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刀下是劫数,武松刀下才是命数
《水浒传》里杨志卖刀杀牛二,是个经典桥段。杨志落魄至此,拿着家传宝刀在东京闹市贩卖,结果撞上了市井泼皮牛二,几句挑衅下来,愤怒难抑的杨志直接当街拔刀,血溅街市。这一刀固然解气,却也把他的人生推向了另一条路。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把杨志换成武松——那个景阳冈打虎的狠角色,让他来卖刀,牛二还会有命在么?
一、杨志的刀,是憋屈的刀
杨志原是殿司制使,朝廷的中层武官。可惜命运不济,押运花石纲时遇风打翻了船,赔不起,干脆跑路。后来大赦,他带着盘缠回来走门路,求复职,却被高俅痛骂:“你这种人好处全要占,坏事一推了之,留你何用?”
这番话,直接把杨志打入尘埃。一个原本有身份的武官,成了没落武夫,只能拿出祖传的刀换几个钱度日。姿态低,心气弱,再加上积郁已久,牛二这类泼皮一逗,他就只能忍。忍到最后,气憋不住,刀子才出鞘。
换句话说,这一刀并不是杨志的“快意恩仇”,而是积压不住的“被逼之怒”。
二、武松的刀,是算计的刀
武松就不一样了。此人外号“行者”,豪侠爽烈,但从不乱来。他打虎一役出了名,朝廷给了官职,他却能因为打死张都监、张团练而坐牢;血溅鸳鸯楼时,杀十余人,手起刀落,却选在天黑动手,完事之后连夜潜逃,绝不莽撞。
武松杀人,常常是两股力量夹杂:一半是血气,另一半是算计。他不会因为一两个泼皮的挑衅,就拿自己前途开玩笑。正如书里所写,他每次动刀,必然要让“天理”站在自己一边,让别人说他“替天行道”。
所以,若武松在街市卖刀,牛二上前调笑:“好刀?砍给大爷看!”
武松极可能只是把他一把揪住,三拳两脚打个半死,再随口一句:“狗才,你也配问我刀?”这事就了。
牛二的那点小泼皮气焉能撼得动武松?顶多让他多喝两碗酒,借机舒展手脚罢了。
三、牛二在杨志面前,是劫数;在武松面前,只是插曲
其实杨志和武松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面对社会时的心态。杨志落魄时,心里有一股怯气——他怕失去,怕再度被贬低。于是牛二反复刺激,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武松呢?他走到哪,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就算是个公堂之上,他也敢对官府瞪眼。对他来说,牛二顶多是个跳梁小丑,不配动刀。真正让他拔刀的,是那些欺压百姓、害人至深的豪强权贵。
从这个角度说,牛二若遇见武松,结局最多是被当街揍得满地找牙,然后灰溜溜逃走。他连被刀杀的资格都没有。
四、武松的人生哲学:刀要出,就要值
武松的刀不是轻易出的。鸳鸯楼一役,他杀的是陷害他、夺走嫂嫂、逼死义兄的人,血债血偿。张都监张团练那次,他杀的也是作威作福的地头蛇,杀了民心大快。
武松的每一刀,都是在“为自己争一口气,为别人讨个公道”。这就是他活得比杨志洒脱的根本。
所以,如果武松真的去卖刀,哪怕牛二纠缠不休,他大概会笑着说:“此刀非卖。”转身走人,留给牛二一脸尴尬。——刀,是要留给真正该死的人,而不是浪费在一条街市泼皮身上。
结语
杨志卖刀杀牛二,是命运逼人到绝境的呐喊;若换成武松,牛二连“命丧刀下”的机会都没。因为在武松的世界里,刀不是给泼皮看的,而是要让天地人都记住:他这一刀,既为自己,也为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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