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散文集《一蓑烟雨任平生》

发布时间:2024-12-18 11:23

小学记忆:

晚来风动护花铃,人在半山亭——纳兰词

当时碧草如茵,嫩柳鹅黄,一片绿色仿佛充塞了宇宙,伸手就能摸到。我们蹦蹦跳跳,快乐得像一群初入春江的小鸭。

春天繁花似锦,夏天绿柳成荫,秋天风卷落叶,冬天白雪皑皑。旧日有一首诗:“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迟迟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收拾书包好过年。”

写文章是要讲究解构的,而开头与结尾最难。

空气受热而上升,他处空气来补其缺,遂流动而成风。

这里马嘶驴鸣,人声鼎沸,一片繁忙热闹的景象。骡马的高低肥瘦,一看便知。

专家们从牙齿磨损的程度上就能看出他们的年龄。

难忘中学:

要作花样文章,非多记古典不可。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日复何日,共此明湖光。

说句老实话,我当时并不喜欢读书,也无意争强,对大明湖蛤蟆莫得兴趣远远超过书本。

月明星稀,柳影在地,草色凄迷,荷香四溢。

天光云影共徘徊

虽然不过是薄薄的一本,然而内心里却似乎增添了极大的力量,一种语言文字无法传达的幸福之感油然溢满心中。

自己这一辈子究竟想干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朦朦胧胧地似乎觉得,,自己反正是一个上不得台盘的人,一辈子能混上一个小职员当当,也就心满意足了。

只有我这个甲等第一名平均分数是97分,超过了标准,因此,我就成了全校中唯一获得状元公墨宝的人,这当然算是极高的荣誉。

我从自卑到自信,从不认真读书到勤奋学习,一个关键就是虚荣心。是虚荣心作祟呢,还是虚荣心作福?我认为是后者。虚荣心是不应当一概贬低的。

“白鹤庄”这个名字,就能引起人们许多美丽的幻影。古人诗“西塞山前白鹭飞”,多么美妙绝伦的情境。

所谓“虚荣心”是指羡慕高官厚禄,大名盛誉,男人梦想“红袖添香夜读书”,女人梦想白马王子,最后踞坐在万人之上,众人则脊于自己脚下。

我力劝青年学生,特别是青年作家多读些中国古文和中国过去的小说,如有可能,多读些外国作品,以提高自己的文化修养和审美情趣。

喜当年之所喜,怒当年之所怒,哀当年之所哀,乐当年之所乐。如果不写这一段回忆,如果不向记忆里挖了再挖,这些情况都是不会出现的。

哥廷根:

让你一进城,就感到洋溢全城的文化气和学术气,仿佛是一个学术乐园,文化净土。

我终于把梦捉住了,我到了德国。然而得到的是失望和空虚。

道路终于找到了:

日记中这样动摇的记载还有多处,可见信心之不坚定。其间,我还自学了一段时间的拉丁文。最有趣的是,有一次自己居然想学古埃及文。心情之混乱可见一斑。

学习吐火罗文:

一个人一生中不能没有偶然性,偶然性能给人招灾,也能给人造福。

西方社会实用主义的社会。一个人对社会有用,他就有价值;一旦没用,价值立消。没有人认为其中有什么不妥之处。

却绝非一般的入门之书,而是异常难读的。它就像是一片原始森林,艰险复杂,,歧路极多,没有人阴道,自己想钻进去,是极为困难的。

每一回忆就感到一阵凄清中的温暖,成为我回忆的“保留节目”。

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

德国学习生活回忆:

我的学习并没有放松。我仍然是争分夺秒,把全部的时间都用于学习。

我是一个有故乡和祖国的人。

回到祖国的怀抱:

我们住在头等舱和二等舱里的几个留学生,是船上的“特权阶级”。

不管怎样,她心中一定有自己的上帝,否则她在船上的这一番功夫无论如何也是难以理解的。

十年回顾:

在生活方面,我是一个最枯燥乏味的人,所有的玩的东西,我几乎全不会,也几乎全无兴趣。

我所有的仅仅是时间和读书。

这种孤独寂静的环境,正好给了我空前绝后的读书的机会。我在国内不是没有读过书,但是,从广度和深度两个方面来看,,什么时候也不上在哥廷根。

我读书粗略地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细读的,,一类是浏览的。

人们一般读文学作品能得到美感享受,身轻神怡。

余思和反思:

一滴水中可以见大海,一粒沙中可以见宇宙。

一切闪光的东西不都是金子。

我们唯物主义者应该实事求是,光明磊落;花言巧语,文过饰非,是绝对不可取的。

“不用扬鞭自奋蹄”。说这样的人是“物美价廉,经久耐用”,完全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不管是否说到点子上,反正真话总比谎话强。其中有恶意的,怀着其他的目的,歪曲事实,造谣污蔑,把一池清水搅浑。虽说“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但是,毕竟不是好事。

病房杂忆:

回忆是一种思想活动。大家都知道,思想这玩意儿,最无羁绊,最无阻碍,这可以说是思想的特点和优点。胡适之先生提倡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

中国有一句俗话:“做菜容易请客难。”

这个人比漂亮,虽然比不上她姐姐的花容月貌,但也似乎沾上了一点美的基因,看上去赏心悦目,伶俐,灵活,颇有一些耐看的地方。我们住在佛山街柴火市前后院的时候,仍然处于丑小鸭阶段;但是四姐和我的关系就非常好。她常到我住的前院北屋同我闲聊,互相开点玩笑。说心里话,她就是我心里向往的理想夫人。

在病中:

无病的幻象与有病的实际相磨合。

我此时此刻迷迷糊糊,四维中理智的成分已经所余无几,剩下的是一些接近病态的本能的东西。一个很大的“死”字突然出现在眼前,在我头顶上飞舞盘旋。

今年手脚上又长了这一堆的丑类,不痛不痒,却蕴含着神秘的危害性。

这堆我的精神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解脱。

边叙事、边抒情、边发议论、边发牢骚,一直写了一万三千多字。

我常常想,天才往往是偏才。他们大脑里一切产生智慧或灵感的构建集中在某一个点上,别的地方一概不管,这一点就是他的天才之所在。天才有时候同疯狂融在一起,画家梵高就是一个好例子。

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

回家:

此时,绿盖满塘,浓碧盈空,看了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眼睛所到之处,无不令我心旷神怡;思想所到之处,无不令我逸兴遄飞。

三进宫:

它们却像花木店里陈列的盆景,精心修剪,玲珑剔透,颇能招人喜爱。如果再仔细观察思考,却难免有superficial之感

读者就像钻进了原始大森林,枝柯比天,蔓藤周匝;没有一点人工的痕迹,却令人感到有一种巨大的原始活力腾涌其中,令人气短,又令人鼓舞。

母与子:

树丛里还残留着一点浮翠

倘若摸到一个的话,拿给母亲看的时候,母亲的微笑怎样在后面追打着,当自己被逼紧了跳下水去站在水里回头看岸上的母亲的时候,母亲却因了这过分顽皮的举动,笑了,自己也笑...

霜白的乱发,衬着霜白的芦花,一片辉耀的银光。极目苍茫微明的云天在她身后伸展出去,在云天的尽头,还可以看到一点点的远村。

恍如回望云天里的仙阙,又像捉住了一个荒诞的古代的梦了。

我怎忍再看你那老泪浸透你的面孔呢?

烽火连八岁,家书抵万金:

连院子里那两棵海棠花也时来入梦。这些东西都使我难以摆脱。真正是抑制不住的离愁别恨,数不尽的不眠之夜。

忆念荷姐:

谈到媳妇,我有我的选择。我的第一选择对象就是荷姐。她是一个难得的好媳妇:漂亮、聪明、伶俐、温柔。

对中国外交官有了初步的感性认识。

这一年的夏天,我一半住在上海,一半住在南京。在上海,晚上就睡在克家的榻榻米上。在南京,晚上就睡在长之在国内编译馆的办公室桌上。实际上时过着流浪的生活。心情极不稳定,切盼自己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一间小房。

正相反,节令正值深秋,秋水吹昆明,落叶满长安,一片荒寒肃杀之气。古文“悲哉,秋之为气也”,恰能表达我的心情于万一。

静心观万物,冷眼看世界,积累了大量的智慧和见识,我住在里面,仿佛多能享受一份。

她漂亮如故,调皮有加。

我悚然听之,我猛然发现,在她内心深处蕴藏着一点凄凉,一点寂寞,一点幽怨,还有一点悔不当初。

月是故乡明:

此地既有山,有水,有树,有竹,有花,有鸟,每逢望夜,一轮当空,月光闪耀于碧波之上,上下空濛,一碧树倾,而且荷香远溢,,宿鸟幽鸣,真不能不说是赏月胜地。

在清华大学念书的时候:

这个不起眼的机构里却又名闻宇内的四大导师:梁启超、王国维、陈演恪、赵元任。另外有一名年轻的讲师李济,后来也成了大师,担任了“台湾中央研究院”的院长。

我年轻时并不缺少幻想力,这是一篇幻想力加学术探讨写成的论文。

在中国,吴宓他是提倡比较文学的先驱者之一。

公超先生说我写的不是小思想、小感情,而是“人类普遍的意识”。

存在决定意识

德国人华兰德小姐,讲授法语。她满头银发,闪闪发光,恐怕已经有了一把子年纪,终身未婚。中国人习惯称之为“老姑娘”。也许正因为她是“老姑娘”,所以脾气有点变态。

历史系陈演恪先生的“佛经翻译文学”;一门是中文系朱光潜先生的“文艺心理学”

对一般人都不注意的地方提出崭新的见解,令人顿生石破天惊之感,,仿佛酷暑饮冰,凉意遍体,茅塞顿开。

觉得文体与流速不同,我们戏说这是“同光体”。

我和北大图书馆:

山有根,水有源,我这种感情的根源由来已久了。

既兴奋,又寂寞;既愉快,又惆怅然而我立刻就到了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这就是北大图书馆。

我一进屋,就能进入角色,潜心默读,坐拥书城,其乐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追忆哈隆教授:

天才+勤奋+机遇=成功

纪念一位德国学者西克灵教授:

有的人死去了,对国家,对世界一点影响都没有。他们只是在他们的亲族的回忆里还生存一个时期,终于也就渐渐被遗忘了。有的人的死却是对国家,对世界都是一个损失。连不认识他们的人都会觉得悲哀,何况认识他们的朋友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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