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池:被红杉看中的演员,是扮演老板的人
本文系第121篇报道,同时也是创业邦「2019最值得关注的女性创业者榜单」第4篇,受访者为天池表演工坊创始人刘天池。
文| 连冉
编辑| 董师傅
摄影| 李俊
图片设计| 李斌才
采访| 连冉
场地空荡冷清,幕布从上方悬下,一袭黑衫的刘天池站在幕布前。她沉默地两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在《创业邦》杂志封面拍摄地,透过那台铁质机器,表演教师刘天池和工坊老板刘天池的影像重叠了起来——她完成的镜头表达,令摄影师称道。
片刻后,镜头不再对准她,摄影师低头查看拍摄结果。她微微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天池老师,来」,听到摄影师招呼,她旋即抬头,眼神亮起来。
约莫四十分钟前,她一身运动装扮,坐在梵石西店记忆小镇的工坊里,一边做妆容,一边接受《创业邦》采访,在这个时刻,你能接收到「表演老师」与「创业者」两个身份在刘天池身上错位,抑或说尚未重叠的那部分。
化妆师的手并未妨碍到她的表达,聊到激动处,双臂带动双手张开又落下,上身前倾,像一位老师,正在问对面的人有没有听懂她的话。
天池表演工坊的老板也好,中戏表演系老师也罢,这两重身份的支撑点都在于表演。她做过演员,如今再说起这个身份,却有点奢望的意味。表演工坊的业务滚动行进,去年年末接受了红杉中国种子基金数千万投资,她的精力继续被挤压,「学会当个好老板」的优先级提到最高,「再等等吧,到55岁」。
她在中戏做表演系老师20年,2017年正式办起天池表演工坊,为青年演员群体提供培训,同时,刘天池也摆脱了纯粹的教育工作者那种封闭的思考方式,开始顺应变化,延伸出去,为新人演员搭建桥梁,把优秀演员推荐给各大平台和经济公司。
一间脱离公有体制的民间私立艺术学院,在表演本体的培养因素之外,一并包涵科技、商业等多元内容,是刘天池对天池工坊的未来期许。
刘天池和这份事业的相处算是融洽,起码,她主动对其展现了巨大的热情。
虽说用科技手段接入教育乃至表演教育,如今都算不得多大的新鲜事,但当课件通过互联网得以向更大量级的人群广泛传播的事实摆在眼前时,当头脑中的知识以某种形式展现成她从不熟知的「产品」时,都让这位表演教师和老板由衷地感到新鲜愉悦。
「用表演课程实现修养的普及,将来能影响更多人,这是不是就算创业产品的设计?」她有点兴奋地反问。
仪式感
入学时,老师告诉她,天池,艺术学校是一个艺术的殿堂,她便相信是殿堂。老师看着她,天池,这里会影响你,你在这个地方要将你的灵与肉,你的心摔出来,你看一看,颠一颠,量一量你的心脏还有多少温度,你的血液还有多少在流淌——你是否敢摔在这?
这是仪式感。人只有在共同仪式感的前提下,才有可能打开自己所有的情感和情绪,再去将它表演传达。
而创业的底气,工坊的信心,根源都来自刘天池对表演这件事本身的积累与偏执。
刘天池的老师教给她这些,她要再教给她的学生。在诸位老师中,影响她最深是已故的中戏教授高景文。「他骂我们骂的永远是最凶的,骂到体无完肤,然后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会把钱包撒在我们的排练厅,把钱撒出来,说你们这帮愚蠢的人去吃饭吧。」
期末,当他们依然没有排练出可以上台演出的作品,高景文教授会熬夜帮他们写出作业,到第二天没好气地冲他们,「你们这帮蠢货集合」,哗啦把本子一摔,「今晚都别睡了,我带着你们排练」。
表演专业与普通专业不同,前者有点像师傅带徒弟的作坊式教学,尽管理论体系都是延续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简称斯坦尼),但实际授课人的个人风格会在事实上潜移默化一批人。
刘天池有点犹疑,现在的教学中,老师都变得很客气,很少骂人,这其实使得很多东西不知觉中就缺失掉了。「就像你爸你妈如果不骂你,你怎么能成长呢,他都跟你客客气气的,你甚至会怀疑这是不是亲爹亲妈。只有当他不存在这种客气,你才会感觉到这个老师跟你在一起时不只是职业的互换,不只是你是学生我是老师这个身份,而是他跟你实实在在缔结出的一个情感关系,这甚至有点血浓于水。
现在很多人称呼刘天池「池妈」,根源其实更早种在了刘天池的学习经历里。「因为我开坯子就是他开的,我觉得老师就应该这么当,会守护在你身边,给你很多启发与力量。」
就像她在大二演梅表姐那次。她本来是兴高采烈地演最熟悉的虎妞,没想到高景文看完直接给了她全班最低分,「你跟这个角色是顺的,你怎么演?你要去挑战跟你性格相反的角色才能拉开能力,一个演员一定要把自己的情感层次拉开,包括张力。」
高景文让她演梅表姐去。到现在刘天池还记得那段表演当中桥段,「你把你的地址留给我,我们两个通信实在是太久了,我们要彼此知道对方的消息」,台词落地,刘天池伏案提笔,按梅表姐的情绪,笔一拿,眼泪就得掉。
刘天池起初无法做到这件事,也难以理解此处情感。高景文为让她领会,特意坐在她身旁,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我们是坟墓里的两个虫,我想知道你的消息」,他注视着刘天池,重复这句台词,一句一句,引得后者终是双眼发酸,心跟着苦涩,「你的情感会被他带起来,你会知道梅表姐真的就是坐着等天黑,天黑了再去等天亮。呼吸中的残喘,坟墓里的虫,形象感和质感的东西被戳中了。」
这后来甚至一度造成她提笔便哭的生理反应,「我的情绪记忆因为他的引领,在提笔那瞬间,『梅表姐』与大表哥之间的情感自然流露」。
刘天池如今依然觉得老师应该像这样当,有很多能够听得懂的、最直接的语言,而不是去讲很多干巴巴的理论。高老师从前常跟她讲,「理论是你消化之后,转成你的独特的语言和方式,传递给你对面的这个人,而这个人你也不知道他是谁,所以你必须是当下的,你的授课必须是当下的。你备课叫做你自己的储备,但你必须完成当下的传授」。
授课讲当下,表演即为当下的艺术,这是高景文给她的最大的影响——成为一个老师的教学法。她后来,在任何一个时刻都可以开始上课。天池工坊的种子在这时其实已被种下。
不过现在的学生面临的诱惑显然更多。学生跑来问她,那么多不学无术的网红一夜成名,报酬声名令人眼红,自己还有必要踏踏实实在学校学四年吗?刘天池半信半疑地去跟制片人、导演聊天,询问演员与表演的艺术是否真的不再被需要,也帮着把学生推荐到组里,比如把乔欣推给《欢乐颂》孔笙导演。
刘天池开始意识到一个事实,资本对演艺行业的冲击是破坏性的,但不具有毁灭性。她开始接受这一杯水已经被搅浑浊的现实,也开始培养自己等水沉淀的耐心。此外,她对未来仍然抱有长久的乐观,「人类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我们是一个自省的物种,只是过程中,你不要被带跑」。
末了,她得到结论,学生只要认真向学,就不要急于去控诉谁。机会就在那里,如果之间缺少桥梁,她愿意教一程,送一程,成为那个桥梁。
扮演一个总经理
做老师,刘天池在中戏一呆就是20年。2017年,此一身份延续的同时,为拓展表演艺术的辐射面,她身上又添了老板这一角色。
在最初接触投资机构时,刘天池并未抱有多少期待,她清楚工坊不是个能快速带来回报的生意。但在和沈南鹏面谈过之后,双方在思考方式上很契合,很快便完成了融资。原本刘天池还怀抱着一种「不是非要跻身进商业圈」的想法,但接入红杉中国这个股东之后,算是为工坊注入了一股强力的商业基因。
从中戏表演老师到天池工坊的老板,转型的问题来自于思维模式的切换。做演员,艺术逻辑天马行空,做老板,商业逻辑条分缕析。
从形象思维、感性思维习惯转换到逻辑理性思维,又或者与前者并行,这是她要应对的挑战。这绝不是概念上的冲突,当你真正进入某件事物中的时候,冲突才会更加显性地表现出来,在工坊业务里,刘天池除了要对表演培训课程的内容负责,如今更进一步要解决人才招聘、商业模型、盈利模式的通盘问题。
在这些时刻,表演就不单是人生经验了,它又可以成为应对陌生事物的工具。
「角色都能扮演,何尝不可以扮演一个总经理?」从前学表演,上台前都是要做功课做人物小传的——准备角色人物资料,预想角色生活场景与需具备的能力等等,她按着这条路,把各行各业的CEO、总经理都在干什么好一通查,渐渐做出来了「总经理刘天池」这角色。
她开始习学「狼性文化」、「垂直领域」、「横向架构」这些概念。当然,在这种语言、文化特征之外,更难的地方在于她要将所拥有的经验,转变为有效的、针对不同层次学生的教学方法,并传递出去。从老师到老板,身份的转换,也要求她必须严格考核团队中的教师,不合格就得一层层往下降——从前她也是教师,大家平级,客客气气,根本没必要背负这种与人博弈的责任。
现在这些无所谓了。只要目标清晰,演员、老师或是老板,称谓就不重要,她必须找到一条路,在中戏、北电、上戏这些公立艺术学院之外,找到民间艺术教育机构的搭建之路。
眼看着报考艺术院校的考生数量逐年飙升,二三线城市艺术院校的教学体系与质量的认可度并不高,那么一线城市公立学校能容纳下这么多想要奔向艺术的学子们吗?前后者间倍数差距,答案是否定的。
在《演员的诞生》播出后,有很多人到微博私信她,「老师我特别喜欢表演,好想演戏」,但在刘天池看来,表演这回事,不是任何一个人都合适,不过,劝拦的话空讲出来,恐怕没几个人听得进去。
但如果把表演教学看作商业行为的话,这些热情背后,就都是显而易见的用户需求。
在刘天池的设想里,要解决这些需求,就是要让这些爱好者有机会尝试学习表演,学会这项创造、再造、借读、讽刺与拥抱生活的技能,学会像作品一样去呈现周围生活的各种风貌。
用刘天池的话来讲,表演是「拔起萝卜连着泥」的扎根的艺术,跟人本身有着特别近的距离。观众看表演,能看得懂里面的故事,感受人物的情感,正说明这一点。
她准备在工坊筹备线上课程,通过互联网在更广的维度普及表演艺术修养,用一种更接近于大众的方式,把表演这件事放到更低的角度去讲解与传达。
「表演艺术来源于生活,其实是对自我与生活的了解,并非遥不可及」,人天生有在虚假故事中扮演其他角色的欲望,只是表达主题与感受在成长的每个阶段各有不同——表演艺术事实上千丝万缕关联在人的生活之中。
更精准地分流表演人群
刘天池做表演指导,通常是在幕后,去年《演员的诞生》热播,也将她带到台前,大众对她在荧幕上呈现出的指导方式褒贬不一,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表演要经历从温和到爆裂再到温和的过程。普通人不是随时都能哭和笑,情绪基因需要激活,做指导,得先打开闸门,带你入幻境,通过强烈刺激,让你忘却周遭虚假,进入幻境,情感崩塌,崩塌全部卸下后,你才会知道有什么。」
按照刘天池的理念,演员首先必须知道自己「有什么」,才能知道将来「使用什么」。「就像技术工种一样,你得知道你有几把刀,才能知道你是做生鱼还是炖菜,你还想要雕花萝卜,那怎么可能?你拿的只有一把砍刀、菜刀,就不具备雕花的能力。」
在演员接到一个角色时,发现这个角色需要重新的密码排列,把自己摘出来,把那些工具啮合到角色身上,才能自然地代替角色完成其思想活动,传达情感。
对课堂教学的解读,恭维也好,批驳也罢,刘天池不在意。她认为,这个世界的道听途说太多了,「互相猜」变成了一个大的世界,而真实这件事情变的非常小,但恰恰永远都要保持那一部分真实,为什么?是因为演员必须守护好真诚、真实和坦诚,才能将表演艺术干到底。
做演员不能骗人,首先不能骗的是自己。刘天池说,演员不能欺骗自己的情感,不欺骗所有的身体感知,才会对外界会有感知,保持灵敏,去扮演一个人。其实,所有这些关于「真实和坦诚」的心理状态和思考方式,本质上是从业门槛。
现在,网络普及到人人都可以演戏,事情就开始变形——这是我的梦想,你怎么可以拦着我的梦想?「爹妈拦不住、老师拦不住,全世界都拦不住,你不可以阻挡我的梦想,但你有没有这个基因?」
职业表演原本是个小众的事儿。刘天池考学的那一年,报考总人数不过800人,70%以上都是世家子弟,爹妈就已经先筛过一层。其实质上是一个小圈层基因,一层又一层地培养出一批人,然后于其中再去选拔培养。
就演员这条职业路径来说,每年艺考,报名人数多了,但其实选好苗子并没有变得更容易,院校最终选择的,更多还是艺术世家子弟。「你看,最终这还是跟之前的路径八九不对十。」
对刘天池来说,更大的疑问在于,互联网催生出来的这一批「明星」里,有多少人可以叫做演员?审美变得十分单一:一定要漂亮、要帅。她觉得,当社会形成这种认知后,艺术就变得很「可怜」。「艺术不是帅和漂亮,还有其他别的因素。但是,互联网并不传递其他因素,它传递的就是帅、美,这对吗?」
所以,把人群按需求更加准确地分流,将职业演员之外的人群引导到表演兴趣中来,也是天池工坊的重要方向。表演者比其他人更敢于展现自我,更为通透,而如果学员和用户也能习得这些技能,「起码能在属于自己的生活舞台上更自如」,她希望,天池工坊不仅可以是青年演员与平台、经纪公司之间的桥梁,也可以是贯通大众与表演艺术的之间的河道。
变变变!守住艺术本体
刘天池不在意外界声浪涌起或是扑下,因为有更迫切的事拴着她的心思在转。接受采访当天,她下午、晚上又被安排了两个股东会,次日,又要奔赴无锡《演员的品格》录制现场,「事情都堆一块了」。
她说自己是一个「速度特别快」的人,「我来不及听别人对我们的评价,我来不及看我自己的成绩,我总觉得没研究完,觉得表演这个事没整明白,到今天为止,带着团队我都说,我们没整明白,既然你没整明白,你哪有时间在那去说跟人竞争,没有。」
她的对标标的落在更广的维度上。「当你拿世界来对标的时候,当你发现人在不停的变化的时候,教学方法是要不停更新的」。
核心在于,人的思考显然会随着时间变化,只要人的思维方式、生存环境有了变化,表演的方法一定要跟着变,不变,就会滞后。
按照斯坦尼的理解,表演是跟人紧密结合的一项专业,一要转换成本民族的理解,二要跟文学、时代发生关系,因此,要不停地更新,「怎么能将我这四年来耐下性子来一点点研磨的训练方法,转成对学员更直接有效的方法, 那就得研究、想。」
这边做着研究,那边危机感如影随形,「科技越来越发达,动态捕捉这些高科技元素的出现已使舞台摇身一变,以前演员只要有两个灯柱给追光就行,现在演员要跟全息投影、跟海、陆、空「三军」的关系都要发生变化,那除了演员自己的表现力,还要考虑如何能够镶嵌在高科技的舞台上,不能被它吞了,要不然变成科技秀了,能懂吗?」
她有时担心科技「吞」掉表演。「就像张艺谋导演的《对话·寓言2047》,那里面演员就是道具,他的舞台装置完全吞没了我们的表演,不觉得危险吗?科技会吞了表演,如何能守住艺术本体是我所担心的。如果说有演员参与的不管是电视剧、电影,还是说舞台,我们都叫做以表演艺术为核心的艺术,那再这么下去,变成以科技技术为核心的艺术的时候,演员太可怜了,他们会被它吞了的,像现在这么多的高科技的电影出来的时候,我不要你人了,我可以做出里面的人,甚至可以说有皮肤上来,我可以换头了,那演员的职业怎么弄?」
时代的紧张感促使她快马加鞭开发线上课程,「作为程序员也好,动画师也好,你不懂得表演你怎么能够创造出形象?你也要懂表演,如果有一天我教不到演员本体,我也要让他们懂得表演」。
还有人这个本体的变化,也让她感到某种焦虑。「观赏习惯从大屏到小屏,再到越来越小屏,可能以后一点击屏幕,面前就出现投影,所有的这些都决定表演分寸是有变化的,演员不可能以一种表演方式来面对所有舞台。当表现形式出现各种变化时,演员的表演就会不一样,如果未来全是3D,演员更近距离地去跟观众说话的时候,要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表现?甚至未来演员可能得把观众当成完全的交流对象的时候怎么办?所有的东西都都得与时俱进。这些我一直在思考,那有了这个思考,工坊就得跟我转。」
危机感整日盘桓,刘天池总是停不下来地在想表演的迭代、更新、化繁为简和提炼技术的能力。在她这里,对危机的敏感甚至与属相有点关联。
她属鼠,天生有危机感的动物,「我们这个物种太小,非但不人见人爱,还人见人打」,她从小就对不安全的因素心生警惕。当她作出决策之前,一定得盘算考量好,必须得知道前边儿可能的风险、危机,如果盘算下来,最终的任何一个结果都在承受范围内,那行,做。决定作出后,没什么能让她回头,「那太难了,谁也拉不回来,跟犟牛一样」。赞扬、谩骂一样不重要。她的决定既是在万般考量后作出,恐惧感便无从再入,其他因素更别想左右。
「演员、老师与老板,这三样身份,最喜欢哪个?」
「演员是奢望和梦想,到有一天才我有可能再回归成为一个演员。现在更重要还是去做一个老师,老板是我对员工的责任。」
上场
梆、梆、梆三声钟响敲出,一趟短暂的共行故事在剧场展开,也将十九岁的她就此掷在表演盛境。刘天池到如今都还清楚记得,北京人艺二十七年前的那场《海鸥》。
她浑身的毛细血管跟着这三声齐齐安静下来,周边的场灯一层接一层地关掉,亮光倏地打在红色丝绒幕布,幕布拉开,不同于剧院外的现实的,另一个世界——台上演员与台下观众共同相识相知的虚拟世界就此展开,「你我将共同参与这趟旅程」。
剧场响起的钟声,厚沉的气息,打开的大幕,这层层叠进的庄重仪式感,朦胧地让她意识到,演员要自惜自重,才能成为舞台上的艺术品。她就此爱上这种感觉,这个行当,当下的,她满脑袋都在想「只要能进北京人艺,见天儿的,怎么都行」,她一定得去那个地方,等着大幕拉开,等着她成为台上的那个人。
「到了时间你就一定要上场,人生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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