一个大群体如国家、民族而言,“群体认知效应”塑造的是聚居的一大群人的思想和价值观。至于一类性别如男人、女人来说,“群体认知效应”决定了彼此之间是否可以客观、友善、平等地对待对方。

我认为一个人在闭塞的环境中久而久之就容易变得狭隘且偏执,“和光同尘”在个别语境中未必是正向的词汇,

如今我们处于一个信息爆炸同时又自立于“孤岛”的社会,所以看待问题需要多维度分析,有深度的影视剧能够在明暗转瞬间施加观众以思考,喟然发叹的同时也能对一类现象和一类思想展开思考和探讨,推彼至己,当下的人们多少都有不同的困境,好比一个个结节,只有展现疏通才能客观地答疑解惑。

如何对待“女性困境”并展开思考的态度很重要:

守望相助?还是背道而驰?

我希望理性探讨的声音不再是一场扑朔闪现的“微暗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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