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麦林 ^第47章^ 最新更新:2008

发布时间:2025-05-21 04:14

第四十七章边缘


  金尚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发动了车子,又是怎样驶在了路上,整个脑子里只是盘旋着倪岳接电话时那急促的声音。

  “什么?车祸!”

  他无法相信从她嘴里传来的字眼,他所能想到的只是自己不该在接到倪岳的电话后看着远真和Jill一同离开,哪怕电话里倪岳说有多重要的事要对自己说,在这个世上有什么比远真还要重要?而现在,他只能被无限蔓延的恐惧所淹没,被无比的痛苦所灼烧。

  “金尚民,注意安全,别开太快了。”坐在一边的倪岳同样心急如焚,医院打来的电话里只交代了Jill和一个女孩儿一起出了车祸,让他们迅速派人前往,可伤势究竟如何却没有详说。她心里默默祈祷着,眼看着金尚民一次又一次地加大油门的力道。

  像是感应主人焦急的心情一般,车子轰隆隆地倍加加速地往前驶去。很快,便转道驶入了医院的急救区。

  急救区里正停着两三辆救护车,一副风平浪静的样子,可就是这样清冷的场面更让人觉出徘徊在医院门口的死气,并因此而令人感到不安。就是这些救护车吗,我的远真就是躺在那里来到这儿的吗。

  只要想到她平躺在那救护车里流着血的模样,金尚民就感到几乎要崩溃了,他浑身抽紧,嘴唇不住得哆嗦着,感到心脏正以无比的力量冲击着自己的胸膛。匆忙地,他又看了一眼依旧停在急救区门外的救护车,跨开大步向楼里冲了进去。

  人在意识到危机的时候,似乎总能发挥出越过往日的潜能。三两下的,金尚民已是三步并作两步,准确地从一条通道进入了手术区,最先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正是Jill的母亲,还有……自己的父亲。

  他稍稍放缓了脚步,望向他们的眼光很是怪异,父亲还是自己的父亲,而母亲似乎成了他人的母亲,而她的出现也适时地提醒了他,这里,这所医院里,不仅躺着他的远真,还有另一个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人。

  “尚民……”见到儿子,陈惠红像是洪水中见到浮木的人,即刻跑上前来握住了他的肩膀,眼泪随着身子的抖动而噗噗落下,“他们,他们还在里面。”

  “现在什么情况?”金尚民看向父亲,此时此刻并没有心情去关心为什么父亲会同样第一时间赶来这里,他关心的只有躺在里面的人的情况,一个是自己心爱的人,而另一个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你冷静一下。”金权宇是知道儿子的,他大声喝止了金尚民想要四处寻找医生的冲动,“听说是Jill及时护住了郑小姐,可两个人还是免不了受到了冲击。”

  话到此时,陈惠红在一边又呜咽了起来,嘴里喃喃地说着:“不该出门的,我让他不要出门的……傻孩子呀,什么都憋在心里头……”

  金权宇闻言,一手圈住了她的肩膀轻轻安抚。在接到前妻的电话时,除了担忧,他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丝异样,而此时,他将这种异样归为自己仍想在危机时对她给予帮助与扶持的情感。他把脸转向儿子道:“若不是Jill,恐怕郑小姐……”

  “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她本来应该好好的,若不是……”金尚民乏力地往一边墙上靠去,陈仲伟……陈仲伟……他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他厌恶他,嫉妒他,甚至羡慕他能在倒下去之前护在了远真的身前,做了自己本承诺于她的事,而现在,在他的内心还充斥着另一种情感,他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

  “陈仲伟的家属呢,哪位是陈仲伟的家属?”忽然手术房的门缝里转出一个白色的身影,引得众人立刻围了上去。“护士小姐,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我是陈仲伟的母亲,我是!”陈惠红一把推开众人,几乎整个人扑在了护士的跟前。

  “他失血过多,需要输血。”

  “好,我来,我来。”陈惠红大声叫着。

  “你是B型吗?”护士小姐翻开手里的本子圈划着什么。

  “B……B型?我是A……”她忽然仓惶地反转身来死命地抓着金权宇来回晃动着,“你救救他吧,救救你的儿子吧……你的儿子啊!”

  陈惠红的哭喊声惊到了在场的众人,“你说什么?你不是……我是B型,可我……他……” 金权宇愣视着前妻,嘴唇不尽地哆嗦着。

  “A型……B型……”金尚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他随母亲是A型的血,而Jill,那个自以为是的明星,叫着嚷着逼自己挽回大局的人,竟然承袭了父亲的血液,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你的儿子,是你的儿子!”陈惠红依旧有些狂乱地哭喊着,眼泪宣泄了锁在心中数十年的痛苦与委屈。“你要走到那天我就想告诉你了,回国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我的肚子里了,我自私,怕你们金家夺走我最后的希望,所以我什么都没有对你说。”

  “你说他是……”金权宇仍然惊得说不上话来,可看着前妻的眼睛,心里已是没有半分怀疑。

  “还好你没走,还好……还好啊……”陈惠红的一番话冲击着在场所有人的心灵,他们或怀疑,或一时无法接受,或心乱不已。

  “喂,时间紧急,你们快些决定。”小护士看着眼前的一团乱麻不禁皱起眉头催促起来。

  “我来,我来……”金权宇来不及思考,立刻有些颤巍地跟着护士去了,而剩下在场的人则默不作声,各自陷在自己的想法中。

  “护士!”金尚民忽然反应过来,一个箭步跟上父亲的脚步,“郑远真呢,她怎么样?”

  “先生你冷静一下,她暂时不需要输血,我们正在处理。”也许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小护士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片漠然,话语里全然听不出一丝宽慰的意思来,那神情倒更像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一般。

  这更让金尚民无法按耐,“我问你她到底怎么样!”他搭在小护士肩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摇晃间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见他这样,小护士先是一怕,随后又有些怔忡,愣了一下才又说了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可别防碍我做事呀。”听了这话,金尚民这才感到如释负重,双手一时间便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回望着走廊里的另两个人,一个是倪岳,一个是母亲,那么远真的家属呢,那个可怜的女孩儿,连这个时候都要如此孤独么?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慢慢拨通了佳佳的电话。

  手术室被设在了整条走廊的尽头,不知是设计者有意还是无意的安排,那里看着竟像是人生道路上通往死亡的门一样。小护士走后,金尚民才感到自己的双腿不听使唤地颤抖着,他缓缓靠向墙壁,顺势滑坐在了地面上,过于绷紧的膝盖由于突然的弯曲而有些生疼,但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这些了,他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着那扇门。

  这是一条充满生死徘徊的走廊,也是灵与肉相分离的地方。金尚民死死地盯着那扇写有“手术室”三个大字的无情的门,感觉灵魂早已脱离的自己的身躯,飘进了那里,如果远真要走,那他也会一同追随了去吗?他的远真能听见他的呼唤吗?他依然定定地坐在地上,两眼无神地只望着一个方向,仿佛这样死神才无法毫无顾忌地带走她的远真。

  远真……远真……金尚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这个名字,祈祷着她能平安地从里面出来,他还有那么多话没有对她说,他们还有那么多事要一起做。可是天啊!他竟然曾经选择离开她,对她那样的冷漠与残忍。金尚民痛苦地将头埋进了膝盖中间,纠结的心痛让他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就这样过了一会儿,直到一双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尚民哥……”

  金尚民抬起头,恍惚地看着佳佳蹲在自己的面前,眼眶红肿,一脸的悲伤。“远真怎么了?!”他腾地站起来就想往手术室的方向冲去,却被牢牢拽住。

  “没事,尚民哥,没事……她还在里面。”佳佳缥缈的声音自金尚民的身后传来。

  “还在里面啊……”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金尚民重又坐回了原来的地方,眼睛依然紧紧盯着手术室的大门。

  “她会没事的。”佳佳也坐了下来,紧紧依偎在他的身边。

  “她的家人呢?”金尚民木然地问了一句。

  “我已经通知她舅舅了,但她爸爸妈妈在很远的地方,等……有了消息再说吧。”

  金尚民没再说话,熬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在这期间很多Jill熟识的朋友和同事都来过,还有记者,他们就像寻着肉味的狗一样,也闻风而来。然而,他们和金尚民一样,都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手术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却依然没有结束的意思。走廊里显得越发得沉寂了,静的能让人清楚地数出心跳,偶尔进出的小护士依然一脸的默然,没有带出半点信息。直到多年后想起,金尚民依旧觉得那是他人生最漫长,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已经好一段日子了,郑远真望着窗外,正方形的蓝天成了她每日固定的景色。天色并没有那么蓝,拢着一层淡淡的灰色,云也似乎不那么白了,是在酝酿春雨吧,她收回目光,开始环顾整间屋子。打从她从这张床上醒来之后,屋子的摆设早已熟惯于胸,因为她除了每日能被人推出户外晒晒阳光之外,便只能待在这一方天地中左顾右盼。

  有人说,见过死亡的人更能看清世界,此刻,郑远真却认为,应该是见过死亡的人更爱这个世界!她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睁开双眼那一刻的喜悦,带着不确定和迫不及待,仅仅是一瞬间她便想到了太多东西,不止是她亲近的人,甚至是那些曾经厌恶的人,都像是过片似地在脑中闪过。那些窗外的声音,鸟叫声、风声、人声、车声,所有自然和城市的呼吸都让她倍感亲切。这就是她的世界啊,她想,即使在那里她曾经痛苦,曾经彷徨,但依然恋恋不舍。

  然而留恋并不是郑远真意识到的唯一东西,或者说是死亡将她的留恋扩大化了。之前,金尚民的诀别让她感觉自己成了一个被遗弃者,久久执着于此倍感痛苦。但如今,重生给了她一个一次性感受到整个世界的机会,对这个世界的贪恋反倒让她对先前的留恋与煎熬得到了释然。她是谁,她要做什么,往哪里去,一个能清晰勾勒自己的人,才能描绘出更丰富的爱的色彩。只要这个世界依然存在,他们就有希望。

  这些天虽然时不时需要打针、吃药、掉点滴,偶尔还要防止长久坐卧而轰动满身绷带石膏的身躯,但日子过得却是甜蜜的。也许,是因为自己发生的意外得到了金尚民家人宽容,或许是因为差点失去而激起了金尚民不顾一切也要抓住的念头,自己苏醒之后的每一天都能见到他,只是郑远真从不曾问起,是不是他们的爱情从此有了转机。

  他们就如同往常一样,一起坐着看书,聊天,拌嘴,看电视,下棋,充实而平静。只是偶尔,在郑远真不经意的抬眼之间,会遇上金尚民那饱含不舍与害怕失去的凝视,心中也会暗自潸然,他们如此依恋对方,如果失去了将会怎样?可是……如果失去了却还能照常生活又是怎样的说法呢?

  听说自己曾经在手术室里待了三个多小时,应当是不小的手术了。不过目前看来除了头部的一些缝合,腿部多处骨折和些许的其他地方的皮外伤外,并没有什么异处。谁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有时回想一切,她依然只能记得那刺眼的光芒,锥心的疼痛,Jill落魄的神情……还有那害怕离开这世界的恐惧。现在想来,恐惧才是人们先于死亡真正面对的。

  “Jill他现在怎么样了?”自从醒来,每天她都会问金尚民同样的问题。“又好些了。”而金尚民总是这样回答。关于这个人,还有他的话题,在他们之间默契地只成为寥寥数语,如蜻蜓点水,但郑远真明白,这正是因为在他们的心里,那份情意是那样的浓重。于自己而言,不顾一切护在自己的面前,那种沉淀的份量她此生难忘,她想,她已经明白了那日临走前Jill究竟想对自己说的是什么了,而于尚民而言,或许压在心里的那种情感则要来得更加激烈一些。

  “今天他能下床了。”这一日金尚民给她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是么。”郑远真低头轻笑,那就好。

  瞥了一眼尚民,却见他没有甚么表情,眼里一闪而过的不知是怎样的心绪,便又道:“这个世上感情有很多种,就好象颜色不只黑白两色对不对?”

  金尚民抬头冲她一笑,随又低头继续削手里的苹果,“傻丫头,他是我弟弟呀。”

  是了,因为他们是兄弟,亲兄弟!在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郑远真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即又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之大,着实无奇不有。一个因失去母亲而孤单,另一个却以为自己的父亲早已故去,一个是韩国人,而另一个却是中国人,但不管怎样,任何界限都阻挡不了血液的流淌,不论如何,他们都是一家人,而自己终究还是欠了他们兄弟俩。

  “你不去看看他么?整日都在我这里。”

  金尚民摇摇头,“我会去,但他有爸爸、妈妈陪着,而你……”想到远真执意不让自己受伤的消息告诉父母,而舅舅、舅妈又不会如父母般悉心照料,他的心中又滑过一丝心疼。

  “谁说的,还有我嘛。”佳佳忽然出现在病房里,一脸的嘻笑,顿时扫去了房内原有的淡淡的忧伤。

  “佳佳!”见到朋友,郑远真也是心中一喜,“带我出去逛逛吧,很闷呢……”好些天了,每当她故作娇嗔地拖着尚民,央求他带着自己出去逛逛,结果总是引来毫不犹豫的拒绝。

  金尚民无疑是十分配合医生的叮嘱的,可以坐在轮椅上每天出去晒晒太阳,但在全身检查的结果未出来之前,不能有太过长时间的运动。在他眼里,出去逛逛当然也属于长时间运动的范围了。

  “不行。”这一次,金尚民又摆出了一副严禁的模样。

  “就是啊,经历了这样的事怎么还不学乖啊。”佳佳在一边附和着,将手中的鲜花换下了花瓶中已凋零的花朵。生命就是这样的短暂而脆弱的,郑远真看了一眼那被弃在一边的焦枯,心中不由得感到惋惜。

  “那我们就在那透透气总行吧,两位?”为了转换一下心情,她一手指了指窗外,对着面前的两个人眨了眨眼睛,这两个人甚么时候变成自己的管家了。

  终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病房。金尚民和佳佳一个手里拿着毯子,一个拎着装着水甚么的零碎物品袋,分别护在轮椅的两旁,活像是年轻的父母带着婴儿出门一样。郑远真轻声笑了出来,心里暖洋洋的。

  “笑什么?”金尚民低头看了一眼。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你们真好。”郑远真笑着说,虽然自己总是觉得缺乏亲情,但老天毕竟待自己不薄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草坪上。这会儿正是午后一两点的光景,想是许多人都在午睡,因而草坪上倒是十分安静惬意的。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啊,阴沉沉的,连树都好像蒙着灰似的。”郑远真望着不远处的树,觉得有些失望,方才在房里看着好像还似好天,怎么这会儿初春的日子也那么容易变脸了。

  说话间,她没有发觉身后的金尚民和佳佳对视了一眼,两人均沐浴在耀眼的阳光下,冷凝的气氛却逐渐蔓延开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真要这样做么?”倪岳拿着电话,虽然心里知道林总的决定不会因为任何其他的因素而改变,但在经历了那些医院里的所见所闻之后,这一决定总牵扯着她内心的某处有些酸楚,即使这一决定同样来自Jill。

  “那也是他的决定。”果然,林总这样说道:“况且,只有这样伤害才最小。”

  放下了电话,倪岳无言地靠在椅背上,这就是现实,她想。现实总是残酷的,你只能经历,却不能改变,就好像自己终日埋在一堆的杂事中,间歇望向窗外,明明感叹又是一个春秋,却从来无法抓住那些惬意美丽又自然的瞬间,而当你转过身去,事情又已堆积如山,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到何时。

  一偏眼,又瞧见桌上放的一叠资料。就在关于Jill车祸的新闻铺天盖地惹来整个世界的担忧和同情时,赵剑峰终于还是被星火内部决定永久地封杀了,像一颗流星,连陨落都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他固然是可恨的,倪岳一手揉着太阳穴,一手将这叠资料放进了抽屉里。同事那么多年见他落得这个下场也让人不禁唏嘘,娱乐圈的沉浮毕竟还是和公司的决策有关的,谁能保证留下的那些人不是下一个赵剑峰呢。

  甩了甩头,她不再深究,要做到事情还有很多,于是,拿起包便起身往医院去了。

  走进Jill的病房,恰巧见到他们一家三口的温馨场面。是了,这些日子,自己就现在这样的温情里,替他们高兴着,也替他们难过着。

  “哦,倪小姐你来啦?”陈惠红第一个见到她,说着便站起身来要给她让座。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对上Jill和金权宇心事重重的眸子,倪岳即刻敏感地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呵,没什么,你们谈吧,我们出去一下。”金权宇说着并不怎么流利的中文也站起身来。

  见到他总让人想起金尚民,直到现在,倪岳尚不能将他于Jill画上等号,就好像无法将Jill的母亲与金尚民画上等号一样。目送着他们离开之后,她轻轻坐在了Jill的对面,虽然额上、身上和手臂上仍旧缠着纱布,但他的气色已明显转好,脸上也有些血色了。

  “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她又看了一眼他下垂的眼睑。

  Jill无声地摇摇头,伴随着一声长久的叹息,“林总那里同意了?”

  “是的。”

  “嗯。”Jill又点点头,这个答案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什么时候?”

  “三天后。”

  “是么……这次的发言稿,就由我自己来写吧。”

  “我明白。”倪岳当然明白,这是他的家事,当然得由他本人作主,“不过,你真的想好了么?一旦做了就再不能后悔了。”

  Jill有些凛然地看着她,“只有这样才是伤害最小的,管别人怎么想呢,只要自己相信就好,是不是?”

  是么,只要相信自己就好?Jill他真是不同了,倪岳事后回忆起来才觉得,原来那时起,他的心中就已经种下了另一个决定,只是自己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而是一心想着,往日受尽媒体追捧而自觉委屈的他,如今却又利用媒体来帮助自己完成他想做的事,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那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和小郑怎么会发生那样的车祸?”这已经不是倪岳第一次问他这样的问题了,但一如既往的,Jill只是摇头,他依然不愿意对前后原委透露一个字。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记者招待会么,只要事情能快些过去。”

  “好吧。”倪岳轻叹一声,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车祸之后,Jill的确是变了,变得不再计较一些事,又对另一些他本就执着的事更为看重了。“金尚民……在小郑那里么?”只是这感情的事在他心中,不知会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听了这话,Jill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抬起头来。

  “呵,记者招待会的事我得和他说一下。”倪岳笑着又解释了一句。

  “他不参加。”

  “什么?”倪岳一愣,“这是为什么?”

  “照我说的做吧。”Jill摇摇头,“他,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一个个都背负了这么多,过得是怎样的日子我无法想象,而我却在这样的岁月里只考虑自己,享受着自己,现在也该是我为他们做些什么的时候了,现在的我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我也想为自己的……家作些什么。”

  “话虽这么说,可这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得了的啊!”倪岳完全可以想象,他独自面对记者见面会时,会遇到怎样的刁难和发问。

  “不能再让他承受更多了,尤其……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Jill的眼神愈发黯淡了。

  “Jill……”倪岳眼瞧着他的反应,心下越发感到疑惑起来,“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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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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