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后四十回,为什么读起来不舒服?是作者没有写完整吗?
前言
首先,《红楼梦》写荣国府和大观园的情节都是写实风格,文风细腻;写宁国府的剧情要粗糙得多,从闹学堂到秦可卿到尤家姐妹,很有三言二拍的风格,偏寓言劝世风。所以我推测红楼梦并不是一个人写的,至少宁国府和荣国府的剧情不是同一个人写的。很可能红楼梦是多本小说糅合润色而成,而且,不仅仅是人物性格,文笔也变直白了,好像在写世俗小说,连诗都没有了。众所周知,所有好的文学作品,人物性格都是需要变化的,可以是好的方面,我们说这个人物在成长,也可以是不好的方面,我们说这个人物黑化了,所有真实的人性不都是从最初的赤子之心沦落为众人或者小人吗?
就像那些腌臜的婆子们哪一个不曾经是玲珑心香喷喷的姑娘?就说只要是个“头面平整”些的女的就要收的贾赦,他的少年何曾不曾心存一个“林妹妹”?那片“落得一片白茫茫真干净”的大地,我始终觉得,是出走半生,再也回不来的少年少女的赤子之心…如果这样理解所有人物的改变,不过是情势所逼的屈服和同化罢了。要么抱着一颗洁净的初心死去,要么让那颗初心死去…有福气永远做孩子的我还未曾见过,我只见了一个个心死以后死去的黛玉晴雯金钏,还有早就当不成孩子修的一颗世俗心的宝钗袭人凤姐,还有更多的破罐子破摔的贾赦,我甚至阴暗的觉得,如果四大家族不灭,宝玉就是下一个贾赦……
当然,曹雪芹埋的线很多,要续写不是不可能,而且后四十回细读之下,文笔和之前出入很多,凡是新人,曹总能详细叙述,逻辑紧密,且总能穿彻前后,人物话语也活灵活现,细致之处皆有隐线,另人感叹确有此事,后高鹗所述,流水文居多,人物所述不似人物之性格,且逻辑不够严谨,盖一长篇不及曹之三句。
最近,我重读《红楼梦》,忽然觉得前80回太精彩,人物刻画都非常鲜明得体,角色虽多,但是大不相同读到80后,黛玉像变了个人,贾母也不似从前难么有大智慧了!我目前看到了83回,其中有个细节,香菱虽然改成秋菱,但是曹公描述香菱这个人物的时候依旧称呼香菱,但是续写却直呼秋菱,已经变了味了,不是说续写不好,最起码没有按照曹公的想法去写,最主要的是,我想作者想表达的是贾家的败亡史,“字字看来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寻常。”后四十回才是全文最精华最高潮的部分,不能观之才有那么大遗憾。
其实,古典中国小说还是更趋向于脸谱化的创作,《红楼梦》有突破,但突破点也仅仅是把扁平人物变成了圆形人物,塑造人物的多个性格位面,并且基于当时现实的贵族生活,为人物性格补充了合理的故事背景。即使高鹗有超前的创作眼光,关心人物的成长变化,也应该给每个角色安排合理的心理变化动机,但续书里显然没有。黛玉无缘无故就开始劝宝玉学八股,贾母毫无挣扎就放弃掉疼了那么多年的外孙女,说不过去!
所以,我感觉《红楼梦》根本就没打算写完,后面的情节发展在前八十回通过作者的妙笔生花都隐含其中了,根本不需要再写全,而且这种应完未完的残缺美和虽未完但已写尽的感觉让小说更添玄妙。我一直这样觉得的,作者在书里极尽狡猾,连批注的那些人都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调侃。所以我觉得你说得诈死可信。如果真的是炸死,那所有的事太妙了。
而程高本的结局就是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证据就是清代主流读者认为程高本是原著符合判词;更有力的证据是清代强烈抨击程高本的裕瑞和陈其泰,也从来没说过程高本不符合白茫茫大地真干净。王国维、陈寅恪、林语堂、牟宗三、吴宓、高阳都认为120回程高本前后是同一个作者。对这些事实不了解却自以为是才可悲,就别说别人可悲了。不论是张爱玲,裕瑞的《枣窗闲笔》,或者发疯的周汝昌,都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结语
但是,如果你知道写后四十回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石头记》前八十回诸多版本的变化,就明白了,“曹雪芹”既然诈死了,又要布下一个超级悬疑案让读者猜,才是真相。这就是“足见作者之笔狡猾之甚”的奥妙。红楼梦前80回留下了大量的伏笔,对结尾有了一个大致的框架。若是正常的续书者,肯定是按照这些线索去写的。然而后40回的诡异就在于,偏偏要和前80回反着来。很可能,这是续书者故意留下的破绽,让大家明白后40回的问题。如果有真的后半部出世,自然能替换掉假的,重新成为完整的一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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