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权力，法兰克墨洛温王族为何留发，选择头发做“代言人”？

象征符号是具有典型特征并且代表某种事物相应含义的标志性记号，是人们长期积累下来的，具有非同一般的信息传递功能，通过各不相同的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来显示出不同人担当的不同社会角色。

那么在西方世界里，在中世纪早期法兰克国家，最具有典型意义的政治符号之一，是墨洛温王族成员的头发——“长发”。头发作为墨洛温王族一种特别的象征符号，长达数百年与其王朝相伴，那么究竟为何头发会成为墨洛温王族的象征符号呢？

一、 为何头发是法兰克墨洛温王族的象征符号？

头发会成为象征符号，除了法兰克的内部族群自身的现象还与基督教有关，也与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和日耳曼文化交汇、冲突和磨合有关。

1.法兰克人自身形成的传统

根据历史书籍记载，法兰克人是日耳曼人的一支，而在日耳曼各部落族群中，于公元一世纪前后时期，蓄留各不相同的头发特别是长发，是各部落族群之间或者一个部族内部不同阶层间的相互区分的标志。

所以作为法兰克人，包括墨洛温王族的蓄发传统也是由于日耳曼部落相互区分这一标志。当墨洛温王族凭借自身实力获得统治地位之后，墨洛温王族的长发就成为了家族传递他们的社会角色的一种象征性资本。

即：当墨洛温王族开始慢慢成为统治王族的时候，核心是家族实力，而家族实力又通过头发长来展现。不仅如此，根据中世纪早期的相关文献，法兰克人以当兵打仗为立身主页，对于他们来说，头发长短与蓄削有着强大的象征意义。

因为如果一个人被迫学法，意味着这个人失去了原来的身份和资格，也遭遇了巨大的羞辱。所以，头发在中世纪就对于法兰克人影响重大，不仅关乎个人地位也关乎个人荣誉。例如，法兰克人首领卡拉里克，在被克洛维方面强行剃头之后，他认为自己受到了侮辱，并且因为此事而悲泣。

对于失势的人被削发这一问题，在法兰克人原有的传统中，是世俗的，一般有三种结果：处死、放逐和关押。而只要一个人被削发，那么其处境就会非常艰难，有克拉里克父子削发后被斩首也有贡多瓦尔德被石头击中头部断气。

由此，可以看出对于法兰克墨洛温王族而言，以头发为王族的象征符号，是由于法兰克族群内部的一种原有现象，并且从象征符号来看，头发是一个完整且独立的，与法兰克墨洛温王族自身传统相辅相成的重要标志。

2.象征符号与基督教因素交融

头发成为象征符号，除了法兰克自身形成的传统之外，还与当时基督教文化的因素有关。

在《圣经》的记录中，有使徒有这样的言论：“男人若有长发，便是他的羞辱吗？但是女人有长头发，乃是她的荣耀……”

此言论表述了当时罗马世界对于头发的一般标准即：男人应该是留短发，女人应该留长发。但是到了罗马帝国晚期，罗马与日耳曼族群开始交流频繁，日耳曼文化开始影响罗马世界。

在此影响下，于公元475年，基督教会发布了一份正式教令有关于圣职人员的削发问题：圣职人员不可以留发。后来，从神学角度对学法问题提出自己的见解是罗马教皇格里高利一世，诠释了学法的作用是：将多余的思想从自己的大脑剪除。

虽然罗马教皇和基督教会关于头发释义与法兰克墨洛温王族释义不同，但是墨洛温王族削发习俗在一定程度上与基督教契合。

前文提及，墨洛温王朝历史上，将被迫削发者送入修道院或者让他们担任圣职人员。在这一层面上，双方虽然对于头发存留理念不同，但是都是要通过削发来让被削发者脱离世俗，即基督教会为了剪掉烦恼丝，而墨洛温王族是为了除去其地位。

墨洛温王族利用了基督教削发这一动作，为其政治服务。头发作为墨洛温王族象征符号，关于削发这一动作，表面蒙上了一层基督教文化色彩，但是本质上是对基督教这一规则的利用。

3.罗马文化与日耳曼文化的对立

如果说关于头发成为象征符号，除了法兰克人墨洛温王族本身的传统和基督教文化的影响，还有其他因素，那么不得不提及的就是关于罗马文化与日耳曼文化的交流冲突。

罗马文化和日耳曼文化在欧洲西部，以两股独立的政治形态，在不同的地域发展起来形成两种不同的文明。当日耳曼部落族群只是处在原始的军事民主制度阶段时期，罗马以及进入了相对发达的奴隶制文明。

古罗马的奴隶

由此看出，日耳曼与罗马之间就有着截然不同的政治发展基础。随着两个地区的交流开始变得频繁起来，不同政治文化间的矛盾也随之显现出来。由于罗马文化较为先进文明，所以罗马人将日耳曼人看作“野蛮人”即“蛮族”。

不仅如此，罗马人头发特征为短发，而不同于罗马民族之外的其他民族的头发就成为了野蛮的代表符号。所以作为日耳曼人其中之一的族群——法兰克人，也就属于除罗马民族以外的其他民族之一，被划到了野蛮人的范畴之中。

到了罗马帝国末期，作为蛮族之一的日耳曼人攻占毁灭罗马。这就更加让日耳曼人的头发成为了一种与所谓文明对立的野蛮符号。在这种罗马人作为文明一方为失败者，而不同发式的日耳曼人作为胜利者的背景下，法兰克墨洛温王族便将其独特的头发作为标志性的符号在历史中长久的保存下来。

二、 头发中蕴含的政治地位和文化交融

结合上文总的来说，对于墨洛温王族，头发的长短，其特别，带给王族成员的是，有资格站在法兰克国家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当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头发，则代表的是，他们将失去这种资格。

除了削发就会造成失势，还有一个方面是将被削发者送去修道院等，这种做法包含了一种基督教文化的颜色。所以说，就削发给王室成员带来的政治地位失去，脱离王室生活，侧面体现了头发有无一定程度上是王族巩固政治地位的需要，同时这其中也融合了基督教文化。

虽然头发是法兰克墨洛温王族的象征符号，作为独特一族群的符号，虽然王族对内的统治需求之一，但是这个符号并没有与世隔绝。

头发这个象征符号，一定程度上也是多种文化交融相互影响的结果，反映出了当时时代的特征：西罗马帝国衰亡至被日耳曼人所灭、基督教开始发展、日耳曼帝国开始慢慢崛起……各方文化暴露在政治之下，存在于当时法兰克世界的时代舞台中。

头发在日耳曼人作为一种被罗马人称之为野蛮符号之一，直至成为法兰克墨洛温王族的象征符号，在文化碰撞中吸收着各种因素，直至成为独特的一方符号。

所以，头发之所以成为象征符号，一是法兰克人自身的传统，二是由于西欧从古典时代过渡到中世纪这个阶段下，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日耳曼文化三大具有自己强大势力的政治文化呈现在这个时代并且绽放出不同的光辉。

三者虽然互相矛盾且在头发的问题上各持己见，但是在这种矛盾下又进行了一种碰撞性的融合。随着时间推移，社会向前发展，文化开始进行交融汇合，罗马文化、基督教文化和日耳曼文化三方之间的矛盾开始削弱，文化与文化间的磨合加深。

在本来鲜明的文化特征矛盾开始变得模糊的条件下，墨洛温王朝于公元八世纪开始消亡。随着其消亡，具有强烈日耳曼一支的法兰克墨洛温王族色彩的头发，这一象征符号，也开始慢慢退出了当时的政治文化舞台。

三、 结语

关于头发成为法兰克墨洛温王族象征符号的原因，有自身传统的传承所在，有当时时代变更的基督教和罗马日耳曼文化因素影响，这是当时政治背景舞台下的文化交融的一部分体现，说明时代在更替变更，文化也要为其时代服务。

当一个事物成为一个群体象征符号，除了跟此事物自身的因素，或是这个群体的内生因素，也是当时时代背景影响下产生的一种统治者意志的体现，侧面体现了统治者对于其的一种利用，以巩固统治地位。

头发是每个人都拥有的东西，当它成为王族的象征符号，那么其就是受统治者所利用的产物，是政治需要的可利用之物。而头发作为墨洛温王族特有的符号，在历史上留下了法兰克人的深刻印记，也是日耳曼文化在历史长河里镌刻的一方文化。

尽管在文化交融中，这一方文化被模糊，退出了时代舞台，但是时至今日，依然在书籍中、文化中留下了自己独特的印记，令人铭记。

参考文献：

《法兰克人史》《圣经》《日耳曼尼亚志》

网址：头发=权力，法兰克墨洛温王族为何留发，选择头发做“代言人”？ https://mxgxt.com/news/view/1998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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