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了八年的偶像,在我生日那天竟跳了海,警察却找到了我
我追随了八年的星辰,在生辰之日因深重的阴霾投向了汪洋。警察透露,他临终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拨给了我。
通话时长58秒,他仅留下了一句话。
时光倒流,我踏上了那艘为他庆祝胜利的奢华巨轮。
这一次,无人能够伤害他,即便是他自己。
我是在云端的飞机上邂逅何洛的。
在头等舱的静谧中,他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衣着简约而不失风度,坐在我身旁翻阅着杂志。
他的眉宇间似乎舒展着,却又隐约透露出几许忧郁。
我平素鲜少涉足娱乐圈的纷扰,许多新兴的明星我甚至叫不出名号。
然而何洛,我却耳熟能详。
我的手机屏保正是他的身影。
自从何洛登机,空姐们的情绪如同被点燃,兴奋与激动溢于言表。
她们一会儿索要签名,一会儿请求合影。
在一次不经意的失误中,水杯翻倒,溅湿了我的笔记本。
——我正在描绘他的轮廓。
何洛递来纸巾,带着歉意。
我轻描淡写地拂去水迹,顺势开启了对话。
「您是何洛先生吧?我观赏过您的众多影片,包括最新的《念念不忘》,您的角色演绎令人印象深刻,此次您荣获众多国际大奖,实至名归。」
他微微一怔,轻声回应「嗯,谢谢」。
担心他感到烦恼,我只与他轻声交谈了几句,不敢过多打扰。
更未曾提出合影或索要签名的要求。
直到飞机即将降落,我才鼓足勇气将那幅小画赠予他。
他的目光落在右下角的签名上,问道:「念念?」
我羞怯地点头:「是的,我叫姜念。巧合的是,与您新电影中的角色『念念』同名。」
他审视了一会儿那幅画,微笑着说:「袖子上添加的这串数字,是你的联系方式吗?」
我的脸颊如同被火焰轻吻,但随即我恢复了冷静,说道:“确实,您新电影的构思与我正在进行的一项实验颇为契合,传闻编剧也是您亲力亲为,若您有闲暇,我非常期待能邀请您莅临我们的实验室……”
他微微一笑,点头应允,然后将那幅画像小心翼翼地折叠,如同珍藏宝物般放入了他上衣的口袋中。
然而,不出所料,他并未如约来电。
两天后,各大社交媒体被一则爆炸性新闻霸屏。
【当红影星何洛疑患抑郁症,不幸坠海。】
那时,我正置身于海岛酒店,准备吹熄生日蜡烛,电视屏幕上突然插播了这条新闻。
“当红影星何洛于15日凌晨三点零七分,从沧海号游轮十八层一跃而下。目前,遗体已经完成打捞。”
“何洛自编自导自演的新电影《念念不忘》上映仅一周便创造了票房奇迹,刚刚在多个国际电影节上荣获多项大奖,却选择在自己的庆功宴上结束生命,令人震惊与痛惜。”
“目前,众多粉丝情绪激动。全国范围内已有多起因极度悲伤而被送往急诊的案例……”
“有好友证实,何洛长期依赖抗抑郁药物。”
“据悉,何洛生前最后一通电话……”
生日蛋糕上,蜡烛的微弱光芒刺眼至极,令人感到头痛欲裂。
一些画面如同潮水般突然清晰地涌现。
在曼彻斯特的雨夜街头,他撑着伞,回头望去。
在阿布扎比漫天飞舞的沙尘中,他捂着面巾,坚定前行。
在赫尔辛基雪后的山林中,他握着雪球,笑得如此灿烂。
这些画面究竟出自哪些电影?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之际,门铃突然响起。
门外站着的是警察。
警察告诉我,何洛生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了我,通话时长58秒。那通电话结束后,他便投身大海。
他们急切地想要知道,他与我说了些什么。
我如同迷失在雾海中的孤舟,短暂地失去了方向,随后,一股电流如同闪电般划过心海,迅速蔓延至我的四肢百骸。
——我确实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时,我正沉浸在温暖的浴缸中,电话自动接通后,几十秒内一片寂静,只有模糊不清的杂音,突然间,远处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我试图追问,却再无回音,以为是诈骗电话或是恶作剧,便挂断了。
难道是何洛打给我的?
我忍受着头痛的折磨,竭尽全力地回忆电话中何洛那模糊不清的话语,直至头痛欲裂,却依旧无法想起。
警察留下了联系方式,提醒我若有所忆,随时与他们联系。
此刻,天空如同倾倒的水库,我在高架桥上如箭般飞驰。
身后,几辆车如同猎犬般紧追不舍,从酒店一路跟随了我几十公里。
与警察的对话似乎被走廊的清洁工无意中听到,他一转身就将消息卖给了媒体。
很快,我便成为了全网的焦点。
何洛家世显赫、智商情商双高、相貌出众、演技精湛,因此拥有庞大的粉丝基础。
一时间,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质疑我和何洛的关系,以及对我的辱骂,指责我间接导致了何洛的死亡。
网上的舆论都在说,那是抑郁症患者最后的自救,是我延误了何洛的救治时机,但凡我有一点良知和理智,都不会挂断这样重要的求救电话。
很快,我的电话号码被曝光,无数的谩骂电话和短信如洪水般涌入。
更有狂热的粉丝,跑到酒店当面进行辱骂。
于是,就有了这深夜的追逐一幕。
汽车电台里的电流声如同撕裂的布匹,拉扯着我的感官。
「17日的凌晨,法医对演员何洛进行了尸检。」
「报告指出,何洛生前摄入了过量的抗抑郁药物,身上有多处烫伤,疑似自残行为,结合监控、现场勘察、好友证言和过往病历,已基本可以判定其为自杀。」
在那些实验屡遭挫折、压力如山的夜晚,我总是通过观看他的综艺节目和采访来缓解紧张的情绪。
然而,我从未料到,那个总是笑容满面的他,也会有在夜深人静时感到无助和崩溃的时刻。
电台里传来声音:「当我们沐浴在温暖之中时,我们从未意识到太阳终将西沉。」
我把车速提升至极限,雨势之大以至于雨刷器几乎无法跟上节奏。
油门的轰鸣与暴雨的咆哮交织在一起,却也无法掩盖我内心深处的尖叫和呐喊——为什么?
突如其来的噩耗,仿佛将我囚禁在一个真空的玻璃牢笼之中。
而那通电话,成为了玻璃牢笼外唯一的声响。
我不断地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听清那句话?为什么不回拨过去?
同时,我也不断地在脑海中回响,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我必须立刻返回实验室,一旦回到实验室,我就能回想起一切。
——就这样,我遭遇了车祸。
我的车辆在翻滚中,飞出了高架桥。
当我睁开眼睛时,耳鸣、口苦、头痛欲裂。
人影在晃动,恶心感涌上心头。
等我完全适应了周围的环境,我发现自己竟然在一架飞机上,乘客们正陆续离开。
生理上的不适让我一时难以分辨现实与虚幻。
我迷迷糊糊地跟随人群走下飞机,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眼前的所有场景,都与三天前如出一辙。
包括舱外工作人员挥手的动作,包括那些拥抱着、哭泣的情侣。
我看了一眼时间,确实回到了三天前。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酒店房间里,脑海中嗡嗡作响。
——是我梦见了未来?
——还是我在车祸后,时间倒流回了三天前?
我拨打了110,电话刚接通,我又挂断了。
面对如此诡异的事情,我该如何解释,警察又怎么可能相信。
我找到了何洛公司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您好,我想请问何洛先生是否患有抑郁症?他的情绪目前是否稳定?”我试探性地询问。
对方带着明显的不快回应:“你是哪个不负责任的媒体?是不是为了新闻不择手段?如果再散布谣言,就等着收到律师函吧。”
我坚持解释:“我并非媒体人士,今天我与何洛先生同乘一架飞机抵达这个岛屿,我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异常,我建议您派人密切监护他,特别是15号的凌晨……”
“你是不是幻想症发作了?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对方打断我的话。
说完,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挂断的声音,随即我发现自己被对方拉黑了。
我凝视着窗外,远处的沧海号游轮即将启航,我的内心再次被自我怀疑所困扰。
难道我经历了一场虚幻的梦境吗?
我拨通了我昔日导师的电话,他在脑科学领域是无人能及的权威:
“老师,我的时间感知出现了混乱,我似乎预见了未来三天将要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我仿佛回到了三天前。”
老师轻轻地叹了口气:“姜念,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听说你去度假了,那就不要胡思乱想,实验的事情先放一放,好好休息一下。”
远处,游轮的汽笛声再次低沉地响起。
电子钟的滴答声伴随着我混沌而疼痛的大脑,但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在我耳边低语。
“你必须去救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拨通了一个关系并不密切的朋友的电话。
她是一位小有名气的三线女演员。
她特意在朋友圈晒出了自己在游轮上的自拍照。
我直截了当地说:“肖韵,你今晚会参加何洛的海上庆功宴吧?能不能把机会让给我?”
她婉拒道:“哎呀,大科学家,不是我不想帮忙。这次的庆功宴可是汇聚了各界名流,要在海上狂欢三天三夜,我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入场券,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啊。”
“你愿意出多少钱都行。”
“你失去理智了吗?我记忆中你并不追随明星,怎么突然间,就像千年铁树绽放花朵,被何洛的魅力迷住了?”
“我记得你很中意我半山腰的那座小别墅?”
“天哪,大小姐,你真的疯了吗?”
“就当我对何洛的喜爱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今天若见不到他,我仿佛就会失去生命,可以吗?”
冒充着肖韵的身份,我踏上了那艘奢华的游轮。
这艘游轮宛如一座浮动的城堡,拥有十几层的宏伟结构。
船上配备了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无论是篮球场、攀岩馆、滑冰场、温泉泳池还是酒吧、高尔夫,应有尽有,奢华至极。
肖韵的船票等级较低,只能在1至10层范围内活动,再往上的区域则被封锁,禁止进入。
我尝试了所有的通道,无一例外都被拒之门外。
一位安保大叔面带微笑地告诉我:
“小姑娘,你是何洛的粉丝吧,想要见到他可不简单。不过,凌晨的烟花盛典,他会在中央甲板露台上发表讲话,那时你可以远远地瞥见他一眼。”
我心想,好吧。然后忍受着头痛,回到房间继续敲打着电脑。
午夜十二点,烟花盛典准时拉开帷幕,烟花持续了整整半小时,极尽奢华之能事。随后是一系列眼花缭乱的表演节目。
直到凌晨四点,何洛才在万众期待中缓缓现身。
他站在高层甲板之上,仿佛一幅生动的画面。
看着他被海风拂乱的发丝,不知怎的,我的眼眶竟湿润了。
他以一种非常官方、礼貌的口吻发表了一番讲话。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鼻音,给人一种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慵懒感,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疼。
就在他说完最后一句,祝愿大家在这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时,我盘腿坐在10层的甲板上,轻敲笔记本电脑上的执行键。
游轮的音响广播系统瞬间被我控制,连接到了我的电脑上。
我启动了麦克风,与何洛进行对话。
“何洛,我怀上了你的孩子,我们能否坐下来谈谈?”
人群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起来,每个人都在猜测发言者的身份。
我听到身旁有人窃窃私语:“难道是何洛那个神秘的圈外女友?”
有人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有可能!”
也有人提出异议:“不可能,这么多年都保密得那么好,突然在这里发疯求关注,肯定不是。”
事情哪有那么复杂,我只不过需要一个与他私下见面的机会,这是最迅速也最有效的方法。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找到了我。
在十七层的观海会客厅,何洛站在那半明半暗的落地窗前。
安保人员取下了我的铭牌,他把玩了一会,便让其他人退下。然后他走到我面前,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我。
“昨晚你在哪里休息的?吃过饭了吗?”
这些问题让我感到困惑,但我还是如实回答:“没有时间睡觉,也没有时间吃饭。”
他拿起电话,下达命令:“送到17层两份早餐,一份西式、一份中式。中式的要烧卖、麻团、虾饺、油条、豆浆、榴莲酥,豆浆不要加糖。”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他看着我,带着一丝笑意:“你都怀了我的孩子,如果我还不了解你的喜好,那我岂不是太失职了。”
我的脸微微发烫,解释道:“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能有机会单独见你,是不得已而为之。将来,我会去澄清事实,还你一个清白。”
然后,我郑重其事地说:“我知道我们只是在飞机上见过一面,我这样做可能有些唐突。而且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请相信我,我不是疯子,我说的都是事实。”
他轻轻颔首,如同一位智者点头示意,鼓励我继续讲述。
我随即说道:“我穿越时空的长河而来。在二十一小时后,你将面临不幸,我此行的使命便是守护你。”
果不其然,他愣怔片刻后,爆发出一阵大笑,语气中带着轻蔑:“好的,感谢你不远万里穿越时空来保护我。”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怀疑。
我急切地辩解:“我并非戏言!我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
“此刻正是北京时间清晨5点43分,29分钟后,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将在宾夕法尼亚遭遇刺杀,他将奇迹般地逃脱,留下一张震惊世界的照片。”
我稍作停顿,“如果我的预言成真,我希望能与你达成一项交易。”
“什么交易?”
“让我成为你一天的贴身保镖,24小时不离左右。”
没想到,何洛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然而,特朗普遇刺的消息比预期来得更迟一些。
当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早餐时,我的胃不由自主地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
他微笑着说:“别傻站着了,过来和我一起享用这顿丰盛的早餐吧。”
随后,他以绅士之姿为我摆放餐具,我受宠若惊地一一接过,口中不停地重复着“谢谢”。
我和他,两个本无交集的陌生人,就这样在一个海风轻拂、朝阳初升的清晨,尴尬而又突兀地共进早餐。
用餐时,他还细心地为我递上醋和餐巾,我多夹了一筷子清炒笋丝,他立刻将其端至我面前。
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便开口称赞他:“没想到大明星竟然如此随和、如此细心,你的女朋友一定感到非常幸福。”
他转过头,眼中带着笑意,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平和、情绪稳定的人物,竟然会是重度抑郁症的患者。
当特朗普在国旗下高举拳头的照片如野火般在网络上蔓延时,何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别样的神色。
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视着我,而我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成就感。
然而,我未曾预料到,他会说出让我感到极度震惊的话语。
他的眼眸如同变幻莫测的天空,从温和到惊讶,再到光彩夺目,这一切变化仅在弹指一挥间。
“念念,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对吗?”
我愣愣地望着他。
他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搂住我的腰,旋转起舞,然后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地呼吸。
“念念,我太想念你了。你终于记起我了,对吗?”
他的话语中,双臂紧紧地勒着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猛地推开他,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站在原地,仿佛在确认一个事实般凝视了我许久,然后眼中的欣喜逐渐消散,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接着他竭力保持平静地对我说:“我现在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失陪了。”
随后,他转身匆匆进入内室,将我留在了门外。
与医生一同到来的,是何洛的助理。
助理见到我时显得非常惊讶,喊了一声“念念姐”,接着说:“您怎么来了,您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喧嚣的场合,不是已经住在岛上了吗?”
我忍受着头痛,向他索要了纸和笔。
他没有再说什么,急忙走进了房间。
我坐在外间会客厅的阳台上,紧张得胃里有些绞痛。
我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相册,里面一张张照片都是我和他的合影,但我却一点也想不起来是何时拍摄的。
一切都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信息混乱而复杂,相互之间充满了矛盾。
我开始绘制思维导图。
在我的记忆与认知的殿堂中:何洛,那位我钟爱的演员,我曾无数次在银幕上与他相遇,然而在飞往海岛的航班上,我才第一次与他真实相见。
依据他的表现与反应:他似乎早已与我相识,对我的喜好洞若观火,但我却将他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我和何洛之间,似乎有着一段不寻常的过往。
关键的矛盾事件: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电话打给了我,而我的手机上,也存满了与他的合影。
如果以上情况皆为事实,那么……
我在纸上郑重地写下了两个大字——失忆。
有理由推测,我可能已经失忆,并且一直以这种状态出现在何洛的生活之中。
我又在纸上写下了两个大字——成功。
根据何洛的话语推断,我正在进行的某项事务,如果能够成功,他预期至少会有两个结果:一,我能穿越时空或预见未来;二,我能找回失去的记忆。
我回想起自己正在进行的神经认知与AI脑机交互实验,这一切是否与之有关?
最后,我在纸上再次写下了两个大字——抑郁。
他的抑郁,是否因我的失忆而起?
如果真是因为我,那么即便看似「成功」,却什么也未能记起的我,又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我回想起他那幻灭的目光,以及那止不住颤抖的身体。
我又回想起监控视频中,他毫不犹豫地从游轮十八层跳下的身影。
头疼欲裂,胃也如同痉挛般疼痛。但我还是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前去敲门。
何洛蜷缩在床上,如同婴儿般的姿态,脸色苍白,汗水涔涔。
医生叮嘱一番后便离开了,告诫不能停药,不能受到刺激。
我将助理拉到一旁,他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我主动承认错误:「是我不好。」
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念念姐今天是不是没看日记?」
「何为日记?」
「您拥有一本厚重如山,16开的日记本,翻阅之后,您对何洛的看法或许会有所改观。」
「它藏匿于何处?其中记载了何事?」
「对此,我亦一无所知。」
「我是否为何洛的伴侣?」
「毋庸置疑!」
「我们携手共度了多少岁月?」
助理正默默计算着。
「七年六个月零五天。」
——何洛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低沉而压抑。
我试图追溯往昔,却发现自己的记忆如同断线的风筝,无法连贯。
我几乎可以断定,我患上了失忆症。
助理离去后,我蹲坐在何洛的床畔,拿起纸巾,轻柔地为他拭去额头的汗珠。
「抱歉,是我的过错,请不要悲伤,可以吗?」
他任由我拨弄他的发丝,目光紧紧跟随着我。
「念念,我有些疲惫,你能陪我小憩片刻吗?」
我顺从地爬上床,略显拘谨地依偎在他身旁。
他伸出手,环抱住我的肩膀,轻拍着,仿佛在给予安慰。
我问道:「何洛,你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吗?」
他回答:「是的,我是你的男朋友。」
「你如何成为我的男朋友的呢?」
「这背后有着长长的故事。」
「我是否失去了记忆?」
「可以这么说。」
「何洛,能与我分享我们的故事吗?」
窗外的海风轻轻卷起窗帘,斑驳的光影洒落在我们脸上,时光仿佛倒流,一幕幕往事在脑海中回放。
我们的初次邂逅,发生在我的校园。
那时,我们仍是青涩的学生,我是清北的学霸,他是央戏的校草。
他随剧组来到我们学校的实验室拍摄,而我负责接待(监视)。
女主角抱怨实验室的光线不佳,让人显得无精打采;男主角则抱怨我不允许他触碰仪器,影响了拍摄效果。
在那个时代,何洛还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他指着我怀中的论文好奇地问道:
“同学,你是否投身于神经认知科学的研究?我曾阅读过一篇国外杂志,它预言在不远的将来,当AI技术与脑科学技术发展到一定阶段,我们能够实现脑机交互,届时,学习将变得轻而易举,梦境也将变得可控,仿佛我们所拍摄的影视作品,能够通过梦境让我们身临其境地体验,这是真的吗?”
那一次,我们你来我往地交谈了许久。也是在那次,我开始慢慢关注他,见证他从默默无闻到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后来,当我在实验中陷入僵局,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时,我总是通过观看他的采访和综艺节目来缓解压力。
我的同伴们都嘲笑我,说没想到我这个实验室的“钉子户”也会追星。
我反驳道:“我并没有打算追随他。”
我们再次相见,是在两年后的Ṱü⁾曼彻斯特。
我前往那里进行学术交流,而他则是参加一个小型的先锋电影节。
在雨中漫步的我,偶遇了同样在雨中漫步的他。
那天,我们畅谈了许久。关于我,关于他,关于那些遥远的未知世界,关于梦想与现实之间的鸿沟。
他满怀憧憬地说,他的梦想是在有生之年能够获得三大国际电影节的影帝殊荣。
我则回应说,我的梦想是在有生之年实现脑机交互,让所有的犯罪无处遁形,让生命得以永恒。
他略带羞涩地笑着说:“与你的梦想相比,我的似乎显得微不足道。”
我回答他:“梦想何来高低贵贱之分?而且,你的梦想或许真的能够实现,但我的梦想,可能永远只能停留在梦想的阶段。”
那一次,我们从黄昏聊到了深夜。
在酒馆那昏黄的灯光下,他热情地凝视着我的眼睛,我也曾有那么一刻的动摇,几乎就要与他相吻。
但最终,我们都克制住了自己。
那之后,我们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成为了朋友圈中点赞之交。
在阿布扎比那片无垠的黄沙之中,我们第三次相遇。
我刚刚结束了一场学术讨论,穿越这座沙漠之城向南行进,途中遭遇沙尘暴,我在慌乱中寻找方向,就在那时,我遇到了他。那时,他随剧组而来,已经担纲男主角。
他感叹我们的缘分深厚,我们再次约定共饮。
我举起酒杯,向他致以祝贺,他离自己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然而,他却目光如炬地凝视着我,说:“姜念,我更渴望与你的距离更近一步。”
那一次,我们的关系不仅仅是一个吻那么简单。
他问我,能否成为他的女朋友?
我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回答:“缘分让人冲动,冲动让人失去理智。我们应当冷静地思考这段感情的可能性。”
他问我需要考虑多久。
那时,我的实验正处于关键时期,我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投入一段感情,更重要的是,我对我们的未来缺乏信心,于是我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既然你相信缘分,那么就这样吧,如果我们再次偶遇,我们就在一起。”
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之后,有一段时间,无论我飞往何方,他很快就会给我发来当地的定位和自拍,附上一句“来偶遇吗?”
我从未赴约。
时间一长,他也就放弃了,我们又回到了朋友圈里的点赞之交。
直到第四次偶遇。
那次,我去赫尔辛基拜访一位学术界的大牛,会面结束后,大牛提议带我去见几位朋友。
在用餐的地方,我意外地遇到了何洛。
他正与一位年轻美丽的女士共进晚餐,两人谈笑风生,与我们曾经的亲密无间何其相似。
那种油然而生的酸涩感让我感到窒息,原来我也不过是一只只能屈服于自己情感和欲望的生物。
我带着苦涩和酸胀的心情吃完了那顿饭,结束时出门,他才发现了我。
他在我身后呼唤我,而我像逃命一样乘车离开现场,留下他孤独地站在雪地之中。
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你曾经说过的话,难道要食言而肥吗?」
我坚定地回应,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抛弃身边的女士去追逐其他女性,这绝非绅士所为。」
「姜念,那是我的亲妹妹!」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我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情绪汹涌而出:「现在立刻马上回来履行你的承诺,否则我将掀起一场风暴!」
我们就这样,如同两条河流汇入大海,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我们各自忙碌于自己的事业,如同两条平行线,鲜有交集。但每当我们相遇,就如同璀璨的星辰相遇,每一秒都不愿浪费,竭尽全力让对方心花怒放。
我们共同度过了几年如同蜜糖般甜蜜的时光,直到我的科研项目步入了临床实验的阶段。
那是一项关于生物大脑与智能AI大脑交互的研究项目,它如同一颗种子,经历了理论研究、数据模型、设备模拟、动物实验的层层滋养,最终在人脑实验这一关,如同遇到了坚硬的岩石,停滞不前。
涉及人类的实验,总是如同行走在钢丝上,社会和伦理问题如同两座高山,难以逾越。在科学进步与社会伦理之间寻求平衡,本就是一场艰难的跋涉。因此,尽管这项研究获得了批准,却只能如同夜行者般秘密进行,到了人脑实验阶段,实验对象的选择成了一道难题。由于实验的安全性如同迷雾般未知,使用死刑犯存在人权伦理的争议,招募志愿者更是如同登天般困难,没有有效数据并且能够确保实验的安全性前,更不可能如同磁石般吸引更多资源的支持。
最终,我们实验小组决定如同勇士般挺身而出,以抽签的形式决定试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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