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与茶:不仅关系密切,同时表现了共同的民族文化精神
纵观历史,茶和书法似乎有解不开的缘分。就比如写出中国乃至世界现存最早的、成系统的茶叶百科——《茶经》的作者全书陆羽,不仅是一位茶圣, 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位有造诣的书法理论家、书家。
关于书法,陆羽有一篇《论徐颜二家书》的书法理论存世。主要从谈论徐浩和颜真卿两位的书法来阐述自己对于书法的理解。陆羽认为学书应该重神似,而不应该为外表形态所惑。
陆羽为何会写颜真卿呢?因为颜真卿是他的好朋友,两人在一起不是切磋书法就是谈论茶道,关系十分密切。除此之外,陆羽还曾在庐山与挚友皇甫冉把盏品茗,畅谈书法。
至宋代,是茶文化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同时书法进入了“尚意”的新时代。这一时代茶人迭出,书家群起。宋徽宗赵佶不仅下令官方编纂《宣和书谱》,同时他著有《大观茶论》。帝王的喜好决定了整个社会对于艺术生活的追捧。因此,茶叶饮用从实用走向了艺术,文人喜欢喝茶也爱研究茶,同时茶饮重度爱好者中不乏书法家。宋四家中,苏轼、黄庭坚、米芾、蔡襄都有一些关于茶的书法作品。
但是若论“宋四家”中谁最爱茶,蔡襄一定是资深发烧友。蔡襄这个人来自岩茶之乡——福建。他一生好茶,作书必以茶为伴。
蔡襄爱喝茶,同时也喜欢琢磨,为了喝到更好的上品龙茶,他亲自改进了制茶工艺,采用更为细嫩的原料,制成精美细巧、价值黄金的“小龙团”。
这个茶特别珍贵,欧阳修曾在《龙茶录后序》中说:“仁宗尤所珍惜,虽辅相之臣未尝辄赐。”因此当薛绍彭参加他的好朋友米芾组的饭局时,就带着自己偶然得到的小龙团去分享,顺道凡尔赛一下。
蔡襄不仅是实践派,同时也是理论家。蔡襄丁忧辞官之后,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找点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做做。于是他花了13年时间,在前人陆羽《茶经》的基础上谈了些自己的经验与见解。《茶录》是继《茶经》之后最有影响力的茶学著作。
大家不要忘记了,蔡襄本就是一位书法家,因此《茶录》即是茶学著作也是一件书法佳作。除此之外,蔡襄还在《北苑十咏》《精茶帖》等书迹中谈论到茶。
书法和茶,对于人的品格、修养的要求都是很高的。苏轼是文人的代表,不仅书法不错,也是茶叶重度爱好者。关于书法的周边也成了苏轼的心头好,比如他特别喜欢收藏墨。
有一次司马光问了一个关于茶和墨的问题,以为能让苏轼陷入两难的境地。司马光是这样问的:“茶欲白墨欲黑,茶欲重墨欲轻,茶欲新墨欲陈,君何同爱此二物?”苏轼反应也很快,这种问题他根本没在怕的,他说:“上茶妙墨俱香,是其德也;皆坚,是其操也。譬如贤人君子黔皙美恶之不同,其德操一也。”
我们从两人的问答中不难看出苏轼其实是将书法与茶上升到相同的道德高度来加以认识的。苏轼的机智与哲思,不得不让人佩服。
唐宋以后,饮茶活动与文人的生活方式更为密切,饮茶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习惯,因此茶与书法的关系也更为显著,有茶叶内容的书法作品也日益增多。在我看来,茶和酒一样也能触发文人创作激情,提高创作效果。但是,茶与书法之间的内在联系,在于两者有共同的审美理想和趣味。只不过是以不同的形式呈现出不同的面貌,但其内在的本质都是表现了共同的民族文化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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