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鲁家》的艺术成就.docx

《苏苏鲁家》的艺术成就 去年，苏联工人阶级作家路易斯格拉西克吉本（lewisgrassicgibbon1901-1935）举行了100周年。吉本原名詹姆斯·莱斯利·米切尔(James Leslie Mitchell),出生于苏格兰低地阿伯丁郡的奥赫特利斯,一战期间曾在英军服役,到过中东,后来在中非研究过玛雅文化。他博闻强记,多才多艺,天赋极高,却英年早逝。在逝世前的短短七年中写出17本书,其创作精力和成就令人瞠目。他关于苏格兰生活的三部曲,《落日之歌》(Sunset Song,1932)、《云谷》(Cloud Howe,1933)和《灰色花岗岩》(Grey Granite,1934),后来结集成著名的《苏格兰的书》(A Scots Quair,1946),受到批评界的好评,奠定了他作为20世纪重要小说家的地位。阅读这部作品,首先会感受到其语言的与众不同,评论家们也对此做了分析述评,如布莱迈尔指出:“吉本的主要成就在于创造了一种使用当地语言的散文风格。地方语言的节奏、韵律以及歌谣一般朗朗上口的谈吐方式,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当地农民的思想感情。”(P133)桑德斯认为,吉本的小说“富于苏格兰方言土语的民族色彩,人物的语言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这种语言洋溢着大地气息,散发着苏格兰天空和大地的甜蜜味道”(P817)。侯维瑞指出:“《落日之歌》的感人之处在于,作者用无限深情的笔触描绘这块土地粗犷苍凉的美和人们为了生存而进行的艰苦劳动,具有醇厚的苏格兰泥土芬芳。那田野上的风声,羔羊的咩咩叫声,猩红色的石楠花,白雪皑皑的山顶,忧伤的苏格兰歌曲,无不渗透着主人公对故乡的深厚情意。”(P403)吕千飞称赞道:“那独特语言的特殊效果便是从苏格兰的土地发出的声音。他那抑扬顿挫的轻快节奏使人感到耕马在轻快地拖动犁铧,听到山海风雨吹洒林树的摇撼和啸响,听到劳苦的、恋爱的、争吵的人们的唠叨。”(P68) 苏格兰的文学沃土铸就了吉本的语言特色。苏格兰古老的歌谣,彭斯的诗,司各特的历史小说,尤其是吉本的朋友、苏格兰大诗人休·麦克迪尔米德,深刻地影响了他的创作。19世纪苏格兰诗歌的主题集中表现工业剥削和由此带来的贫困,如女诗人艾伦·约翰斯通的作品,对他也产生了影响。吉本自己说他努力“要把英语纳入苏格兰口语的韵律和节奏之中,并且随着这一改造的需要而放进少量的苏格兰方言词汇”(P486)。雷蒙·奥特加在讨论吉本的语言特色时说,吉本使用的是苏格兰东北低地的乡村方言,一般称作拉兰斯或合成方言,是古英语方言的一支——诺桑布兰方言的后裔。这种方言有词尾变化,在句子结构、词序和句法方面与现代英语都有很大不同(P138)。吉本将这种方言揉入标准的英语文学语言,创造了一种有苏格兰习语风味的、口语化的、对话风格的文体:不完整的句子、重复的表述、动词省略、句子中断、破格文体等等,产生不同寻常的艺术感染力。这种文体风格仿佛是从苏格兰的土壤中自然地生长出来的。随处可见的头韵和有节律的抑抑扬格再现出古老的生活和劳作的脉搏,连词的并用和省略分别标示出情节发展的迅猛和舒缓,采自自然景物的明喻增强了小说的诗情画意。如: 他礼拜天来了,是女主人亲自把他领上来的,他站在那儿,手里拎着帽子,脸红了,你脸也红了,但女主人没有。你们坐下聊吧,我给你们上茶。她出去了,你当时想她很美丽,就像你平时想的那样,美得奇特,美得坚强,她深红的头发卷曲着,眼睛清澈,嘴长得像男人,但比男人的嘴好看,她走了你仍然盯着门口出神,直到查理轻声问,你想她会回来吗?你说,不会,你这呆子,镇静地偷窥他,他像头笨猪似的四周打量一番,猛地抱住你,那感觉很美妙,你有一会儿想在他臂膀里哭泣,因为你病了,傻了,浑身无力。(P18,笔者译) 吉本很少写对话,但小说里处处有对话,对话隐含在几乎每个段落中间。小说在叙述上的一个特色是作者经常使用第二人称,无论在间接引语还是直接引语中,都使用那个普通又自指的“你”,表达一个社会阶层的希望、恐惧、快乐和忧伤,比常见的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叙述更能展示广阔的客观视野,创造更亲切的交流感。小说仿佛是一首恢宏的交互轮唱赞的美诗,不同的声音表达不同社会阶层的利益和冲突。这种作者不介入的、多元化的叙述方式在小说创作上是一个创新,是吉本在艺术上高于他同时代工人阶级作家之处。作者隐退了,作品中的人物以适合自己身份和环境的语言说话,这是20世纪大作家的一个共同创作特征。 语言代表着身份。英语是绅士阶级的语言,是习得的;苏格兰语是普通大众的语言,是耕种那片土地的人们天生的。英语作为官方的正规语言,既受到轻蔑讥讽又令羡慕向往。苏格兰人把英语当作另外一种语言,一个土生土长的苏格兰人如果讲英语,会遭到乡人的耻笑,就像我国偏远山区的人们对待普通话一样。但英语又代表着高雅文明,代表着摆脱愚昧落后的观念和陈旧的生活方式。农村传播秽闻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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