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曹可凡一起倾听四十余位文化名人、艺术大师的往事与日常
曹可凡是东方卫视主持人,他主持的《可凡倾听》遍访华语世界文娱名人,成为一档金牌人物访谈节目。多年的职业生涯,让他得以结识众多文人雅士、名家泰斗,从黄永玉到施蛰存,从林青霞到王安忆,从杨振宁到钟南山……他用敏锐的双眼观察着世界,他带领着观众触碰名家的人生片段,那些奇人轶事,那些深情过往,他所经历的多彩人生,都被汇集成一本《我要唱到永远》。
黄永玉为何对上海一往情深?林青霞的《窗里窗外》是如何写成的?张菲与费玉清这对“龙兄虎弟”有着怎样的江湖故事?钟南山院士在成长过程中经历过怎样的挫折?肥肥沈殿霞曾在愚园路度过怎样的童年时光?……这些问题,都能在《我要唱到永远》中找到答案。
曹可凡是一名有着三十多年从业经历的电视主持人,也是一个“温良恭俭让”的文化人。戏内,他是《金陵十三钗》里的孟先生,《老中医》里的吴雪初,也是《老酒馆》里的日本酒客村田……就在2016年,他还凭借电影《上海王》荣获第12届中美国际电影节最佳男配角奖。戏外,正如董卿说的那样,他是“不务正业”的,写书、唱京剧、唱越剧、画画、拍电影、拍电视剧,样样都有一手。不过作为电视节目主持人的他,最知名应该就是《可凡倾听》了。
2023年是电视谈话类节目《可凡倾听》20周年。在当年的电视圈中,用主持人的名字来命名栏目的还不多见,但这能体现主持人的标识地位,有利于推广。“更重要的是,相比于‘对话’,‘倾听’更能体现‘以嘉宾为主’的制作理念,这档节目不是让观众听曹可凡喋喋不休的,我的职责是引出嘉宾更多的精彩故事和人生感悟。我们后来发现,这算是搭准了谈话类节目的主脉。”曹可凡解释说,“一开始是以做文化老人为主,后来拓展到文艺领域的标志性人物,再后来因为这两类人越做越少,又拓展到各界专家、文体明星,甚至外国政要等。”而这些,都成了新书《我要唱到永远》的创作素材。
新书《我要唱到永远》中收录曹可凡近年来的最新作品,内容涵盖名人记趣、纪念文章、闲谈杂感、读书随笔,不仅记叙了作者与众多各界名家的往来交游,还分享了作者自身的演艺经历,亦包含作者在日常生活读书中的所感所思。全书内容丰富,故事性强,文字优美,叙述温暖动人,适合大众读者阅读。
“如果把这些故事全写下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写这本书的初心,只是把这些我经历过的人和事慢慢地写下来,看看别人的路是怎么走的。”谈及新书《我要唱到永远》,曹可凡认为这本书的诞生有它的必然性和偶然性。“我喜欢读书,也喜欢写东西。我经常会写点散文发表在报纸上,稿子多了就会出书,像《画外话》《悲欢自酬》等。”近二十年来,曹可凡一直有写作和记日记的习惯,会记录下一些思绪的片段,写一些熟悉的人和难忘的事。又因为做主持人的关系,认识了许多这个时代里非常了不起的人,有机会走近他们并感受他们的人生的魅力。新书可看作是名人访谈节目番外篇,展露文化名人、艺术大师鲜为人知的一面。“我们在屏幕上看到的,往往是一些较偏向常规或经过修饰的东西,而有些幕后内容或细节是更有感染力的。”至于偶然性,则是前几年众所周知的原因,有足够的时间待在家里,“自己在这个阶段心无旁骛,灵感迸发,把过往那些难忘的人和事动笔写了下来。”
与曹可凡交往近十年的作家韩浩月在收到曹可凡的书稿后进行了初编辑,将全书分成了四辑,第一辑《我要唱到永远》是“名人记趣”,收录了曹可凡从个人视角记录的一些文娱名人的轶事,在这一辑文章中,黄永玉、施蛰存、傅聪、林青霞、渡边纯一、阿兰·德龙等,均通过他的笔端,呈现出另外一种真实;第二辑《成为伴在你身旁的一颗星》是“纪念文章”,书写了对丁聪、流沙河、秦怡、贺友直等逝者的回忆与怀念,这组文章让人想起曹可凡另一本书的书名《我认识一些深情的人》,因为,他这本新书差点定名为《我认识一些深情的人2》;第三辑《流水十年间》是“闲谈杂感”,写的是曹可凡在电视台工作的经历与感悟,从青涩的学生时代写起,到成长为一名游刃有余于各种主持场合的优秀主持人,他的这番文字深具年轻同行的参考价值;第四辑《单飞的蝴蝶》是“读书随笔”,很难想象,他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还有时间读那么多书,并用随笔、书评的形式,记录了读后感想。
当年《可凡倾听》第一期节目采访的对象是漫画家丁聪,因此曹可凡将其放在了这本新书第二辑《成为伴在你身旁的一颗星》中的第一篇“纪念文章”位置上。在《丁聪:摇摇摆摆而来,摇摇摆摆而去》一文中,曹可凡回忆了2004年元旦刚过后到北京采访丁聪的诸多细节:“由于我缺乏采访经验,事先准备的问题既多且杂,弄得‘小丁’爷叔疲于奔命,气喘吁吁。待采访结束,这才发现,采访竟持续了五个小时,难怪‘小丁’爷叔半真半假地说:‘依弄松(捉弄)我老头子啊!’原本想着他老人家会生气,但他竟笑嘻嘻地跟我说:‘既然弄得晚了,索性就留下来吃饭吧!’彼时彼刻,一种羞愧感袭上心头,哪还敢再叨扰他们老两口,连忙拒绝。但‘小丁’爷叔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耳语一番:‘我的家长(指丁聪夫人)有规定,如果留客人吃饭,可允许我咪一口老酒,吃几块瘦肉,依就算帮帮我忙!’听罢此言,顿时眼眶湿润,心想,老人家已忍受我数小时‘狂轰滥炸’,不仅毫无怨言,还要继续与我对酌畅谈,其宽阔的胸怀很难用语言来表述。后来与黄永玉先生聊起此事,永玉先生到底看得透:‘人间常美言于忍,丁聪对人、对事、对命运,好像没考虑过忍这个东西,他在忍之上,他连人间最宝贵的这个忍字都宽容了。如果真有一部大卡车从他身上碾过来,他都会说:扁就扁吧!博大坦白,近乎道矣!有人曾说,怕就怕认真二字。认真有何可怕?车子碾过来,你再如何认真也没有用!’”
说到黄永玉先生,他可以说是曹可凡的忘年交。在这本新书中,曹可凡在第一辑《我要唱到永远》中有两篇写到了黄永玉。作为被黄永玉一直惦念的朋友,曹可凡笔下的黄永玉幽默、重感情、注重细节。在《去万荷堂,听黄永玉讲“六根”》一文,曹可凡写道:“即便到了耄素之年,永玉先生仍然拼命地画画、写文章造房子,仍然以一颗天真烂漫、磊落坦荡的心,去面对人生,面对艺术,面对友情。尤其友情这东西,永玉先生将它看得很重。《永玉五记》就留有这样的文字:‘得意之笔只想到亲近的朋友,估计他们的欢喜,没他们,这世界有什么好舞的。’他也常讲,享受温暖的友情是一种人生境界,相反没有友情的人生是空洞的、苍白的、毫无意义的。那日,和友人去‘万荷堂’做客,老人很高兴,还约了他的弟弟永厚先生、漫画家丁聪夫妇等一班好友,大家围坐在一起,清茶一杯,海阔天空,无所不谈。随后,永玉又领着我们到院子里散步。走着走着,我便发现荷花池畔的回廊墙壁上镶嵌着一块块刻有文字的青砖。凑近一看才知道,都是些友人的警言妙语,字都是先生自己写的,然后请工匠刻上去的。句子大多很短,但很隽永,譬如:‘总是这方热土/所有的路都是不愿站起来的纪念碑’;如:‘还乡/七十多岁的人回到老屋/总以为自己还小’;……我们边走边看,耳旁传来永玉先生充满浓烈感情色彩的话语:‘闲来无事,在这里走走看到这些句子,便会想起在和不在的朋友,内心也就不寂寞了!’古来圣贤皆寂寞,正像有人所说的那样,历史上的一切伟人在登上事业的顶峰,完成自己纪念碑的同时也必然走向寂寞与孤独在这一点上,作为大艺术家的黄永玉也不能免俗。因此,当我和友人要告别的时候,一向豁达、开朗的黄永玉先生竟也会流露出一丝留恋和失望。‘你们都忙,大家只能二三年才见一次。我很想你们,希望你们常来。’一席话让我们这些后生也都有些然神伤。”
除与各界名家的交游之外,本书还叙写了作者自身的成长历程,从医学生到主持人的跨界转变,从主持台步入大屏幕的全新挑战,作者均以文字一一呈现,带领读者感受他丰富有趣的人生经历。
本书文字优美细腻,笔调真挚亲切,字字句句间,诸位大师们的音容笑貌,与大师们交游往来的点滴,以及作者跋涉于演艺之路的种种回忆,都生动地浮现于读者眼前。“这些都是很有趣的一些文学的边角料,我希望在节目之外,有机会用文字来传递给大家这些信息。这些文学的边角料对于我们研究一个科学家或者一个作家都会很有意思,这也是我的写作的动机之一。”
很多人都很好奇,书名为何取作“我要唱到永远”?对此,曹可凡解释说,这源自歌手潘迪华在节目《可凡倾听》中说的一句话。“她的一辈子很复杂,走得也很艰辛。当回忆起自己的爱人、儿子因病离世,这些通常我们都认为是人间最苦难的东西的时候,她却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而当我问到,你70多岁了,还想唱多久?她突然脸色变了,潸然泪下,然后说了一句英文,I will sing until I die,‘我要唱到永远’。她热爱音乐,爱唱歌,至死都想要在舞台上,让人泪目。我要唱到永远,我一直非常喜欢这句话,所以我把这句话用作了这本书的书名。”正如作家韩浩月在本书前言中写的一样:这本书定名为《我要唱到永远》,这个名字是与书的气质非常吻合的,作者的人生姿态是积极昂扬的,笔下的人物是星光熠熠的,而“唱到永远”则是强大的宣言与动听的旋律,能把所有人都拉到一条宽阔开放的生命大道上来。“书中的文章,已经通读,其中一些篇章,还读过多遍,这仍然是一本深情的人写的深情之书,希望更多深情的读者能找到它、读到它。”(读者报全媒体记者 何建)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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