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与木心的友情岁月与艺术的无奈
陈丹青:与木心的友情岁月与艺术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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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让我感动的,是他和木心的友谊。
“一个老混蛋和一个小混蛋,两个人都是失败者。” 这是他多次提到的自我调侃。他们在纽约的中央公园长椅上,一坐就是聊天。心无挂碍,无所谓出路,只是当下坐着、聊天、讲课、谈论艺术。不知道明天会如何,就只有现在这一刻,听鸟叫,感受风,感受阳光,感受时光的流逝。
对每个人而言,这种自由散漫的时光,都可能成为往后回忆中最舒适的一段光阴。
他在很多场合都是眉头紧锁,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说起年轻人,虽然充满愤慨,但其实他很明白年轻人的轻浮和难处。
“因为年轻人,无法证明自己的存在,你得做点事情,所谓小范围的惊世骇俗,让别人注意你、骂你。” 但他也明白,他画《西藏组画》的时代,跟如今毕竟是不同了。
“今天青年做任何一件事情,已经在一个相对恒定的文化形态、社会形态当中,你做得很好都未必受到关注”。
也谈到他的绘画。
“我确实在绘画上,不知道画什么”。 他是27岁画的《西藏组画》,被称为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油画。正好在看梵高书信集,大抵能理解他说的不知道画什么。梵高的信里写到他抑制不住的画画冲动,看到的风景、人物,什么都想画,虽然知道自己画得不好,但他怀着非常恳切的热情,觉得自己努力下去一定能画得更好。
而陈丹青出国后,“一到纽约我一进博物馆,我算个屁,什么事人都做过,做那么好。眼界开了很糟糕的一件事情,你从此知道自己在当中是没有位置的。” 再加上,他认为“生命是毫无意义的,完全是偶然的。还有就是我爱的这些事情,全是骗局。文学、绘画、音乐,全都是骗局。就只是让我这个没有意义的生命,过得有意思一些。”
人的思想倾向,很大程度上会影响一个人做事的风格及走向。而思想倾向,来源于出身、成长环境、人生经历,以及性格。有的人受再多的苦,还是能一再地顽强地爬起来,并且不断地挑战,彷佛就是要证明,你能奈我何。而有的人,生活只是轻轻地拍一下,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没有谁对谁错,也没有谁更高贵,每个人都不同。我们只是碰巧活在这个世间。
而人虽然孤独,但一生能有这般挚友,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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