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晓松:老婆的基本世界观都是我塑造的
2007年底,高晓松和80后妻子在美国生下一女。这是去年10月一家三口在北京摩登天空音乐节上被媒体拍到的画面“她跟我一起时还很年轻,甚至还没进入社会,所以她的基本世界观都是我塑造的。她对世界的看法,甚至听什么《世界企业家》杂志2009年5月登出一组照片,据称是“高晓松在美国与80后第二任妻子的甜蜜居室”,文中写道:“户型的建筑面积为126平方米,3房 1厅,书房和主卧相连,客房和主卧均带卫生间。高晓松表示希望拥有一个简约中带着奢华、舒服、特别的家。”母女俩
生日:1969年11月14日
家庭:爷爷高景德是清华大学的校长、中国科学院院士、电机工程学家;外公张维是深圳大学的创办者、中国工程院、科学院两院院士、熟操四国语言的科学家;舅舅张克潜是著名的物理电子学与光电子学科学家,清华大学教授兼博导;母亲是著名的建筑学家。
代表作品:歌曲《同桌的你》《恋恋风尘》作品集《青春无悔《万物生长》电影《那时花开《我心飞翔》
身高:1.75米 体重:75公斤
南都记者 黄锐海 实习生 曾艳梅 在内地乐坛,似乎没有哪个幕后音乐人能像高晓松这样引起持久的关注,十多年来,无论是他的作品、婚姻还是他口无遮拦说的话,都经常引起外界轰动,成为媒体焦点。尽管这几年他已经低调了很多,但对于他的精彩经历、曾经的精彩人生,仍旧有不少人心存好奇。
前段时间,当高晓松还在密集地为新专辑《万物生长》宣传时,抽空偷偷跑了一趟深圳,参加一个小活动,趁机喘息一下。在这段偷闲的时间里,他接受了南都专访,这次采访的主题不再是聊新专辑,因为他说,聊自己的这张专辑“已经聊得有点想吐”。在整整三小时的闲聊中,高晓松运用超强的记忆力,忆起年少往事、生活点滴,兴致勃勃,当然,话题还包括他那个颇受外界羡慕的80后漂亮妻子。
流浪岁月
到厦门的那天是8月31日,清华第二天就要开学了,他却在万里之外逃课,那种感觉“相当奇妙”。
高晓松1988年考入清华,学的是电子工程系雷达专业,按常规,他毕业后应该成为科学院的研究人员,他说:“当年父母培养我琴棋书画,原本是想让我当一个有艺术修养的科学家,但最终我却变成个懂点儿科学知识的艺术家。”在清华读了三年雷达专业后,他发现自己不适合当科学家,正好碰上那时高校学子的退学热潮,大三那年,高晓松毅然决定从清华退学。“其实是连退学手续都没办,直接就没再回学校了。”之后,他和老狼跑开始了将近一年的流浪生涯。
那时高晓松跟老狼还有几个朋友组了一支乐队,名叫“青铜器”,在圈内小有名气。1990年暑假,他们忽然收到海南岛一家歌厅发来的邀请,希望他们能到那边去演出,这消息让乐队成员兴奋了好一阵子,但兴奋过后,其他成员都在考虑过现实问题后选择了退缩,就只有高晓松和老狼两人依然保持着热脑门状态,不顾一切踏上前往旅途。这段不切实际的经历以失败告终,他们的音乐在海南这座小岛上缺乏群众基础,结果,因为他们坚持不唱粤语流行歌(当然,也不会唱),在演出了几天后直接被歌厅老板炒掉。更严峻的问题来了:几天赚的钱还不够两人回程的路费,高晓松当即做决定:让老狼先走。因为老狼必须赶在开学前回去上课,而他已经不打算再回清华了。
之后,老狼一人踏上回北京的归途,高晓松则买了张末等船票来到广州,“当时想着能往回跑就往回跑,尽量选一个离北京最近的地方。”但以他那时口袋里有限的人民币计算,他顶多也只能买一张去厦门的火车票,于是他又去了厦门。高晓松说,到厦门的那天是8月31日,清华第二天就要开学了,他却在万里之外逃课,那种感觉,“相当奇妙”。
“老狼有个朋友是厦门大学的,一个女孩,老狼给那个女孩写了封信,希望她能接待一下我,但不巧的是她正好在外地实习,我找了一个多月都没找着她,后来见面时,我已经在厦门混开了。”
上世纪90年代,厦门大学附近有个“东边社”,聚集了一群流浪艺术家,高晓松在那里建了个窝,但当时口袋里只剩下10元钱,虽然有朋友可以管吃管住,但他还是必须要找点赚钱的活才能过日子,但因为没有工作经验,他始终没能在当地找到一份能糊口的工作。
有一天,高晓松终于和老狼介绍的那位厦大女孩见了面,这个女孩顺其自然地成了他的女朋友,高晓松说:“这个女孩对我影响特别大,包括日后我在校园民谣创作上的一些风格套路,都跟那个时期的经历有关。”原来,正当高晓松为找不到工作发愁时,女孩给他介绍了一个活,“她说有个出版社要出一些台湾歌曲的歌谱本,需要找人记谱,于是她定期给我送来磁带,我负责记歌谱,一首歌赚5毛钱,一天记十几首,收入不错。”
但也因为当时听了太多台湾流行歌曲,心理上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那时候记了至少好几百首,到了后来,我不用听完整首歌,就已经连曲带词知道后面会怎么写了,这是我确立自己风格最重要的一个时期。我厌烦了这类歌曲,所以一直对港台流行乐特别抗拒,后来我写歌,完全找不到任何台湾流行歌曲的影子。”
关于这份记谱的工作,还有一个秘密,高晓松后来才知道,原来当时根本就没什么出版社要出这样的书,只是女孩见他找不到工作,又不愿意放下面子用她的钱,就找了这个记谱的借口给他点钱花。所以,直到今日,高晓松依然对那个女孩深怀感激。他们分手后,高晓松曾答应过她,往后绝对不将他俩的故事写进任何文艺作品,所以,关于那个时期他们一些细节的经历,高晓松并没有多说。
第一桶金
两个广告的制作费用大概是2000多元,剩下的钱四人分了,每人揣着3000大元。平生第一次赚那么多钱!
回到北京后,高晓松果然没有回清华,而是转头报考电影学院,但他竟然没考上,“我的考分是最高的,原本想着即使只收一个也应该是我,结果一个也没考上……多年后我见到当时的导师谢飞导演,问起来才知道原来那几年电影学院一直在争议:导演专业是否需要研究生学历?那时的教授都不认同导演要硕士学位,就一个都没录取。”
高晓松家那时有个政策,如果不上学,每月要交100元生活费,上学就给100元。“我以考研为名,混吃住,后来没考上,也没借口继续混了。”后来,他进了一个叫“亚洲电视艺术中心”的单位做实习编导,是至今为止唯一的正式工作。“干了几个月后,去成都拍一个规模特别大的糖烟酒交易会的纪录片,我和三个电影学院的学生到成都后天气不好,没法拍,就商量不如找些广告拍拍吧。”一天晚上,在卡拉OK厅,他们碰到了河南一家葡萄酒厂的人,“我们当中有个叫王茜的女孩,是表演系的,厂长说让她给晚上的招待会当主持吧。我给编了个广告语:‘想活九十九,常饮**葡萄酒’。厂长特别高兴,结束后厂长说,给我们拍个广告吧,多少钱?那时广告业才刚开始,完全没有价格标准,我们一咬牙说8000,厂长二话不说,给了1.6万,拍两个!”当时高晓松的工资才200元,公务员工资才72元,四个人拿着1.6万元,像犯了罪一样,生怕人家反悔跑来要回去。“两个广告的制作费用大概是2000多元,剩下的钱四人分了,每人揣着 3000大元。平生第一次赚那么多!”
那时候,老狼已毕业,进了一家外企上班,每月工资400元。高晓松说,老狼第一个月领工资时,他还没开始拍广告,还是个穷光蛋,所以每次见面都是老狼请客,自从他在成都赚了3000大元回来后,几乎每次请客都是他埋单。后来高晓松买了辆车,林肯,老狼要去跟女孩约会,高晓松就载他去,跟女孩见面后,老狼指着高晓松说一句:“这我司机,小高!”
兄弟决裂
“老狼的耳根软,经常听别人说校园民谣没意思,想转型玩摇滚,但我特别坚定,认为这才是真正能永恒的音乐,两人经常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广告公司坚持了两年,1994年他关掉了公司,高晓松正式在音乐上花起了心思。他成立了一个民谣小分队,“我在中关村租了一套大房子,每天晚上呼朋唤友,喝大酒,弹琴唱歌。”他和老狼、沈庆几个当年校园民谣的中坚分子,决定要把作品集合起来出一张合辑,于是到处找唱片公司。刚开始时连连碰壁,所有人都认为他们的歌不叫歌,没市场。直到后来他们遇到了当时在大地唱片任职的黄小茂。
1994年,由大地唱片发行的《校园民谣I》合辑出版,高晓松和老狼正式进入音乐圈,并以《同桌的你》获得当年度几乎所有流行音乐奖之最佳金曲、最佳作词、最佳作曲,包括全国观众评选的央视春晚最受欢迎节目一等奖,那张专辑更成为十年来销量最高的原创专辑。高晓松和老狼彻底红了起来。
高晓松说:“老狼的妈妈是文工团里的,老狼要去当歌手,他妈妈极力反对,认为儿子没这本事,说她们团里那么多歌手,老狼那嗓子要真能唱早唱了,但半年后有演出找到老狼,他妈妈的话锋已经改了,说3万元肯定不去,起码也4万……”
两人一夜成名后,现实问题也陆续出现了,高晓松说当时他的状态就是极度膨胀,眼里容不下别人,“当时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别人什么都得听我,这就是少年得志的坏处。别说我,即使是性格内敛的老狼当时也膨胀得不行。”
1995年,高晓松和老狼的关系直线下滑,经常吵架,他现在回想起来,吵架的主要原因是两人在音乐上的分歧,“老狼的耳根软,经常听别人说校园民谣没意思,他特别想转型玩摇滚,但我特别坚定,对自己的作品很自信,认为这才是真正能永恒的音乐,两人经常为此吵得不可开交。”
一次两人在酒馆里喝酒,又吵了起来,吵得特别凶,桌子都掀翻了,高晓松还差点拿椅子砸老狼。两人正式决裂,没有来往,这种状态持续了整整两年。“直到两年后有次我带几个到北京的外国朋友玩,在酒吧里正好碰到老狼,他就坐我后面。刚开始我们互不搭理,装不认识,外国友人问我以前有没组过乐队,我说有,乐队主唱就坐在我后面。老狼的英文很好,听到了,就主动端着酒杯过来跟我打招呼。我俩这才一笑泯恩仇。”
幸福生活
“我老婆对世界的看法,甚至听什么音乐、看什么电影,都是受我影响的,所以我们大部分的想法都很一致,我觉得这样很幸福。”
高晓松成名后的事已不是秘密,近几年他移居美国后比以往低调了很多,尽管经常出现在超女或其他选秀的评委席上,但对于他自己的事情,媒体已很少提起。高晓松说,这是因为当年自己年少得志,同龄人那时都还只是刚毕业,他就已经功成名就了,所以显得特别与众不同,但十多年后的今天,他那一代基本都混出头来,自己也就变得平凡,所以他最新推出的作品集,就叫“万物生长”。
1998年的一天,身在美国洛杉矶的高晓松给国内的亲友发来短信:“喜得一女。”这时大家才知道高晓松结婚了。可是,对于自己那个80后的漂亮妻子,高晓松很低调,不肯透露。网上有传闻称他和妻子是在美国认识的,当时女孩才刚大学毕业,两人一次在机场邂逅,迅速发展起来,对于这个说法,高晓松予以全盘否定,究竟实情如何?他还是不愿透露,只说:“如果我是艺人,或许有义务公布个人生活,但我只是个幕后工作者,没有义务把这些私生活跟外界交待。”不少人认为,四十多岁的高晓松娶了个比自己年龄小一半的妻子,多少会有代沟,但高晓松并不这么认为, “即使是同一代人,性格上也有差异,差异是人的问题。跟代沟没关系。”
高晓松提出一个独特的观点来证明夫妻之间的和谐,他认为老婆的年轻反而是他们相互融洽的关键,“她跟我一起的时候还很年轻,甚至还没进入社会,所以她的基本世界观都是我塑造的。相比之下,找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被周围圈子的人塑造出来后你再去改的妻子,后者多累人啊,而且更容易产生分歧。我老婆对这个世界的看法,甚至听什么音乐、看什么电影,都是受我影响的,所以我们大部分的想法都很一致,我觉得这样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