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马里尼奥 用天籁之音打破美学界限的“男性女高音”

发布时间:2025-06-04 02:02

塞缪尔·马里尼奥

用天籁之音打破美学界限的“男性女高音”

文:渡边泊

他身着高跟鞋与华丽的晚礼服,头戴宽边帽,在舞台上以近乎疯狂的华丽姿态吟唱巴洛克的咏叹调。他的嗓音高亢如云雀,却带着一抹少年的纯净与倔强。《歌剧》杂志评价他:“毫不夸张地说,他是迄今为止听过的最具天赋的男性女高音。” 他被当今巴洛克乐迷们称为:新一代“绝代妖姬”和“变装男神”,自他20岁首次登台起迅速赢得了全球关注,随后与老牌国际唱片公司Decca迅速签约,并发型了第一张专辑《Sopranista》(意为“男性女高音”)。但他一直拒绝被贴上“假声男高音”的标签,直言“我的声音从未变声,这就是真实的我”——委内瑞拉歌手塞缪尔·马里尼奥(Samuel Mariño),正以一场颠覆传统的音乐革命,重新定义歌剧舞台的性别与美学边界。

马里尼奥擅长演绎可追溯到歌剧艺术对性别规范更为复杂和流动的早期巴洛克作品。从莫扎特到格鲁克时代为著名“阉伶”歌手创作的诸多咏叹调,这些作品在阉伶歌手被禁止后的几个世纪里大多由女性演唱。比如在Decca的首张专辑中,就录制了莫扎特《费加罗的婚礼》中著名的凯鲁比诺咏叹调开场,这首作品有意模糊性别界限,现在的歌剧舞台上基本都由女歌手扮演男孩角色。还为约瑟夫·博洛涅(Joseph Bologne)和多梅尼科·奇马罗萨(Domenico Cimarosa)于1780年代创作的作品带来了世界首录。而这些作品也是时隔百年首次由马里尼奥以男性女高音的身份演唱。

男性女高音,而非假声男高音,这是歌剧界和学界对马里尼奥最准确的定义。马里尼奥的嗓音是自然的馈赠,也是一道青春的谜题。

天赋与挣扎:一场声音的自我救赎

出生于委内瑞拉首都加拉加斯的马里尼奥父母均是大学教授,自幼学习芭蕾舞与声乐。但这个极具表演天赋的翩翩少年在追寻歌唱艺术的道路上却异常艰难:青春期时,马里尼奥的声带并未经历完全变声,喉结未完全下降,这种罕见的生理特质让他保留了女高音的音域,说话声音始终保持着“童音”。

然而,在成长过程中,这份“不同”却成了被霸凌的根源。“同龄少年们嘲笑我、戏弄我:‘你为什么不能像男人一样唱歌?’”他回忆道。

“青春期声音不变声是一种折磨,因为说话像女生,我成为学校里被男生欺负和开玩笑的对象,但这些我没有勇气告诉父母,因为我为被欺凌感到羞耻…”

“我的说话声音从小到大完全一样,从未经历过变声期,我父母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于是他们带我去看医生。医生说我的喉结没有完全下降,并建议我马上做手术, 但这对我来说真的很可怕。我百分之百绝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母带着小马里尼奥跑遍了委内瑞拉的医院,希望能找到其他医治的办法,最后还是一位嗓音专科医生给了他一个足以改变人生的建议:“你可以选择动手术,使嗓音变得低沉,就像其他男同学那样,但为什么不考虑成为一名歌手呢?为什么不试试唱巴洛克音乐呢?”

这便是一切的开始。医生的“启示”开始让马里尼奥开始以积极的方式思考自己的声音。回家后,他开始在网上和书本上查找关于巴洛克歌手发声方式的信息,渐渐了解到,保留高音嗓音在古典歌唱领域的价值,也开始了解到欧洲歌剧历史中假声男高音的传统。看到了这些,马里尼奥选择采纳医生的建议,选择保留住自己独特的嗓音,并决定前往加拉加斯国家音乐学院学习声乐。

在父母的支持下,年仅19岁的马里尼奥把家搬到了巴黎,在那里他开始跟随美国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芭芭拉·邦尼(Barbara Bonney)学习声乐。生活拮据的他在巴黎度过了艰难的几年,为承担学习唱歌和生活的日常花费,他不得不在迪士尼乐园兼职一份扮演米奇的工作赚钱,穿着厚重的米奇大头套装迎接客人,这要求他每天早上5点左右从巴黎赶第一班火车去迪士尼乐园打工,夜晚回到自己狭小的公寓里反复练习发声。尽管辛苦,但在芭芭拉·邦尼大师的指引下,马里尼奥开始探寻适合自己发声条件的女高音特质。在大师的指引下,他逐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声音密码:“她教会我,独特不是缺陷,而是最锋利的艺术武器。”

随着在嗓音运用与歌唱领域的逐渐“开悟”,崭新的职业生涯与机会也开始向马里尼奥敞开了大门:马里尼奥先后参加了马赛歌剧院声乐比赛和法国广播电台的新声音(Neue Stimmen)大赛,在观众和评委面前“一鸣惊人”,随后歌剧院的角色邀约纷至沓来…… 接着,他开始受到同为委内瑞拉人的指挥大师古斯塔沃·杜达梅尔关注,并邀请他回国演出。

舞台即宣言:从巴洛克到美学流动

马里尼奥的歌声是古典的,但他的表达是颠覆的。在首张专辑《Sopranista》中,他以男性胸腔的力量演绎亨德尔、佩尔戈莱西的巴洛克经典,音色既非传统女高音的柔美,亦非假声男高音的飘渺,而是一种介于少年与女性间的奇异质感,被誉为“未被驯化的巴洛克精灵”。

但他拒绝成为“博物馆展品”。“我不想复制过去,我要创造未来。”在第二张专辑中,他大胆挑战莫扎特、格鲁克的咏叹调——这些作品从未由男声录制。翌年,他在英国格莱德伯恩音乐节(Glyndebourne Festival)饰演亨德尔歌剧《塞墨勒》中的彩虹女神伊里斯(Iris),以男性之躯诠释女性神祇,模糊戏剧舞台上性别带来的桎梏。

同年,马里尼奥受邀英国老牌室内乐团“花园里的圣马丁”(St Martin-in-the-Fields)举行备受英国媒体瞩目的独唱音乐会,随后在日本京都醍醐寺与竖琴家泽维尔·德·梅斯特(Xavier de Maistre)合作他的亚洲日本首秀。

服装即战场:用视觉挑衅重塑歌剧美学

马里尼奥的舞台从不局限于声音。每场个人演唱会中三套极尽华丽的服装、高跟鞋与戏剧化的飞吻,让他的演出成为一场跨媒介的行为艺术。有人联想到李伯拉斯(Liberace)的浮夸,但他更愿将其视为对歌剧保守审美的宣战:“如果观众只期待燕尾服与长裙,我就偏要撕开这层规矩。”

这种叛逆并非自我放纵,而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艺术策略。“歌剧需要看见所有人,那些被边缘化的声音。我的父亲坐轮椅,为什么舞台上从未有他的身影?”他计划与当代作曲家合作,创作聚焦多元身份的新歌剧:疫情期间,他甚至受邀中国作曲家周龙和Celine Lims Jacobs编剧,在现代歌剧《白蛇传》中扮演角色。

“让舞台成为人类的镜子,而不仅仅是‘美妙嗓音’的陈列柜”。

来之声:不被定义的歌剧革命者

从委内瑞拉到巴黎,从被霸凌的少年到Decca Classics的签约艺术家,马里尼奥的崛起不仅是个人传奇,更是当代艺术对性别、身份与传统的重新叩问。他拒绝被“男性女高音”的标签束缚:“如果声音合适,任何歌手都应能扮演任何角色。歌剧关乎人性,而非性别。”

正如乐评人所言:“当马里尼奥歌唱时,你听到的不是一个‘像女人的男人’,而是一个彻底的自由灵魂。”在性别日益流动的今天,他正以无畏的姿态,将歌剧从古老的祭坛拽入鲜活的时代洪流——那里没有边界,只有无限的可能。

Decca唱片公司联合总裁劳拉·蒙克斯(Laura Monks)和汤姆·刘易斯(Tom Lewis)表示: “作为一个少年,尽管遭受欺凌和巨大的社会压力,塞缪尔依然找到了坚持自我的力量。正因如此,他走遍世界,征服了音乐界,并成为接纳与理解的非凡榜样。当塞缪尔歌唱时,他会将你带入另一个世界。他确实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而马里尼奥这样定义自己:“我不是博物馆的展品,我是活着的艺术。”

2025年6月7日

法国凡尔赛宫皇家歌剧院乐团

携三位实力假声男高音

再度亮相上海东方艺术中心

演绎拿手曲目

巴洛克歌剧经典选段

与凡尔赛宫庆典进行曲

演出时间:2025年6月7日(六)19:30

地点: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音乐厅

(编辑:王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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