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GuDuo骨朵编辑部 骨朵网络影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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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爱奇艺在世界·大会上官宣迷综季已经过去近半年，迷综季的播出也来到了尾声。在看过合家欢式的《萌探探探案》、更符合线下剧本杀逻辑的《奇异剧本鲨》后，迷综季来到了它的终极模式——以PvE（玩家对战环境）为主的悬疑剧情推理真人秀《最后的赢家》。
“《最后的赢家》之所以作为迷综季的收官，讲的是一个内容逻辑。”总制片人陈芸芸告诉骨朵，“受众的观看门槛是一个漏斗式的。”先用掺杂一些推理和悬疑元素，但本质是合家欢综艺的《萌探探探案》吸引更多观众入门，而后经由《奇异剧本鲨》《最后的赢家》在这一品类中逐步进阶，对于观众而言，观看迷综季是一个由“大”到“小”、由浅入深的过程。
不同于《萌探探探案》《奇异剧本鲨》和其他一些同类型综艺，《最后的赢家》是以10集连续剧的形式串联起所有故事，而非综艺节目常见的一集一个主题。可以说《最后的赢家》是一档连续剧式的综艺，寻找神秘人X始终是它的剧情主线所在。
“所以《最后的赢家》从制作逻辑上来说是最复杂的。真正的剧综不是指呈现的镜头语言或者拍摄手法的差别，真正的剧综的意义是从制作的根上按照剧的方式进行创作，可能一个场地的变化，一个道具元素的变化，都会和后面的剧本产生勾连，这背后是电视剧的逻辑。”
庞大而精细的制作给了观众追剧般的体验，关晓彤、李易峰、林更新、秦霄贤、IXFORM-唐九洲、赵又廷六位各有所长的嘉宾也碰撞出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但《最后的赢家》面临的考验依然是严苛的：对于不“追更”的观众而言，连续剧式的综艺该如何释放它的吸引力？有《明星大侦探》《密室大逃脱》两个“天花板”在前，其他节目要想破圈是否变成了一件难事？
而像《最后的赢家》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节目，又是如何做成的呢？它的播出效果实现爱奇艺对迷综的预期了吗？
为什么做《最后的赢家》？
抓住用户的内容刚需
《最后的赢家》其实是迷综季最早开始策划的项目，早在2019年底，爱奇艺内部就已经在酝酿了，那时线下剧本杀市场远没有现在繁荣，就连迷雾剧场也还在雏形阶段。因为市场环境和疫情影响，陈芸芸没有办法在外景进行推演，而《最后的赢家》又是城市级别的沉浸式实景推理，所以整个项目往后延迟了一段时间。等到转过年来，线下剧本杀大火，爱奇艺也因迷雾剧场的火爆在悬疑这一品类上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因而《最后的赢家》连同《萌探探探案》《奇异剧本鲨》一起，以一个整体赛道的方式被推向了市场。
疫情刚爆发时，《最后的赢家》刚进入选题阶段，“所谓的契机除了国内的综艺环境和产业的情况以外，我们也能看到国际市场上，像奈飞的用户规模和经营情况，它的内在驱动里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这个品类的内容。我可以得出一些结论，确实像这一类型的内容，它的用户黏性是非常好的。”
而对于爱奇艺和国内其他长视频平台来说，在未来经营上也需要朝这个方向发展。“我们需要有更高质量或者更高黏性的用户，而这样的用户一定对于内容的品质有更高的要求，悬疑推理类的门槛就比一般内容的要略高一些。”
在爱奇艺入主迷综赛道之前，市场上只有《明星大侦探》和《密室大逃脱》两档节目是观众比较了解的。通过分析，陈芸芸把这类节目背后的元素的模型分为两个方向，一个是玩家和玩家之间的对抗，一个是玩家和环境之间的互动，剧本杀类偏向于前者，密室类偏向于后者，《最后的赢家》对标的是这两个方向。
某种程度上说，《最后的赢家》可以看作是一个大型的密室逃脱，只不过它的密室不是现实概念或物理空间概念上的密室，而是一个漫画世界。剧本杀的呈现则在于，它是一个用户和用户之间的交互。“我们的用户交互主要是和NPC、剧情等环境元素的交互，但不会是我的MC之间去对抗，但不排除MC里面有别的身份的人。”
大型道具、机关解谜、密室逃脱、身份推理……多种元素包含在一个模型之下，这使得《最后的赢家》变得更丰富、更有意义了。“这也是为什么整个迷综季的赛道布局，它是最后一个。”
对于用户来说，观看《最后的赢家》的体验和《名侦探柯南》略有相似，观众看到的内容和嘉宾在节目拍摄过程中面临的事件是一样的。“嘉宾遇到什么困难，遇到什么谜题，突然间出现的一条线索指向什么含义，他们一步一步推理的过程也是观众跟着他们一步一步思考的过程。《最后的赢家》不像《奇异剧本鲨》或者《萌探探探案》这类角色扮演类的推理综艺，还需要嘉宾去理解自己的角色。”
陈芸芸在做《奇异剧本鲨》的时候发现，嘉宾前期做不做准备的差别非常大。录制《奇异剧本鲨》时，嘉宾至少需要提前24小时拿到自己的角色小传，捋顺前世今生，甚至需要设计拿到这个角色后，在当期节目里要如何表现。但在《最后的赢家》中，嘉宾和观众的视角是同一个，“有点像我们玩的AVG游戏（冒险类游戏），我是真人代入进去的，对于观众观看来说没有门槛。”
《最后的赢家》的门槛，是针对制作者的。
剧本、道具、拍摄环环相扣，
迷综季的巅峰难度
《最后的赢家》的制作难度、剧本、拍摄、模式在迷综季中最为复杂，它不像一般的综艺，中间跳过两期完全不影响观看，而是需要一集一集追下来，才能知道“盆栽是什么”、“漫画家的用意是什么”、“李易峰为什么突然间消失又突然间出现”。“这里面埋了很多东西要到后面才揭晓，这种逻辑需要观众一集一集看下来，是一个比较深度的过程。”
陈芸芸也想过观众有一集没看就跟不下去的情况，但仔细观察《最后的赢家》的结构可以发现，它的每一集相对来说还是一个比较完整、独立的故事，并不是说中间一期不看就完全看不懂。“你会有一部分看不懂，比如说头、尾，像漫画家背后涉及到的主线故事剧情你可能看不懂。比如这个案件结束的时候突然掏出一个盆栽，这盆栽是长出叶子还是开出花了，背后都是有暗示的，如果你没有看过主线的大剧情可能不了解，但是不妨碍你看懂前面的90%。”
这种“剧式追综”在剧本层面需要很深的功力，《最后的赢家》的编剧团队曾经做过很多国内外同题材的项目，疫情给了陈芸芸时间，他们把国内近十五到二十年最卖座的核心元素提炼了出来。“《最后的赢家》第一季我们只挑了两个元素，一个叫平民英雄，一个叫超现实，这是整个节目创作最基础的两个点，在这两个点上，我们再进行选题的规划和整个故事架构的搭建。”
“平民英雄”是陈芸芸在创作时想要传达的精神，她想让观众感受到，每个人都不是全能的，都有自己的短板，但平凡人在面对困难和不好的事情的时候，也能被激发出正义感和能量。“找出真相、惩恶扬善”，这是人内心最真善美的东西。这也是节目组为什么让六位MC以第一人称视角进入，而不给他们额外附加一些侦探、科学家等“全能人”的身份。“超现实”则是因为近些年的影视作品里面，这一元素最受年轻人的喜欢。
道具的准备时间和剧本的准备时间相差不多，因为剧本的创作过程和道具的测试、推演一直在不停地进行交互磨合，剧本的创意也几乎要和具备相应功能的道具同步出现。包括一些机关类的道具，也需要很长时间的测试以确保其安全性。
“我们是一个真人秀节目，它是一次性拍摄，我没有办法像影视剧一样，道具出了一个问题我喊‘停，艺人重来一遍’，这是不可能的，所以需要确保道具在艺人触发的时候，状态一定要是好的，并且要一次成功。”陈芸芸告诉骨朵。比如第二期里的爆破、斧头游戏和麻将的结合、第三期里的十二生肖机关，都经过了节目组的大量测试，序幕里的八卦屋更不用说，会涉及到更长时间的技术性测试。
和一般的综艺相比，《最后的赢家》的额外工作量非常大，从整个供应商到制作班底的结构上就有所区别。“我们有专门的影视化拍摄团队，在整个拍摄过程里面，它要和真人秀搭载着拍，这是需要非常精细的规划和安排的。包括时间统筹的安排，包括艺人的配合，包括我的NPC演员的配合，可能有个别的NPC演员在某些剧情单独补拍的时候不能和MC见面，类似于这些问题的设计相对比较复杂一些。”
嘉宾方面，六位性格各异的MC之间的高适配度，在陈芸芸的预料之内。关晓彤、IXFORM-唐九洲聪明，李易峰机灵，林更新幽默，赵又廷稳中有皮，秦霄贤被节目组称为“间歇性”天才，他们组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化学反应之强也让不少观众意外。比如关晓彤和IXFORM-唐九洲是“一惊一乍”组合，和“大哥”赵又廷的镇定形成鲜明对比；IXFORM-唐九洲是李易峰的粉丝；而IXFORM-唐九洲、李易峰、秦霄贤、赵又廷、林更新之间似乎又可以来回连上“箭头”……平时难以想象在一起的六人，在《最后的赢家》中竟也形成了一幅“乱炖”群像。
其实早在筹备期间，每位MC大概要承担什么样的功能，是综艺效果担当还是脑力担当，节目组都想得非常清楚，可以说这六位MC都是陈芸芸心中非常理想的人选。但是这些嘉宾也确实带给了她很多惊喜，尤其是推理能力，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期。“所以我现在最大的后悔，是我觉得给他们的难度有点儿偏低，大的故事我们没有办法调，但是有些细的谜题，我们会根据他们的情况再做一点适当的调整。”
也有不那么“听话”的嘉宾，比如李易峰，在新一期节目中再现打破常规名场面。节目组要求三人骑自行车前往目的地，李易峰却半路转开了豪华代步车——摆渡车；林更新需要把头盔上顶的水倒进杯子里超过红线，李易峰建议他：“你嘴巴里含一大口”，不按牌理出牌，节目效果拉满。不过节目组偶尔也会制止他，“节目里面有一些推理的谜题是需要尊重规律的，但是有一些在规则范围内的，他就可以发挥自己的个性、特色去解决问题。”这是内容层面“超出预设”的情况，其他困难和挑战多是技术和操作层面上的。
《最后的赢家》还能怎么做？
全新的世界观或主线故事
经过三档迷综季节目的制作，陈芸芸总结出了一些制作经验，像推理悬疑类的内容对于逻辑的要求非常高，所以前期在剧本设计上要足够经得起推敲，在她看来，观众观看中的逻辑bug是这类型内容最致命的问题。
目前，《最后的赢家》的播出效果在她的预期范围之内，“至少我们能看到用户的口碑、数据、流量和市场热度都是不错的，观众基本上也算是没有太多比较负面的舆论，真正看这个节目的用户反馈还是比较好的。”而爱奇艺在节目中提供的互动玩法“奇探模式”，即引进用户答题解密结果的及时反馈，跟用户产生更多互动，据陈芸芸透露，后台数据也非常好。从《奇异剧本鲨》的“鲨娱模式”开始，迷综季的创新互动玩法算是开创了爱奇艺互动类视频产品的互动数据新高。
究其原因，她认为，“是因为这个品类的内容对于很多综艺用户来说，是把线下成熟的游戏模型改编成线上节目的逻辑，所以这样的节目在呈现的同时进行一些互动，是一个天然成立的逻辑。而且推理类的内容最大的魅力是悬念点，以及它需要靠碎片一步一步拼凑一个真相的过程，这在产品逻辑里面是非常好做勾连的。”悬疑推理内容具备游戏属性里的核心点，即互动和参与的深度、黏性，这比投票、回答问题等互动方式明显更具优势。
《最后的赢家》在节目模式和特色上颇具创新，但同时，它也面临着同品类里的两个先行者——《明星大侦探》和《密室大逃脱》，国内的同品类节目都难免和它们作比，因为先入为主的概念，观众也会不自觉地提高对后来者们的要求，这对它们的传播和破圈来说的确是一个难题。
但从内容创作来看，陈芸芸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爱情、亲情、友情，哪个大的品类上没有天花板？都有的，这对于内容创作来说往往意味着更高的追求和目标。至于观众的评价，我们不会因为观众的评价改变我们创作的初衷，是不是因为这个品类上已经有《明侦》和《密逃》了，我们就不能做了？或者因为一部分用户的评价，我们就退缩了？我觉得这不是我们首要考虑的问题。”陈芸芸还是希望尽可能用更高的品质服务好爱奇艺自己的用户，这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如果《最后的赢家》有第二季的话，陈芸芸设想，那又将是一个特别的世界观设定，它不像有的综艺那样，只在原有的模式上继续做下去就可以了，而是真的偏向一个剧综。“你可以把这个项目想象成，它可能是另外一部剧，但是它和第一季肯定有关系，只是说它的世界观或整个主线故事可能是全新的。”
而放眼到整个悬疑推理类节目，在陈芸芸看来，其生产方式和技术层面上还有更大的空间。“因为我们现在利用的还是现有的技术，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比如说元宇宙，或者我们做线上的VR、实景探索，可能未来有一些技术的应用对于推理类型的节目会产生质的颠覆，这个一定不是我们现在可以想象到的。”
在制作、拍摄等多个维度上，《最后的赢家》走了一条更艰难的路，并且做到了同类项目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城市级别的大型沉浸式实景推理，它所能带来的可能性远远大于棚内综艺。有人说国内的推理类综艺还卡在半山腰上，但陈芸芸觉得，正因为在半山腰上，它未来的想象空间才更大。
原标题：《连续剧式的综艺是怎么做成的？丨专访《最后的赢家》总制片人陈芸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