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热恋》导演夏永康:给明星拍照像谈恋爱
夏永康为张国荣拍的写真
夏永康为张曼玉拍的写真
夏永康为巩俐拍的写真
夏永康为张震拍的写真
香港著名摄影师夏永康执导的首部长片《全城热恋》只有一千多万的成本,却汇集了张学友、刘若英、吴彦祖、谢霆锋、大S等众多明星出演,同时还邀请到六年未在国内拍戏的张曼玉友情客串了三分钟。
在夏永康17年的摄影师职业生涯中,他捕捉到了张曼玉、梁朝伟、张国荣、张柏芝等巨星们不同的瞬间;而成为与王家卫合作十年的“御用”剧照师,更让他在艺术圈之外的普通观众心目中拥有了名气。能够获得全香港最顶红的大明星们的认可和信任,夏永康说,是因为他与明星之间,保持着遥远的暧昧。
1 谈艺术
王家卫比较认同我
新京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摄影感兴趣的?
夏永康:16岁的时候突然对摄影很感兴趣,就管妈妈要钱买了相机。去了加拿大读书之后就更有兴趣了,因为学校设有很多艺术摄影的课程,很和我胃口。我一直对拍时装照没有兴趣。
新京报:你的摄影作品好像并不会刻意利用技术手段。
夏永康:技术上的使用我是很差的。不是我故意不去学,只是我开始学的就是拍艺术照,不会教你怎么打光、修片,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用自动挡拍照,技术上的东西反倒是后来跟着我的助理学来的。
新京报:你跟王家卫导演已经合作了十年,最初是怎么被他选中的?
夏永康:刚开始给王家卫当剧照师时我是很差的,因为我都用自动挡拍的嘛,完全凭借感觉。可能王家卫觉得感觉是最重要的,他比较认同我,比如有时候我喜欢拍一些烟雾缭绕的照片,因为我喜欢看不清楚的东西,这种感觉我和王家卫可能会有一些同感。
新京报:为何你拍的明星照片总有一种忧怨感?
夏永康:其实这是我一直不知道的。有一次在日本,一位老人家对我说,他发现我拍的人物都有一种忧怨感,但是却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而有了这样的神情。也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而会给大家带来一种想象,原来这些年我一直都是有意在捕捉这个瞬间。
新京报:《全城热恋》的影像风格与你的摄影风格完全不同,这次很阳光啊。
夏永康:如果按照我的风格来,我肯定有很多想法,但是我觉得第一部长片还是不要那么沉重,还是放弃我那些忧怨的想法。我的风格还是艺术品,自我一点,但是拍电影最好不要太自我。
2 谈工作
拍片就像谈恋爱
新京报:《全城热恋》中段奕宏饰演的摄影师有你自己的影子吗?
夏永康:那完全不是我。不过他眼睛突然看不到了,这个的确是我的经历,只是没那么恐怖导致失明。我拍照时是很安静的,我会让明星们自己玩,然后不停地拍,去“偷”他们在某个瞬间的感觉。我不能让他们故意做出什么样子,因为这样会很假。这些明星都有自己的风格,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来做,就是在重复而已,不如去找他们身上不同的东西。有一次陈国辉(《全城热恋》的另一位导演)问我,你拍照时都在想些什么?我说我只能看到眼睛。明星的衣服带子脱落啦,走光啦什么的我真的看不到,我一直都在等眼神。很多朋友都笑着说不相信,但我真的是这样。通过眼睛可以找到他们的灵魂。
新京报:如何让明星信任你,能够向你释放和敞开?
夏永康:我故意跟他们不要太熟,我喜欢每一次见到的都是一个新人,私下我不会跟他们聊太多,刻意保持那种疏离感。摄影师与明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我觉得拍照就像跟他们谈恋爱一样,那一刻,我很爱你。我们的沟通也是因为我的作品,让彼此信任。我要给他们一种安全感,这样下一次他们就会再给你多一点。
3 谈明星
梁朝伟搞笑张曼玉懂生活
新京报:你是怎么说服张曼玉出演的?
夏永康:请她出演我犹豫了很久,因为不敢给她打电话,没想到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三分钟,她真的很厉害。她演戏的时候我们全场是没有一点声音的,都被她的演技镇住了。第一次拍她是在七八年前《花样年华》的时候,我在很远的地方拍她。后来我们经常一起玩,关系越来越好。她是一个变化很多的女人,她自己也很了解时尚艺术,直到现在她还在找感觉。她平时是一个很简单的人,跟我们一起在大排档吃面,在家给我们做吃的,很简单、也很懂得生活的女人。
新京报:片中段奕宏饰演的角色名字叫Leslie,是为了纪念张国荣吗?
夏永康:我有一个著名摄影师朋友叫Leslie kee,这个是写我的朋友来玩的,不是因为张国荣。因为拍《春光乍泄》认识张国荣,有一次拍他很重要的一场戏,他演的时候我在旁边拍照,他很不喜欢按快门的声音,但是我还是坚持不停地拍,结果他生气了,“你又来,这样我怎么演戏?”我一边说对不起,一边还在继续拍他。后来他问我,“我都生气了你为什么还拍?”我说你骂我无所谓,但是我不能让导演骂我,因为是他付我钱,我要让他觉得他请我是值得的。其实他是很感动的,在这之后我们就成了朋友。
新京报:那梁朝伟给你留下了什么印象?
夏永康:大银幕上、照片里的梁朝伟显得很忧郁,其实私下他是很搞笑的人。有一次他和巩俐演对手戏,那场戏是内心比较纠结的,导演喊action之后,他竟然可以一边面带忧郁的表情,一边还在用一只手来挡我的镜头!
新京报:据说张柏芝是被你发掘出来的。
夏永康:我不知道啦(笑)。我第一次拍她时她还是个学生,到香港过暑假,在街头我一眼就发现了她。我跟她说我是摄影师,想给她拍照,她竟然就答应了。
4 谈票房
演员不谈钱
让我有压力
新京报:近日有消息称梁洛施和李泽楷的婚纱照是你拍的?
夏永康:我正想借你的这次采访澄清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给他们拍过婚纱照。
新京报:对影片的票房有压力吗?
夏永康:没有压力,如果这次卖得好,下一次才会有压力。反而是明星们这次都不谈钱,让我觉得很有压力。其实我们两个导演并没那么厉害,都是那帮演员给我们的。
我曾开玩笑地说,这次得把明星好朋友都请来,因为如果拍砸了下次人家就不来了。所以我一定要拍得好才能对得起他们。
新京报:你现在是不是身价最高的摄影师?
夏永康:其实我不是,都是大家说的。我并不觉得我贵,只是年纪大了,想拍少一点,所以就故意喊贵一点。
对我来说钱不是最重要的,我更看重朋友间的情义。
本版采写 本报记者 孙琳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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