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斯之父陈强:银幕上的大反派,一生坎坷亲人眼里有泪
陈强乃德高望重的知名表演艺术家,尤擅演反派。其在《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中塑造的“黄世仁”“南霸天”堪称经典。
陈强创作颇丰,其经典影视剧有《桥》《白衣战士》等,包括《一件提案》《船厂追踪》直至《父子老爷车》等一系列作品。
陈强和妻子李玉相伴一生,育有两子一女。小儿子陈佩斯是著名喜剧演员,名声甚至超越了父亲。
命运多舛的陈强在 2012 年于北京因病辞世。至今已过十年,其亲人每每念及,仍泪湿眼眶。
【01】
陈强,原名陈庆三,1918 年 11 月降生于河北邢台宁晋县徐家河村。其幼时家贫,时常处于饥饿状态。
有一年洪水泛滥,整个村子被吞没。年仅两岁的陈强被姥姥用棉袄包住,父母携其沿路乞讨,最终逃荒至山西太原。
陈强的父亲卖苦力支撑全家生计,母亲从被服厂接活回家,常常通宵赶制衣服。
陈强时常和姥姥提着罐子去领救济粥,往往得排上整整一上午,才换来小半罐稀粥。
在那时的太原,每年春节都有闹社火的传统,儿童与民间老艺人会一同展现踩高跷、打铁花和跑旱船等表演。
陈强身处社火班子,常随众人前往有钱人家的公馆和督军府表演,每次获赏钱都交给母亲贴补家用。
社火班子中的老艺人向陈强传授舞蹈、民间小调,指导他练功,为其日后踏上表演之路筑牢了根基。
1936 年,陈强于山西中学求学。当时东北已然沦陷,华北有了自治政府,日本特务机关也已涉足山西。
在救亡图存的使命驱使下,陈强和同学们组建“新生剧社”,于街头演绎多部剧作,如《汉奸的子孙》等,大力宣传抗日。
1937 年,陈强与剧社伙伴赴绥远演出,在此结识陈波儿等进步文艺者。次年 4 月,他受地下党指派去延安鲁艺学习,获冼星海青睐。
4 个月过后,陈强所在部队奔赴晋察冀边区。他们凭借文艺,同日寇以及国民党反动派展开英勇斗争。
1945 年,陈强和同事共同创作话剧《白毛女》。因其鹰钩鼻显凶,领导让他饰演地主“黄世仁”。
陈强本想演“杨白劳”,怕演“黄世仁”找不到媳妇。经领导多次劝说才答应,未料这个反派角色成就了他一生。
在延安,《白毛女》首次演出,战士们鼓掌超 20 分钟,陈强把“黄世仁”这一角色演绎得登峰造极。
1946 年,陈强和战友在河北怀来演绎《白毛女》。观众看到黄世仁逼杨白劳卖喜儿那幕,拿茶杯、鞋子砸向陈强,声讨至演出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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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于河北河间演出时,台下八路军皆怒目切齿。一小战士含泪高喊:“我跟你拼了!”哗地拉开枪栓欲向台上陈强射击。
多亏排长反应迅速按住小战士。此后部队规定看《白毛女》不许战士带枪。足见陈强把黄世仁塑造得极为逼真!
1947 年,因工作之需,陈强受单位派遣前往位于黑龙江鹤岗的东北电影制片厂。那时该厂厂长是袁牧之,艺术处处长为陈波儿,秘书长为田芳。
在此处,陈强结识了姑娘李玉洁。她于 1929 年出生,比陈强小 11 岁,为东北电影制片厂学员班第三期学员。
来自延安的陈强,个子高挑,容貌英俊。他常领演员跑步,平日身着得体白衬衫,颇受女生青睐。
李玉洁完成学员班的学业后,被分配至动画组,参与制作了《瓮中捉鳖》《皇帝梦》等动画片。
一年之后,东北电影制片厂迁至长春并更名为长春电影制片厂,而李玉洁则获安排担任录音师一职。
1949 年东北迎来解放,时年 31 岁的陈强,早对李玉洁心生爱意,只因当年她年纪尚小,陈强羞于吐露真情。
1950 年,陈强勇敢地向李玉洁表达爱意,而李玉洁其实早已在心底钟情于陈强。
11 月 7 日这年,陈强和李玉洁在长春结为夫妻。没办婚礼,身着单位发的黑棉衣棉裤,抱被入住单位宿舍,就此成婚。
陈强结婚的这一年,《白毛女》拍成电影。主要演员大多更换,唯有陈强未变,依旧饰演地主黄世仁。
电影《白毛女》于全国上映,引发强烈反响,使得饰演角色的陈强瞬间声名大噪。
1951 年,李玉洁于长春生下大儿子。彼时陈强在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演出,即兴将儿子取名为陈布达。
两年后,陈强调至北京电影制片厂成为演员,李玉洁却仍和大儿子留在长影厂。
1954 年,陈佩斯降临人世。陈强依着大儿子名字给其取名。陈佩斯一岁多,母亲调至北影厂,一家人得以团聚。
之后,陈强夫妇迎来女儿陈丽达。他如此取名,只因多瑙河中有个风景宜人叫“丽达”的小岛。
【03】
当时陈强拍戏无片酬,此乃本职工作。他和老伴拿着微薄工资,需赡养双方父母和抚养三个儿女,经济极度困难。
陈强动手本领出色,擅长用缝纫机制衣,妻子和3个儿女的衣服皆出自他手。
有时北影厂办招待会,饭菜有剩余,陈强便打包拿回家给孩子们享用。
陈强偶尔在剧组拍戏,主办方发几个桔子,他舍不得吃,想带回家给妻儿尝,可到家时桔子已皱皮变味。
1961 年,陈强携手祝希娟、王心刚共同主演了电影《红色娘子军》,他在片中塑造了恶霸地主“南霸天”这一角色。
在影片拍摄时,女主角祝希娟由于太过沉浸于角色,以致对“南霸天”怀有深深的仇恨。
在片中,有这么一个场景:南霸天被穷苦百姓拉着游街,祝希娟用力拽陈强脖子上的绳索,把陈强累得几近窒息。
陈强把“南霸天”演绎得入木三分,坏得令人发指,令观众对其恨之入骨。
正因如此,部分影迷觉得陈强在生活里也如此,对他恨意满满,他家的玻璃还常常被人给砸坏。
李玉洁气得泪如雨下,陈强却道:“这不要紧,往后用报纸糊窗户,就不用担心被砸了。”
陈强因在《红色娘子军》里的出色表演,斩获第一届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男配角奖与第三届亚非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
正因如此,陈强和陈述、方化、葛存壮以及刘江,一同被赞为“中国银幕的五大反派”。
陈强身为大明星,却未让家人过多沾光,特别是陈佩斯,幼时成绩差,常遭父亲打骂。
那时的陈佩斯对父亲满怀怨恨,只因父亲在电影中饰演坏人,便觉得其心也狠。
1966 年特殊时期来临,年仅 12 岁的陈佩斯,其父亲陈强因反派角色太经典,成为北京首位遭不公待遇的演员。
有人称他是生活里的“黄世仁”“南霸天”,否则怎能把角色演绎得这般逼真。陈强竟被关了 3 年,家人也不许见。
陈佩斯随母亲探望父亲,却遭工作人员阻拦无法进门。母亲和陈佩斯在外哭泣,陈强在里默默流泪。
15 岁的陈佩斯前往内蒙古兵团插队,半年未曾沾肉,饥饿使他两眼发绿。陈强深知连累儿子,满心愧疚。
陈强出来后遭下放至干校劳作。插队时的陈佩斯给父亲写信,表示自己渴望成为演员。
1972 年春节期间,陈佩斯回家团聚,陈强在家指导儿子台词和小品。这一年,陈佩斯报考北京多个文艺团体,却因父亲皆未录取。
1973 年,曾与陈强一同主演《白毛女》的著名演员田华告知陈佩斯,八一电影制片厂打算招收新学员。
陈佩斯前去参加考试,最终得以被录取。喜讯降临,陈佩斯落泪,陈强亦忍不住哭泣。
【04】
1979 年,陈强各类待遇得以恢复,重返北影厂参与拍戏。此后,他参演了诸如《瞧这一家子》《孔雀公主》《夕照街》等众多影片。
在父亲的引领支持下,陈佩斯于《瞧这一家子》《夕照街》等影片担纲重要角色,从而正式开启演艺生涯。
1984 年,陈强退休,一生清苦且毫无积蓄的他,期望能和儿子携手做点事。
父子俩创办了一家公司并找人拍片,首部影片与福建长龙影业合作。但当时国家规定仅电影厂能发行影片,他们无权发行所拍片子。
因种种缘由,父子俩低价卖影片给发行公司,仅获几百元报酬。之后与电影厂合作,片子被拿走,没报酬也无版权。
看到父亲已白发苍苍却仍在四处劳碌奔波,陈佩斯不禁愧疚落泪。
陈强宽慰儿子道:“别在意,爸爸这辈子历经无数坎坷,这点事儿根本不值一提。”
上世纪 90 年代,陈强和儿子努力筹措资金,身兼演员与发行工作,相继推出《父子老爷车》等喜剧片,大受观众喜爱。
即便退休已久,陈强仍戏约频至,接连参演多部影视剧,如《九九艳阳天》等,还荣获第 13 届大众电视“金鹰奖”最佳男配角奖。
中青年时期,陈强以拍片为本职。老年时虽有片酬,但因年长演配角,所得微薄。
陈强一生节俭,从未穿过高档衣服和鞋子。陈佩斯曾买高档皮鞋给他,他舍不得,仅外出参加活动时才穿上。
2001 年,陈强竟突然瘫痪中风。其父母一生居于狭小房间,儿女回家团聚时,竟无一处安身之所。
这一年,陈佩斯于北京昌平区购置大房子,携父母入住。陈强的姑爷张山,因老版《三国演义》中“赵子龙”一角成名,常来照料岳父。
有时陈佩斯与妻子工作繁忙,或是外出出差,张山便住进岳父家,尽心尽力地尽孝。
接受采访时,陈佩斯眼含热泪讲:“父亲一生艰辛,苦头吃尽,一想就难受。”2008 年陈强患白内障,医生不让手术,视力差常流泪,苦不堪言。
不久,陈强再度坐上轮椅,生活不能自理。艰难时,老伴力不从心,陈佩斯和哥哥妹妹便轮流照顾父亲。
【05】
坐上轮椅的陈强脆弱无比,常和老伴倾诉:“我一生奔波,让你没享福,心里真不是滋味。”
李玉洁拿着勺子把鸡蛋羹送进老伴口中,哽咽道:“和你相伴,我特别知足,就算吃苦也开心。咱仨孩子孝顺,没啥可遗憾!”
陈佩斯看到父母相濡以沫的那一幕,眼眶瞬间盈满了滚烫的泪水。
2012 年 6 月 26 日,陈强于北京安贞医院因病辞世,享年九十四岁,永远离开了我们。
电影导演江平,北影厂老演员张国民、马崇乐帮忙,陈强被抬至太平间。陈佩斯为父亲换上西服衬衣、系好领带,还穿上半新皮鞋。
老伴离去,李玉洁深陷悲痛,陈强和兄姐轮流陪伴。曾有段时间,李玉洁产生幻觉,陈佩斯常牵她散步,去上班之地转转。
在家中,向来不进厨房的陈佩斯竟然亲自下厨,为母亲精心煲起汤、熬起粥来。
每至清明,陈佩斯总会陪母亲为父亲扫墓。在他与兄妹的悉心照料下,2016 年,李玉洁老人终摆脱丧偶阴影。
如今,陈佩斯和母亲共同生活,偶尔其哥哥妹妹也会把母亲接到他们那住上一阵子。
李玉洁老人在三个儿女的满满孝心中被悉心呵护,其精神状态日益良好。
2014 年时,陈佩斯已满 60 岁,其子陈大愚成婚。尽管头发变白步入老年,可母亲仍在,陈佩斯为尽孝不敢言老。
在 2022 年,时年 68 岁的陈佩斯,其母亲已 90 岁高寿,他在照顾母亲这件事上丝毫不敢疏忽。
父亲已离世十年,然而那些一家人与其共度的风雨时光,还有他深沉厚重的爱,仍屡屡令陈佩斯和家人感动落泪。
步入老年的陈佩斯,对父亲有了更深的解读,对父爱也有了更透彻的领悟。
“细品名人”之评:表演艺术家陈强,一生波折。他因擅演反派闻名,给中国电影留下众多经典角色。
他一生屡获大奖,2008 年捧得大众电影“百花奖”终身成就奖,2009 年再获新中国成立 60 周年“经典形象大奖”。
在 2021 年,陈强收获殊荣,被中国国家话剧院授予“荣耀艺术家”的称号。
陈佩斯之子陈大愚与父亲一样投身演艺,父子携手大放光彩。一家三代皆为著名演员,于演艺圈实属罕见。
陈强老人一辈子清苦,生活极为俭朴,就连儿子送的高档皮鞋,他也一直舍不得穿上。
这位老艺术家,不慕名利与物质,将艺术视作生命,是演员楷模,值得同行借鉴与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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