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起源于陕西还是山西?考古学家:关键在于夏朝
周朝是上古时期最重要的朝代,它延续时间长达800年,创制了《周礼》,完善了汉字,促进了华夏民族的融合。特别是春秋和战国时期,“百家争鸣”式的文化大繁荣,基本奠定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基础。但长久以来,对于周人的起源地,以及与夏朝的关系,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仍有争议。
按照司马迁在《史记》中的记载,周人起源于陕西省咸阳市武功县,古地名叫做“邰”。公元前12世纪,也就是商朝晚期,周太王古公亶父带领族人迁到陕西周原,在这里建立了国家,设立了祭祀宗庙。后来经过季历、周文王和周武王三代广施德政、励精图治,终于在公元前1046年击败商纣王,建立了商朝。
周朝
我国历史学家普遍支持,周人起源于陕西的说法。但从考古学的角度来看,周人不可能起源于陕西。考古学家在陕西周原发现了西周文化遗址,北大考古系还在周公庙发现了西周古墓,证实周原的确是周人的福地。但在陕西省武功县,至今也没有发现夏商时期的文化遗存。
当然,没发现不代表没有,我们不能否认武功县在周朝的地位。许多学者认为,从武功县这个地名,可以推测它可能是周武王伐商成功以后,才建立的重要城邑。
陕西省武功县周公庙
其实,从目前的考古成果来看,在夏朝存在的500年间,以及商朝的早期和中期,陕西境内的文化遗存非常少。或许在陕西神木的石峁遗址衰落以后,这里长期被戎狄等游牧民族占据。《史记》也记载,周人曾“自窜于戎狄之间”。但从周朝的崛起过程来看,周人应该是有深厚文化积淀的。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戎狄,是迁徙到陕西地区的。
由于早期没有文字史料,民间流传的神话传说具有至关重要的研究价值,《史记》中记载了周人先祖后稷的故事。据说,帝喾的元妃姜原,在野外踩了巨人的足迹,生下了儿子。姜原认为此子不祥,屡次将他丢弃,但总是被人搭救,于是取名“弃”。
周人起源的神话传说
弃擅长农业,被尧帝任命为农官,因贡献突出被尊称为“后稷”。从尧帝一直到夏朝太康时期,后稷家族一直主管农业。后来夏朝衰落,姬不窋率领族人逃入戎狄,几百年后迁到陕西地区,这就是后来的周人。因此,周朝人坚信他们是夏朝文化的继承者。
那么,这个神话传说有没有可信度呢?个人认为,其中关于出生过程和血统的记载毫无可信度。周朝人说先祖弃是帝喾的嫡子,是为了宣扬正统。因为商朝人的先祖契,据说也是帝喾的儿子。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从帝喾的事迹和活动范围来看,他应该是山东地区的东夷首领。
周公
但关于姜原和后稷这两个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历史人物。从这个神话传说中,我们可以得出以3点信息:
第一,从姜原的姓氏来看,她的部族和羌人有密切的关系。后来的历史也证实,周人和羌人关系不一般。例如,周武王灭商时,最重要的盟友是羌族,军师姜子牙也来自羌族。另外,西周时期的历代王后,近一半是姜姓。
第二,后稷和尧帝有密切关系。农业在上古时期非常重要,从“后稷”这个尊称就可以看出,后稷部族十分强大,与尧帝可能是亲属或盟友的关系。
姜子牙
第三,周人的先祖擅长农业。事实上,郭沫若考证周朝的“周”字,就是田间耕作的象形字。周人在陕西周原的崛起过程,也是完全依靠着先进的农业技术。
综上说述,姜原和后稷是周人先祖的神话传说,绝不是空穴来风。那么,他们的生活区域,就是周人的起源地。后稷家族要长期任职农官,应该生活在尧帝附近,或者夏朝的统治范围内。
根据司马迁在《史记》中的记载,结合考古学论证,学术界普遍认为山西襄汾的陶寺遗址,就是尧帝的都城阳城。而山西南部和河南西部,以二里头文化类型为主的区域,就是夏朝的统治范围。也就是说,周人的先祖应该生活在在这一区域。
夏朝
那么,这么大一片区域,为什么学者们认为周人起源于山西呢?这是因为,在全国范围内,只有2个地方有姜原庙,以及后稷相关的文化遗存。一个是陕西省武功县,一个是山西省运城市。
其中,陕西省武功县姜原庙的年代在西汉以后,是根据史书记载由官方建造的。而山西运城市的姜原庙为民间建造,还有稷王山等历史遗存,甚至连稷山县的地名都起源于此。另外,山西省运城市的稷王庙和姜嫄庙非常密集,几乎村村都有,民间自发的习俗更具有说服力。
山西省运城市稷王庙
其实,众多的古文献都记载,周人尊夏的原因,是因为其先祖在夏朝为官。在《诗经》和《尚书》中,周人喜欢自称“夏人”。可见,周人的起源应该追溯到夏朝,居住地在山西省南部。他们在夏朝衰落时逃入戎狄,在商朝中晚期迁入陕西。最终,在周武王的率领下东进,以农业立国的周朝取代了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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