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试炼开端
炽烈的白光散去,萧玄只觉周围景色一变,仿佛在瞬息间被传送到了另一片天地。
入目所见是绵延起伏的山峦,苍翠古木参天,半山腰云雾缭绕,宛若仙境一般。空气中弥漫着微微湿意和淡淡的灵气,呼吸间便觉神清气爽。耳畔能听到潺潺溪流与林间鸟鸣,倒与他熟悉的南溪村山林有几分相似,却又多了一股神秘与灵动。
秘境初探
这里正是白云宗专门用作考核的试炼秘境。据说此地乃宗门先辈借助强大法阵,在一片天然秘境基础上改造而成。外人难以闯入,内部环境却相对独立、灵气相对充沛,既适合新弟子磨炼,也能保证在控制范围之内,不会出现超过他们承受极限的危险。
“哇,真漂亮……”
刚与萧玄一同传送进来的林子鲤禁不住感叹,随后又有些紧张地环顾四周,“萧玄哥,刚才齐长老只说要找什么‘试炼令牌’,可没说具体在什么地方,咱们要不要先选个方向?”
萧玄环视一圈,远方山峦层叠,看不清全貌,却见山林深处似有一缕淡淡的霞光冲天而起,带着某种灵力波动。
“多半是某个灵气汇聚之所,说不定会有令牌藏在那里。”萧玄略一沉吟,“不如先往那边探探,实在不行,再随机应变。”
林子鲤自无异议,“好,我听你的!”
两人正要动身,却见不远处的灌木“哗啦”一声响,紧接着又冒出两个新面孔。他们都是通过灵根测试的新人,其中一个青年瞥见萧玄,笑着招呼:“你们也在?要不要组队一起行动?这里毕竟陌生,人多好照应。”
萧玄对对方印象一般,之前只在测灵时见过,并无深交。但念及试炼本就充满未知风险,他本想谨慎一些,又见林子鲤一脸热情地说:“多几个人也好呀,萧玄哥。”于是萧玄便点头答应:“行,那就一起吧。”
四人稍作商议,确认他们的目标方向大体一致,便决定沿着林间小道前行,朝远方霞光处摸索过去。脚下落叶松软,阳光从林梢间筛下点点碎光,一切看似平和,却潜藏未知。
丛林暗流
走了不到半刻钟,林子鲤猛地竖起耳朵,低声道:“你们听,有水声!”
萧玄凝神细辨,果真从前方林木深处传来隆隆的流水声,似有瀑布落下。他们随即加快脚步,不多时,眼前豁然开朗——一条百余丈高的飞瀑冲击山壁而下,水雾蒸腾,彩虹若隐若现,宛如仙家胜地。
“好壮观!”林子鲤感叹不已。另两名新人目光闪动,也被眼前美景震撼。萧玄则不为所动,他注意力很快集中到瀑布下方的水潭。
只见潭边树木向外倒伏,地面草丛被踩出凌乱的痕迹,似有巨大的动物或妖兽出没;在水潭西侧,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空气里弥漫着微腥气息。
“这里……可能不太安全。”萧玄轻声提醒。
话音刚落,忽听林间“沙沙”声急促,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逼近。众人警惕地退后几步,随即一道黑影猛地扑出!待看清那身影时,一名新人惊叫出声:“是妖兽‘裂甲熊’!”
那黑影身躯足有两人高,体毛浓密如钢针,肌肉盘结,蛮力惊人。更可怕的是,它背脊上还嵌着尖利的骨质突刺,宛如多重防御和武器合二为一,的确是让许多修士头疼的品种。
“吼——!”裂甲熊仰天怒吼,声波夹杂着惊人的煞气,让人心惊胆寒。它看起来正是受到外力刺激或受了伤,此刻狂性大发,一发现有人闯入地盘,立刻发起攻击。
林子鲤脸色发白,“这东西……我们联手能打过吗?”
另一名新人也腿有些发抖:“我、我练体还不够……打这畜生恐怕很悬……”
萧玄尚未开口,裂甲熊已率先扑来!粗壮的前肢带着雷霆之势拍向距它最近的那名新人,若是拍实,非死即残。
千钧一发之际,萧玄身形如电,横跨半步,一掌迎向熊爪。双方力量轰然碰撞,一股强劲的气浪激得草叶乱舞。只见裂甲熊庞大的身躯被硬生生震退了半步,萧玄本人也稳稳立于原地,衣衫随风鼓动。
“嘶……”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裂甲熊以蛮力著称,能徒手抗衡它的巨力,着实令人难以置信。连凶兽本身也被震得有些发懵,发出一声低沉的威吓咆哮。
萧玄神色不变,提醒同伴:“不要慌,我来牵制它,你们找机会配合。”说罢,他脚下一踏,身体如利箭般冲向裂甲熊,再次挥拳击向它的侧颈。
裂甲熊怒火被彻底激起,拼命挥动熊爪,欲要撕裂这个让它感到威胁的人类。双方在水潭边激战,拳爪相交间,劲风四溢,岩石都被震得碎裂。
“林子鲤!”萧玄空隙中低喝,“你可以去它背后,尝试偷袭要害!”
林子鲤被震撼于萧玄的搏杀场面,却还是下意识地“哦”了一声,提起短刀,小心绕到裂甲熊背后。另两名新人也强打精神,张弓搭箭或凝聚灵力,试图帮忙。
裂甲熊虽然暴怒,但面对萧玄的连番重击,开始显露疲态。要知道萧玄那“太初之力”远非凡俗能及,哪怕没彻底释放,也足够对付这等凶兽。僵持几个回合后,萧玄逮住空档,狠狠一拳轰中裂甲熊的侧腹,力量之大,直接让它翻滚在地,岩石砸得粉碎,发出痛苦的吼叫。
机会难得!林子鲤猛然起跳,短刀借着下坠之势直捣裂甲熊的颈部。刀刃划过坚硬的皮毛,带起一蓬腥红血液!裂甲熊挣扎了两下,终于力竭毙命,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溅起大片尘土。
林子鲤踉跄落地,心脏怦怦狂跳,一时间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的举动。另两名新人同样惊魂未定,看向萧玄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震撼。
令牌线索
“萧玄哥,这……这就把它杀了?”林子鲤看着死去的裂甲熊,仍觉不可思议,“你方才那几拳,简直像铁锤一样……”
萧玄淡淡一笑,呼出一口浊气:“这家伙虽凶,但终归只是普通中阶妖兽,没有什么灵智。你们没事吧?”
几人皆摇头,除了惊慌,倒是没受伤。待心情稍稍平复,他们一起上前检查裂甲熊身上是否有令牌或可用材料。裂甲熊体型庞大,骨甲极硬,血液蕴含一定灵能,理论上可卖出不错的价格,可惜在这种试炼秘境里,价值其次,更要紧的还是那传说中的“试炼令牌”。
“这儿有东西!”林子鲤突然弯腰,在裂甲熊巨大的前爪下翻找,居然扯出一块染血的布片,再仔细一看,里面包裹着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令牌,上面篆刻着“白云”两字。
“难道这熊之前袭击了其他试炼者?”那名新人推测,“对方落败,被熊吃掉或者逃跑时掉了令牌,这畜生也不懂,就把令牌藏在身上。”
“白云宗试炼令牌,看来就是我们要收集的东西之一。”萧玄接过令牌,见其散发微弱灵光,材质非金非玉,似是某种特制的炼器材料。他点点头,“既然是我们合力击杀了裂甲熊,这枚令牌就大家共享。后续若有机会,我们再去找更多。”
那两名新人苦笑:“大家共享?其实我们基本没出什么力,全靠你……”
萧玄摇头:“别计较这个。只要同心协力,都有收获。”他看向裂甲熊的尸体,忽然有些疑惑,“话说,它为什么背上有好几条裂口,看起来像是被利器划伤?”
林子鲤也注意到那几道伤口,血肉外翻,可见不是寻常野兽撕咬:“会不会是先前有别的试炼者与它战斗?或者还有其他强大的妖兽……”
萧玄心底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他回忆起之前在外界遭遇黑狼和邪修的情形,难免怀疑秘境里是否也潜藏着不寻常的势力。但眼下线索有限,他只能提醒大家更加小心。
分道扬镳
收拾好战利品后,四人继续朝远方进发。一路上,林子鲤与另两名新人渐渐恢复了心情,还兴致勃勃地聊起宗门修炼的种种传说。萧玄虽然时不时应和,但大多时候都保持警惕,注意周围动静。
走出山林,前方出现两条分岔路。往左地势相对平缓,隐约可见大片茂密竹林;往右则是向上攀爬的悬崖山道,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
林子鲤看了看左右:“萧玄哥,我们还朝那霞光方向去吗?貌似在右侧山峦那边。”
萧玄正要点头,另一名新人却面露难色:“山道凶险,再碰到什么高阶妖兽,我们可吃不消。要不我们几个绕左边走,你们若想直取山顶,就分头行动吧。”
萧玄也不勉强:“各取所需吧。我们也不一定一定要爬山顶,你们若想先试探左边,那就保重。若能寻到别的令牌,也是机缘。”
几人友好道别,顺带将之前那块令牌由萧玄和林子鲤暂时保管。那两名新人感慨地说萧玄战力惊人,若有危险还希望能再联络,但秘境里没有灵讯符,很难随时互通消息,只能说机缘巧合再见面。
山道冲突
等那两名新人离开后,林子鲤与萧玄继续往右侧山道走。走了一炷香时间,石阶陡峭,山雾时浓时淡,脚底还带着湿滑的苔藓,让人行走艰难。
正在此时,一阵纷杂的打斗声从上方传来,还夹杂着呼喝与冷笑。萧玄与林子鲤对视一眼,赶忙收敛脚步,小心翼翼地往上靠近。
石阶拐角处,视线豁然开阔,出现一块平坦的山腰平台。此刻,平台上正有数人围成一圈,似在逼问或抢夺什么。被包围的是一名衣衫破碎、神情狼狈的少年,手中紧握短剑,鲜血沿着他手臂滴落,看起来伤得不轻。
“你最好把令牌交出来,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发话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正是之前在分院后院与萧玄有过几句摩擦的余庆。只见他冷着脸,背后站着两名与他同来的其他新人,气势嚣张。
那受伤少年咬牙坚持:“令牌是我冒死从妖狼嘴里夺来的,你们凭什么抢!”
余庆嗤笑一声:“就凭我们比你强。”他手掌凝聚青色灵力,轻轻一掌拍出,逼得那少年踉跄后退,显然难以招架。
“住手!”林子鲤有些看不过去,刚想冲上前,却被萧玄抬手拦住。只见萧玄不急不缓地上前两步,沉声道:“余庆,这是在试炼,不是让你公然欺负同门的场合。”
余庆一愣,转头看到萧玄,却并不惊讶,反而冷冷一笑:“我道是谁。你倒好,本来想等试炼里跟你较量,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
萧玄神色不改:“你为何要抢他的令牌?”
余庆摊摊手,一脸理所当然:“此间机缘各凭本事。既然他守不住令牌,被我们发现,自然就要交出来。再说,我也没要他命,只要他知难而退,留下一枚令牌就行。”
林子鲤气恼地拔出短刀:“堂堂余家子弟,用这种手段不嫌丢脸吗?”
余庆脸一沉:“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我余庆行事何须你来指点?识相的话,让萧玄出来跟我过几招,我赢了,你们乖乖把令牌交出来;要是不敢,我就当场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彻底退出试炼。”
那被包围的受伤少年本想求助,但见余庆这般蛮横,又觉对方声称“要和萧玄过招”,难免担心萧玄也不是对手——毕竟余庆有“近乎中品灵根”,在新人里可谓天赋拔尖。
谁知萧玄只是淡淡道:“你确定要跟我打?”
余庆听不出萧玄语气中那股冷静背后的强大自信,反而把这当成示弱,冷笑:“怎么?怕了?那就把你们的令牌统统交出来。”
“好。”萧玄没再多说,径直走到平台中央,伸手示意林子鲤先护住那受伤少年。对面,余庆嘴角扬起,周身青色灵力轻吟而起,看来是要动真格。
一招定局
平台上气氛骤然紧张。余庆周身青光缭绕,风、木双属性灵力加持,让他身体变得格外轻盈,拳脚中凝聚着森冷的劲道。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或许不久后就能见到这次试炼里最受关注的“新人天才对决”。
“既然你不交令牌,那就别怪我出手狠!”余庆话音刚落,脚下猛踏地面,身形如燕般疾掠过十余步,一掌直拍萧玄胸口。这一击既快且准,卷动劲风,足见他对自身实力的把握。
萧玄却似乎早有准备,微微侧身闪避,余庆的掌劲几乎擦着他衣袖掠过。电光火石之间,萧玄反手一掌劈向余庆的手腕,速度亦是快到匪夷所思。
余庆心头一惊,连忙抽手后撤,可还是被萧玄的劲力扫中,身形往后连退三步,险些跌坐在地。那股力道浑厚无比,令他手臂发麻。
“什么?”余庆心中震撼,原以为萧玄只是外家体修,顶多力气大些,却没料到对方招式之凌厉、运劲之巧妙,完全看不透。
他不服气地咬牙再次冲上,这回施展家传拳法,力争快准狠地轰向萧玄的要害。可萧玄身形灵动,脚步一滑便闪到他的侧方,毫不拖泥带水地抬肘一击,“砰”的一声顶在余庆的背肩,余庆脸色猛变,整个人狼狈地扑倒在地。
全场哗然。林子鲤看得热血沸腾,暗叫“痛快”!那受伤少年则满眼惊异:这还是同为新人的对决么?余庆在对方面前,竟毫无还手之力?
“你!”余庆从地上翻滚起来,面子挂不住,怒火攻心,双手青光骤然放大,他大吼一声,向萧玄劈出一道青色风刃。若被正面命中,非死即伤。
萧玄眉头微皱,不得已抬起右掌,瞬息之间调动体内那股神秘的热流。只见他掌心一闪,似有淡淡的银白光辉浮现,携着纯粹的爆发力,与余庆的风刃硬撼。
风刃仅坚持不到半息,便“哧”地破碎消散,狂放的劲力反震余庆,让他闷哼一声,整个人如被重锤击中,当场呕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数米,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几乎昏死过去。
一招定局。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息,余庆的两名同伴还没来得及施救,就看到自家“老大”惨败,吓得不敢再造次。
萧玄上前一步,眼神凌厉:“现在,令牌是不是该归还给别人了?”
余庆勉强抬头,眼中尽是骇然与屈辱,却怎么也说不出狠话。先前他口口声声要“废掉”萧玄,此时只能咬牙低头,哑口无言。
暗流涌动
林子鲤等人连忙上前,一边搀扶那受伤少年,一边从余庆同伴那里翻找出几块令牌,还在他们身上搜到一些疗伤丹药和备用干粮。若在平时,抢别人丹药似乎不太光彩,但此刻显然他们也懒得客气。
“好啊,这家伙竟然聚了好几块令牌,估计是一路上专挑弱者下手。”林子鲤看着手中那几块花纹各异的令牌,颇为不满。“你是不是也抢了别人的?”他瞪向余庆。
余庆咬紧嘴唇,面色阴沉,却无力辩解。
萧玄没有再多说,将几块令牌分别还给那受伤少年和林子鲤:“这些是你们的。至于余庆和他同伴的,下次若还想‘强夺’,也得看有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
林子鲤本想多踹余庆几脚,但看萧玄态度平静,也不好做得太绝。便扶着那受伤少年往山下走,让对方去找个安全地带处理伤势。
萧玄最后看了余庆一眼,淡淡道:“若不想丢了性命,就收起这种恶行。再遇到我,你不会再有机会收场这么轻。”
话音落下,他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余庆跪在地上,胸中痛楚难忍,望着萧玄背影,眸中恨意与惊恐交织。
“此仇,他日必报……”余庆心里狂吼,却又清楚现在根本拿萧玄没办法,只能让同伴搀扶着离开平台。
同行议论
林子鲤带着受伤少年找了处相对安全的山壁下,为他做了简易的包扎和治疗。少年名叫郑晨,来自偏远小城,灵根平平,但为了加入白云宗,硬着头皮参加试炼,却险些被余庆那伙人截杀。
“多谢你们救了我。我本想尽快退出秘境,实在撑不住了。”郑晨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萧玄兄,你的实力比传闻中的外门精英还要强悍,难以想象你是跟我一样的新生。”
萧玄微微摇头,没作解释。林子鲤一脸自豪地替他“宣传”:“那当然了!萧玄哥厉害着呢,之前连裂甲熊都被我们干掉了!”
郑晨露出惊愕神情,“裂甲熊?那种妖兽可不简单……呃,我还真是服了。”旋即,他想起什么,犹豫片刻后,从怀里摸出一块青色玉简,“这是我在秘境入口处捡到的,上面记载了部分试炼令牌的分布,但我伤成这样,怕是无力再去。若你们不嫌弃,就拿去吧,也算报答救命之恩。”
萧玄接过玉简,神识稍稍探入,就发现里面标注了几处“特殊地点”,并说明可能藏有令牌或珍稀材料。
“这对我们后续探索很有帮助。”萧玄感激地看着郑晨,“多谢。不过你伤势不轻,能否自行离开?”
郑晨苦笑:“考核尚未结束,不到约定时间无法主动退出,但我准备寻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尽量不再冒险了。”
萧玄点头:“保重。若有缘,出秘境后再见。”
送走郑晨后,林子鲤迫不及待地翻看那玉简:“嗯……离我们最近的‘石林谷’里可能有两枚令牌,但据说妖兽众多。再往北,则是一座‘飞虹崖’,乃是前人留下的考验之地,或许有更高级的令牌或宝物。不过那地势凶险,还有机关禁制。”
萧玄想了想:“不如先去石林谷,实在拿不到令牌也能涨些见识,再看情况是否前往飞虹崖。”
林子鲤一拍大腿:“就这么办!”
又有异兆
两人从山腰平台折返,顺着另一道岔路朝北行进,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前方逐渐出现大片石柱状的地形,密密麻麻,像一道道灰白色的“森林”,这便是“石林谷”。
临近石林,萧玄心中那股“太初之力”似乎再次微微鼓动,仿佛隐隐感知到某种相似的气息。他皱眉细听,林间除了风声,似还混杂着某种凄厉低鸣。
“怎么了,萧玄哥?”林子鲤察觉他的异样。
萧玄轻轻摇头:“不知道,总觉得这附近不太对劲,也许有强大妖兽,或者……别的东西。你小心点。”
两人正缓步前行,忽听石林里传来一声狂暴的咆哮,与此同时,风中竟隐约飘来一缕血腥味。林子鲤惊得握紧短刀,紧张地道:“看来这里果然危险。要不,咱们换个地儿?”
萧玄却摇头:“既然来了,就先探一探,实在不敌再退也不迟。”
林子鲤深吸口气:“好,我相信你。”随即两人沿着石柱间的小道慢慢深入,边走边戒备四周。
没走多远,他们就发现几具新鲜的妖兽残骸,血流遍地;而在更里面,则有两三具人类尸体,看服饰亦是来参加考核的新人。一时间,两人神色凝重,脚下更为谨慎。
“谁或什么能在短时间内造成这么大的破坏?”林子鲤心中发毛,不禁咽了口唾沫。
萧玄蹲下身,仔细察看地上尸体上的伤口——竟是一大片撕裂痕迹,不似普通刀剑之伤,更像被利爪或者某种尖锐兵器切开。血迹四溅,场面极为残酷。
“这些人的死法……和在外界遇到的那黑狼有些相似。”萧玄暗暗揣测,“难道邪修或魔族余孽也潜入了试炼秘境?这可不妙。”
他正思忖间,石林深处猛地卷起一道阴风,夹着浓烈的煞气扑面而来,天空似乎都黯淡了几分。林子鲤打了个寒颤:“萧玄哥,我怎么觉得,这里像被什么邪祟侵染了一样。”
萧玄眸色凝重,不再耽搁:“走,进去看看。若真有邪修,就算我们不管,迟早也会威胁更多试炼者。”
未知的呼唤
石林中,阴风愈发猛烈。前方隐约有嘶哑的低吼声,混合着刀光碰撞、咒语低吟的声响,说明有人正与某股势力交战。
萧玄和林子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加快脚步。
“嗤——”忽然,一道血影自前方石柱间射出,重重摔在二人跟前。那是一个身穿白云宗新弟子服的少年,胸口被利器洞穿,大口咳血,神智几近涣散。
少年挣扎着拉住萧玄的手臂,断断续续道:“前……前面……有……邪修……”
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萧玄与林子鲤面色一凛,心中一片冰冷。
这时,石林深处的阴气陡然攀升,仿佛有什么黑暗存在正逐步苏醒。萧玄感到体内“太初之力”微微躁动,与外界的这股邪气产生对立的波澜,令他额头汗珠滚落。
“走,快去!”林子鲤也不再迟疑,攥紧短刀紧跟萧玄。尽管内心恐惧,却仍有一股不忍旁人惨死的热血。
穿过最后几道石柱,眼前的场景让他们心头猛跳:只见一片血腥弥漫的空地上,躺着好几具新人的尸体,尚有生机的寥寥无几。一名黑袍男子正挥舞手中刻满符文的利刃,将企图逃走的受伤弟子当场斩杀,鲜血飞溅。
“嘻嘻,区区小辈,也敢阻我?好好享用你们的血,让我的宝刀更锋利些……”黑袍男子语气阴森,面目狰狞,双眼中透着嗜血的疯狂。
萧玄与林子鲤骤见此景,心中一震——这绝对是地地道道的邪修!对方身周缭绕着黑红色的阴邪煞气,与之前黑狼身上的符印、以及那深夜潜入镇府的神秘人气息极为相似。
“果然有邪修混进来了。”萧玄咬牙,眼里射出寒光,“再让他杀下去,不知还要葬送多少人性命!”
黑袍邪修此时也注意到了新出现的两人,目光先在林子鲤身上一扫,似乎觉得他不值一提,然后死死盯住萧玄,脸上露出一抹兴奋:“嗯?你身上那股波动……真是熟悉。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啊……”
萧玄心中一凛,莫非对方与那所谓“黑狼符印”幕后同源,竟能感知到“太初之力”?一时间,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猜测对方可能早就盯上自己。
黑袍人狞笑着举起血淋淋的利刃,“小子,束手就擒吧,把你身上的力量乖乖献给我。说不定我还愿意给你留个全尸,哈哈哈哈!”
“住口!”萧玄气血上涌,体内太初之力像回应愤怒般迅速涌动,他看向那倒毙一地的同门尸体,眼中闪过彻骨寒意,“你——该死。”
林子鲤见萧玄气息骤变,也被震得心中一悸。他虽然害怕,却坚定地与萧玄并肩而立,紧握刀柄,“萧玄哥,我……我跟你一起!”
萧玄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迈步向黑袍邪修逼近。杀机,已在空气里酝酿。二人四目相对,仿佛火焰与毒蛇的对峙。
(本章完)
在这片被黑暗血腥笼罩的石林谷里,萧玄与邪修终将迎来直接的碰撞。太初之力的躁动、邪煞之气的狂乱,注定让这场冲突不可能善了。
试炼,远不止令牌之争,更牵扯着隐秘势力的暗中布局。山村少年在宗门秘境的磨砺,似乎只是揭开更深黑幕的序章。接下来的战斗与抉择,将再次改变萧玄的命运轨迹——他能否于血与火中彰显无敌之姿?一切未有定数。
网址:第四章:试炼开端 https://mxgxt.com/news/view/1554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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