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对妹妹一见钟情,我诚心撮合,他却说他喜欢的是我
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台下的观众们可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那位年轻有为的上市公司老总,一身笔挺的西装,连夜奔波,放弃了价值百万的合作机会,也要赶来这里。
A市那位风流倜傥的阔少,穿着严实,让人差点以为他是个守规矩的好男人。
更别提那位刚上大学的天才少年,平日里高冷得不得了,现在却对舞台上的那位白天鹅,眼神里满是温柔。
我忍不住对她赞叹道:
“你的魅力依旧啊。”
她正在卸妆,听到我的话,她带着一丝戏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声音温柔动听:
“不过是粉丝罢了。”
昂贵的化妆品一卸,露出了一张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
不同的是,她的皮肤白皙细腻,显然被精心呵护,而我的则因为缺乏营养而显得粗糙,脸色也有些发黄。
我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你的粉丝真是慷慨。”
买票的时候,他们连价格都不问,直接就掏钱。
她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高高在上地看着我,轻轻地笑了一声。
那种轻蔑和不屑的情绪,显而易见。
也是,我们这对姐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外人只知道温家有个大小姐,名叫温怜。
那位才华横溢的温总,精心挑选了一句诗:“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莲”与“怜”谐音,表达了对女儿的宠爱。
更不用说下一句“忆郎朗不至,仰首望飞鸿”,足以看出他对已故妻子的怀念。
而我呢?
我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我刚出生一个月就被奶奶带到了乡下,她看到田里的油菜花,一拍脑门,就给我起了个名字——翠花!
我数完了钞票,轻轻拍掉屁股上的灰尘,对她说再见,毕竟她是我财源滚滚的摇钱树,对她客气点,那是她应得的。
「要不要留下来玩会儿?一会儿铭哥儿要请我吃饭,姐姐你会用餐具吗?我可以教你,顺便介绍你认识认识。」
温怜笑着说。
她对我其实没有太大的敌意,回想起小时候被泼脏水,被扇巴掌,被造谣,她对我算是很仁慈了。
因为她只是把我当成笑料,有空就嘲笑我几句,偶尔从她的指尖漏出点东西,我得低头弯腰从她脚边捡起来。
或许有人会觉得我这样做是不是太没自尊了,自轻自贱,但是谁看到成千上万的门票、包包、奢侈品能不心动呢?
弯腰捡一下,这是我应该做的!
不弯腰去捡,我心里就不踏实!
我缩了缩脖子,尴尬地说:「算了吧。」
要是迟铭看到我在这儿,不得当场发飙?
我卖他高价票可不是为了让他原封不动地退钱的。
再说,我还得怎么解释,我另外三份兼职都是替她当替身的?
迟铭就是其中的一个客户。
「好吧。」温怜对我的拒绝并不意外。
「但我给你的那几张票,是让你带朋友来的,怎么今天就你一个人?」
「他们有事……来不了。」
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
看到她这样,她终于满意地收回目光,放我走了:
「姐姐要多交些朋友哦,爸爸说过,怎么说你也有温家的血统。」
我惊讶地说:「这不好,我也不姓温啊。」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已经关上了化妆间的门。
我老爸,那可是个大人物,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标准的成功人士。
但自从我出现后,一切就变了。
我妈怀孕那会儿,怀着我和温怜,她乐开了花,双胞胎,双喜临门嘛。
温总也是这么想的,至少我外婆在阿尔茨海默病发作时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他简直想把公司都扔了,就为了天天守着我妈,对着我们的肚子唱儿歌,讲故事,乐得跟个傻子似的。
他就想我和温怜能在妈妈肚子里健康成长。
好消息是,我确实挺健康的。
坏消息是,我太健康了,长得比一般婴儿壮,结果我妈生我时遇到了难产。
费了老大劲才把我生下来,温怜出生时却很虚弱。
我妈也没能挺过去,在产台上就走了。
她临走前,虽然没什么力气,但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看着我,眼泪止不住地流。
护士说,她听到我妈在说,对不起,妈妈爱你们,别怕。
我妈的去世,让我爸彻底崩溃了,他哭得撕心裂肺。
他消失了两天。
再次出现时,是护士看到他站在保温箱前,手放在我脖子上,好像要掐死我。
幸好,他被人及时拦下了。
等他冷静下来,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抱着温怜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家有钱有势,没人敢多问,医疗费也没少,私人医院只能继续照顾我,直到我满月。
他们实在没办法了,就找到了我外婆的电话。
我外婆六十多岁了,还没从失去女儿的痛苦中走出来,就颤颤巍巍地把我从医院接走了。
没人知道她和我爸说了什么,只知道第二天,那个头发白了大半的老人,一分钱都没拿,就抱着我坐上了回乡下的火车。
火车一响,有乘客看到我白白胖胖的,笑着问我外婆,这是不是她的孙女。
我外婆一抹眼泪,豪气地笑了:
「什么孙女,这是我闺女!跟我姓,姓念!」
乘客:「哇塞!」
这老太太,真是宝刀未老啊!
“念小花!”
有人在喊我。
我无奈地合上双眼,转过身就看到了迟铭那一身正装的模样。
由于我的名字太有特色,我在外面总是被这么称呼。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他皱着眉头,语气严厉。
“难道你忘了,合约期间,没有我的消息,你不能出现在我迟围吗?”
他边说边瞥向二楼温怜的化妆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胁。
“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签约的吗?别去想那些你不该想的,尤其是别去见小怜。”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急忙点头回应。
“我真不是来找你或者温小姐的!”
“那你来这儿干嘛?”
我指着旁边清洁阿姨落下的拖把,露出一个笑容:
“打工赚钱,贴补家用,不然我给迟总的票钱怎么来的呢?”
他听了这话,不出所料地本能地退了一步,这位年轻总裁的洁癖还是那么严重。
“我给你的五十万还不行吗?你竟然还来做这种工作?”
他毫不犹豫地说,“辞职。
“不然合约就作废。”
我立刻回答:“好的!”
拖地哪有当替身赚得多。
迟总满意地看了看手表,朝二楼走去,我还没走远,就听到了支付宝到账一万的通知。
我:“哇!”
忍不住挥手大喊,
“老板真大方!难怪你追不到温小姐,谁能追得上你啊!”
迟铭的背影一个踉跄,走得更快了。
可能也不想当场出丑。
就像温怜所言,迟铭和她的关系可追溯到孩提时代,他们一起玩耍,一起成长。如果温怜是个公主,那么迟铭无疑就是那个忠诚的骑士。
然而,你见过哪位公主会对骑士动心吗?
同样,温怜对迟铭也毫无感觉。
这一点,迟铭不可能毫无察觉。
他深爱着温怜,将她珍视如宝,生怕一旦表白,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因此只能默默地守候在她身后,不敢显露出自己的情感。
遗憾的是,温怜经常奔波于各地进行巡演,迟铭很难有机会见到她,于是我便出现了。
最初,我不理解为什么一个人明明喜欢另一个人,却还要寻找替代品。
直到迟铭解释道:
“你知道‘望梅止渴’这个成语吗?”
随即他向我投掷了五十万。
我端正坐姿,说道:
“老板,请继续,我洗耳恭听。”
那个熟悉的提示音再次响起,我差点以为迟老板又慷慨解囊了,不过当我点开一看,却是一条新消息。
那头像是一张穿着花衬衫的游艇照片。
【酒吧,来接我。】
我:【……】
哦,想起来了,这是我的第二个客户。
差点忘了,我妹妹魅力四射,所以我怎么可能只有一单生意呢?至少得有三单!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再多几单也不是问题。
我套上了口罩,轻车熟路地踏进了A市最热闹的夜店。
那里,酒精和香水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在深夜的灯光下,五彩斑斓的光束让人眼花缭乱。
每个人都沉浸在这种迷离和狂热之中,偶尔有人疯狂地将价值不菲的香槟泼洒出去。
感觉就像是突然掉进了一个奢华的梦境。
“达琳~”
有人认出我,醉眼朦胧地凑过来,朝我抛了个媚眼:
“好久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我稳住她,挑了挑眉:“确实好久不见了。”
“你这段时间都跑哪儿去了?怎么把这儿的工作给辞了?来得正好,陪我跳一会儿!”
这位小姐往我口袋里塞了一叠钞票,拉着我就挤进了舞池。
说真的,她这么有钱,完全可以去请几十个男模,但家里那位管得太严了。
说不定现在某个角落,家里的保镖还在暗中监视着呢。
上回就因为她摸了几下男模的肌肉,酒吧门很快就被踹开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环视四迟,还没等她跑远,就被拦腰抱走了。
再次见到她,是在按摩店,没错,我在那里也有份兼职。
她脖子上还带着红色的印记,让我帮她揉揉腰。
所以现在,我理所当然地占了这个便宜。
拿钱办事,我乐在其中。
音乐一响,人群开始舞动,我卷起袖子,按照她的意思跳起了男步。
她仿佛变成了一只慵懒的猫咪,红色的裙子下露出洁白的小腿,一步步向我靠近。
我却向她伸出手,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拉了过来!
她顺势借力,红裙旋转,如同一朵瞬间绽放的玫瑰!
现场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到了玫瑰的绽放,而我,是那支撑玫瑰的荆棘。
甚至没换衣服,蓝衬衫和黑裤裙,因为坐在地上数钱,已经不算干净了。
不过,荆棘本就生长在泥泞中,何谈干净?
一曲舞毕,四迟安静了两秒,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大小姐笑得花枝乱颤。
有人递给我酒杯,但有人抢先一步。
“琳达?”
声音如同大提琴的旋律,天生带着诱惑。
我接过酒杯:
“艺名,我以前在这里工作。”
俗话说,挣钱难,屎难吃,只要不违法,什么活我都愿意干。
贺川惊讶地挑了挑眉:“你得多缺钱啊?”
“谁会嫌钱多?”我反问,露出一个笑容,虽然他看不见。
“这不,找到了更值钱的兼职了吗?”
他得意地笑着和我碰杯:“说实话,你除了这张脸,没有一点像温怜。”
我有点委屈:
“不是贺少不让演的吗?我的演技其实还不错。”
贺川,A市的豪门公子,风流倜傥,无数女性为之倾倒,大家都以为他这一生注定要在花花世界中游刃有余。
可谁料想,他竟然遭遇了滑铁卢。
温怜,那个他怎么也追不到的白月光,或者说,他从未真正追求过。
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每一次的例外都是为了她。
因此,当他找到我时,我已经熟练地换上了一袭白裙。
他没有多言,只是签完合同后,轻轻一笑:
“这裙子不适合你,你也不必模仿她,有些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装是装不出来的。”
终于,有人看得清了。
所以,在贺川面前,我从没掩饰过自己的真实面目。
当然,他很少来找我,找我也是在见过温怜之后。
就像这次,看完温怜的表演,他脱下了那身严实的装束,换上了一身轻佻的衬衫和长裤,衬衫甚至都没系扣子,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贺川听后只是笑笑,没有说话,今天的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连那些女伴也识趣地避开了。
我尽职尽责地坐在他的对面。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
“你说,她为什么宁愿答应迟铭,也不愿意听我的话?”
我:“……”
我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去考个心理咨询师的证书,想着那五十万,温柔地安慰道:
“可能是因为个人偏好吧,但你别灰心,俗话说得好,舔狗终有出头日。”
他沉默了,因为他自己已经醉了,根本没听清我的话,继续说:
“问你干嘛?你又不认识迟铭。”
我:“!”
差点露馅了。
我背后冒出了冷汗。
好险,差点忘了这茬。
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一个酒瓶就朝贺川脚边飞了过来!
角落里没人注意到这边的纷争。
几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笑着走上前。
“贺大少?好酒量啊!”
贺川抬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人,异常冷淡,连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不对劲,按他平时的脾气,早就把人打趴下了。
真的醉了吗?
瞧他一声不吭,那几个公子哥似乎更有信心了,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来:
“还以为你是贺家的继承人呢?你弟弟昨天都进公司了!”
“你不是挺能的吗?抢豪哥的女朋友,现在怎么不吱声了?”
“家族的弃子,现在跟落汤鸡有啥两样?哈哈哈!给我们擦鞋都不配!”
他们围了上来,有的已经开始用肢体动作挑衅。
但贺川依然沉默,冷静地注视着他们。
我心想:“……”
看这架势,贺川今天恐怕难逃一劫。
这几个家伙趁着贺川迷迷糊糊的时候趁机痛打一顿,也不是没可能。
虽然这事跟我没多大关系,但贺川可是我的财神爷,要是明天他清醒了,我不知道这些人的手脚还在不在,但我那五十万估计悬了。
“舔啊!怎么不吭声了?”
“说话啊,窝囊废!”
他们还在起哄。
我抓起桌上的香槟瓶扔过去:“舔你妹去!”
惨叫声响起,我趁机拉起贺川的手,拽着他撒腿就跑!
笑死了,现在不跑,还等什么?
后面已经有人在追赶和叫骂,好在逃跑我可是老手。
贺川这会儿出奇地配合,跟着我穿过大街小巷,直到我们跑到一个小湖边,我才停下来,大口喘气。
我忍不住抱怨:
“挨打了不知道跑吗?!”
他学着我的样子,坐在满是泥土的地上。
那张英俊的脸恢复了一些血色,平静地说:
“跳舞跳得不错,跟谁学的?”
我:“我姥姥!”
他:“……”
少见多怪,没听说过老年迪斯科吗?
我姥姥很时髦的,别小看老太太。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花心大萝卜,不记得我的名字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连前女友的名字都记不全。
“琳达、念小花。”
他:“我是说,真名。”
我:“念翠花儿!”
贺川静默了片刻,尽管有些吃力,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句:
「这名字……挺有个性的。」
我忍不住冷哼一声,心想:真虚伪!
我坐在对面,听着他满嘴胡言乱语。
今天的贺川话特别多,那双眼睛因为酒精的作用变得朦胧,看起来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翠花……翠花,你能不能再给我跳一次看看?」
我冷笑着反问:「跳?你当我是什么人?」
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他愣了一下,想要辩解: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紧接着,我坚定地说:
「那得加钱!」
他一时语塞。
我猜想,他一定是看到迟铭捷足先登,受了不小的打击。
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另一件事。
贺川的沉默让人毛骨悚然,他竟然沉默了?
要知道贺家家大业大,贺少爷在外面挥霍无度,花钱如流水,现在居然沉默了?
难道真的像那些纨绔子弟说的那样,贺川成了家族的弃子?破产了?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看着他似乎也不太清醒,便咳嗽了一声:
「那个,你现在打算去哪儿?五星级酒店?还是江边的别墅?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天黑了,怕你不方便,我可以帮你叫车。」
我下了血本,「真的,车费我出。」
只要他点头说去,我的车费就算花得值,至少证明我的第二大金主还没倒下。
下个月的佣金还能按时到账。
但现实往往比想象更加惊人。
我眼睁睁地看着一向大手大脚的贺大少摇头,轻描淡写地说:
「都不是,去青港吧。」
青港,那是离市中心最远的城南,听起来名字很响亮,曾经也风光过,但随着港口的废弃,那里只剩下破旧的房子和空荡荡的厂房。
算是A市的「贫民窟」。
我有些艰难地问:「您去那儿干嘛?多危险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突然靠近,他的脸突然放大,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香槟香气。
我承认,我有点害怕,不是怕他会对我怎么样,毕竟我一拳下去他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问题。
我是怕我可能要加入讨薪的工人大军了。
我没动,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仔细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露出了笑容:
「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哪样?
我还没来得及问,贺川已经站起来,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顺便向我点了点头:
「车费。」
大少爷的派头。
我心想,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这是怎么了!
我向他伸出手,他犹豫了一下,试探性地伸出手想要放到我手里时,我说:
「欠条。」
「……」
贺川迅速收回手,揉了揉太阳穴:「我记得我给你的钱是车费的几百倍。」
「白纸黑字,我应得的。谁知道你醒了之后还记不记得还钱?」
他无奈,刚才匆忙离开时,他的手机被忘在了酒吧的桌子上。
不久,我目送那辆出租车疾驰而去,一边摇晃着手中的借据:
“一路顺风啊!”
而回应我的,只有那车尾排出的尾气。
我借着路边的灯光,朝自己的出租屋方向走去,情况和贺川差不多,我的手机也早就没电了,除了手里的借据,我身上真的是一文不名。
不过,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连乡下大雨过后的泥泞路都走过,这点儿小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至今我脑海中还清晰地浮现出那场倾盆大雨的情景,我背着念秀兰走了好远的路。
乡村里车辆本来就不多,随着岁月的流转,许多人都迁往了城市,留下的只有几位年迈的老人。
有时,比起在泥泞的道路上车轮卡住,慢慢挪动,我步行反而更加迅速。
那位老太太难得没有嘲笑我,她瘦弱的身躯在我背上几乎没什么重量。
她颤抖着手,似乎想要抹去我脸上的雨滴。
真是老糊涂了,暴雨如注,怎么可能擦得干净呢?
我真后悔当初没买把更大的伞,也不知道她当时是否感到寒冷,心里是否在责怪我没给她撑好伞。
中风的老人往往说不出话来,只是用眼神让我去猜测他的意图。
可能那天她也努力想要对我说些什么,但我正跪在紧闭的诊所门前,拼命地敲门。
所以我没有听到。
从那天起,我给自己定下了一个目标。
念小花,你得有钱。
你必须非常富有。
一回忆起来,我惊讶于自己怎么突然想到这茬,但很快又冷静了下来,专注在眼前的事。
看刚才那情况,贺川这条线索是断了。
我想了想,既然没了他,多出的时间我可以去找个兼职,至于再做替身,还是算了,我本来打算下个月就不干了。
到那时,不管是温怜迟铭,还是贺川陆泽,都会成为我过去的一段记忆,不会再有人提起,他们也不会再见我。
这么一想,我全身都轻松了,回到租的房子里心情很好,一躺下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我睡过头了,急匆匆地赶去上早八点的课,这才明白,人不能太得意,你看,这不就遭报应了。
“花儿!今天实验室的数据你跑一下!”
我们小组的组长冲我喊了一声,我一边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一边点了点头。
今天是迟五,下午学校里没几个人愿意在实验楼里待着,等我跑完数据,关上门,太阳已经落山了,只剩下一片残阳。
我急着赶最近的公交车,跑过足球场时才发现那里人头攒动。
“大一的在比赛呢,听说今天是决赛。”
路边的一对小情侣在讨论,我突然停下了脚步。
因为太忙而被我遗忘的一段记忆慢慢浮现。
“迟五的比赛。”那少年的声音冷冷的,带着点傲气。
“这个好,我去给你加油!”
“我只是陈述事实,是你自己要去的。”
他说完,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当时也没多想。
作为一个专业的替身,最应该明白的就是观察力。
但他最想听到加油的应该是温怜,但谁会让自己的宝贝挤在人群里喊加油呢?
温怜那洁癖的程度,更不会来这种地方沾一身汗。
所以,我这个替补不就出现了吗?
可我好像忘了这件事。
我忍不住问旁边的情侣:“比赛结束了吗?”
女生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说不知道还是没结束。
这都不重要了,我抓起包,冲进人群,拿出挤公交的劲头。
不管怎么样,只要我最后一秒挤进去喊了加油,就代表我来过,他没看见就是他眼神不好,别想扣我工资。
但我还是低估了这里的人,公交车上的大爷大妈骨质疏松,我还能占点便宜,但眼前的这些学弟学妹们可是青春洋溢,跟他们比,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
不出五秒,我就被人连包带人挤了出来。
差点还摔了一跤。
“念小花。”
有人叫我,手扶住了我的背,一股热气朝我靠近,阴影也随之笼罩了我,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到了那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额头上满是细汗,穿着五号球衣,胸口明显起伏,呼吸有些重。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讶地问。
比赛结束了吗?这里应该是球场的外围。
陆泽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念小花,比赛快结束了。”
我反问:
“比赛快结束了你才看见我?没听到我刚才给你加油,嗓子都快喊哑了吗?看你没反应,我自己出来了。”
“真的?”
“真的。”
我语气坚定,天才少年又怎么样?年纪小好骗,就是个弟弟。
陆泽:“那现在的比分是多少?”
我:“……”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自己的鞋尖上,轻声说道:“讲真,我压根儿没留意那个,我一直在盯着你看。”
我头上的目光仿佛火辣辣的,热得我差点儿要开始自我批评了。
这次找的借口确实有点儿蹩脚,下次得留神了。
正当我预计陆泽会反驳我时,他却突然开口:“走吧。”
“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他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向最前面的座位走去。那儿本该是人满为患的绝佳观赏点,却意外地留有一个宽敞的空位,足够我们两个人坐下。
他走在前头,可能是因为他身板儿结实,我跟在他后面,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像刚才那样被挤得飞出去。
才走了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球场里嘈杂声不断,我半信半疑地四处张望。
难道是幻听?
“琳达。”
这次我敢肯定不是幻听了。
我停下了脚步。
陆泽疑惑地转过头来看我,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跑车。
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家伙,一手撑在车门上,摘下墨镜时,那双桃花眼正死死地盯着我被陆泽握住的手腕。
我:'!'
贺川!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花花公子平时吃喝玩乐,除非遇到迟铭,否则根本不会想到我,更别提来学校找我了。
现在他突然冒出来,还和陆泽撞个正着,我怎么感觉我那即将到手的小钱钱要飞了呢?
“这人是谁?”陆泽皱起眉头,目光紧锁贺川,神色中透出几分敌意。
尤其是看到贺川那副吊儿郎当的打扮,简直像是遇到了个色狼。
他下意识地把我护在了身后。
“还有,”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转头凝视我,眼中掠过一丝不解,“琳达又是谁?”
我:"......"
贺川见到这一幕,原本眯缝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他笑着回应:
“随便打听女士的私事可不太绅士哦。”
“关你什么事?”陆泽的声音冷冰冰的。
贺川却依旧泰然自若,指着他紧握着我手腕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戏谑:
“手腕都红了,我看着有点心疼呢。”
这话要是别人说,或许会让我心生遐想,但从他嘴里说出来,不过是家常便饭。
陆泽低头一看,发现我手腕上的淤青,仿佛被烫到一样,迅速松开手,急忙解释:
“我不是……”
“我是他的债主。”我抢先一步打断了他,他愣住了。
我对自己的伤毫不在意,又对贺川挑了挑下巴,介绍陆泽:
“我弟弟。”
学弟也是弟弟,反正他们俩也不会无耻到说出找替身的事,那胜算就在我这边。
果不其然,听到“我弟”这两个字,陆泽的脖子立刻红了起来。
他怪异地看着我,然后转过脸去。
不对,他的眼神里怎么还有点害羞呢?
还有,这家伙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
我不禁回想起他当初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时候,我已经和迟铭、贺川谈好了条件,巨款到手,心情大好,为了学分跟着一起去迎接新生。
其中有个特别的人物就是陆泽,他还没露面就因为高考时的一张素颜照小火了一把,成为了青春的男大学生。
再加上加入了篮球队,成了小有名气的明星球员,一出现自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我当时以为大学里大家都是理性追星,再疯狂能疯狂到哪里去?
所以被分配去招待新学弟时,我还是挺轻松的。
却忘了大学校门随意进出,所谓名人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私生饭。
所以见到他的时候,还没和高冷的学弟说上几句话,就拉着这家伙跑了两里地。
最后两人喘着粗气躲在巷子里,我看着他低着头,背上还背着个沉甸甸的登山包,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畅快。
大一的陆泽就是个傲慢的家伙,看谁都抬着下巴。
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我倒是挺享受的。
但谁让我还是个负责任的学姐呢?于是我向他伸出手,他微微一怔,抬头看到我笑嘻嘻地开口:
“学弟,走吧,学姐带你抄近路。”
我以为他会拒绝,但他只是愣愣地看了我两秒,然后抬手放在我的手掌上。
被人拉了一把站直后,他转过脸去,闷声说:
“嗯。”
我:“?”
我发誓,我只是想帮他一把,但这家伙怎么还不松手?
大家都说陆家的少爷脾气暴躁,似乎他那副冷漠的面孔是与生俱来的。不过那天,他像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竟然默默地跟在我后面,绕了一大圈远路,却一声不吭。
当我们走到宿舍楼下时,他被一群熟人团团围住,我瞅了瞅天色,感觉任务已经完成了,便转身去和其他人会合。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
然而,在迎新晚会上,温怜以名誉校友的身份,在舞台上跳了一支优雅的天鹅舞,她的舞姿洁白无瑕,宛如天使降临人间。
每一个动作都让人心潮澎湃,我当场就看傻了眼。
旁边还有一个人和我一样,目瞪口呆,那就是陆泽。
不愧是还没毕业就已经声名远播的天才舞者,确实有真才实学。
那也是我和温怜这对双胞胎姐妹第一次见面。
她大概是想看看,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而我呢,是想和她套近乎,看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弄点黄牛票来卖。
结局显而易见,她露出了失望和嫌弃的表情。
而我则如愿以偿,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
一转身,就看到陆泽站在不远处。
他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口,那眼神我太熟悉了。
我问他:“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怎么可能!”他提高了声音,但下一秒就变得底气不足,开始支支吾吾。
装什么矜持啊,当初那两个家伙找我时也是这种眼神。
我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替身市场优惠价,老板要不要先付点定金,看看实力?”
他彻底没声了。
从那以后,我又多了一个客户。
不对,应该说我妹妹又多了一个追求者。
现在想想,这家伙对我妹妹这个御姐一见钟情,恐怕是有点姐弟恋的倾向吧?
我感到一阵寒意,趁他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把贺川拉到一边。
贺川的眼神有些变化,他勾起嘴角说:“什么时候你成了我的债主了?琳达,想和我单独相处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
那种偷偷摸摸勾引人的油腻劲儿,真是你的风格。
我面无表情,拿出那张欠条,差点就贴在他脸上。
我就知道,他酒醒后肯定记不得。
果然,他看到欠条后显得有些困惑,低声说:“昨天晚上果然是你。”
什么是我?我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开始猛烈震动。
打开屏幕一看,迟铭的名字就像是催命符一样。
不仅如此,我好像还看到了温怜和一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一时间,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这直觉果然准。
我变得家喻户晓了。
好事儿,我上了头条。
但坏事儿,标题居然是「贺家少爷失去继承权后和新欢在酒吧买醉,夜砸吧台重振雄风」!
这标题,是不是猴子派来的逗逼想的?
还凭啥用我手里拿着酒瓶子和贺川一起逃走的照片?
我一回头,刚好露出半张脸,眼神里竟然还有点坚定不移的错觉,这是啥情况?!
看得我都差点信了我和他是真爱。
「真是丢人现眼!温家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报纸被扔在我面前。
我那二十多年没见过的父亲,现在脸都扭曲了,对我破口大骂,眼里的鄙视毫不掩饰。
「你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连累你妹妹!现在大家都说照片里的人是你妹妹!你看你干的好事!念小花,你是不是恨你妹妹,就想毁了她?」
他气得脸都变形了。
「我当初真该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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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址:老板对妹妹一见钟情,我诚心撮合,他却说他喜欢的是我 https://mxgxt.com/news/view/1673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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