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艺术新星莎芭拉拉·塞尔弗《VOGUE》专访:用缝纫机作画,讲女性身体的故事

今天,我们很高兴地与您分享著名艺术家莎芭拉拉·塞尔弗(Tschabalala Self)在《Vogue》杂志美国版五月刊中的深度专访。我们为塞尔弗举办的首次展览将于今年晚些时候在纽约开幕。 莎芭拉拉·塞尔弗相关阅读靠夸张人形拼布走红,90后艺术新星莎芭拉拉·塞尔弗加入伊娃·培森胡柏
莎芭拉拉·塞尔弗最大规模个展落地波士顿,以夸张外形讲述“身体的故事”《艺术家莎芭拉拉·塞尔弗颠覆了我们对女性形式的认知》 文:Dodie Kazanjian我们和莎芭拉拉·塞尔弗约好在她位于康涅狄格州纽黑文的工作室见面。约定时间将近半小时后,她姗姗来迟,啜饮着梅森罐里用新鲜青柠和蜂蜜泡的水。她说:“我没有茶包了,所以青柠是我今天的茶包。”她头戴黑色毛线帽,身着红色毛衣和深蓝色裤子,脚踩一双登山靴,超长的指甲涂上了淡紫色的指甲油,是位娇小的美人。为了进入这间位于耶鲁大学校园边缘一座改建工厂大楼中的工作室,我不得不小心翼翼避开地上一块巨大而未拉伸的画布。
▲ 莎芭拉拉·塞尔弗,2019。摄影:Christian DeFonte
塞尔弗正在创作中的一件作品题为《两个女孩》(Two Girls),灵感来自马蒂斯(Matisse)1908年的雕塑《两个黑女人》(Two Negresses)。其中,缝合在一起的布料织物组成了相互缠绕的人物形象。在这个位于五楼的工作区,装满废布料——其中有些是从她童年时代的老家留下的——的洗衣篮随处可见,而缝纫机位于前方正中间。这是她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她对于缝纫富有表现力的运用为具象绘画语言引入了许多新元素,”曾在波士顿当代艺术学会(Boston’s Institute of Contemporary Art)组织过塞尔弗个展的策展人艾伦·塔尼(Ellen Tani)说。“我用缝纫机画画。”这位29岁的艺术家说。“我喜欢把这台机器当作手的延伸。”塞尔弗发展出的创作过程是极其复杂的,将缝纫、印刷和绘画相结合,以构建出黑人的身体形态。这些形态近乎怪诞,并且可以唤起强烈的性意象——外阴、卡通图案般的大屁股、偶尔还有阴茎。“探讨性会让人感到不适。”塞尔弗说。“而且,如果要探讨有色女性及其性行为,那么所有这些焦虑感都会加重。”大厅的另一边,塞尔弗在这里创作她的雕塑作品,这些看起来仿似从她的绘画中走出来似的结构——身体部位通常不协调的性感躯体,由木头、粗纸板、石膏纱布、镜面有机玻璃、焊接钢等材料制成。她告诉我:“我通过在电视上观看整形手术节目找到了制作雕塑的方法。”在作品以黑人身体为中心的一代年轻黑人艺术家中,塞尔弗带来了一种独特的宽阔视野,她对鲁本斯(Rubens)和罗梅尔·比尔登(Romare Bearden)等艺术家、世俗手工艺,以及纽约哈林区拐角卖酒的杂货店,都怀抱着同样大的热情。
“莎芭拉拉在描绘女性身体上是大胆而无畏的,”前洛杉矶当代艺术博物馆(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in Los Angeles)馆长杰弗里‧戴奇(Jeffrey Deitch)说。“她还如此年轻,就已完全掌握了这种媒介,她是一位杰出的色彩家。”
由于她某些作品中的主人公有着夸张的屁股,这引起了人们的指责,认为她正在延续像“霍屯督的维纳斯”(Hottentot Venus)的种族刻板印象。(译者注:“霍屯督的维纳斯”原名萨拉·巴特曼[Saartjie Baartman],是来自属于今天南非地区的一名土著女人。1810年,莎拉由于其硕大凸出的臀部被诱骗至伦敦,随后在欧洲各国裸体展览,作为科学家们企图证明非洲人比白种人更接近于猿类的研究牺牲品。)

▲ 现场图,”哈默项目:莎芭拉拉·塞尔弗”(Hammer Projects: Tschabalala Self),哈默美术馆(Hammer Museum),洛杉矶,2019年2月2日-4月28日 © Tschabalala Self,图片致谢艺术家,摄影:Joshua White
但是,更让塞尔弗感到烦恼的是,人们会告诉她“这让他们想起了金·卡戴珊(Kim Kardashian)”。她说,“金·卡戴珊的身体就像是‘霍屯督的维纳斯’的加强版……我想为其所属的社区收回这具身体。”
《纽约时报》的Roberta Smith在回顾2016年的一场展览时写道:“关于黑人身体的异域性、运动能力和性能力这些陈词滥调被反转为正面的东西,部分原因是由于其人物形象之间强烈的精神关联。”塞尔弗画笔下的身体背朝观众,遮住脸庞,“对(白人的)凝视无动于衷,即使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依然如此。”Smith写道。
塞尔弗于1990年出生于纽约哈林区,是家里五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她的父亲是高中英语老师,母亲在布朗克斯社区大学(Bronx Community College)运营职业培训项目。大约在她13岁那年,她的父母离婚,但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在接下来的五年左右的时间,她的父亲都住在马路对面。
她的兄弟姐妹们都拥有来自不同文化的奇特名字:Sayida(阿拉伯名)、Kolikwe(阿兹特克名)、Ramogi(东非名)、Princetta(用塞弗尔的话,“美洲黑人名”)和Tschabalala(南非名,中译名为“莎芭拉拉”);她的朋友称她为“Tschaba”(即“莎芭”)。“我父母的名字是传统的美国名——查尔斯和格兰达。但我认为,他们自觉拥有一些社会意识和文化根源,因此想给我们赋予种族特有的名字。”她说。
她的姓氏也有故事:据称参加过德克萨斯游骑兵的曾祖父(“我知道这是假的,那时候哪有黑人德克萨斯游骑兵”,她笑着告诉我)摆脱奴隶重获自由之身时将自己的姓改为了“塞尔弗”(Self,即“自己”)。莎芭拉拉在上东区的学校上学,放学则去哈林艺术学院(Harlem School of the Arts)上课外活动课。高中期间,她一直在哈林小联盟垒球队当投球手。“作为投手,每个人都会盯着你看,而且如果失败了,你还必须要继续投球。”她说。“所以,我对那些进行得不顺利的事情并不会感到焦虑。”

▲ “莎芭拉拉·塞尔弗:身体之外”在波士顿当代艺术学院的展览现场图,波士顿,2020 © Tschabalala Self,图片:致谢艺术家,伊娃·培森胡柏画廊(Galerie Eva Presenhuber,苏黎世 / 纽约)及柯芮斯画廊(Pilar Corrias Gallery,伦敦),摄影:Charles Mayer
扑面而来的关注并没有阻止她继续在艺术界之外寻找乐趣。她常常往返于纽黑文、哈林以及纽约上州哈德逊的小镇——她的男友,身兼DJ和社区组织者二职的迈克尔·莫斯比(Michael Mosby)住在那里。不工作的时候,她会去哈林的家探望兄弟姐妹,或者去远足、去河里游泳,或是和莫斯比一同去哈德逊当地的酒吧跳跳舞。一年一次,她、莫斯比和艺术家Shanekia McIntosh会在哈德逊的一处场馆举办一场约350人的聚会(他们称之为“Free Range”,意为自由牧场)。她说,他们的想法是“将来自全国各地的有色艺术家都带到这个乡村牧区来”。在莫斯比眼中,他的女友看了太多“肤浅的”电视节目——温迪·威廉姆斯秀(Wendy Williams Show)和其他名人节目。(然而,他自己则沉迷于斯派克·李执导的,由1986年同名电影改编的《稳操胜券》[She's Gotta Have It],尤其在塞尔弗出演了其中一集之后。)她非常熟悉名利运作的方式。她说,名人文化“通过了解我们的偶像来丈量社会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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