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在乌鲁木齐德云社专场的舞台上,正和郭德纲一唱一和,台下笑声掌声雷动。 他神色轻松,全然不似一个刚被法院贴上“被执行人”标签的人。
就在同一天,远在广州的法院系统里,一条关于他的恢复执行信息正在悄然传播,因为一家他持股10%的公司债务,他需要连带承担111万元的清偿责任。
这笔钱,或许只够他在北京顺义那座60亩马场里,为他心爱的名马支付三个月的饲料费。
这111万元,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涟漪扩散开来,显露出的却是水下巨大的冰山。 墨客行影业(北京)有限公司,这家于谦在2019年出资500万元、持股10%的公司,累计被执行总额已高达7554万元。
它并非一家毫无成绩的空壳公司。 它参与出品的《老师·好》,票房突破3亿,为于谦带来了澳门国际电影节最佳男主角的提名。 另一部《哥,你好》也市场表现不俗。 正是早期的风光,掩盖了后期经营中的隐患。
影视行业的寒冬来得迅猛而彻底,一部古装网剧的投资失败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司现金流断裂,法定代表人赵仁鹏早已被限制高消费,公司信用彻底崩塌。
“恢复执行”这个法律术语,意味着这笔债务并非新发生。 而是债权人在发现公司账户上确实无钱可执行后,程序一度中止。 如今再次启动,可能是因为查到了新的财产线索,或者是债权人锲而不舍的再次申请。
于谦作为股东,依据《公司法》规定,在其认缴出资的500万元范围内承担有限责任。 这111万元,只是连带责任的一部分。 法律条文是冰冷的,它不关心股东是出于人情挂名,还是深度参与经营。
这种由人情纽带编织的投资网络,很快显现出它的连锁效应。 于谦并非孤例。 通过另一家“北京好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他与他的相声搭档孙越、电影圈的硬汉代表吴京,以及演员乔杉等人紧密绑定。
在这家公司里,于谦是持股33%的最大股东,孙越、吴京等人则各持股8%。 这家公司的命运与墨客行影业产生了隐秘的交织。
一些业务往来因墨客行的债务危机而停滞,产生了坏账。 好马文化自身也在2022年因8.5万元的债务被列入过执行名单。 金额虽小,却清晰地标示出这条明星投资链条的脆弱性。
明星的光环在这种时候成了一把双刃剑。 他们的名气和信誉,在项目初期能为公司带来极大的关注度和信任背书,吸引更多社会资本流入。
然而,当项目失败、公司陷入债务危机时,同样的光环会放大事件的负面影响,使“被执行人”“老赖”这样的标签更具传播力,对他们的个人声誉造成远超过经济损失的伤害。 于谦的沉默或许是一种策略。
如果他轻易地个人垫付了这111万,可能会向其他债权人释放一个信号:这位明星股东愿意为公司的所有债务兜底。
那么,后续可能面临的将是更多、更庞大的偿债要求。 这是一个无底洞,最好的应对或许是保持静默,在法律框架内冷静处理。
这种现象在娱乐圈绝非个案。 它暴露了一个普遍存在的投资模式:轻信重,重人情轻调研。 许多明星在完成原始资本积累后,都有强烈的投资增值需求。
但他们往往忙于主业,缺乏商业运营和财务风控的专业能力与时间。 投资决策时常依赖于熟人圈子的介绍和推荐,有时甚至是抹不开的“面子”。
他们可能只在文件上签个字,挂个名,甚至连公司具体做什么业务、财务报表如何都无暇细究,便期待着“躺赚”分红。
这种依赖个人信誉背书的“粉丝经济”投资模式,一旦脱离了扎实的商业基础和风险控制,便如同沙上筑塔。
范冰冰早年因投资问题引发的风波,陈赫的“贤合庄”火锅品牌加盟纠纷,郑恺的“火凤祥”火锅店商标争议……一连串的案例都在重复同一个教训。 资本市场的规则不会因为投资者的明星身份而有任何改变。
盈利与风险始终并存。 专业的事必须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 理想的明星投资模式,应该建立有效的防火墙。
例如,聘请独立的财务顾问每个季度审计公司报表;委托律师严格监督注册资本的实缴进度,确保不存在抽逃出资的法律风险。
在投资协议中设置清晰的对赌条款和退出机制,当亏损达到预定阈值时能够自动止损离场。 这些机制看似繁琐,却是在保护明星们最宝贵的资产,他们的名誉。
于谦的这次财务风波,像一个多棱镜。 从法律角度看,它关乎股东责任边界的认定;从财经角度看,它揭示了影视行业“金融化”操作可能带来的泡沫与风险;从娱乐圈生态看,它再次拷问了建立在人情之上的投资模式的可持续性。
这些错综复杂的线条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更为根本的争议:当名人的个人影响力日益成为一种可兑换的“社会资本”时,他们如何在使用这种资本获利的同时,承担起与之匹配的、超越法律条文的更高标准的社会责任? 这种责任感的边界又应该划在哪里?奇闻分享会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