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画报:黄永玉是这样活的、这样画画的

发布时间:2024-12-19 10:42

50年代的黄永玉夫妇

 “这个世界上因为有了黄永玉,就可能变得好玩一点。”

丰富如黄永玉者,寥寥数语难说得清楚。但是“有意思”安在黄永玉这辈人的身上,却有着别样的意味。他从粗粝的岁月里走来,幽默是从苦难里吧嗒出的甜味儿,画画是流浪颠沛里的乐趣和生存的营生。在苦乐博弈的生活里,不乐即死,生存下来的人,多半都有些幽默的精神。但是黄永玉的幽默深到骨子里,多了些丰富的层次、对世事的洞见和随性的豁达。连好友汪曾祺都评价说:“永玉是有丰富生活的,他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我们无法梦见的故事,他特殊的好'记忆',对事物过目不忘的感受,是他不竭的创作源泉。”

“我的唯一的妙处就是从来突破那点框框,文学上也好,画画也好,但是我的胆子小,我一边画,一边突破框框,我不张扬。”黄永玉的画和文,都是半路出家,自学成才,但自成一派,无可复制,关键是字里画外的含义韵味,令人咂嘴含笑,摇头叹息。叹其妙,好笑,像他设计的猴票,有股猴精的劲儿。

曾经,在那段苦难的岁月里,黄永玉是这样活的,这样画画的。

“文革”期间,在中央美院的“牛棚”里,黄永玉是最让造反派们伤透脑筋的一个。他不告密、不求饶、不揭发,所以批斗和殴打充满了1968年的8月,他在精神羞辱和肉体折磨中度过了44岁的生日。当天他很晚才回来,孩子们高兴地等着给爸爸过生日。黄永玉却说先不吃,拉着夫人张梅溪到自己房间去,把身上的衣服和背心都脱了。孩子们看到他满身伤痕,白衬衣变成了红色,血沾在背上,根本脱不下来,后来是张梅溪用热水一点点才把它融开。

那段时间,黄永玉洗过伤口后,在凌晨两点的夜色里,拉起窗帘,又开始偷偷画画。但他的作品里,却充满了乐观和诗意。1969年以后,黄永玉被送往设在河北磁县的“五七干校”进行改造,排队去排队回,来回32里路。这个期间他心里就在画画,他在心里起誓,将来有一天回去的话,就要画一张同他以前的画不一样的画。他要有他自己的画法。

三年下放结束后,黄永玉回到北京,政治气氛依然紧张。他和儿子礼拜天他们偷偷去写生,夜深人静时,把窗帘拉了,把门锁好,画画。边画边留意着外面的风吹草动,后来能够练到几分钟之内把画具全收起来,就跟没事一样,像是偷了夹缝中的安宁在画画。黄永玉相信在世界上,此时此刻还有很多艺术家还在工作,他要跟他们比赛。

如今,走过苦难的黄永玉,安居在北京宋庄的家万荷堂内。平素若没有客人来访,他一天的时间安排基本上很规律:上午写小说,下午画画。二楼卧室的书桌上,放着一撂厚厚的稿纸,那是他一笔一笔写了十几年的自传体小说《无愁河的浪荡汉子》。

宋庄的三轮车师傅也知道,门口有个亭子的大院子,那小凉亭被命名为“侃亭”。黄永玉爱摆龙门阵,是一位侃大山的高手。黄苗子称黄永玉是笑话大王,他可以同朋友在谈天时连续讲一百个笑话。

他曾经关于他自己,关于这院子,有段有趣的自述,其玩性可见一斑:“余年过七十,称雄板犟,撒恶霸腰,双眼茫茫,早就歇手;喊号吹哨,顶书过河,气力既衰,自觉下台。残年已到,板烟酽茶不断,不咳嗽,不失眠数十年。嗜啖多加蒜辣之猪大肠,猪脚,及带板筋之牛肉,洋藿、苦瓜、蕨菜、浏阳豆豉加猪油渣炒青辣子,豆腐干、霉豆豉、水豆豉无一不爱。爱喝酒朋友,爱摆龙门阵,爱本地戏,爱好音乐,好书。讨厌失礼放肆老少,尤其讨厌油皮涎脸登门求画者,逢此辈必带其到险峻乱木山上乱爬,使其累成孙子,口吐白沫说不成话,直至狼狈逃窜,不见踪影。不喝酒,不听卡拉OK,不打麻将及各类纸牌。不喜欢向屋内及窗外扔垃圾吐痰。此屋亦不让人拍电影及旅游参观。”

黄永玉是一位妙人。

七月,历时两年零八个月的编辑,《黄永玉全集》14卷出版面市。这位从湘西边陲无愁河畔走出的“浪荡汉子”,留下的丹青妙笔,锦绣文章,和他的人生际遇,精神世界,就像一杯醇酒,散发着令人沉醉的魅力;而他更像一个谜,蕴藏着引人入胜的玄机与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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