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80年代包办婚姻:我以为是火坑,谁料竟被宠上天!

发布时间:2025-04-15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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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顾晚晴睁开眼,耳边是熟悉又陌生的喧闹声。

厂里发工资的日子总是这样,同事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这个月能多买几斤肉还是添件新衣。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工资单,二十八块六毛三分,清清楚楚地写着1980年10月15日。

她愣住了,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涌上心头——她重生了!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曾是厂里最年轻的小药师,靠着一手调制药材的本事在同事间小有名气。

可谁能想到,她的闺蜜林婉茹和男友赵明轩联手将她推入深渊。

林婉茹盗取她的药方献给厂长夫人邀功,赵明轩则散布谣言,诬陷她倒卖药材。

最终,她丢了工作,毁了名声,甚至连母亲都被气得一病不起。

她孤苦伶仃地熬到最后,却在某天夜里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死。

“顾晚晴,发什么呆呢?晚上联欢会你去不去?”同事小刘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顾晚晴回过神,攥紧了手里的工资单,眼神坚定:“去,怎么不去。”

她记得清楚,前世就是这个联欢会,赵明轩和林婉茹设计让她当众出丑。

她喝了下了药的酒,醉态百出,被人指指点点,从此名声扫地。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晚上,厂礼堂里热闹非凡。

顾晚晴特意换了件素净的灰蓝色布衫,低调地坐在角落。

台上,林婉茹穿着新买的红裙子,笑得明艳动人,正和赵明轩一起表演节目。

赵明轩一身笔挺的军绿色制服,引得台下不少小姑娘窃窃私语。

“晚晴,来,喝杯果酒,甜得很!”林婉茹端着一杯橙红色的酒走到她面前,笑得一脸无害。

顾晚晴看着那杯酒,嘴角微微上扬。

前世她就是傻乎乎地喝了下去,结果醉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她接过酒杯,假装要喝,却在林婉茹转身的一瞬,将酒全倒进了旁边的花盆里。

“哎呀,晚晴,你怎么不小心把酒洒了!”林婉茹故作惊讶地叫起来,声音大得让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赵明轩立刻接茬,笑得意味深长:“晚晴,你是不是喝不得酒啊?要不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顾晚晴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心底一阵恶寒。

她刚要开口反击,却听见一个低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她不用你扶,我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陆承泽走了过来。

他是厂里新调来的技术员,高大挺拔,眉眼间带着一股正气。

顾晚晴一愣,她前世对这个男人没什么印象,只知道他为人低调,听说后来升了职,调去了市里。

赵明轩脸色一沉:“陆承泽,这跟你没关系吧?”

陆承泽没理他,转头看向顾晚晴,语气平静却坚定:“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顾晚晴还没来得及回答,林婉茹突然尖叫一声:“哎呀,晚晴,你的裙子怎么湿了!”

她一边说,一边“慌乱”地拿出手帕去擦,实则把一团早就准备好的红墨水抹在了顾晚晴的裙摆上。

礼堂里顿时炸开了锅,有人窃笑,有人议论:“这顾晚晴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喝醉了,连裙子都弄脏了?”

顾晚晴低头一看,裙摆上红墨水晕开,像极了血迹。

她瞬间明白了林婉茹的算盘——这就是前世让她名声尽毁的那一招。

只是这次,她不会再束手就擒。

“林婉茹,你手帕上怎么会有红墨水?”顾晚晴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

林婉茹一愣,随即强笑道:“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我不小心沾上的……”

“沾上的?”顾晚晴打断她,语气凌厉,“那你倒是说说,这红墨水怎么好端端地从你手帕里蹭到我裙子上?”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林婉茹脸色发白,赵明轩赶紧站出来打圆场:“晚晴,大家同事一场,别这么咄咄逼人。”

“咄咄逼人?”陆承泽突然冷笑一声,跨步挡在顾晚晴身前,“我看咄咄逼人的是你们吧。顾晚晴裙子上的墨水是怎么回事,你们心里没数?”

赵明轩被噎得说不出话,林婉茹眼泪汪汪地想辩解,却被陆承泽一个眼神瞪得闭了嘴。

顾晚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底泛起一丝异样。

她没料到会有人站出来帮她,更没料到是这个几乎陌生的陆承泽。

联欢会草草结束,顾晚晴的名声却因为这场闹剧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天,厂里开始传她醉酒失态的谣言,甚至还有人说她和赵明轩不清不楚。

顾晚晴咬紧牙关,她知道这是赵明轩和林婉茹的手笔,可她一个单身姑娘,实在无力对抗这铺天盖地的流言。

“跟我结婚吧。”这天晚上,陆承泽找到她,直截了当地开口。

顾晚晴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假结婚。”陆承泽看着她,眼神清澈,“现在厂里那些谣言对你不利,结了婚,他们就没话说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帮你。”

顾晚晴心跳加快,前世的阴影让她对婚姻充满了恐惧。

她被赵明轩骗过感情,最后落得一无所有,怎么敢再相信一个男人?

可眼下,她的名声岌岌可危,若不采取措施,恐怕连工作都保不住。

“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盯着陆承泽,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陆承泽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天联欢会,我看你一个人站在那儿,像只被逼到角落的小猫。我不喜欢看人被欺负,尤其是像你这样的人。”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顾晚晴心里一暖。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就假结婚。但咱们得说清楚,只是做戏。”

陆承泽笑了,露出整齐的牙齿:“当然,随你。”

三天后,顾晚晴和陆承泽领了证。

消息传开,厂里的流言果然消停了不少。

可顾晚晴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赵明轩和林婉茹不会善罢甘休,而她和陆承泽这场假婚姻,又能走多远呢?

2

领证后的日子,顾晚晴表面上平静如水,心里却像装了只不停蹦跶的兔子。

她和陆承泽约好,婚后各过各的,只在人前装装样子。

可每次陆承泽下班后主动来药房门口等她,或是默默帮她提水桶、修自行车,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双清亮的眼睛看过来时,她甚至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这天,顾晚晴正在药房里整理药材,赵明轩走了进来。

他穿着笔挺的制服,手里拿着一张单子,脸上挂着那副熟悉的虚伪笑容。

“晚晴,听说你跟陆承泽结婚了?动作挺快啊。”他语气轻佻,眼底却闪过一丝阴鸷。

顾晚晴头也没抬,冷冷道:“赵副主任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

赵明轩干笑两声,把单子往桌上一放:“厂里急需一批珍贵药材,听说你这儿有几味存货,给我调出来吧。”

顾晚晴拿起单子一看,眉头顿时皱起。

单子上列着当归、黄芪还有一小包珍稀的川芎,都是她好不容易攒下的药材。

她知道赵明轩打的什么主意——他管着厂里的物资分配,这些年没少中饱私囊。

前世她傻乎乎地信他,把药材交出去,结果他转手卖了高价,自己却背了黑锅。

“这些药材是留着给职工治病的,不是给你拿去玩的。”顾晚晴把单子推回去,语气硬邦邦的。

赵明轩脸色一沉:“顾晚晴,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别忘了,我是你上司!”

“上司?”顾晚晴冷笑,“厂里规定,药材分配得有厂长签字。你这单子上连个章都没有,凭什么让我给你?”

赵明轩被噎得哑口无言,狠狠瞪了她一眼,甩手走了。

顾晚晴看着他的背影,心底一阵冷笑。她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第二天,林婉茹找上门来。

她穿着一身新做的的确良衬衫,手里拿着一张药方,笑得一脸亲热:“晚晴,厂长夫人最近身子不好,我跟她说你调药的本事好,她让我来找你配一瓶特效药酒。你不会不帮忙吧?”

顾晚晴接过药方一看,脸色微变。

药方上写的是一款滋补药酒,乍看没什么问题,但她前世研究过药理,知道里面有两味药——红花和桃仁,用量稍有不慎就会引发血气不畅,甚至伤身。

她眯起眼,看向林婉茹:“这药方谁给你的?”

林婉茹一愣,随即笑道:“是我从一本老书上抄的,听说效果好得很。厂长夫人急着要,你快点配吧,别让人家等。”

顾晚晴心下了然。

这药方八成是林婉茹和赵明轩串通好的,想借厂长夫人的手整她一把。

如果她按方子配了,出了问题就是她的责任;如果她拒绝,又会被扣上不配合的帽子。

她不动声色地把药方收好,淡淡道:“行,我会配。你回去等消息吧。”

林婉茹走后,顾晚晴立刻拿出纸笔,重新调整了药方。

她把红花和桃仁的用量减到安全范围,又加了些活血化瘀的丹参和益气的党参,确保药酒既有效又无害。

忙活了大半天,她终于调出一小瓶药酒,闻着那淡淡的药香,她松了口气。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赵明轩和林婉茹不会轻易罢手,而她必须步步为营,才能在这暗潮涌动的药房里站稳脚跟。

傍晚,陆承泽照例来接她。

他靠在自行车旁,远远地看着她锁门,开口道:“今天药房里忙什么呢?看你脸色不太好。”

顾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赵明轩和林婉茹的事说了。

陆承泽听完,眉头皱起,低声道:“这两人真是阴魂不散。你小心点,有什么事跟我说,别自己扛。”

顾晚晴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心底一暖,却嘴硬道:“我能应付,用不着你操心。”

陆承泽没再多说,只是默默推着自行车陪她走回家。

夕阳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顾晚晴身旁,像一道无声的屏障。

几天后,厂长夫人派人来取药酒。

顾晚晴小心翼翼地交出去,心跳得有些快。

她知道,这瓶药酒不仅关乎她的名声,更可能是她反击的第一步。

而林婉茹和赵明轩,恐怕已经在暗处磨刀霍霍,等着看她的笑话了。

3

厂长夫人举办的“养生讲座”如期而至。

厂礼堂里挤满了人,不少职工家属都慕名而来,想听听这位据说喝了药酒“气色大好”的夫人分享经验。

顾晚晴站在后台,手里攥着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她精心调制的药酒。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今天都要稳住。

台上,林婉茹已经抢先一步站到了厂长夫人身边。

她穿着一身鲜艳的碎花裙,手里拿着一瓶包装精致的药酒,笑得春风得意:“各位,这瓶特效药酒可是我费了好大心思弄来的。厂长夫人用了不到三天,就说腰不酸了,腿也有劲了。大家要是想学,我可以把方子给大家讲讲!”

台下掌声一片,有人喊道:“林婉茹真厉害,这么年轻就这么会调药!”

林婉茹听着这些奉承,笑得更甜了,瞥了后台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顾晚晴冷眼旁观,心底一阵冷笑。

她知道林婉茹手里的药酒根本不是她配的,而是从外面买来的劣质货,掺了些香精和糖浆,糊弄外行人罢了。

前世她就吃过这亏,林婉茹拿她的药方邀功,自己却背了黑锅。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林婉茹,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给大家讲讲这药酒的药理吧?”顾晚晴从后台走出来,声音清亮,带着几分戏谑。

林婉茹一愣,随即强笑道:“晚晴,你怎么也来了?这药酒是我配的,我当然知道药理。”

“那你说说,这药酒里都用了什么药材?功效是什么?”顾晚晴步步紧逼,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台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厂长夫人也皱起眉,看向林婉茹。

林婉茹脸上的笑僵住了,她支吾道:“这……有当归、黄芪,还有……还有些滋补的药材,反正就是补气血的嘛。”

“哦?就这些?”顾晚晴微微一笑,从布包里拿出自己调的那瓶药酒,走到台前,“既然你说不出,那我替你讲讲。我这瓶药酒里用了当归、丹参、党参和少量的川芎。当归补血活血,丹参通络化瘀,党参益气健脾,川芎调理气血循环。用量经过精确计算,既能滋补,又不会伤身。厂长夫人,您说是不是这样?”

厂长夫人接过药酒,闻了闻,点头道:“没错,我喝的就是这个味道。用了几天,确实觉得精神好了不少。”

台下哄的一声炸开了,有人惊讶道:“原来这药酒是顾晚晴配的啊!”“那林婉茹刚才吹什么牛?”

林婉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急忙辩解:“晚晴,这方子明明是我给你的,你怎么能抢我的功劳!”

“你的方子?”顾晚晴冷笑,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林婉茹给她的原版药方,递给厂长夫人,“夫人,您看看这个方子。红花和桃仁用量这么重,喝下去轻则头晕腹痛,重则伤身。这是我接手后改过的,您用的才是安全版。林婉茹,你还敢说这是你的功劳?”

厂长夫人扫了一眼药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林婉茹,你这是拿我的身子开玩笑?”

“不,不是这样的!”林婉茹慌了,手足无措地看向台下,想找赵明轩求救。

可赵明轩坐在角落,低着头装没听见,显然不想趟这浑水。

顾晚晴趁势继续道:“我从进厂那天起,就把调药当回事。药材是救人的,不是拿来糊弄人的。林婉茹,你要是真懂药理,怎么连红花和桃仁的禁忌都不知道?”

这话掷地有声,台下职工纷纷点头,有人喊道:“说得好!咱们厂就需要顾晚晴这样的药师!”

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林婉茹彻底成了笑话。

她红着脸想下台,却被厂长夫人叫住:“你站住,这事没完。”

讲座结束时,顾晚晴的名声在厂里传开了。

不少人夸她年轻有本事,连厂长夫人都特意拉着她手,说以后还要找她配药。

顾晚晴笑着应下,心里却没放松警惕。

她知道,林婉茹和赵明轩吃了这个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晚上,陆承泽照例来接她。

路上,他听她说了白天的事,忍不住笑了:“你这丫头,看着文静,下手可够狠的。林婉茹那脸,估计三天都缓不过来。”

顾晚晴白了他一眼:“我这是自保,总不能让人骑到头上吧。”

陆承泽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欣赏:“你做得对。不过接下来,你得更小心。那两人不是省油的灯。”

顾晚晴嗯了一声,看着夜色中陆承泽推车的背影,心底那堵墙似乎松动了一点点。

她不知道的是,这场风波只是个开始,而她和陆承泽的命运,也在悄然交织。

4

讲座后的几天,厂里表面上风平浪静,顾晚晴却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安。

她每天照常在药房忙碌,整理药材、配药方,偶尔抬头,总能撞见几道窥探的目光。

她知道,林婉茹和赵明轩不会就这么咽下那口气。

果不其然,这天中午,药房门口来了几个职工,边走边大声议论:“听说顾晚晴私下倒卖药材,赚了不少黑钱呢!”“可不是嘛,听说她还拿厂里的珍贵药材送人情,怪不得手头那么宽裕。”

顾晚晴放下手里的药杵,眉头紧锁。

她还没来得及出去问个清楚,一个尖锐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晚晴,你可真是会做生意啊!我还以为你多清高呢,原来背地里干这种事!”

林婉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厂里的女工。

她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手里还拿着一张照片甩在桌上:“大家看看,这是我亲眼拍到的,顾晚晴跟一个外厂的男人偷偷交易药材!”

顾晚晴低头一看,照片上果然是她,但那是前几天她在药房门口跟一个供货商核对账单时的场景。

照片角度刁钻,拍得像是她在偷偷摸摸递东西。

她冷笑一声,抬头看向林婉茹:“林婉茹,你什么时候学会偷拍了?还是说,这照片是你和赵明轩特意摆拍的?”

林婉茹被她戳中心思,脸上一僵,随即强硬道:“你别狡辩!厂里都传开了,说你仗着药房的小权力,中饱私囊。账本呢?你敢不敢拿出来对一对?”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附和:“对啊,账本拿出来看看不就清楚了?”

顾晚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转身从柜子里取出药房的账本和药材记录,往桌上一放:“想看就看,我顾晚晴做事从来不怕查。”

几个胆大的职工上前翻看,账本上每一笔进出都写得清清楚楚,连药材的来源和去向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顾晚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

她知道,光靠账本还不够,林婉茹和赵明轩既然敢这么闹,必然还有后手。

果然,林婉茹见账本没问题,脸色一变,突然换了副委屈的模样:“晚晴,就算账面上没问题,可你的私生活谁知道呢?这照片里,你跟那男人靠那么近,难不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哄的一声炸开了,有人低声道:“听说她跟赵副主任以前好过,现在又跟陆承泽结婚,不会是脚踏两只船吧?”

顾晚晴心底一沉,她没想到林婉茹会这么不要脸,直接拿她的名声开刀。

她刚要开口反驳,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林婉茹,你嘴巴放干净点。”

陆承泽挤了进来,脸色冷得像结了霜。

他走到顾晚晴身边,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向林婉茹:“你说顾晚晴私生活有问题,有证据吗?还是说,你跟赵明轩串通好了,就为了泼她脏水?”

林婉茹被他的气势压住,支吾道:“我……我就是听说……”

“听说?”陆承泽冷笑,“那我也听说,你跟赵明轩关系不一般啊。厂里谁不知道,他三天两头往你那儿跑,连你那身新裙子都是他送的吧?”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在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有人惊讶道:“真的假的?林婉茹跟赵副主任有一腿?”“怪不得她这么针对顾晚晴,原来是吃醋了!”

林婉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想辩解,却被陆承泽一个眼神瞪得哑口无言。

顾晚晴趁机接过话头,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我跟赵明轩早就没关系了,林婉茹,你要是真跟他好上了,大可不必拿我当挡箭牌。至于这照片,我跟供货商核账的事,厂里谁不知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厂长。”

这话说得有理有据,围观的人渐渐安静下来。

有人翻了翻账本,低声道:“账本上确实没问题,看来是林婉茹瞎闹。”“就是,顾晚晴平时多老实啊,怎么可能倒卖药材?”

人群散去时,林婉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几个女工拉走。

她狠狠瞪了顾晚晴一眼,眼底满是怨毒。

顾晚晴没理她,转身收拾账本,却发现陆承泽还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她。

“谢谢你。”她顿了顿,低声道。

陆承泽摆摆手:“不用谢,我就是看不惯她们那副嘴脸。你没事吧?”

顾晚晴摇摇头,心底却有些复杂。

她没想到陆承泽会这么护着她,更没想到他几句话就扭转了局面。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假丈夫似乎没那么简单。

晚上回家路上,陆承泽推着自行车,语气随意道:“赵明轩和林婉茹这回没讨到好,肯定还得找机会。你以后小心点,别落单。”

顾晚晴嗯了一声,看着夜色中他的侧脸,心底那堵墙又松动了一分。

她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而她和陆承泽的“假婚姻”,似乎也开始有了点真味道。

5

谣言风波平息后,顾晚晴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她每天按部就班地在药房忙碌,调药、记账,偶尔跟同事聊几句家常。

可她心里清楚,赵明轩和林婉茹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就此罢休。

她开始习惯性地多留个心眼,连药房的锁都换成了新的。

这天傍晚,陆承泽照例来接她。

他最近忙着厂里的技术改造,脸上多了几分疲惫,可每次看到她,眼神总是亮的。

顾晚晴收拾好东西,刚锁上门,就听他低声道:“我查了点事,跟你说说。”

顾晚晴一愣,跟着他走到厂门口的梧桐树下。

陆承泽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圈,才缓缓开口:“赵明轩最近跟外面的药贩子联系频繁,我托人查了查,发现他确实倒卖过药材。那批货里有几味珍贵的,跟你药房里的存货对得上号。”

顾晚晴心头一震:“你是说他拿我的药材出去卖了?”

“不好说。”陆承泽皱眉,“账面上看不出问题,但赵明轩有权限调配物资,他要是偷偷拿了,再找人补上账,谁也抓不到把柄。我还听说,他跟林婉茹商量过,想栽赃给你,把前阵子的谣言坐实。”

顾晚晴攥紧了拳头,心底一阵冷意。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一步步算计,最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看向陆承泽,低声道:“你怎么查到这些的?”

陆承泽笑了笑,掐灭烟头:“我在厂里认识几个老工人,他们消息灵通。我看不得你被欺负,就多问了几句。你别怕,有我在,他们动不了你。”

这话说得平淡,却像一剂定心丸,让顾晚晴紧绷的神经松了松。

她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陆承泽,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咱们不是假结婚吗?”

陆承泽一愣,随即低头笑了:“是假的没错,可我这人就这样,看不得好人受委屈。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

顾晚晴没再追问,可心底却泛起涟漪。

她前世被赵明轩伤得太深,对男人早就没了信任。

可陆承泽这几次三番站出来帮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那堵心墙已经裂开了一道缝。

几天后,厂里召开职工大会,赵明轩果然借机发难。

他站在台上,指着顾晚晴的方向道:“前阵子药材倒卖的事,大家还没忘吧?我看有些人账本做得漂亮,背地里却不干净。厂里得好好查查,别让老实人寒了心!”

这话一出,会场里议论纷纷,有人偷偷看向顾晚晴。

林婉茹坐在前排,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早有准备。

顾晚晴冷笑一声,刚要站起来反驳,陆承泽却先一步站了起来。

“赵副主任说得对,账本做得好不代表没问题。”陆承泽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的嘈杂,“可要是有人拿厂里的药材出去卖,又栽赃给别人,那才真叫寒心。赵副主任,你说是不是?”

这话直指赵明轩,他脸色一变,强笑道:“陆承泽,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承泽看向顾晚晴,语气坚定,“我就是替我媳妇儿说句话。她在药房兢兢业业,账本清清楚楚,谁要是冤枉她,我第一个不答应。”

会场里哄的一声炸开了,有人低声道:“陆承泽这是护妻啊!”“赵副主任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顾晚晴看着陆承泽的背影,心跳得有些快。

她没想到他会在大庭广众下这么护着她,更没想到他那句“媳妇儿”喊得那么自然。

赵明轩被堵得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悻悻坐下,林婉茹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大会散了后,陆承泽陪顾晚晴往回走。

夜风微凉,他推着自行车,低声道:“今天我多嘴了,你别怪我。”

顾晚晴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陆承泽,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话一出口,空气都静了。

陆承泽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了:“你这丫头,想什么呢?我就是看你可怜,帮你一把。”

顾晚晴盯着他,没说话。她看得出来,他在掩饰。

她心底一乱,前世的阴影又冒了出来,让她本能地退缩:“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我……我不想谈这些。”

陆承泽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可他推车的手紧了紧,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两人一路无话,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家,顾晚晴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陆承泽那句“媳妇儿”。

她翻了个身,告诉自己别瞎想,可心底那点情愫,却像春天的野草,怎么压都压不住。

而她不知道的是,陆承泽站在院子里,点了根烟,盯着她的窗户看了许久。

烟雾散尽,他低声呢喃:“傻丫头,我是真喜欢你啊。”

6

日子一天天过去,顾晚晴和陆承泽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两人还是照旧各忙各的,可偶尔眼神交汇,总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顾晚晴不敢深想,她怕自己一旦迈出那一步,又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可陆承泽的影子,却在她心里越扎越深。

这天傍晚,顾晚晴加了一会儿班,锁好药房准备回家。

天已经黑透了,厂区外的巷子静得有些瘆人。

她裹紧外套,低头快步走着,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心头一紧,转身一看,三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正朝她逼近。

“哟,小娘们儿长得挺俊啊,走这么晚不怕啊?”为首的混混叼着烟,满脸猥琐地笑。

顾晚晴强压住心头的慌乱,往后退了几步:“你们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没关系,有人让我们来招呼招呼你。”

另一个混混嘿嘿笑着,手里还晃着一根木棒。

顾晚晴脑子里嗡的一声,她立刻想到赵明轩。

前世的他就干过这种下三滥的事,找人吓唬她、威胁她。

她咬紧牙关,转身想跑,可巷子窄得要命,她刚跑几步就被堵住了。

“救命!”她扯开嗓子喊了一声,可这偏僻的地方哪有人经过。

眼看那木棒就要砸下来,她闭上眼,心底一阵绝望。

“住手!”一声怒喝从巷口传来,顾晚晴睁开眼,只见陆承泽冲了过来。

他手里还提着厂里的工具箱,二话不说就砸向那个拿棒子的混混。

那人猝不及防被砸中肩膀,疼得嗷了一声,棒子掉在地上。

“陆承泽!”顾晚晴喊了一声,心跳得像擂鼓。

陆承泽没回头,挡在她身前,沉声道:“别怕,有我呢。”

他身高腿长,三两下就把两个混混撂倒。

为首的那個见势不妙,想跑,却被陆承泽一把揪住衣领,按在墙上:“谁指使你们的?”

“没人……没人指使,我们就是看她落单……”混混支吾着,眼珠子乱转。

陆承泽冷笑一声,手上加了把力:“不说实话,我让你后半辈子爬着走。”

“是赵明轩!”混混终于扛不住,抖着嗓子喊了出来,“他说让我们教训教训这娘们儿,别让她太得意!”

顾晚晴站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她攥紧拳头,眼底满是怒火。

陆承泽松开手,那混混连滚带爬地跑了,剩下两个也早就溜得没影。

巷子里安静下来,陆承泽转过身,看向顾晚晴:“你没事吧?”

顾晚晴摇摇头,声音有些发颤:“没事,谢谢你……”

话没说完,眼泪却突然掉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吓的,也可能是前世今生的委屈一股脑涌了上来。

陆承泽一愣,随即走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别哭了,都过去了。”

顾晚晴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尖是他衣服上淡淡的皂角味。

她没推开他,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或许值得她试着相信。

“我送你回家。”陆承泽松开她,低声道。

回到顾家小院,顾晚晴推开门,顾母正在院子里洗菜。

看见陆承泽跟在后面,她皱起眉:“晚晴,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才回来?他怎么也在?”

顾晚晴还没开口,陆承泽先一步道:“阿姨,我是来提亲的。”

顾母手一顿,抬头看他:“提亲?你俩不是已经领证了吗?”

“是领了证,可那是假的。”陆承泽看向顾晚晴,眼神坚定,“我想跟晚晴好好过日子,不是做戏。我知道她心里有阴影,可我愿意等她,等到她愿意的那天。”

顾晚晴心头一震,愣愣地看着他。

顾母却不买账,冷哼道:“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跟那赵明轩一样花言巧语?我闺女可不能再受骗!”

陆承泽正要解释,院门突然被推开,赵明轩和林婉茹走了进来。

赵明轩一脸得意:“哟,陆承泽,你还真会演戏啊。顾晚晴,你可别被他骗了,他也就是个穷技术员,能给你什么?”

林婉茹附和道:“就是,晚晴,你跟了他,早晚后悔。还是赵副主任有本事,能带你过好日子。”

顾母脸色更难看了,显然被这两人搅得心烦意乱。

顾晚晴却突然笑了,她走到陆承泽身边,握住他的手:“赵明轩,林婉茹,你们少在这儿挑拨。我跟陆承泽好不好,用不着你们操心。倒是你们俩,什么时候公开啊?厂里都传遍了。”

这话一出,赵明轩和林婉茹脸色一僵。

顾母愣了愣,看向顾晚晴:“晚晴,你这是……”

“娘,我喜欢他。”顾晚晴转头看向陆承泽,声音不大,却坚定,“他对我好,我信他。”

陆承泽眼底一亮,握紧了她的手。

顾母看着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罢了,你自己选的路,自己走吧。”

赵明轩和林婉茹见状,冷哼一声走了。

院子里只剩三人,陆承泽低头对顾晚晴道:“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顾晚晴脸一红,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陆承泽笑了,笑得像个傻小子:“那我得好好谢谢赵明轩,要不是他,我还等不到你这句话。”

顾晚晴扑哧一笑,心底那最后一点防备,终于彻底放了下来。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踏实,梦里全是陆承泽那双温暖的眼睛。

7

顾晚晴和陆承泽的感情尘埃落定后,厂里的风言风语总算消停了些。

两人开始筹备一场正式的婚礼,虽然只是走个形式,但陆承泽坚持要给顾晚晴一个名正言顺的仪式。

顾晚晴嘴上不说,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

她甚至开始幻想,未来的日子会不会真的像现在这样平静而幸福。

可平静没维持多久,赵明轩和林婉茹又跳了出来。

这天中午,顾晚晴正在药房忙活,门突然被推开,林婉茹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她穿着一身新裁的毛呢大衣,手上戴着个亮闪闪的戒指,脸上挂着掩不住的得意。

“晚晴,听说你要跟陆承泽办婚礼?我可得先恭喜你了。”林婉茹笑得阴阳怪气,“不过我也要请你喝喜酒了,我跟明轩订婚了,下个月就办。”

顾晚晴手一顿,抬头看她:“是吗?那恭喜你。”

她语气平淡,心里却有些意外。

前世赵明轩和林婉茹虽然勾搭成奸,但从没走到明面上来。

这次订婚,怕是为了气她,或者是为了挽回赵明轩在厂里丢的面子。

林婉茹见她不咸不淡,撇了撇嘴:“你别装清高。当初你跟明轩好着的时候,可没少收他的东西吧?现在攀上陆承泽了,那些彩礼和药材,你是不是该还回来?”

顾晚晴冷笑一声:“林婉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收赵明轩的东西了?他送过我什么,你倒是说说?”

林婉茹被噎了一下,强硬道:“别狡辩,反正你家收了他不少好处。现在他跟我订婚了,那些东西你得退回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顾晚晴正要反驳,门外传来赵明轩的声音:“婉茹说得对,顾晚晴,你不能占着便宜不认账。”

他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职工。

顾晚晴气得笑了:“赵明轩,你还真是不要脸。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你送过我东西吗?有本事拿出证据来!”

赵明轩眼珠一转,笑得阴险:“证据?那还不简单。你家那台缝纫机,不是我送的?还有你娘吃的那些补药,不也是我拿来的?”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有人低声道:“还真有这回事?”“顾晚晴不会真收了吧?”

顾晚晴心头一沉,她知道赵明轩在胡说八道。

前世他确实送过些东西,但都被她退了回去。

可现在他一口咬定,她还真不好证明。

她冷声道:“赵明轩,你空口白牙就想栽赃我?缝纫机是我娘攒了半年工资买的,药材是我自己配的,你有本事拿出发票来!”

赵明轩被堵得一滞,林婉茹却跳出来:“晚晴,你别嘴硬。厂里谁不知道你以前跟明轩好过?他对你那么好,你现在翻脸不认人,太不地道了!”

顾晚晴正要发作,陆承泽从人群外走了进来。

他冷眼扫了赵明轩和林婉茹一眼,转头对顾晚晴道:“怎么回事?”

顾晚晴简单说了几句,陆承泽听完,笑了:“赵副主任,林婉茹,你们这是唱双簧呢?我媳妇儿用不着你们的东西,她自己过得好好的。至于你们订婚,那是你们的事,别拿我们当垫脚石。”

赵明轩脸色一沉:“陆承泽,你少在这儿充好人。顾晚晴收了我的东西,就是事实!”

“事实?”陆承泽冷哼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扬了扬,“这是我托人从供货商那儿拿来的账单,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顾家买缝纫机的钱是顾晚晴自己出的。至于药材,药房的账本谁都能查,你们要不要去翻翻?”

赵明轩和林婉茹对视一眼,脸色都变了。

围观的人哄的一声议论开来,有人喊道:“账单都拿出来了,还能有假?”“赵副主任这是想讹人啊!”

林婉茹急了,硬着头皮道:“那……那补药总归是你送的吧?这你赖不掉!”

陆承泽懒得跟她废话,转头看向人群:“谁知道赵副主任以前送过什么东西?站出来说说。”

人群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掺和。

赵明轩见势不妙,拉着林婉茹想走,顾晚晴却冷声道:“慢着。赵明轩,林婉茹,你们今天上门闹这一出,不就是想羞辱我?我告诉你们,我跟陆承泽好得很,用不着你们操心。倒是你们俩,订婚了还这么不消停,是不是日子过得太闲了?”

这话说得解气,围观的人哄笑起来。

赵明轩和林婉茹灰溜溜地走了,林婉茹回头瞪了顾晚晴一眼,眼底满是怨毒。

晚上,陆承泽陪顾晚晴回家。

路上,她忍不住问:“那账单你哪来的?”

陆承泽笑了笑:“早就猜到他们会找茬,我提前准备的。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

顾晚晴看着他,心底一暖,低声道:“陆承泽,谢谢你。”

陆承泽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底带着笑:“谢什么,咱们是夫妻,不帮你帮谁?”

顾晚晴脸一红,没说话。

可她知道,这场闹剧过后,她对陆承泽的感情,已经不是一句“谢谢”能概括的了。

而赵明轩和林婉茹的订婚,也注定不会平静。

8

赵明轩和林婉茹的订婚风波在厂里闹了一阵,最终还是被顾晚晴和陆承泽的硬气态度压了下去。

厂里的职工们渐渐把注意力转到别处,毕竟日子还得过,谁也没工夫老盯着别人的热闹。

可顾晚晴心里清楚,这对狗男女吃了亏,迟早还会卷土重来。

她只能让自己更忙些,不给他们可乘之机。

这天,厂里来了个大消息——新引进了一条制药生产线,主打一款止咳化痰的中成药。

这可是厂里头一回搞这么大的项目,厂长亲自抓,技术科和药房都被动员起来。

陆承泽作为技术员,天天泡在车间里调试设备,顾晚晴则被抽调去协助检查药效。

第一批药试产出来后,问题就来了。

药丸闻着药味挺浓,可吃了效果不明显,有的职工试用后还说嗓子更干了。

厂长急得满头汗,在会议上拍桌子:“这要是卖不出去,咱们厂的脸往哪儿搁?技术科,药房,赶紧给我想办法!”

陆承泽找到顾晚晴,把试产的药丸拿给她看:“晚晴,你看看这药,哪儿不对劲?”

顾晚晴拿过药丸,捏碎了闻了闻,又翻出配方仔细研究。

她前世钻研过不少药理,这款中成药的方子她一眼就看出问题:“主药是桔梗和甘草没错,可辅料里加了太多燥性的黄芩,用量没控制好,吃了容易上火,反倒伤嗓子。”

陆承泽听完,眼睛一亮:“那你能改吗?”

顾晚晴点头:“能改,但得重新调配。我得回药房试试,你帮我跟厂长说一声。”

陆承泽二话不说,跑去跟厂长汇报。

厂长听说是顾晚晴出手,立马拍板:“行,就让她试!上次她给夫人配的药酒多靠谱,这次我信她!”

顾晚晴回到药房,关上门埋头干了起来。

她把黄芩的用量减半,换上清热润肺的麦冬,又加了点滋阴的玄参,反复试验了好几回,终于调出一批新药。

她试着自己吃了颗,喉咙里那股干涩感果然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清凉。

陆承泽推门进来时,她正把新药装瓶。

他接过一颗尝了尝,点头道:“这味儿对,比之前强多了。你真行!”

顾晚晴笑了笑:“还得你去车间盯着生产,不然我这方子也白搭。”

两人分工明确,陆承泽回车间调整生产线,顾晚晴则守着药房,确保每批药材都按她的方子配齐。

几天下来,新药终于顺利出炉。

厂长拿去给职工试用,反馈回来的全是好评,有人还特意跑来药房谢她:“顾药师,这药真管用,我咳了好几天,吃了两颗就好了!”

厂长乐得合不拢嘴,当众表扬了顾晚晴和陆承泽:“这次多亏了你们俩,厂里这条线算是保住了。回头我给你们记功!”

散会后,陆承泽找到顾晚晴,笑得一脸得意:“听见没,厂长夸咱们是黄金搭档。”

顾晚晴白了他一眼:“少贫嘴,药效稳住了再说。”

陆承泽没接茬,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晚晴,咱们那婚礼,定下来吧。”

顾晚晴一愣,抬头看他:“你不是说随我吗?”

“是随你,可我不想再拖了。”陆承泽看着她,眼底满是认真,“这几天跟你一块儿忙活,我觉得跟你在一块儿踏实。晚晴,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不是假的,是真的。”

顾晚晴心跳得有些快,她低头摆弄手里的药瓶,半天才低声道:“那就定吧……不过得保密,别让厂里传开了。”

陆承泽一愣,随即笑了:“行,都听你的。”

顾晚晴没说的是,她想保密,不光是因为怕麻烦,更是因为她心里憋着一口气。

她要等婚礼那天,把赵明轩和林婉茹的丑事彻底抖出来,让他们再也没脸在厂里嚣张。

几天后,新药正式投产,厂里的气氛一片大好。

陆承泽和顾晚晴趁着这股热乎劲儿,悄悄定了婚礼的日子。

两人忙着准备,偶尔对视一笑,眼神里多了几分默契。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林婉茹已经听到了风声。

她站在药房外,盯着顾晚晴忙碌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阴毒。

她攥紧拳头,低声呢喃:“顾晚晴,你想痛快,我偏不让你如意!”

9

婚礼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初,顾晚晴和陆承泽忙里偷闲,开始筹备。

她挑了块素净的红布给自己裁了件喜服,陆承泽则托人从市里买了些糖果和烟酒,准备招呼亲朋。

两人虽然嘴上说低调,可心里都藏着点小期待。

这天晚上,陆承泽送顾晚晴回家。

巷子口昏黄的路灯下,他停下脚步,低声道:“晚晴,你干嘛非要保密?厂里早晚得知道。”

顾晚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他:“承泽,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想在婚礼那天,把赵明轩和林婉茹的账算清楚。他们害了我一辈子,我咽不下这口气。”

陆承泽一愣,随即皱眉:“你是说,要在婚礼上揭他们的老底?”

“对。”顾晚晴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我有证据,赵明轩倒卖药材的事,我前世就知道几个线索。这辈子我留了心眼,攒了不少东西。林婉茹也不是干净的,她跟赵明轩早就勾搭上了,我手里还有她写的信。婚礼那天,我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陆承泽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晚晴,我支持你。可你想过没有,这么一闹,咱们的婚礼就不是喜事了,成了战场。”

顾晚晴咬了咬唇:“我知道。可我就是想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然我心里这根刺拔不掉。”

陆承泽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行吧,你决定了就好。有什么我能帮的,你尽管说。”

顾晚晴嗯了一声,心底却有些愧疚。

她知道陆承泽想要个安稳的婚礼,可她偏偏要拿这天当复仇的舞台。

她低头没说话,陆承泽却笑了:“别想太多,咱们是夫妻,一条心。”

这话让顾晚晴心里一暖,她点点头,没再多说。

可她不知道,这场复仇计划,已经被一双眼睛盯上了。

林婉茹最近日子不好过。

订婚后,赵明轩对她冷淡了不少,厂里又传出她跟顾晚晴不对付的闲话,她急着找个机会翻身。

她听说顾晚晴和陆承泽要办婚礼,顿时起了心思。

她托人打听,得知婚礼保密,连日子都没透出去。

她越想越气,决定主动出击。

这天,林婉茹打扮得花枝招展,拎着一盒点心去了陆承泽的宿舍。

她敲开门,笑得一脸娇媚:“承泽哥,我来跟你道个喜,顺便聊聊。”

陆承泽正在擦自行车,抬头一看是她,眉头皱起:“林婉茹,你来干什么?”

“别这么冷淡嘛。”林婉茹走进来,把点心往桌上一放,凑近他道,“听说你要跟晚晴办婚礼,我想着提前祝贺你。厂里最近有个调动名额,去市里工作,你不想试试?”

陆承泽冷笑一声:“你少来这套。调动的事我没兴趣,你有话直说。”

林婉茹见他不上钩,眼珠一转,干脆豁出去:“承泽哥,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看不上赵明轩那混账,我心里一直有你。你要是愿意,咱们还能……”

“出去。”陆承泽打断她,语气冷得像冰,“林婉茹,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跟晚晴好得很,用不着你在这儿挑拨。”

林婉茹被他毫不留情的语气刺得一愣,脸上的笑挂不住了。

她咬牙道:“陆承泽,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顾晚晴多好?她以前跟赵明轩不清不楚,现在不过是攀上你罢了!”

陆承泽懒得跟她废话,起身把她往外推:“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别在我这儿撒野。”

说完,他砰地关上门,把林婉茹晾在外面。

林婉茹站在门口,气得浑身发抖。

她攥紧拳头,眼底满是怨毒:“好,陆承泽,顾晚晴,你们等着!”

几天后,厂里开始传出风声,说顾晚晴和陆承泽要办婚礼,但具体日子没人知道。

林婉茹到处放话,说顾晚晴是怕丢脸才藏着掖着。

顾晚晴听到这些,冷笑一声,没理会。

她忙着整理证据,把赵明轩和林婉茹的账算得清清楚楚,只等婚礼那天一网打尽。

陆承泽这边也没闲着。

他私下找了几个信得过的老工人,把顾晚晴给的线索查实了几分。

他知道这场婚礼不简单,但他没劝她,只默默准备着,打算陪她把这场仗打到底。

婚礼的日子越来越近,顾晚晴和陆承泽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都绷着一根弦。

而林婉茹的算盘,也在暗中悄然敲响。

10

婚礼前的日子,顾晚晴和陆承泽忙得脚不沾地。

两人抽空去镇上拍了结婚照,照片上顾晚晴穿着红裙,笑得温婉,陆承泽站在她身旁,眼神温柔得能滴水。

拍完照回来的路上,顾晚晴看着手里的照片,低声道:“承泽,咱们这样,真的能长久吗?”

陆承泽一愣,随即握住她的手:“能。只要你愿意,我就能陪你一辈子。”

顾晚晴没说话,心底却涌起一股暖意。

她知道陆承泽是真心,可前世的阴影还在,她总怕幸福来得太快,又会溜走。

可这点平静没维持多久,厂里来了个新药剂师,叫徐子安。

这人年轻俊朗,穿着白大褂,说话斯文,听说从市里调来的,一来就引得不少女工侧目。

第一次见面,他主动找到顾晚晴,笑得一脸和气:“顾药师,久仰大名。我听厂长说你调药的本事了得,以后还得跟你多学学。”

顾晚晴客气地回了几句,没多想。

可接下来几天,徐子安三天两头往药房跑,不是送点心,就是借口请教问题。

顾晚晴起初没在意,直到有天他突然道:“晚晴,你这么能干,怎么就找了个技术员?我要是你,早就去市里发展了。”

这话说得暧昧,顾晚晴皱起眉:“徐药师,我结婚了,跟承泽好得很。你这话什么意思?”

徐子安一愣,随即笑了:“别误会,我就是觉得你可惜了。要不这样,我在市里有路子,帮你调过去?”

顾晚晴冷声道:“不用,我在这儿挺好。”

说完,她转身忙自己的,没再理他。

可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厂里开始有人议论,说徐子安看上顾晚晴了,连带着陆承泽也被扯进来,有人说他“管不住媳妇儿”。

林婉茹趁机煽风点火,到处放话:“顾晚晴可真会勾人,赵明轩甩了她,她又攀上陆承泽,现在连新来的徐药师都对她有意思。我看她那婚礼,怕是结不下了!”

顾晚晴听到这些,冷笑一声,懒得搭理。

可陆承泽却坐不住了。

他找到徐子安,直截了当道:“徐药师,我媳妇儿跟你不熟,你以后离她远点。”

徐子安被他气势压住,干笑两声:“陆技术员,你误会了,我就是欣赏她,没别的意思。”

“欣赏也用不着这么殷勤。”陆承泽冷哼一声,“厂里有个去南方进修的机会,我跟厂长推荐了你。你收拾收拾,明天走吧。”

徐子安脸色一变,想辩解,可陆承泽没给他机会,转身走了。

第二天,徐子安果然被调走,厂里议论声小了不少。

顾晚晴知道这事后,忍不住问陆承泽:“你干嘛把他弄走?他也没怎么样。”

陆承泽瞥了她一眼:“没怎么样?他那眼神我看着不舒服。晚晴,你是我媳妇儿,我得护着你。”

顾晚晴心头一暖,嘴上却道:“醋坛子。”

陆承泽笑了,没反驳。

可这事还没完,几天后,徐子安居然回来了,还带了个年轻姑娘,说是他的未婚妻,叫林梦芸。

这姑娘长得清秀,性子却火爆,一进厂就直奔药房,找到顾晚晴劈头盖脸道:“你就是顾晚晴?我听说你勾引我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顾晚晴愣了,皱眉道:“林小姐,你搞错了。我跟徐子安没半点关系,我有丈夫。”

林梦芸不信,叉着腰道:“少装蒜!子安回来跟我说,厂里有个女药师对他死缠烂打,我一打听就知道是你!你结了婚还不安分?”

顾晚晴气笑了,刚要解释,陆承泽从门外走进来。

他听了个大概,冷声道:“林小姐,你要找麻烦,找对人。晚晴是我媳妇儿,她跟徐子安清清白白。你要不信,去问问林婉茹,她最爱嚼舌根。”

林梦芸一愣,转头看向门外,林婉茹正站在那儿看热闹,见状脸色一变,想走却被林梦芸叫住:“你站住!你认识我男人?”

林婉茹支吾道:“不……不认识,我就是听说……”

“听说什么?”林梦芸步步紧逼,“你是不是故意挑拨?我告诉你,我跟子安好着呢,用不着你在这儿瞎掺和!”

林婉茹被堵得哑口无言,灰溜溜走了。

顾晚晴看着这场闹剧,哭笑不得。

陆承泽拉着她,低声道:“这林梦芸倒是个痛快的,回头你跟她解释清楚,别让她误会。”

顾晚晴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感慨。

这婚礼还没办,风波就没断过。

她看向陆承泽,低声道:“承泽,咱们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消停?”

陆承泽握紧她的手,笑道:“等婚礼那天,把账算清楚,就消停了。”

顾晚晴嗯了一声,心底却隐隐不安。

她总觉得,这场婚礼,不会那么简单。

11

婚礼的日子终于到了。

顾家小院里张灯结彩,红绸挂满了门窗,院子里摆了几桌简单的酒席,来的都是厂里的亲朋好友。

顾晚晴穿着那件自己裁的红裙,站在屋里照镜子,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心跳得有些快。

她知道,今天不只是她和陆承泽的大日子,也是她复仇的最后一战。

陆承泽一身崭新的军绿色制服,站在院子里招呼客人。

他不时看向屋里,眼底满是温柔。

可他心里也清楚,顾晚晴藏着的那份证据,今天就要派上用场。

婚礼开始前,林梦芸找上门来。

她手里拎着一盒点心,语气比上次缓和了不少:“晚晴,上回是我误会你了。子安跟我说了,是林婉茹那女人散布谣言,我才找你麻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们新婚快乐。”

顾晚晴接过点心,笑了笑:“没事,误会解开就好。你今天能来,我挺高兴的。”

林梦芸爽朗地笑了:“那必须来!我还等着看你收拾那对狗男女呢。你有啥计划,跟我说说?”

顾晚晴一愣,随即低声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林婉茹和赵明轩,今天跑不掉。”

林梦芸眼睛一亮,拍拍她的肩:“行,我支持你!”

婚礼按部就班地进行,陆承泽和顾晚晴拜了天地,喝了交杯酒,宾客们纷纷起哄,气氛热热闹闹。

可就在大家举杯祝福时,林婉茹和赵明轩出现了。

他们穿着新衣,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赵明轩还端了杯酒,走上前道:“晚晴,承泽,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我跟婉茹来道个喜。过去的事,咱们一笔勾销怎么样?”

顾晚晴冷眼看着他,没说话。

陆承泽挡在她身前,淡淡道:“赵副主任,林婉茹,你们来干什么?我们这小院,可请不起你们。”

赵明轩干笑两声:“别这么说嘛,大家同事一场……”

话没说完,林婉茹突然尖声道:“顾晚晴,你别以为结了婚就高人一等!我听说你跟陆承泽偷偷摸摸办事,连厂长都没请,是不是怕丢脸?”

这话一出,院子里安静下来,有人低声议论:“还真没见厂长来……”“不会真有什么猫腻吧?”

顾晚晴冷笑一声,站起身,从屋里拿出一个布包,走到院子中央:“林婉茹,赵明轩,你们来得正好。我本来还怕找不到机会,今天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账算清楚。”

赵明轩脸色一变:“顾晚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顾晚晴打开布包,掏出一叠纸和几封信,高声道,“厂里谁不知道你们俩对我下绊子?赵明轩,你倒卖药材的事,我有账单和证人。林婉茹,你跟他的私信,我这儿也有。你们串通害我,害我前世一败涂地,今天我让你们还回来!”

她把账单和信件递给旁边的老工人,让他念出来。

账单上清清楚楚写着赵明轩私卖药材的记录,信里则是林婉茹对赵明轩的甜言蜜语,还有几句商量怎么陷害顾晚晴的话。

院子里炸开了锅,有人喊道:“这也太不要脸了!”“赵副主任还是人吗?”

赵明轩慌了,抢上前想夺走证据,却被陆承泽一把按住:“赵明轩,你还想耍赖?”

林婉茹尖叫道:“顾晚晴,你胡说!这些都是假的!”

“假的?”顾晚晴冷笑,“信上的字是你写的吧?厂里谁不认识你的笔迹?还有,赵明轩跟外厂药贩子的交易,有人亲眼见过,你要不要我叫他出来对质?”

赵明轩脸色煞白,林婉茹还想狡辩,却被林梦芸打断:“林婉茹,你少装蒜!我问过子安了,你早就知道他有未婚妻,还故意散布谣言挑拨。你跟赵明轩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宾客们哄的一声议论开来,有人直接骂道:“这两人真恶心!”“顾晚晴差点被他们害死,太可恨了!”

赵明轩见势不妙,拉着林婉茹想跑,却被几个老工人拦住:“跑什么?这事得交给厂里查!”

陆承泽搂住顾晚晴,低声道:“晚晴,成了。”

顾晚晴点点头,眼底的冷意渐渐散去。

她看向院子里乱成一团的赵明轩和林婉茹,心底那根刺终于拔了出来。

她转头对宾客道:“各位,今天是我跟承泽的好日子,多谢大家见证。这俩人,就交给厂里处置吧。”

宾客们纷纷鼓掌,有人喊道:“顾晚晴,陆承泽,新婚快乐!”

气氛重又热烈起来,赵明轩和林婉茹被几个工人押走,婚礼继续进行。

夜深了,宾客散去,顾晚晴和陆承泽坐在屋里收拾残局。

她靠在他肩上,低声道:“承泽,谢谢你陪我走到这步。”

陆承泽握住她的手,笑道:“傻丫头,咱们是夫妻,不陪你陪谁?”

顾晚晴笑了,眼底满是幸福。

她知道,这场婚礼虽然不完美,但她终于放下了过去,而未来,有陆承泽在,就够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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