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时代》：毕赣的艺术暴动逃不过流量绞肉机

插图 | 鉴片工场 © 《狂野时代》电影海报

#毕赣狂野时代获戛纳特别奖#戛纳的“金棕榈奖”似乎已泡在了资本的泔水里。这部毕赣导演的感官暴动与资本餐桌上的精神剩饭，这场从“野餐”到“快餐”的艺术献祭，它是一台流量绞肉机，它碾碎了“他们”的艺术骨头！！

“不是‘路边野餐’而是‘资本快餐’”，观众的戏谑精准刺穿了《狂野时代》的争议核心。当毕赣带着他的第六代迷影基因闯入戛纳主竞赛单元时，这部以“六感叙事”包装的艺术电影，既是对电影史的考古狂想，亦是一场资本与作者性的血腥博弈。影片中易烊千玺饰演的仿生人五次重生，恰似毕赣在艺术与商业绞杀中的五次突围——最终，观众看到的究竟是侯孝贤式的诗性传承，还是裹着艺术糖衣的流量绞肉机？

在赛博废墟上重建感官信仰

《狂野时代》最锋利的刀刃，在于它用“味觉故事”里的腐肉宴席，隐喻了当代人的精神饥荒。当易烊千玺饰演的仿生人咀嚼着1940年代上海滩的蟹粉小笼时，镜头刻意放大唾液与面皮粘连的声响——这不仅是ASMR技巧，更是对“预制菜一代”的辛辣嘲讽。现实中，北京环球影城“三把扫帚餐厅”日均消耗3000份工业化套餐，而胡同里的手擀面摊正被美团优选仓库取代。毕赣用这场“进食仪式”，完成了对抗资本异化的启蒙教育：真正的味觉自由，不在米其林榜单，而在拒绝被算法驯化的舌尖。

影片的“嗅觉故事”章节更具批判性。舒淇穿越战火硝烟寻找胶片气味的设定，暗合了本雅明“灵光消逝”的预言。当抖音用“香水测评”标签收割1.2亿流量时，《狂野时代》却让观众在影院闻到了硝酸银的刺鼻——这种对胶片时代的病态追忆，恰是对数字霸权最优雅的反叛。正如娄烨在《兰心大剧院》中用粗粝胶片质感对抗4K修复，毕赣的“复古未来主义”实则是给流媒体一代注射的感官针剂。

毕赣用这部号称“六感觉醒”的电影，给艺术片盖上了一层米其林摆盘的泡沫塑料：易烊千玺的赛博重生、舒淇的手术刀、赵又廷的电子琴，不过是资本厨房里翻炒的隔夜冷饭。当戛纳红毯上的闪光灯照亮顶流的脸，却照不亮电影院里观众空洞的瞳孔，这场名为“艺术实验”的狂欢，早已被流量腌成了文化酱缸里的酸黄瓜。

当长镜头沦为资本橱窗

观众“预制快餐”的嘲讽并非空穴来风。影片中那段30分钟长镜头，从黔东南潮湿的巷道滑向上海外滩的玻璃幕墙，表面是毕赣对《地球最后的夜晚》的自我致敬，内里却暴露了艺术电影的生存悖论。为了争取排片，这段本应“呼吸”的长镜头被压缩了12分钟，加入易烊千玺的武打戏和舒淇的旗袍特写——如同将普鲁斯特的玛德琳蛋糕塞进便利店饭团包装。

这种妥协在“听觉故事”中更为赤裸。毕赣曾宣称要“让影院成为教堂”，但影片中赵又廷拉奏特雷门琴的段落，却被植入某国产耳机品牌的LOGO。这让人想起贾樟柯在《江湖儿女》中为某白酒品牌设计的尴尬独白。当艺术电影不得不靠广告赞助存活，其社会责任便从启蒙者退化为带货主播。更荒诞的是，这段“恰饭镜头”在抖音被剪辑成“赵又廷”系列话题，资本总有办法将反叛收编为流量。

更荒诞的是“听觉暴动”章节，赵又廷的特雷门琴独奏本是致敬塔可夫斯基《飞向太空》的太空诗意，却被粉丝二创成“霸总BGM”在网易云屠榜。这种文化降解，堪比把《红楼梦》塞进厕所读物分类——当北京798艺术区的展览开始售卖“沉浸式自拍套餐”，我们便知道，所有先锋艺术终将沦为朋友圈的九宫格背景。

艺术片穿上直播带货的胸衣

舒淇的角色看似打破了“男性救世主”套路，实则陷入更隐蔽的性别陷阱。作为“唯一能穿透梦境”的神经外科医生，她的终极使命却是唤醒仿生人（男性符号）的人性——这与《流浪地球2》中周喆直用鸡汤唤醒人工智能并无本质区别。更值得玩味的是，首映礼上舒淇的酒红色长裙与易烊千玺的丝绒西装形成“红与黑”视觉CP，而剧组释出的幕后花絮中，她教导李庚希“如何优雅吃法餐”的片段登上热搜，完美复刻了《三十而已》的都市女性规训。

这种性别叙事的撕裂，恰是当代中国女性困境的镜像。当杨幂在《火锅女王》中扮演女企业家却被要求“保持少女感”，当《狂野时代》的法国媒体通稿强调舒淇“冻龄美貌”，所谓的女性觉醒不过是父权制的新皮肤。毕赣在访谈中称舒淇“拥有野兽般的直觉”，却未意识到这句话本身便是男性凝视的变体——如同将《掮客》中裴斗娜的演技简化为“母性本能”。

《狂野时代》最恶毒的“创新”，是将社会责任包装成流量游戏的入场券。易烊千玺饰演的仿生人在贫民窟觉醒意识的桥段，本该是对阶层固化的尖锐批判，却因大量怼脸特写和打光美学，活生生拍成了顶流明星的公益宣传片，这就像把农民工讨薪现场布置成LV橱窗，苦难成了奢侈品的陪衬。舒淇角色的“女性觉醒”更是场精致的骗局。当她用手术刀划开仿生人胸膛时，镜头刻意扫过锁骨和腰线，这种将女性力量性化的操作，与直播间里女主播边卖货边扭胯的商业模式毫无二致。

顶流、戏骨与工具人的血腥博弈

当《狂野时代》的片尾字幕升起，观众席亮起的不是掌声而是手机屏幕，这或许才是毕赣最成功的隐喻，观众早已习惯在艺术的尸体上打卡留念。易烊千玺的粉丝在场馆外焚烧仿生人周边，火光中飞舞的灰烬像极了被资本嚼碎的胶片残渣。或许真正的狂野，不是用六感迷宫征服戛纳，而是像《路边野餐》里的陈升那样，在暴雨中默默吃完一碗隔夜粉，不要米其林摆盘，不要顶流加持，只要那口混着雨水的、粗粝的、活着的人味。

现实里，毕赣他越是用力撕开资本的口袋，越是成为流量盛宴的盘中餐。当易烊千玺的粉丝在戛纳十字大道投屏“五重人格仿生人”海报时，他们庆祝的不是电影艺术的胜利，而是顶流文化的殖民。当资本将艺术熬成鸡汤，观众更需要学会品尝饥饿的尊严。

网址：《狂野时代》：毕赣的艺术暴动逃不过流量绞肉机 http://mxgxt.com/news/view/1443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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