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媚俗的《主角》是中国舞剧少见的好题材
■本报记者 邢晓芳
一周前来沪“冲梅”的陕西人艺版话剧《主角》的轰动尚余音袅袅,由北京演艺集团出品制作、北京歌剧舞剧院制作演出的舞剧《主角》,作为“第四届长三角城市戏剧节”开幕大戏,上周末在大上海剧场结束的首站巡演,为申城再添一场舞界盛事。
该剧总编导、著名舞蹈编导王玫首次涉足商业剧目,吸引了沪上舞蹈界众多同行和舞迷前来,而其独树一帜的编舞风格,在返璞归真的舞台上,呈现出一个全新的、极其干净、纯粹的秦腔名伶忆秦娥。著名剧作家曹路生在观看演出后向记者感慨,“这是一个十分现代、非常适合走向国际舞台的(忆秦娥)版本”,舞蹈层面近乎大音希声的“无技巧”,“不媚俗,直指人心”。
改编自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陈彦同名小说的舞剧《主角》,以从牧羊女到“秦腔皇后”的四十年人生为主线,展开个体命运与时代浪潮的交织碰撞,演绎了忆秦娥从青涩懵懂到成熟蜕变的人生历程与境遇:乡野戏台、腾空戏服、茶馆红绸、高台镜面等极具冲击力的舞台视觉,将文学经典转化为可触可感的舞台叙事。舞台上,充满了藏有时代印记的细节——练功房的斑驳砖墙、几张原木桌椅在追光下勾勒出茶馆的烟火气、四方木框载满的一场婚姻、一条“物资交流大会”的横幅……这些元素散落舞台,不喧宾夺主,却悄然锚定剧情时空。这种让舞台“做减法”,让情感“做加法”的创作哲学,成就了一场让舞台真正属于“主角”,让观众将目光交予演员的双向奔赴。
舞剧《主角》没有选择线性叙事的“安全路径”以及常规套路式创作,而是以忆秦娥的人生切片构建起“被迫学戏”“打磨成角”“感情纠葛”“舆论裹挟”等篇章结构,用忆秦娥人生主题的变奏,展现出主角形象的复杂与多元。“让作品挣脱了故事表层的桎梏,得以深入挖掘人性与时代的深层命题”,王玫在编舞理念上,始终有自己的执着与坚守。她说,《主角》不仅是中国舞剧舞台上少见的好题材,其女主忆秦娥的成长经历更是与自己重叠而感同身受,“主角忆秦娥生性憨拙,不想从艺,不想成角,不想当领导,但是却从了艺,成了角,也当了领导”。其成功似乎源于“择一事终一生”之心无旁骛的智慧,事实上却源于不谙世事的笨拙与倔强。
“所有的创作都是为了塑造角色形象,是为了服务主题,是为呈现人物真实状态,以极致的肢体语言展现思想性的深刻,艺术性的纯粹。”王玫的这种理念在“忆秦娥练功房”段落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当光束聚焦在布满裂痕的砖墙前,舞者并未呈现传统舞剧中炫目的舞段,而是以近乎写实的肢体语汇还原着戏曲演员日常的热身、踢腿……这些“舞,非舞”的肢体表达,表现的不仅是忆秦娥日常练功的真实写照,更是对角色生命状态的精准捕捉。难怪上海芭蕾舞团艺术总监辛丽丽在观看演出时“不知不觉,泪水盈眶”:“我好像看见了自己,看见了和王玫一起排舞蹈的往昔岁月”“每个挥汗如雨的日子,都浸透了艺术家的孤独与骄傲。”
长期以来,舞(剧)蹈动不动就谈恋爱,使得舞剧舞台上的恋爱成了“重灾区”。但舞剧《主角》非谈恋爱不可且还得“一谈为三”——忆秦娥一生中的三段情感、三个男人,无法回避。有意思的是,王玫把全剧最美的爱情双人舞给了一对配角——剧团司鼓、舅舅胡三元和她的开蒙恩师胡彩香,这对真情相守半个多世纪、始终不动摇的知己爱人,照见了忆秦娥终其一生无法弥补的情感悲剧。
陈彦曾在书中后记写到:“一个主角,就意味着非常态,无消停,难苟活,不安生。”文艺评论家毛时安高度评价舞剧《主角》弱化“讲故事”而专注“塑命运”的叙事,将主角的人生经历升华为对生命本质的哲学思考,也让作品超越类型化创作的边界,在形而上的精神层面与观众达成了关于命运、选择与坚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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