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多舛的台湾梅花鹿

台北市立动物园内的梅花鹿。黄少华 摄
编者按

2008年金秋时节，海峡两岸两会在促进两岸制度化协商方面取得实质性进展，在签署空运、海运、邮政、食品安全四项协议的同时，还宣布了互赠动物的消息。

11月3日，海协会会长陈云林在访台时宣布赠送台湾一对大熊猫和珙桐（树），而台湾方面则择定一对台湾长鬃山羊和一对台湾梅花鹿回赠大陆。台北市立动物园园长叶贾森说，长鬃山羊取名“长长”、“久久”，台湾梅花鹿取名“富富”、“贵贵”，蕴含“长久富贵”的美好愿景。

北京麋鹿苑博物馆副馆长郭耕曾于2006年赴台考察，并侧重对保护区（台湾称国家公园）的动物信息进行搜集，在此，副刊编辑部特邀郭耕撰文，介绍他所了解的台湾梅花鹿和台湾长鬃山羊。

受篇幅所限，本期先为您献上台湾梅花鹿的故事……
在面积仅为3.5万平方公里的台湾岛上曾有70种哺乳动物栖息，包括翼手目、啮齿目、兔形目、鳞甲目、灵长目、食肉目和偶蹄目，而在偶蹄目中，就有长鬃山羊和梅花鹿。
据了解，台湾的哺乳动物中，有不少是加冠“台湾”(Formosan)之名的，如台湾黑熊、台湾云豹、台湾猕猴、台湾野兔等，当然，也包括台湾梅花鹿和台湾长鬃山羊。
也许有人会说，梅花鹿不是多的是吗？可那是饲养场的。注意，这可不是一般的梅花鹿，而是台湾野生梅花鹿！
台湾梅花鹿本与大陆的梅花鹿一脉相承，1万年前最后一次冰期结束，气温上升，海平面升起，海峡形成，隔断了物种的自然交流，包括梅花鹿在内的很多动物开始单独演化，经过1万年漫长的割据，渐渐形成独立的亚种。
梅花鹿曾经分布于台湾各地低海拔的林草交界地带，但随着农耕、猎食、围捕的压力，梅花鹿逐渐减少，仅1630年至1640年这10年间，荷兰人侵占台湾时每年收购的梅花鹿和水鹿的皮张就达数万。20世纪初，台湾西部梅花鹿基本消失，半个世纪后，东部也告绝迹。到了1969年，人们在东岸山区捕捉到1只梅花鹿后，就再也没有人在野外见过梅花鹿了。由此宣告，台湾梅花鹿，1969年灭绝于台湾本土。
1986年，保护人士在垦丁国家公园的社顶地区开始了一项复育计划，将台北动物园及两个民间鹿场的42只纯种台湾梅花鹿引入垦丁野放，目前，已逾200只。但是，这些梅花鹿是否纯种？毕竟它们来自饲养场，近1个世纪的繁育过程，时有引进个体，如果发生杂交，也在所难免。尽管当代遗传检测技术很先进，可由于没有真正野生梅花鹿作比照，对复壮的价值还是难以断定。目前，研究人员正试图从荷兰人当年收购梅花鹿的标本上采集DNA，以求得出令人满意的结论。
另外有两件不得不提的事情：
一是访台期间，我惊喜地发现在新台币500元的画面上，印的就是台湾梅花鹿，可见这种动物——特别是自然保护在台湾社会中的地位。
二是上大学时，时兴唱台湾校园歌曲，其中有一首叫《绿岛小夜曲》，其实，台东外海的绿岛还是一个土著梅花鹿的庇护所。
据《绿岛乡志》记载，1个多世纪前，绿岛乡民从台东引回一些梅花鹿，渐成规模，养鹿业一度兴盛，最多时达3000头，后因结核病致使鹿场衰落。1986年，乡公所将民众弃养之鹿野放，前后共放生240只，经几十年无拘无束的野放生活，现在已成几百只的自然种群。至于那里的梅花鹿是否纯种，虽存争议，但至少比垦丁的种群更土著。
多年来，两岸保护人士在迁徙鸟类的保护上多次合作过，此次，包括台湾梅花鹿、长鬃山羊保育在内的兽类方面的合作，可以说是两岸携手进行自然保护（台湾称保育）的一个新开端。两岸同在蓝天下，共祈人与自然和谐繁荣、永续发展！

作者： 郭耕 责任编辑： 张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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