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艺术创作精要谈琴师

 戏曲创作精要谈戏曲琴师

——浅说戏曲琴师伴奏关系

涂少昆

戏曲戏曲以曲为先，以一句“无技不成艺，无曲不成戏”作为开篇吧。

戏曲表演艺术中演员歌唱离不开音乐伴奏，音乐表现主要器乐是，民族弦乐管乐和打击乐。音乐伴奏在戏曲行称之为“场面”，其中又分为“文场”弦管器乐，“武场”打击器乐。文场以主胡琴师为核心，承担为演员伴奏的任务。

演员是歌唱艺术的体现者，琴师是器乐伴奏者，鼓师是节奏引领者。歌唱者的演唱艺术离不开琴师、鼓师伴奏艺术的“保驾”。这“三位一体”协作默契，是戏曲表演艺术的灵魂。

说琴师与演员的协作关系，绕不开谁为正，谁是副的问题。明确地说：演员歌唱为正，琴师器乐伴奏为副。在戏曲行里角儿演员与琴师、鼓师常年合作，他们唇齿相依有着伯牙子期之交相互难以离弃。

之所以创作出戏曲经典的名唱名段，是由他们的艺术技艺精湛，艺术见解美学追求价值一致，才有精美声腔艺术作品传唱。能留给观众精神享受，并不是词藻旖旎的文词。如：《甘露寺》乔阁老唱段，“劝千岁，杀字休出口”并没有拽文修饰它简单直白，而是那脍炙人口，百听不厌的声腔被经世流传。由此可见，戏曲不是纯粹是以故事悬疑取胜，而是取决于演员的声腔艺术。

我们知道戏曲音乐节奏，有较强的旋律变化，体现在轻重强弱、快慢徐急、渐快渐慢，时而流水行云，时而异峰突起，有舒有张余音袅袅，这无不都是节奏的变化。琴师首先是对伴奏的唱段中的唱词有深刻的理解，对角色人物规定情景的特定情绪有较为细致的分析。琴师功夫要用在对歌唱者的歌唱习惯、气口处理位置，和歌唱者情绪处理不同的差异有所熟悉，才能够与演唱者声腔合一融为一体。这里所说的“理解、分析、熟悉”是琴师与歌唱者达到默契必不可少的功课。

琴师伴奏是通过“引、领、托、垫、保”五个技术，为歌者保腔托韵。琴师绝不可喧宾夺主，你开你的车，他跑他的步。何谓“引”？是在长短过门使用中，要体现整段唱腔的基本“盘”，绝不可“吹气球”时大时小。开唱前一至两个小节要给歌唱者“肩膀头”，过门在歌唱者即将开唱前，把音“送”到嘴边使得琴音吻合。

何谓“领”？伴奏不能和歌唱者出现“两张皮”。何谓“托”？是指歌唱者无论快慢，琴师不能“弃”而不顾。何谓“垫”？胡琴垫字是帮助歌唱者掩盖“气息”，增加旋律演奏色彩。何谓“保”？这好理解，就是做到：歌唱者用人声技巧唱，操琴者是用器乐声音“唱”，两者统一保全这段唱段的最佳效果。

少有伴奏经验的琴师已有了坚实的琴艺基本功外，在伴奏前一定要仔细做好唱段的两项功课：1、顺好‘上下弓’是为至要2、琴曲的过门中垫字做到“腔与琴谱”分开。胡琴垫字是为保腔，当演员已经张嘴时“音头”送到嘴边，要做到“黏贴”无缝。

戏曲名家身边，必有名琴师如：梅兰芳与徐兰沅，马连良与李慕良，裘盛戎与汪本贞，杨宝森与杨宝忠，周信芳、程砚秋、尚小云、张君秋……戏曲名家如云不胜枚举，其中哪一个不是有着琴师的辅佐？欣赏名家名唱段时，我们都可感受到琴师、琴艺，那日月同辉的光灿。

好的琴师能够被好角儿器重才有所成就发挥。其中有两点值得思考：好角儿的艺术造诣确定他有创作唱腔的自我认知。角儿的艺术修养和实践，产生出艺术表现的主观认知，是有他们艺术表达的美学追求。而琴师作为协作者，可以锦上添花，可以拾遗补缺，绝不可以反客为主僵桃李代。从这一点上是说，琴师经过与角儿的磨合增强理解，从而达到艺术见解相投。

另一点看似无关却是紧要，那就是琴师与角儿相互要脾性相吻。没有脾性相吻，因为性子相左，琴师“爷不伺候”而“裂穴”的是大有人在。须知：伴奏不是独奏，好比是“夫妻”，各自强调自我性格，企图“改造”对方，虽是同道而不同谋，哪里能有“家和”！

戏曲表演艺术规律中，但凡是经典艺术作品都是舞台“一棵菜”“一盘棋 ”。“一颗菜”它有花有叶，有枝有根，有茎有帮，必须紧紧抱团；“一盘棋”它有帅，有将、有士、有象、有兵卒，一子错落全盘皆输。

我认为：从事戏曲表演艺术不以演员为本，疯狂诋毁戏曲表演艺术程式体系，作为表演传承的非物质文化戏曲艺术终将会是：火烧赤壁经古事，空见残垣无旧痕！

2021-3-13江西·南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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