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买房难倒的明星们
这期我们关注明星的买房故事。原来,在买房这件事上,很多明星或者脸熟的演员们,跟普通人一样,也会有很多烦恼和变通。
从日薪208万、1.6亿元的天价片酬,再到6.43亿元的偷逃税款,不断攀升的数字早已超出我们对于金钱的理解范围。这似乎不是现实,而是只有在虚拟游戏中才会出现的“金币”。
耳朵被不断震惊的我们大多有一个共识,对明星来说,买一套房子应该就像在游戏中建造一栋房屋一样简单。花掉的不是金钱,只是屏幕上的数字。
现实生活中,频频买房化身“楼哥”“楼姐”的明星确实存在,并且这些头部明星往往扎堆做邻居。
一些综艺节目为我们串联起了一张“买房图谱”:北京东四环某高档小区里,住着一众明星;向对角线延伸,西三环一个均价每平米10万元的住宅里,含星量也很高。头部主播李佳琦曾被披露在上海某小区买下价值1.3亿元的豪宅。
明星与豪宅似乎是天然绑定的两个概念,但事实上,他们只是站在金字塔顶层的少数人。名利翻涌的娱乐圈,是将“二八定律”发挥得更为极致的小社会。但这个比例究竟是多少?没人能说得清。
住在屏幕里的明星们,离开镜头,仍然要与普通人一样,为房子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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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演员,梦想泡饭吃,买房是奢望。
北漂的第7年年底,徐文浩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房子,位于河北廊坊的大厂新城,与通州隔河相望。首付30多万元,其中三分之一来自父母赞助。对他来说,买房并不是获得成功的标志,相反是为了“再逼自己一把”。
2013年,还在上大三的徐文浩,为了演艺梦想来到北京。他住过一户七八家的群租房,人与人之间只用帘子充当隔断;也跟四五个同学挤过44平米的平房,3个人睡同一张单人床。
这些年,徐文浩塑造了不少角色,也曾出演过《旋风十一人》《三国机密之潜龙在渊》《宸汐缘》等多部热门影视剧,与胡歌、韩东君、马天宇等知名演员合作。在屏幕上,他虽然都是小配角,但也能“混个脸熟”。
但这种观众的熟悉并未带给他预想之中的回报。8年多的时间里,他一路搬家,从国贸,到双井,再到河北大厂,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逐渐远离北京,担心如此下去,下一步会搬到秦皇岛,甚至是回到佳木斯老家。
因此,买房,是徐文浩钉下的一颗小钉子,让他能够死死扒着北京的边儿不撒手,告诉自己不能轻易离开。
成为房奴之后,20年约250万的房贷是压在身上的大山。徐文浩将它具象成了每天的“任务指标”,“一睁开眼睛,今天就负债300多元”。今天的钱如何还,下个月的钱从哪里掏,由于是期房,目前还未交付入住,除了房贷之外,徐文浩还要租房。这些交款期限逼着他不得不每时每刻想着赚钱。
▲ 徐文浩在微博发文倾诉买房、供房难。图 / 微博@徐文浩ocean
褪去戏服之后,上升期或新人演员,没有一线流量的光鲜,更没有一掷千金的底气。
一旦走入婚恋,许多人同样没房没车、只能裸婚。演过《宸汐缘》《时光教会我爱你》的李嘉铭与参演过《闪光少女》的刘泳希同为娱乐圈的新人演员,双方加在一起都掏不出一套婚房的首付。
在《婚前21天》节目中,他们曾公开过自己的经济状况。作为只能“被市场选择”的配角,一部戏周期3个月,片酬大概10万元左右,但公司和经纪人要分成50%,剩下的还要交税,最后拿到手的最多一半。
表面来看,即便如此,平均每个月的片酬也有1万多元,与一线白领的月薪相仿。面对为什么攒不下钱的质疑,他们有着许多无奈。
马不停蹄连轴拍只是一种奢望,事实上,并不是每个月都能开工。对于徐文浩来说,试100部戏,中一部,才是他们的常态。“一年到头,可能只有2个月是正经八百的工作日”,但其他10个月跑组、试戏的时间精力,每个月的食宿花销,都是需要用既往片酬买单的沉没成本。
甚至资料打印费也要算在其中,虽然一份只有三五元,但一年下来累积几百份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刚入行的几年,情况更加糟糕。李嘉铭拍第一部戏,拿到的第一个角色拍摄3个月,片酬只有6000元,相当于1个月只挣2000元,与大学生假期实习的工资差不多。
徐文浩看到很多同他一样的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四五岁,但实际上已经三十多岁,演了十几年戏,但仍然收入不稳定,买不起房,租房也只能选择六环开外的郊区,或者是燕郊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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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的屏幕明星,很多也是买房的普通人。
一部《隐秘的角落》唱响了小白船,也将张颂文再次推向了大众的视线,从艺20年的老戏骨,年过40买不起房,曾引发大众的关注与热议。他畅想的买房地点甚至不是北京,而是自己的老家广州韶关,一个平均房价六七千元的四线城市。
张颂文曾自称,自己已经“寒冬”了20年,甚至长达10年的年收入不超过2万元。
另一位老戏骨倪大红在《都挺好》中的父亲角色深入人心。他也是在这部戏后,才终于完成了自己半辈子追寻的使命——买一套房子。
就连曾获得过柏林、金鸡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双料影帝”的王景春,同样为房子发过愁。在2015年向妻子求婚时,他演戏多年的所有积蓄只将将够一个首付。
戏好、脸熟、钱不多,是大众对老戏骨的普遍评价,往往在影视剧中作为“抬轿”担当的他们,既演不了主角,又没有太高的片酬。他们往往与普通人一样,需要用尽一辈子的积蓄,才能供养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
至于许多年轻的腰部演员,不仅为房款奔波,还会为购房资格发愁。
曾出演过《麻雀》的演员阚清子一心想要在上海买房。但首付的重担不仅带给她不小的经济压力,甚至购房资格也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门槛。她曾在节目中致电咨询,中介表示,根据上海购房政策,必须已婚且缴纳满5年社保才有资格摇号买房。也就是说,阚清子当时连购房资格都不具备。
同时,前段时间出道20年的Twins组合成员阿娇和阿Sa也在采访中透露,她们已经搬到上海居住工作,但目前还没有买房。虽然她们不需要已婚证明,但仍然要缴纳1年的社保,甚至由于积分不够,之后也不能买新房,只能选择二手房。
▲ Twins在节目中谈到买房问题。图 / 微博视频截图
心仪在北京安家的明星们,同样会面临购房资格的限制。郭麒麟曾在节目中透露,自己是租房住,因为缴纳社保还不满60个月,没有北京购房资格。
毛不易也把买房挂在嘴边,他曾提到,自己最大的愿望就是买房,但苦于房价太贵,只能租房住。欣慰的是,公司会按时缴纳五险一金,不必担心社保问题。
摇号面前,人人平等。此时,明星与普通人一起短暂地被放置在了同一个筐里,等待筑巢资格的来临。
3
被买房难倒的明星们,走出了各种各样的迂回路线。
徐文浩选择的是最原始的方法,拼命省钱。“一年一开张,开张吃一年”,很多人用这句话来形容某些职业的特质,演员也是其中之一。说法虽然不错,但“怎么吃”另有门道,是衣食无忧、还是勉强温饱,各凭本事。
徐文浩的吃法,有些心酸。近两年,疫情冲击叠加影视寒冬,他的接戏并不顺利。很长一段时间,他和女友两个人只能天天吃泡面和榨菜,曾经常喝的星巴克、喜茶,常吃的火锅、烤肉已经很久没进入他们的菜单了。就连女友爱吃的肯德基蛋挞,都要趁着活动促销才能薅一下羊毛。
为了搞钱交房贷,徐文浩和女友尝试过为艺考生培训,但无奈招不到学生。他们还想过将自己北漂的经历写成一个本子,拍一部短剧,“如果有人愿意投钱,这把就赌成了”。
在采访过程中,徐文浩多次提到“现实”,这种压力逼迫他不得不将脑子清空,只装着“还房贷”这一件事。银行不等人,租金和贷款追着人跑,“我不能跟银行说,等我什么时候火了,我再还房贷”。
▲ 图 / 电视剧《上流社会》截图
徐文浩不愿意再将买房的困难告诉父母,但也有人选择寻求父母的帮助。
出道10年,曾出演过5次女一号,以谢小秋广为人知的焦俊艳,攒了多年的片酬积蓄依然付不起北京的房子。她只能选择与父母合出首付,在六环外的郊区买房。虽是小别墅,但装修十分简洁,且距离市区颇远,每次进城需要1个多小时,为朋友聚会增添了不少难度。
还有些买不起房的明星们,开始做起了租房一族。
张颂文多年来一直在北京郊区租住一个农村平房,小院里种上许多瓜果梨桃;李嘉铭和刘泳希这对新婚夫妻也只能“在尽量节省的前提下,选择性价比高的房子租住”;甚至王珞丹、张歆艺等多位明星也认为租房比买房更划算。
明星买房,京沪始终是首选,这里集中着绝大部分的工作机会,扎堆聚集着一线导演与制作团队,交通最为便利。甚至买房也与人脉渐渐挂钩,同一个小区互相串门成为圈内人谈项目、聊业务的必备方式之一。
买不了京沪的房子,不少明星将目标转移至广东,作为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而且不仅是广州、深圳一线城市,还包括佛山、中山、珠海等二三线城市。
眼下,港台明星扎堆来广东买房,正在成为一波浪潮。
前段时间,知名香港演员佘诗曼与曾饰演过《天龙八部》游坦之、《巾帼枭雄之义海豪情》梁非凡的香港演员麦长青先后被发现在广州定居。
走出广州,“三届视帝”黎耀祥将工作重心移至内地后,选择在中山置业。闲暇之余,做起旅游博主,分享自己在内地生活的点滴;曾以反派形象深入人心的演员吴启华,同样也选择在中山买房。
另一个城市佛山市,一样成为热门之选。年初,曾出演过《法证先锋》的香港演员郭少芸宣布定居佛山顺德,还常常到顺峰山、渔人码头等人气景点打卡。除此之外,演员麦家琪、李逸朗、苑琼丹也先后在顺德买房。
香港房价高、演员片酬少,因疫情原因,南北飞行工作不断隔离也是不小的麻烦。广东各个城市房价较低,饮食、方言习惯也易于适应,两相对比之下,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 郭少芸发抖音庆祝自己搬家顺德。图 / 抖音截图
屏幕里的明星与普通人相比,既相似,又不同。相似的是,他们赚到钱后首先想到的还是买房,有了房子才有安全感。如果买不到自己中意的房子,也会为首付发愁、为购房资格苦等,为房贷背上负债。
但不同的是,一部分演员做不到头部明星的一掷千金,甚至比不上企业白领的稳扎稳打,这些人默默与房子周旋,有着不被看到的心酸与无奈;还有一部分演员目标更加宏大,不是普通人心目中两室一厅、百八十平的学区房,而是称得上豪宅的富贵窝。
但无论如何,房子都是很多人一辈子难以逃开的关键词,哪怕是明星也无法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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