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大挪移吃绝户揭秘林黛玉父亲巨额财产消失之谜
在《红楼梦》中出场的达官贵人之后,林黛玉的父亲林如海无疑是最有实力最有潜力的官员之一,按书中介绍。
这林如海姓林名海,表字如海,乃是前科的探花,今已升至兰台寺大夫,本贯姑苏人氏,今钦点出为巡盐御史,到任方一月有余。原来这林如海之祖,曾袭过列侯,今到如海,业经五世。起初时,只封袭三世,因当今隆恩盛德,远迈前代,额外加恩,至如海之父,又袭了一代;至如海,便从科第出身。虽系钟鼎之家,却亦是书香之族。
整部《红楼梦》看下来,林如海似乎是一个穷官,家无余财。在《红楼梦》中第三回,林如海做巡盐御史一年多之后,由于原配贾敏去世,让贾雨村帮忙把唯一的女儿林黛玉送到京城岳母之家之后,就再也没有出场。几年之后,就报了他的噩耗。随后,贾琏带林黛玉去扬州办理后事,办完之后就完了,貌似没有留下任何值得一提的遗产。
这就很不合情理,在古代国家对食盐进行专卖,维扬是天下富庶之地,巡盐御史是肥得不能再肥的油水衙门,就算俸禄、养廉银等合法收入都非常可观,林如海想不“致富”都难。林如海又是十分正派的人,不会像薛蟠那样狂嫖滥赌,不可能一分钱遗产都没留下来。
《红楼梦》中,有一处使用春秋之笔,隐隐描述了林如海的财力。贾雨村高中进士之后,做了如州的知县,后来因贪污受贿被革职,落魄成为林如海家的家庭教师。过了一年多后,皇帝启用革职官员,恰好林如海需要贾雨村送女儿到京师岳母家,贾雨村就求林如海帮忙向贾政写推荐信。林如海爽快地应允:
天缘凑巧,因贱荆去世,都中家岳母念及小女无人依傍教育,前已遣了男女船只来接,因小女未曾大痊,故未及行。此刻正思,向蒙训教之恩,未经酬报,遇此机会,岂有不尽心图报之理!但请放心,弟已预为筹画至此,已修下荐书一封,转托内兄务为周全协佐,方可稍尽弟之鄙诚。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
由于林如海写了推荐信,在贾政的周旋下,贾雨村出任应天府知府。这段情节,如果不仔细分析,广大读者都不知道其中的信息量。大如州是现在的江苏如皋,应天府是现在的南京。按理,像贾雨村这样受过处分被撤职的官员,即使复出,也只能担任一些级别比原来的闲职,可是,贾雨村在贾政的运作下,却从革职前的如皋县长变成了现在的南京市长。贾政并不是手握大权的实力官员,进行这样的运作,是需要花费大量金钱的。这些钱贾雨村一分都没有出,而是贾家或者林如海出了,如林如海所说: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
贾政这次运作,需要多少钱书中没有明说出来。但按清末的价格,捐一个有衔无职的候补知府都要四五千两白银,如果想候补知府变成正式知府,一万两银子都搞不下来。贾雨村由边远地区的革职知县变成繁华富庶之地的实职知府,使用一万几千两银子打点是保守估计。
这些钱有没有可能是贾政或者贾赦出呢?不可能。贾家其实远没有大家想象中那么有钱。我们可以参照清朝官员收入,像贾政这样没实权的五品员外郎,俸禄加禄米一年也不到一千两银子。即使加上贾赦这个所谓世袭一等将军的俸禄,一年也只是一千来两银子。贾府的主要收入靠祖上买的庄田,正常情况下每年虽然可以收价值上万两银子的租,但一家百余口靠这点钱养着,贾政、贾赦都不能乱动。正因为如此,贾赦不合花了候补军官孙绍祖的五千两银子没办法还,结果把女儿贾迎春嫁给他,害了贾迎春的性命。
我们不知道林如海写信给贾政说的“即有所费用之例,弟于内兄信中已注明白,亦不劳尊兄多虑矣”的具体内容,但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写:二舅哥,有这里有我的朋友贾雨村想请你帮忙谋一官半职,请你先垫十年工资帮他打点打点吧?
因此,林如海让贾政帮贾雨村跑官的钱,只可能是林如海的,而不可能是贾家的。看到贾雨村有潜力,林如海这个巡盐御史完全有能力有实力资助几千两银子跑官。那么,林如海在扬州做做官,他怎么有这么一大笔钱在京城的?
有人说,简单,林如海写给贾政的信夹带一张银票就行了。持这种看法的人,显然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其实一直到清朝灭亡,都没有真正用于流通的银票。要从扬州带几千两银子到京城,只能千里迢迢带现银,重好几百斤,非常不方便而且非常不安全
由于书中没有林如海往贾家送银子的记载,但是林如海一封信,就可以让贾家拿出大笔银子来。我认为,这些钱本来就是林如海的灰色收入,贾家代收的。林如海作为巡盐御史,盐商们为了得到盐引也就是买卖盐的许可证,必然会百般讨好他。林如海不敢直接受贿,示意盐商把前送到他丈母娘家。结果,大量本来属于林如海灰色收入的钱就存在贾家了。林如海这样做不仅仅是由于他小心谨慎,怕被别人抓到把柄,更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家人丁单薄,自己年近五旬,没有嗣子,不想自己冒着危险挣来的灰色收入白白益了族人。
林如海明明有林黛玉这个亲生女儿,怎么说他挣到的钱白白益了族人呢?这就涉及古代的继承法,女人地位相当低,女儿没有继承权。对于没有儿子的家庭,须有族人商量过继一个儿子,这个继子可以继承继父财产,亲生儿女却只能得到一份嫁妆。
在族权大过天的时代,不要说女儿很难继承父亲的遗产,有时妻子都很难继承丈夫的遗产。如《儒林外史》中记述,有万贯家财的严监生死后,其弟严贡生想谋取其家产,让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严监生,却要把严监生的继室赶跑,几乎就要得逞,后来,母亲也是妾的汤知县帮忙,还是被严监生分走了七成财产。这结果还算好的,有些人去世,没人做他的继子,财产却被族人吃光分光,这叫吃绝户。
林家曾经家道中落,林如海一定见过族人争夺财产的丑态。因此,他才会偷偷地把自己的灰色收入都放在起码当时看起来财力雄厚,和自己不会有冲突的贾家。林如海这一招确实也没做错,虽然他的灰色收入放在贾家,但是他在扬州或者苏州老家,应该还有不少钱的。
至少,房子田产等不动产是有的。这些财富,除了办林如海的丧事,最起码还可以支付林黛玉的嫁妆。可是,林如海完了,他在扬州、苏州的财产也完了,林家族人对林黛玉也不闻不问了。看来林家族人也不怎么样,还远不如那个被薛蟠打死的小乡宦冯渊的族人。
有人说,林如海的遗产被贾琏私吞了。其实,这是不可能的。首先,于理、于法,林家族人都不允许贾琏那样做。其次,在使用白银作为货币的年代,贾琏想从苏州带几百两银子回京城不难,但想带几千两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想带几万两那是几乎不可能的。
其实,贾家的财政变化情况,很能说明林如海的灰色收入放在贾家。贾家早期没什么经济问题的,大家花钱都大手大脚,顶峰时期还盖了一座天上有人间无的大观园,但奇怪就奇在盖了大观园之后,贾家庄田依旧,贾赦、贾政的俸禄也没有变少,而且他们后来也
没有特别大的开支,却变得入不敷出了。如果把贾家的经济情况和林如海联系起来就可以理解了。林如海在时,由于他处于权力衙门,大量盐商源源不断把林如海的灰色收入送往贾家,作为经纪人的贾家自然也沾了不少油水。后来,林如海去世,他的灰色收入就完全变成贾家的了,贾家用这笔钱来盖了个大观园,但这笔钱是一次性收入,用完就没有了,贾家只能靠庄田收入、贾赦、贾政的俸禄维持生活,立即就入不敷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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