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聂小倩在一起后，宁采臣又娶了一个小妾，蒲松龄为何要这样写？

和聂小倩在一起后，宁采臣又娶了一个小妾，蒲松龄为何要这样写？

谈起狐鬼题材的文学作品，六朝志怪小说、唐宋传奇故事，可谓比比皆是，但有一部却不得不提——《聊斋志异》，郭沫若评蒲松龄“写鬼写妖高人一等，刺贪刺虐入木三分”。它不是最早的狐鬼小说，却是狐鬼小说的巅峰之作。

我们印象中的妖魔鬼怪，往往使人产生畏惧心理。《礼记·祭义》云：“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谓之鬼。”

在古人眼中，人死而灵魂不灭谓之鬼，认为鬼是一种超自然、超物质的存在。鬼在传统意识上是恐怖的代名词，控制着人类的活动。《论语》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孔子曾经教育弟子们，对于鬼神要敬而远之。

随着时代的发展，人们对“鬼”之“敬”少了，“畏”占据了主流，这大概与鬼怪害人的故事盛传关系密切，而《聊斋志异》里的鬼怪狐妖却有许多善良之辈，最有名的莫过于聂小倩了。

聂小倩虽然是一个女鬼，但她有一双清澈的眼睛，一张美丽的面容，一双勤劳的手，一颗善良的心。

文中的男主角宁采臣，浙江人氏，是一个文弱书生，但他性情豪爽，品行端正，既不贪财也不贪色。在物欲横流的现实社会里，这样的人可能并不多见，他的所作所为，到后来却应验了一句话：好人有好报。

宁采臣到金华赶考，走到城北时，去一寺庙，求宿在一处空房里，半夜时分，一股风飘在他的脸上，似乎有人进了他的卧室。

“他急忙起身一看，发现是位年轻女子，这女子长得如花似玉，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女子说，美好的夜色，我睡不着，想和你在一起。宁采臣严肃地拒绝说，你这样做是会被人们嘲笑议论的。女子说，夜色朦胧，没有人会知道的。宁采臣说，你快走吧，不然我就把南屋的人喊来。女子这才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她又返回来，将一锭黄金放在宁采臣床上。宁采臣拿起来扔在门外说，不义之财，不要弄脏我的口袋！女子羞愧地走出去，拾起金子，自言自语地说，这人难道是铁石心肠吗？”

当时的宁采臣并不知道那女子是会吸血，是会害人的女鬼，他能果断地拒绝女子的美色和黄金的诱惑，对许多人来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过了两晚上，宁采臣与女鬼有了第二次相见。

“到了半夜，那女子又来了，对宁生说：我见的人多了，没见过像你这样刚直心肠的。你实在是圣贤，我不敢欺负你。我叫小倩，姓聂，十八岁就死了，葬在寺庙旁边，常被妖物胁迫干些下贱的事，厚着脸皮伺候人家，实在不是我乐意干的。如今寺中没有可杀的人，恐怕夜叉要来害你了！宁生害怕，求她给想个办法。女子说，你与燕生住在一起，就可以免祸。”

临别之前，小倩还告诉宁采臣，谁和他上床亲热的时，她就偷偷用锥子刺对方的脚。等昏迷过去不知人事，她就摄取对方的血，供妖物们饮用。或者用黄金引诱，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金子，是罗刹鬼骨，人如留下它，就被截取出心肝。

宁采臣吓得一愣一愣，知道聂小倩不会害他，还暗中想办法帮助，他心存感激，对这个女鬼有了一些好感，也放松了戒备。

宁采臣离开寺庙之前，没有忘记小倩的嘱托，将她救出苦海。在寺庙北院挖到了聂小倩的尸骨，带回家乡，在离自己书房不远处埋下尸骨，还未离开，随着一股旋风，小倩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娇羞地说：“你的大恩我无以为报，我愿意做你的小妾婢女。”

《聂小倩》是《聊斋志异》蒲松龄塑造的一个经典的人鬼爱情故事，文中的女主人公聂小倩亦被誉为蒲松龄笔下的第一女鬼。其刻画之深刻让人感觉到聂小倩仿佛是一个现实世界的人，有血有肉，有思想有感情，知书达理，且善解人意。

就这样，宁采臣将聂小倩带回家中，也见了母亲，小倩漂亮，温柔，能干，可是，宁母知道她的身份，还是有些后怕。经过不少的坎坷和种种磨难之后，聂小倩才和宁采臣长相厮守，相依相伴。

但很少有人注意到的一点是，除了娶妻聂小倩之外，宁采臣还娶了一房小妾，妻妾同在一个屋檐下，且都为他生了一儿子。那么蒲松龄为何要这样写呢？

其实，《聊斋志异》中相当多篇目，都以男子同时坐拥一妻一妾而“圆满”收场。这种“一夫二美”的“幸福”模式在古代失意或穷困的读书人那里基本上是无法实现的，只是一种情爱乌托邦，是男人的白日梦。

蒲松龄这种“一夫二美”的婚姻理想，也可以他晚年做的俚曲《富贵神仙》“每日里奔波条处里撞，一举成名四海传。歌儿舞女美似玉，金银财宝积如山；一捧儿孙皆富贵，美妾成群妻又贤”为证。

我们当然会指出并批评蒲松龄追求“一夫二美”的这种男权主义思想。然而，这种“一夫二美”的人生理想在作者生活的那个时代，已算是不小的进步思想了，因为清朝还处于“一夫多妻”制时代，所以，我们也不能过于苛求蒲松龄具有今人“一夫一妻”制的思想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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