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是双胞胎,但她上二本,我保送名校,十年后生活天壤之别
亲姐妹在家有完全不同的待遇,
父母的偏心让她们走向了天平两端。
01
闻悦和闻湘是亲姐妹,异卵双胞胎,但是妹妹闻悦自小身体不好,所以家里人总说,要让着妹妹,帮衬妹妹。
如果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那必然是第一时间会给闻悦,只有多余的和剩下的才会给闻湘。
闻湘最常听见的话不过是“你就让着妹妹一点吧”。
一点,一点,又一点,这一让就是十八年。
从一碗汤圆,一个玩具,到一本书,一件衣服,最后是懵懂暗恋的心上人。
闻湘把能给的都给了,能让的都让了,可惜换来的结果是,闻母站在她面前,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说:
“悦悦要去C城大学报到了,悦悦身体不好,我们得去帮悦悦收拾,湘湘你就自己去机场吧。”
闻湘沉默地看着闻父闻母大包大揽地提着行李,开车送闻悦去离家不过三十公里的C城大学。
她叹了一口气,把这个家里寥寥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把钥匙和一封信一起放在桌上,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对她来说并不算温情的家,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两个小时后,闻湘坐在去往A城的飞机上,听着歌安静地睡着了。
下了飞机,闻湘直奔A城大学设计系的宿舍。
在306,闻湘见到了她的室友,友善生疏地打了招呼。
左一是安静的李文馨,左二是热情的罗玥,右一的座位上虽然没有人,但已经摆满了东西,显然是有人占好了位子。
闻湘自觉来到了右二座,仔仔细细地开始打扫卫生。
李文馨和罗玥都来帮忙,闻湘委婉地拒绝。
罗玥闲不下来,就给闻湘递点东西,顺便问道:“闻湘,你是自己来的吗?你爸妈没跟着一块来收拾收拾吗?”
闻湘只说:“他们忙,我自己来也是一样的。”
床位收拾到一半,宿舍里最后一位室友也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她的父母。
那姑娘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俏皮地笑道:“你们好呀,我叫林惠子,来自南州。”
南州离A城很远,她和她父母脸上都带着一点不太明显的疲倦。
林父林母却笑得很灿烂,热情地把从南州带来的特产分给闻湘三人,然后忙前忙后地给林惠子收拾行李。
闻湘把特产放在桌上,也继续收拾。
林母看见闻湘麻利地铺床,用手指戳了戳林惠子的额头,笑骂:“惠子你看看人家,同样的年纪,人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哪像你!”
林惠子吐了吐舌头,一边给林母递抹布,一边为自己辩解:“我这不是不会嘛,妈妈你就别笑话我了。”
闻湘偶尔抬眼看过去都觉得这一家人温馨得叫人羡慕。
想来C大的某个宿舍里,闻悦一家也是这样吧。
大抵是那封写着离开闻家的信起了作用。
第二天晚上闻湘就接到了闻父的电话。
闻父的声音带着一点恼火:“闻湘,你这是什么意思?”
闻湘很平静地回答:“就是字面意思,我要离开你们,自己生活,也不需要你们给我生活费。当然,以后的赡养费我还是会出的。”
闻父大声道:“我们对你哪里不好了!你总不至于是为了我们只带着你妹妹去报到吧!你是姐姐,让着点妹妹有什么不对!”
闻湘站起来,走到阳台上打电话。
风有点大,传到手机那头的声音有点失真。
闻父听见闻湘冷淡的声音。
“我从小到大什么都让着闻悦,她是妹妹,又身体不好,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时间久了,原本买两样的东西也只给闻悦买,我就用剩下的,反正我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爸,以前我总觉得闻家是不是只有闻悦一个女儿,明明我也是你们的女儿。是你们让我觉得我不再是闻家的女儿了。”
闻母尖锐的声音响起:“那我们也没有亏待你啊!爸爸妈妈也还是关心你的!”
“那这通电话你们昨天晚上就该打给我了。”
闻父和闻母都说不出话来了。
“就这样吧,爸,妈。”
闻湘主动挂断了电话。
初秋的A城依旧炎热,林惠子喊闻湘进屋吹空调吃西瓜,闻湘应了一声,把手机收好,脸上又挂着点笑,进屋和室友们一起分了半个西瓜。
02
在室友们都忙着玩的时候,闻湘在外面疯狂找兼职。
一份兼职不足以养活自己,所以闻湘找了三份。
一份是每周六在学校附近的零食店当收银员,一个小时20元,一天干六个小时;一份是在网上接稿,虽然不太稳定,但也能赚点小钱。
最后一份是当家教,每周日下午三个小时,一小时一百五十,这也是闻湘主要的收入来源。
请闻湘做家教的那户人家有两个在读初中的女儿,很巧,也是双胞胎。
姐姐叫方如静,妹妹叫方如姝,姐妹俩感情特别好。
方如静成绩比方如姝好出一截,所以方母麻烦闻湘讲课的时候注意两人的差距。
闻湘犹豫着问:“那我是配合一下如姝,放慢速度讲吗?”
方母却果断摇了摇头:“那怎么行,这不是耽误姐姐嘛。你就按正常的节奏教,如姝要是实在弄不懂,你就趁写题的时候再给她讲讲,课后布置简单点的题目就行。”
闻湘愣了一下,提着的心彻底放下,然后把这句话记在了自己备课教案的第一页。
闻湘跟方家两姐妹处得很好,小女孩子满口甜甜的“湘湘姐”,简直把闻湘迷得找不着北。
方母靠在门边乐呵呵地笑:“这俩熊孩子就是嘴甜,实际上皮着呢,小闻老师你可别被她们俩骗了。”
闻湘只是笑,不说话。
跟方家姐妹俩相处的时光很轻松,她们上课时候都很认真,并不会故意捣乱,所以效率也很高。
这同样就导致备课的时间会更长。
但是学校最近有一个设计比赛,闻湘很想参加,于是时间再次被压缩。
直到有一天给方如姝讲题的时候闻湘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姐妹俩都凑过来问:“湘湘姐,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啊?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闻湘确实很想暂时放一放家教工作,但是又很难不担心方母直接把她换掉——毕竟A城大学里的高材生遍地都是。
闻湘不能失去这份工作,所以闻湘决定再勉强一下自己。
她说:“我就是昨晚没睡好,没事,我们继续。”
但是当天晚上,方母给闻湘发了900元的转账。
一起发过来的还有一段很长的语音。
方母的声音很温和,她说:
“我听姐妹俩说你最近没休息好,查了一下才知道下周A大有个挺重要的设计比赛。你应该是报名了吧,那你肯定没少熬夜。下周你就好好准备你的比赛,下下周再来给如静如姝上课。”
方母一个字不提钱,闻湘却能感受到方母的温柔照顾。
家教费从来都是一周结一次,这次的九百元里显然还有下下周那份。
方母的意思闻湘明白,她希望她不要担心钱,也不要担心工作,好好准备比赛就够了。
过去这么多年没感受到的温柔,闻湘在方母那里感受到了。
大约是真的有些天赋吧,闻湘在设计比赛上真的拿了奖,创意银奖。
室友们都很为她高兴。
罗玥对闻湘挤眉弄眼:“湘湘,你快告诉你爸妈,他们肯定很高兴!”
李文馨和林惠子也用同样激动的目光看着她。
闻湘沉默了一下,还是把自己家里的事告诉了她们。
这种事毕竟不可能瞒一辈子,尤其是在她准备每个假期都留校的时候。
闻湘讲故事讲得其实还算平静,三个室友依旧纷纷为她打抱不平。
“这都什么事啊!”
“你爸妈好过分啊!”
“没关系湘湘,我看你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她们都不是能言善辩的人,笨嘴拙舌不会安慰人,也说不出太难听的话来骂闻家父母,但她们真诚的关切都被闻湘看在眼里。
闻湘给她们一人扔了一颗糖,笑道:“行啦,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气氛这么低沉干什么。我拿了奖这么大的好事,明天出去吃点好的?”
罗玥迅速反应过来:“我要吃牛蛙!”
紧跟着的是林惠子:“上次吃的就是牛蛙,换一个换一个,烧烤怎么样?”
李文馨含蓄一笑:“烧烤吃了长痘还吃不饱,不如吃火锅。”
闻湘做思考状:“嗯,那就去吃中心广场那家烤肉吧!”
306的氛围一如既往的美好又热烈,让闻湘高兴得差点没藏住眼泪。
03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闻湘的生活都很有规律,也很安稳。
大三的期末考试结束之后,闻湘和三个室友在校门口的一家火锅店聚餐。
李文馨腿边上就放着她的行李箱,一会吃完了她就赶去高铁站。
用李文馨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实在是太想家了,一定要连夜赶回去”。
闻湘下了一碟鸭肠到辣锅里,顺便乐滋滋地把罗玥刚刚放下去的油条捞起来吃。
罗玥气得跳脚,林惠子就又给罗玥下了一根油条。
气氛正好,闻湘接到了闻悦的电话。
“姐姐,你今年也不回来过年吗?”
闻湘皱着眉,有点不耐烦:“闻悦,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她这个妹妹早就被闻父闻母惯坏了,喊“姐姐”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这么些年都不怎么联系,简直是明晃晃地“无事不登三宝殿”。
“姐,我听说下学期你们学校有个教服装设计的秋教授要来C大合作一个项目,你能不能想办法把我弄进这个项目里去?”
闻湘确实听说过这个项目,也认识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秋教授,甚至秋教授很喜欢闻湘这个学生,有收作弟子的意思,但是啊但是。
闻湘的声音嘲讽又冷漠:“闻悦,凭什么?”
凭你是害我多年得不到父母爱意的妹妹吗?
凭你让我一忍再忍这许多年吗?
闻悦这才有点急了:“姐,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啊,我真的很需要进这个项目,你就帮帮我吧。”
闻湘并不心软,她只是很平静地告诉闻悦:“闻悦,我们之间有没有姐妹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至于项目,你要是真的想进去就自己努力,靠我算什么。你有本事就自己挤进项目里,那我还高看你一点。”
说罢,闻湘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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