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胡玫：从艺先做人

或许是深受气势恢弘、场面壮观的《雍正王朝》 《汉武大帝》 《乔家大院》等大型电视连续剧的影响，印象中的著名影视剧导演胡玫一直是铿锵霸气的。日前，在江苏昆山举办的全国青年曲艺工作者联盟专业素养提升班上，胡玫以《怎样进行成功的艺术创作——影视创作经验谈》为题，娓娓道来她从艺30余年始终坚守的一个秘诀，“要做一个成功的艺术家，首先要做人。 ”

今年5月10日，胡玫执导的电影《进京城》全国上映。在第21届上海国际电影节上，电影《进京城》斩获最受传媒关注影片、最受传媒关注导演、最受传媒关注编剧、最受传媒关注男主角4项大奖，这也是该片继首届上合组织国家电影节拿下最佳影片奖后，再获殊荣。今天距离1984年胡玫执导的反映军队女性情感生活的探索性故事片《女儿楼》 ，已有35年。这期间，胡玫执导了众多电影、电视剧甚至歌剧，特别是《雍正王朝》 《汉武大帝》 《乔家大院》等热播剧，带给她巨大荣誉。“找我做片子的很多，但有的剧本一看就不能做。 ”在胡玫看来，艺术创作尤其是对影视创作而言，成功的第一个标准就是能够到公共平台放映或播出，“如果拍完不能够上映或播出，那就不具备成功的基本条件，但这对于青年影视工作者来说，却是万难的一步。 ”

就当下来说，胡玫认为，从剧本到一部影视作品的上映或播出，导演除了具备必须的技术、艺术、文化功底之外，还需要具备向社会融资的能力。“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 ”胡玫坦言，以《进京城》为例，这部电影自2012年启动以来， 3换导演、历经6年时间，其间还遭遇过摄影棚突发火灾等一连串不如意之事，总投资近1亿元。“到后来，我的酬金也不要了，自己还投钱进去。2016年就已取得上映许可证，但是没有发行费，后来才落实到华夏电影发行公司。 ”正是主创抱着一颗赤诚初心和对中国传统文化的担当，才最终坚持下来，有了这部传承京剧国粹的影片。

“之前换过两位导演，且很难找到一个能进行影视表演又懂京剧的演员。到2014年我接手时，才定了富大龙和马敬涵两位主角。 ”胡玫认为，在影视艺术创作中，没有一个好的合作团队，是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富大龙是个‘戏痴’ ，以前也跟他有过合作，定下他来演岳九，我心里就有把握了。 ”胡玫以演员富大龙举例说，影片中有不少颇具难度的戏曲动作，拍摄过程中也给富大龙预备了替身，但富大龙却坚持要求自己演，“最后，富大龙追到剪辑室说，不要用一个替身。 ”胡玫觉得，富大龙少年时学过戏，再加上他本人多年来重视传统文化的修养，弹古琴、听评书、习书法等，都对他的表演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众所周知，胡玫是北京电影学院科班出身，他的同学中不乏陈凯歌、张艺谋等众多著名导演。早年间，胡玫独立执导的故事片《远离战争年代》就曾荣获国际电影节奖项。“上世纪90年代，电影低迷的时候我就开始转做电视剧了，我拍得电视剧比较多。 ”胡玫并不讳言起初执导电视剧的失败经历，后来在拍电视剧《雍正王朝》之前，由她执导的纪实性电视连续剧《昨夜长风》尽管未能引起热播，却对她之后执导《雍正王朝》“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

谈及电视剧《雍正王朝》 ，从制片方最初选择导演开始，到最终敲定当时导演候选名单中资历最浅的女性导演——胡玫，胡玫始终认为，“一个好的人脉关系，对从艺人员来讲非常重要” 。除却电视连续剧《昨夜长风》带给她的积极影响，以及胡玫自己看过二月河的小说《雍正王朝》之后的“震撼” ，胡玫觉得当时在《雍正王朝》的制片方团队中“威望”极高、也是自己同学的张黎，也是她最后执导这部电视剧一个非常有利的竞争条件。“那时，我们也有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几经周折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我说制片方不认可我、认可你，如果他们打电话问你，你得说你是我的摄影师。实际上，当时谁来改编剧本都还没定。这时，张黎说无论谁打电话来，只要是胡玫的戏我都接了。 ”

尽管后来张黎因为别的工作没能与胡玫合作成《雍正王朝》 ，但为胡玫推荐了另一位非常优秀的摄影师——池小宁。胡玫认为，自己的电视剧作品《雍正王朝》 《汉武大帝》 《乔家大院》之所以能够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要归功于池小宁的掌镜。“在影视剧拍摄中，如果说没有一个好的合作团队，根本不可能成功。 ”胡玫再三强调说，从1997年开始池小宁担任电视剧《雍正王朝》的摄影师、 2003年担任电视剧《汉武大帝》的摄影师、 2005年担任电视剧《乔家大院》的摄影师，直到2007年去世，“非常有幸能跟池小宁有10年的合作” 。

失去池小宁之后，胡玫也执导过别的电视剧，“撑不起来，大不如前，后来就又做电影了。 ”胡玫觉得，池小宁在面对一个场景时，可以从各个角度、不同的机位去拍，永远不会让导演在现场皱眉头，“一个好的合作者和团队，非常、非常重要。我跟池小宁并肩作战，所以3部戏才成功。 ”

“跟演员的合作也很重要，我跟很多老演员合作过，如焦晃、卢燕等，有很多故事，包括做人和从艺。 ”胡玫觉得，现在的一些年轻演员自以为“价值连城” ，自己也想借助电影《进京城》给予现实观照，“就在京剧二百余年的历史中，很多前辈是从最低的社会地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进京城》想要表达的就是‘戏比天大’‘戏比命大’ ，强调的是个人尊严，要珍惜我们今天获得的尊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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