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难发生救生员妻子选择护送初恋,嫌弃的对我说:你死了倒也干净
发生海难时。
轮船上,身为救生员的妻子,选择护送初恋逃生,只给我留下一个救生圈。
我向她呼喊,她却满脸嫌弃:
“你这种软弱无能的人,死了倒也干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是游泳健将!”
我心里一阵悲凉。
她记得我曾是游泳健将,却忘了曾经为了救她,我左腿受伤,早已无法像从前那样自如游泳。
1
我死了。
灵魂不知不觉飘到了林悦身边。
彼时,林悦正扶着初恋匆匆往岸边游去,瘦弱的身躯显得很吃力,她的脸上已满是海水。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妻子的话,我定然也会像别人一样为这样不离不弃的爱情感动不已。
我从未见过如此拼命的林悦,在我的记忆中,林悦对人总是温柔平和的。
当救援人员说初恋只是呛了几口水时,林悦神情明显放松下来。
随后,救援人员笑着说,“姑娘,你对你男朋友可真好,自己累成这样,只担心他。”
林悦牵着初恋的手,二人眼中的浓情蜜意刺痛了众人。
我的灵魂就站在他们旁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心中充满了深深的痛楚。
初恋不过是呛了几口水,而我……
尸体还在茫茫的大海里,我甚至还能感受到被海水淹没时无法呼吸的痛苦,我的绝望和恐惧,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微不足道。
“你不去看看明轩哥吗?刚才在船上……”
初恋恰到好处地说了一半,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愧疚模样。
张明轩就是我,林悦的合法丈夫。
而这个初恋便是林悦难以忘怀的白月光。
林悦的脸上海水和泪水交织着,衣服也有多处破损。
林悦特别注重形象,就算是出门买个菜都会精心打扮,从不会让自己这般狼狈地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得出初恋对她有多重要。
2
在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期待着林悦能够想起我。
想起我如今的惨状,想起刚才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我求着林悦救救我的时候,林悦眼中的绝情让我毛骨悚然。
她说。
“张明轩,你怎么这么胆小?他什么都不懂,没有我他怎么办!
“你是游泳健将,难道你游回去会死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说完,林悦头也不回地跟着初恋游走了。
事实证明,我真的会死。
望着林悦决绝的背影,我耳边的海浪声,呼救声,还有狂风的呼啸声,一瞬间仿佛都消失了。
是啊,我确实是游泳健将,可难道林悦就不知道,两年前她失足落水,要不是我拼命救她,她早就没了。
事后林悦得救了,可我的左腿却落下了病根,就连医生都感叹,若不是我运气好,恐怕我们两个都活不成。
而林悦呢?
丝毫不关心我的伤势,接到了初恋的电话便匆匆离开。
走之前,林悦丝毫没有愧疚,只是冷冷地跟我说了句。
“他心情不好,他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我能陪他了。”
我忍着心中的痛苦和不甘,开口试图挽留,我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几乎是哀求林悦别走。
我太需要林悦了,我在这个城市也无依无靠。
岂料林悦看我时的眼神充满厌恶和不耐烦。
“张明轩,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死缠烂打的样子让我讨厌,我还以为你能洒脱点,原来你这么没出息。”
一句话让我无言以对,想要反驳的话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林悦离开。
每一次都是这样,初恋一点点小事在林悦那里都是重中之重,而我每一次面临生死,她都觉得是我大惊小怪。
3.
“瞅啥瞅,他这么无情无义的人,在危险关头不管他人安危,只顾自己,冷落冷落他让他长长记性才行。”
林悦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被我听见。
心仿佛被重重刺了一下,即便已经化作灵魂的我,依旧心如刀绞。
原来我在林悦眼中,是如此无情的模样啊。
如今不用冷落我,我也明白了,有些人不属于我终究不是我的。
二人就这样手挽手离开了医院,神态亲昵,他们反倒像是一对佳偶。
而我的尸体在海里早已被鱼群吞食,无影无踪。
我未曾料到,死后我竟连完整的尸身都未曾留下。
4.
一周后,公司的人都在餐厅庆祝大难不死,晓峰不是我们公司的,却被林悦一起带了过来。
而这一周里,林悦和晓峰几乎天天形影不离,林悦似乎都忘记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
甚至林悦都没瞧一眼手机,一条消息都没有给我发。
她还开心终于有轻松的时光,毕竟我以前总是会给林悦发消息提醒她早点休息。
全公司的人不知道我和林悦是夫妻,看到晓峰和林悦举止暧昧,众人纷纷打趣,都在逗林悦。
而晓峰则有些羞涩和难为情地躲在林悦身后,林悦娇嗔地护着晓峰,埋怨道。
“你们别闹了,他脸皮薄。”
然后众人又是一阵心领神会的哄笑。
这样毫不掩饰的偏袒,看得我心里一揪。
以前林悦很抗拒和我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就算是聚会的时候她都会故意和我保持距离。
我们公司根本没有禁止同事恋爱的规定,林悦也只是说她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怕被人议论。
林悦怕我不信,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她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也是两个人的事,故意在别人面前秀恩爱有什么意思?
可如今,林悦不顾我的感受,把晓峰带到公司的聚会里,在她心里,我这个丈夫还比不上一个外人。
不知道是谁突然多嘴说了一句。
“诶?今天怎么不见明轩哥啊。”
一个小姑娘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大家安静的时候问出来,这才让众人听见。
有一个人提起,众人才反应过来。
可林悦在听到我的名字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变成了明显的反感。
另一个同事四处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我,这才随口问林悦。
“之前你不是和张经理关系不错吗?你没叫他?”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别人对我和林悦的看法,我都不知道,原来我们两个看起来关系还可以。
可明明林悦总是故意避免和我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
所以当同事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林悦第一反应不是回答我在哪里,而是马上否定我们的关系。
“哪里关系好了?我俩不熟。”
林悦的语气冷漠还带着嫌弃,似乎和我有关系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说完,林悦偷偷看了一眼晓峰,也许是担心晓峰会因此不高兴。
我忍不住自嘲地笑笑,在这段三角关系里,我仿佛才是那个不能见光的人。
同事皱了皱眉,有些尴尬地说,“平常我看到张经理总是亲自给你买咖啡,还偷偷在你包里放感冒药,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呢。”
林悦身体不好,经常感冒,林悦又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总是忘记带药。
我担心林悦上班的时候生病难受,总是会把药给她放在包里。
闻言,我和林悦都吃了一惊。
我以为这么隐秘的关心不会有人发现,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自我陶醉。
可林悦慌得有些过头了,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
“原来是他做的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这句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可在别人听来却别有深意。
林悦的否认,在别人看来,我是那个自作多情喜欢林悦的人,而林悦完全不知情,这一下子就把自己撇清了。
同事笑着说,“不愧是我们公司的女神,就连那么英俊有为的张经理都对你倾心。”
说完,同事凑到林悦的耳边,似乎是怕晓峰多想,悄悄问道。
“说吧,有没有对张经理心动呢?”
5.
林悦脸上掠过一丝慌乱,又迅速恢复常态,满脸的轻蔑。
“我怎么会喜欢那种自私的人呢?平时工作那么刻板,只想着自己的业绩不说,遇到危机的时候竟然还想让我不管不顾别人的死活,亏他还是经理,亏他还是业务骨干。”
没错,平时我对待工作很专注,也很严谨,毕竟关乎业绩,遇到工作不认真的下属我都会严肃批评。
所以在公司里,我的人缘并不好,总是被排斥。
大概林悦也担心我影响她,所以才会急于和我划清界限。
只是别人这么说,是因为他们不理解我,没想到在林悦眼里也是这样看我的。
不管是林悦想随大流,让自己显得正常,还是真心话,我的爱人,竟然连维护我的勇气都没有。
可悲啊。
我无奈地笑笑。
不过算了,反正我也已经死了,林悦想什么我也不在乎了。
爱八卦的同事心领神会地笑了,不停点头。
“那倒是,张经理每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早就看不惯了,就算长得帅又能怎样?”
说完,同事又笑得别有深意,看了看晓峰,又瞧瞧林悦。
“反正你身边也有这么个大帅哥,确实不用在意其他人。”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其他人就是我。
刚才提醒大家我没来的小妹攥紧了拳头,脸涨得通红,在大家纷纷贬低我为人的时候,猛地站了起来。
“林悦,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傻,什么业务骨干?明轩哥因为你腿都伤了,还怎么拼?”
一时间,包厢里鸦雀无声。
这个小妹其实是我大学的学妹,叫晓妍,乖巧可爱的姑娘,对人也很友善。
大概是因为她性格温柔,所以在学校她也总是被欺负,我看不过去帮她赶走了那些欺负她的人几次,一来二去,晓妍和我的关系也挺好的。
全公司就晓妍知道我和林悦真正的关系。
就连之前我左腿受伤,也是晓妍陪我在医院的。
“你说什么?”
6.
林悦原本淡定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裂痕。
是啊,林悦怎么会知道呢?
确切地说,我跟她说过,可她从来都不信。
我清楚地记得,有次我在医院疼得难以忍受,还发起了高烧,给林悦打电话让她来照顾我,她在电话那头声音低沉,语气烦躁。
“晓峰喝多胃出血了,你能不能别总给我找麻烦,你在医院有医生,找医生不行吗?难道我能治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挂断声。
当时我心灰意冷,她不会治病,却陪着生病的晓峰,而我疼到意识模糊,换来的却是她的厌烦。
林悦到底爱谁,答案不言而喻。
我看着晓妍发红的眼眶,突然心里一酸。
在这里,似乎只有晓妍是唯一关心我的人。
晓妍紧握着拳头,肩膀微微颤抖,只有我知道,她能够在这么多人面前鼓起勇气和林悦起冲突,需要多大的勇气。
毕竟晓妍在公司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存在,也特别害怕和别人产生矛盾。
“明轩哥哪里无情了?他对我们平时严格,你们扪心自问,不是你们先犯的错吗?背后他替你们扛了多少责任?他一个人放弃升职机会,为的就是保住你们每个人的工作,你们都是群忘恩负义的人吗?
“还有你林悦,你是明轩哥的老婆,明轩哥都失踪一周了,你还有心情和别的男人浓情蜜意?明轩哥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种女人!”
我想阻止晓妍一下子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已经死了,可林悦还要继续在这个公司工作,还要继续生活。
一个员工,名声坏了,以后恐怕会困难重重。
作为灵魂,我无能为力。
但我又心中莫名感到温暖,这些我从未说出口的事,我曾经受的所有委屈,竟然是一个小妹妹在为我出头。
果然,当晓妍和盘托出后,大家看林悦的眼神都变了。
林悦气急败坏,直接冲上去就要去抓晓妍的头发。
“你一个外人,安的什么心,插手我的家事,还是说你跟张明轩有私情?我早就觉得你们两个不清不楚,狗男女!”
晓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林悦长长的指甲在她娇嫩的脸蛋上划出一道血痕。
血珠顺着晓妍的皮肤慢慢渗出来,晓妍目光坚毅。
我心里一紧,林悦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诬陷我和晓妍呢。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晓妍才是这个世界的清醒者,她冷眼看着别人的一举一动。
也许,若不是我,她也不会打破自己的原则。
“你有什么资格说明轩哥?我们光明正大,倒是你,不顾丈夫的下落,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
晓妍也毫不留情地还手。
一时间,包厢里乱成一团,众人也纷纷上前劝架。
“谁是张明轩家属?”
警察的声音打破了原本混乱的局面,众人见是警察,赶紧停手。
林悦和晓妍都很狼狈,两人脸上像小花猫一样,头发凌乱。
林悦嘴角还沾着血迹,随意擦了擦脸上的血,狠狠地瞪了一眼晓妍,便走上前去回答:“我是,怎么了?”
警察说道:“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确认,死者正是张明轩。”
7.
瞬间,林悦面色惨白,身体摇晃,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手臂碰到桌子上的酒杯,酒杯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
偌大的包间,酒杯破碎的声音格外刺耳。
“你们肯定认错人了!”
晓妍直接冲了上去,抓住警察的胳膊,
8.
林悦从认领我的尸体,到给我举办葬礼,全程都沉默不语。
我一直跟在她身旁,似乎林悦身上没了往日的活泼与灵动,我在想,林悦是不是也会因为我的死而内疚呢?
会不会也因为她去陪晓峰而不来救我而懊悔呢?
明明在那次危机中,晓峰正常应对,也是能够脱险的,只是会有极小的概率会出现意外。
可林悦不敢在晓峰身上冒那一点点险,我却承担了必死的结局。
也许,林悦只是无法接受一个总是围绕着她,为她安排好一切的免费帮手离去的现实吧。
最近林悦总是沉默,眼神黯淡,班也不去上了,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突然有一天,林悦弯着腰捂着肚子的位置,痛苦地说。
“张明轩,我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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