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情力的起源
原标题：共情力的起源
罗伯特·萨埃斯·马丁
《共情力的起源》罗伯特·萨埃斯·马丁 著 中央编译出版社
共情力是人类最典型的情感之一，也是我们独特的品质。它是一种同理心，让我们能够对他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并且引导自己避免这种痛苦。但是，我们的祖先在面临生存困难时也会帮助同类吗？早期人类是何时开始埋葬死者的？只有人类有同情心吗？同情心是何时以及为何产生的？
或许我们可以在古人类身上找到答案。随着新技术的发展，曾经隐藏在古老化石中的信息被慢慢揭示出来，不断发现的化石遗址也填补了重要的知识空白。
可以设想史前纪录片的某一个片段：有一群人，手里握矛，相互协助一起寻找、追捕和捕获猎物。影片里或许会同步解释：因为大脑耗能越来越大，所以肉类是他们每日膳食所需；或者说，他们长期生存所依靠的技术越来越有效，越来越成熟。然而，这些人身上，应该还有些其他的东西，令我们怀念……还是同一群人，身遇险境，应对由极端环境造成的各种突发情况，在那样的条件下，虽然他们不是单纯的动物，但他们对自然环境的控制力又很有限。这些人不断学习，积累经验，交流一切习得的知识。他们对团体、对大自然充满感情，制造有用的工具和其他一些非功能性物品，并赋予其象征性意义，还能让同伴理解这层意义……那么，观看影片的观众在某种意义上也体验了这种情感，与银幕上的人类产生了共情。
查尓斯·罗伯特·达尔文曾写道：那些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背弃同伴的人很可能不会留下子嗣继承其优秀品质。勇者，总是冲锋陷阵，不吝惜生命，就会比一般人更加容易遭受伤亡。达尔文在《人类的由来及性选择》一书中也提到过上述想法，并谈及如何把无私奉献与物竞天择和人类演变联系在一起。为什么自然选择行为会给我们的生存造成困难呢？很多科学家认为无私协作在人类行为发展和生活方式形成过程中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影响到人类演变的方方面面。从抚养后代到组建团队，从获取食物到保障食物，随着人类对肉制品的日益依赖，其重要性就体现得更加明显。他们协作获取肉类，然后分享，给群体生存创造必要条件。
在演变过程中，我们的认知能力也渐渐被培养起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私奉献的例子也随之浮现了出来。具体开始的时间无法知晓，但人类在一天当中有很多时刻都越来越需要协作，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人类对文化的依赖也在不断增加，相互学习变得很有必要。我们不敢肯定早期的石质工具是否是生产所得，那个时候相比后天习得，更多是靠与生俱来的能力。但是，有用而复杂的新技术逐渐发展了起来。例如，火的使用。于是，团队间相互学习，彼此修正就显得更加高效、更加有利。人类慢慢发展到无法摆脱协作、依靠协作而生活的阶段。一切活动均需要他人提供帮助，包括新生命的诞生。孩童更是完全依赖他人的生物，这一点跟其他大型哺乳动物还不尽相同。人类孩童漫长的成长过程是形成个体间支撑与协作，培养彼此同理心的另一个重要来源。共情力就是这么培养的，我们学着乐于去发现他人的内心世界。
在史前时期，人类慢慢学习协作，照顾他人，同时对别人感兴趣的社会范围也在扩大。所有这些都是我们这个物种取得成功的因素。
古人类学家、考古学家、神经病学家、神经心理学家的相互协作拓展出更多视角让我们更好地理解人类行为和心理的演变。同情心是我们定义“人之为人”的基本能力之一，可以影响到我们的认知能力，左右我们的感受以及对周围事件的阐释。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原本为数不多、孤立生存的远古人类，起初与同时期共同生活的其他物种没有太大差别，后来却能开枝散叶，发展壮大。
（作者为人类学博士，西班牙科普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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