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男演员一口一个哥哥喊着,铁了心要和顶流炒CP
新人男演员一口一个哥哥喊着,铁了心要和顶流炒CP。
全剧组都不反对,等着我这个编剧改剧本。
我不改:「我写的是双男主,不是耽美!」
可粉丝爱看。
投资方认可。
我把希望的目光投向顶流:
大哥你说句话啊!难道你真想下海吗?!
1、
时清是我从事编剧以来第一个爆款剧的男主角。
其实在他选择我这个剧本时,便已经是一线当红小生了。
所以我心里清楚,这部剧能火,也是蹭了时清本身自带的流量。
不管怎么说,《山河明灭》的出圈,给我坚定了留在编剧行业的决心。
我身边的家人、朋友,也不再劝我回归律师行业。
他们终于认可,我严靖干什么都能行。
2、
「想问下各位老师,当时是怎么邀请到时清老师来出演这个角色的呢?」
宣传期的主持人在镜头前提问,刘导按照之前写好的提纲回答:
「这个角色我们是第一时间联系到了时清老师的公司的,因为角色的贴合度很高,我们相信一定会非常出彩,刚好时清老师的公司这边也对剧本十分认可……」
我一直保持着微笑听着这些官方回答,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剧本未开拍的时候。
我进这个组的时候,就清楚这是个小制作的剧组。
总导演刘哥也心知肚明资方能给的就那么点儿,所以在找演员这里,连二线艺人都要小心翼翼地去谈。
可如今双男主的题材正在风口浪尖,查得严,二线也没人敢接。
到最后,已经开始跟我商量,让我把双男主改成男女言情了。
我攥着《山河明灭》的本子,为我笔下投注了感情的两个角色难过。
但是没办法,我要挣钱吃饭的。
可真到改稿那天晚上,我删除其中一个男主角的名字时,莫名觉得憋屈。
就像当年我的律所要我去给无良公司打劳动仲裁案时,心中的憋屈一样。
我登录微博,洋洋洒洒地以这个被删除的角色口吻写了一篇对故事的告别。
我那零星几个粉丝不明所以地在下面评论几条:文笔真好哇哇~
可第二天,我的微博私信收到了当红小生时清的消息。
「您好,这个李淮之的角色,有完整的剧本吗?如果有的话,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后来,全组如获至宝,时清的出演,不仅带来了资方的欣喜若狂,还随之带来关注和更多投资商的加入。
我们就如同一个破破烂烂小屋子,突然变成了豪华五星酒店。
和时清搭戏的那个男演员,是资方指定的新人,艺名叫云帆。
他工作很努力,认真备戏,没有架子,可就是太想红了。
他不止一次过来跟我提出能不能加一些亲昵戏份。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双男主最大的长尾效应就是炒CP。
他不仅要蹭时清的热度,他还要CP粉的关注。
在业内,这叫下海。
一般只有新人为了速红才会选择,我理解。
所以我就更不明白,已经当红的时清为什么选择了这个本子。
我总是委婉地以剧情不连贯为由拒绝云帆的请求。
因为在我心里,我写的是双男主,不是耽美。
可所有人都默认,这剧想红,就要走耽美的路子。
于是,在云帆又一次公然提出多加一些两人互动时,我硬着头皮把话说明了:
「云帆老师,我希望您能代入叶小舟这个角色,体会他的遭遇和情感,而不是一味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
一旁的刘导显然意识到了场面的尴尬,立刻起身打圆场:「其实云帆老师想得也对,一万个人眼里有一万个哈利波特嘛!万一叶小舟这个角色他就是和云帆老师想的一样呢?」
我看着刘导和其他制片人都不说话,那种久违的无力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上一次这么无可奈何,还是我打的最后一起诉讼案。
律所要我去找原告的漏洞,替我们那个拖欠民工工资的委托人做调解工作。
好像一切都是合法合规,其实不过是利用了原告对于法律的无知,和偌大的信息差,打赢了一场没有良心的仗。
而我,麻木且被动地看着这种事每天都要发生。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光是爬到中级律师这个职称就已经耗掉了我四年废寝忘食的时光,而我的前辈告诉我,再想往上走,跟我的工作能力就没有关系了,得看我的人脉了。
从律所辞职那年我27岁,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想要改变世界的人了。
这世上有太多强大的力量,压得我说不出话来。
就如同此刻,所有人都默认,云帆改剧本这件事,没有问题。
「李淮之要是知道自己千辛万苦从江里救起的兄弟,对自己有龌龊心思,半夜起来都得抽自己两巴掌。」
时清放下剧本,一句话便让云帆愣在了那儿。
「另外,」时清看向刘导,「那句话叫,一千个人眼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这句话是说给读者的,不是说给演员的。演员的职责就是演绎出编剧眼里的世界,刘导您觉得呢?」
他声音不大,温温和和地说着,还朝我点了点头。
我心里舒了口气,对时清这个人多了几分感谢。
没有了云帆的刻意加戏,直到杀青,我的工作都算是顺利。
我笔下那个李淮之和叶小舟闯出的江湖,也终于以一个相当理想的结果呈现给了观众朋友。
我这个小编剧,也算是凭借这个作品在业内立住了脚跟。
时清,算是我的贵人吧。
思绪飘回采访现场,我继续听着这些早就编好的宣传话术,看着众人谈笑风生。
云帆表现得尤为积极。
他的人设就是阳光外向的热情少年,配合着主持人的提问将局面变成自己的主场。
而时清自出道以来就是个内向的人设,不善言辞,有时候反应也慢,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笑笑不说什么,或者简单地说些公司安排好的官方话。
我从旁看着,经过剧组五个多月的相处,他俩本身的性格还是很贴合人设的。
采访环节结束,就开始了一些设计好的小游戏。
我在旁边皱着眉,看着云帆那副自然而然往时清身上靠、有意无意地盯着时清侧脸的种种表现,叹了口气。
《山河明灭》对云帆的加成已经很好了,知名度已经显著提高,加上他背后公司的运作,而且我客观评价他演技也是不错的,何必非要搞这一套呢?
他的这些我都能猜到后面得被CP粉剪成什么样儿。
时清一直没说什么,只是偶尔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一些距离。
我微微摇头,没用的,这些就算被粉丝看见,也会被理解成害羞什么的。
直到平衡木上,云帆「一个不小心」跌向时清,而时清下意识伸手接了他一下。
好了,这一幕变成世纪拥抱了。
粉丝磕疯了。
时清虽然立刻推开了他,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但可能是多年的从艺习惯让他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还得是我哥,来下一关!」云帆笑得璀璨,直接伸手握住时清的手腕,往下一关的道具走。
我不知道我是哪里来的无名火。
可能是我真的不能接受有人借着我笔下的角色搞这一出。
「看着好好玩!我也想参与一下!」我蹦蹦跳跳地举手,问云帆,「云帆老师,我和你PK行不?」
云帆愣了一下,有点不明所以地愣神儿,我身边的刘导也紧张得咽了口口水。
毕竟在场的人都心里清楚,表面是整个剧组的宣传采访,实则是两人的营业。
「我在剧组时就听说,严编很爱玩飞镖,正好我不擅长,让严编替我吧!」时清先一步开口,径直向我走过来,把手里的飞镖篮子递给我。
云帆看着我笑嘻嘻走上来,立刻回过神,偏头朝已经落座的时清说:「行,都听哥哥的。」
那一刻,我真的无法想象我笔下的叶小舟每天刻意地喊李淮之哥哥的场景。
带着这份不满,我发泄在了眼前这个游戏上。
十镖,我一镖没让,余光瞟着云帆的笑越来越勉强。
3、
这个采访直播结束,我被骂翻了。
「这女的在干嘛?她为什么打扰小情侣玩游戏啊?」
「他们这个编剧不会是暗恋我们云帆哥哥吧?」
「她在显摆什么啊?就她会玩游戏啊?」
……
得,我也算是体会了一把艺人被骂的滋味。
不过我属于幕后人员,这些的东西对我没什么太大影响。
除了心情。
当天晚上,《山河明灭》的几位主要演员都分别发了长文告别自己的角色。
告别角色文已经成为这个行业的固定流程,而且几位主要角色的告别长文,他们的公司为了防止有瑕疵,都会发给我,让我润色一下,体现演员对角色的深刻领悟,然后再发送。
所以我并不意外,毕竟都是我审过的文案。
可是,时清发的不是我改过的那篇。
我赶忙点开,生怕他发了什么与宣传期不符的东西。
「在我很小的时候,和父母置气离家出走过一次。
那时候天很黑,路上没有人。
我也不知道哪里有警察叔叔,只能顺着有路灯的地方一直走。」
时清这是在写什么?
我忽然紧张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走到河边上,如今想来可能是护城河吧。
那时候我太渴了,就用手去捧水喝,栽了进去。
我在里面挣扎了很久,只记得难受极了。
在我快没力气的时候,有双手把我拉了上来。」
读到这儿的时候,我的手机已经滴滴滴地收到了数条未读通知,瞥了一眼,都在告诉我热搜爆了。
我没理,继续读时清的那篇长文。
「那是个比我大的哥哥,和我一样都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我那时候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他会去给路边的摊子收拾碗筷和垃圾,和摊主换点吃的。
他都会分给我一半,即便那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站在旁边等他。」
这、这是那个娱乐圈里温润如玉的大明星,时清的小时候?
「我在他身边待了四五天吧,我记不清了。
但我记得那段时间有别的小孩子来抢我们的吃的,晚上在公园里被保安驱逐,总是在某个楼道里躺一宿。
即便他把捡来的衣服和单子都让给我,我还是烧得一塌糊涂了。
等我再醒过来,已经在家里了。
我父母说,他扛着我去了派出所,警察找到了我们俩的父母。」
读到这的时候,我虽然感慨,但是有些不明所以,这和今天的角色告别有什么关系呢?
「我病好了以后,父母在警察的帮助下,带着我去感谢那个哥哥。
他家里好像只有一个爸爸,我记不清长什么样子了,就记得那个家里有很多酒瓶子。
那个哥哥就坐在门口的凳子上,并不是很开心。
只是趁大人们说话的时候,跟我讲,你爸妈都很疼你,下次别乱跑了。
再后来,我会跟父母说想找那个哥哥出来玩,说了好多次,但父母都说他已经搬家了,我便只能作罢。
直到我已经上了高中,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打算去派出所问问看有没有当年的联系方式什么的,我父母才终于和我全盘托出。
他们说,那个男孩是被他爸家暴才跑出去的,那次被接回去没过两个月,就在一次酗酒后的暴打中死了,他父亲也进去了。
我那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一开始就带我去报警,他怕我也是被打才跑出来的孩子。
我这些年,一直在想,如果没有我,是不是他就不会去派出所,也不会被送回那个家。
他,是因为救我才死的。」
看到这儿,我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忽然有些理解他那个内耗的个性和一直不爱说话的模样。
「后来,我看见了李淮之这个角色。
他从江里救起叶小舟,和叶小舟一起面对人世间的风风雨雨,即便自己已经过得很苦,但仍然愿意给叶小舟撑起一片荷叶,让他过得好。
那一刻我就想,在这个平行时空里,换我来救你一次吧。
在正式签约之前,我与这个故事的作者严靖老师交流过一次。
我问她,李淮之对叶小舟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实不相瞒,我很害怕,我怕她给我一个市场想要的答案。
可她告诉我,他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于江湖中相遇,同舟共济之后,未来也会各自安好。
就凭这个回答,我愿意成为严靖老师的合作伙伴,如果以后她还有合作需要,我也愿意。
因为只有她告诉我,李淮之和叶小舟会是永远的朋友,别无其他。」
读完这篇长文,我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原来是这个原因,他才来接下这个剧本。
他把那个男孩的死归结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才在看见剧本最后是个圆满结局时,有种莫名的高兴。
4、
这篇长文,在热搜上久居不下。
虽然各类解读和各家粉丝的争吵不断,但确实绝了云帆想炒CP的这条路。
而且这波身世故事的自述也将粉丝的注意力吸引走,我这边遭受的议论逐渐过去。
我和时清也从曾经的合作伙伴,变成偶有联系的朋友。
不过我们都很忙,时清的演艺事业更上一层楼,得到的关注日益增多,大家都说他要冲今年业内的最高奖项玉兰奖;
而我,借着《山河明灭》的成绩,之前写过的本子逐渐有人找了过来,后面又有了两部算是出圈的作品,在编剧这个行业,也拥有了一点话语权。
再次和时清遇见,是在他参演的一部电影的剧组里。
这部电影是向祖国献礼的片子,导演孙璋是拿过国际奖项的名导,如此庞大的班底,是我接触不到的。
「我看了严靖老师之前作品,在情节和台词刻画上很出彩,再加上时清那小子很少见地过来给我推荐人,这让我很是期待您的加入。」
孙导坐在我对面,笑着把合同推过来,要我成为编剧组的一员时,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孙导出品,必为精品。这是观众公认的事实,而且得奖的概率很高,对我而言,更是难得的机会。
签约当天,我发微信向时清表达了感谢,但是碍于他艺人的身份,请客吃饭什么的,很容易被跟拍,所以我思考良久要怎么表示我的谢意。
晚上写稿子的时候,无意看见了《山河明灭》最开始的手稿,后面还有我随手写下的几篇番外。
我将那几篇番外改了改,结合他的个人经历,发了一封邮件给他。
「我不知该如何表达你对我事业上的帮助,我没什么是擅长的,唯独写故事、讲故事最擅长。
我记得你曾问我,李淮之该是个怎样的人,他们之后又会如何。那就让这个完整的故事,聊表我的谢意吧。」
过了许久,我收到了他的微信:谢谢,剧组见。
这部电影拍了整整六个月,细致入微,庞大架构,是我之前从未接触过的宏伟制作。
接触的各个工作人员都是身经百战,和我同组的编剧也都是有名气的前辈,这让我压力倍增。
陌生的环境,周围全是厉害的人,大家效率极高,忙得脚不沾地,我心里时刻悬着,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拖了全组后腿。
第一个月还没过,我已经瘦了近十斤。
「朋友开了家火锅店,我想去尝尝,缺个饭搭子,严编有空吗?」
我瘫在沙发上的时候,收到了时清的微信。
虽然心里有重重顾虑,但是实在抱歉,我真的很难拒绝如此品级的大帅哥的邀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裹得严严实实,和他像贼一样的在火锅店接上头了。
「怎么样?好吃吗?」他杂七杂八点了一大堆,自己倒是没动几筷子。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咋的了,可能和时清也是认识很久了,加上他那张脸,我确实吃得很高兴。
而且可能是火锅的渲染,我的话匣子一路大开,上至工作琐事,下至娱乐圈八卦,我说的和吃的一样开心。
时清是个不善言辞的家伙,但是很善于倾听,他那双眼睛总是盯着我笑,还会适当回应我几个八卦。
两个月,他拉着我吃遍了剧组周边几乎所有新鲜菜式,惹得孙导特地过来找我。
「你俩下次可以喝咖啡,或者遛遛弯也行,你看看时清那张脸,再吃就不接戏了!」
我尴尬地笑笑,他好像确实比之前圆了一点。
「还有啊,你俩谈恋爱要避着点人,别到时候电影还没上呢,你俩先把热搜预定上了。」
孙导一句话把我脑子炸开,赶紧摆手:「没有啊,没有的事儿,我俩就是纯爱吃饭,饭搭子!」
孙导敷衍地点点头,「行行行,咋说都行,别耽误工作。」
孙导一句话,让我心里确实反省了一下,确实该避避嫌。
后面我以改剧本为由回避和他的单独相见,我看着微信聊天记录里他乐此不疲地询问,心里不免有几分莫名的动容。
可时清是谁啊,我哪配啊。
我还是甩甩脑子,趁着热度多干两个剧本才是正事。
5、
杀青那天,全剧组都格外高兴。
「今天是杀青宴,但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咱们还会有一场盛大的庆功宴!」
每个人心里都充满期待,我下意识地看向时清。
正好和他的视线撞上,我赶紧扭头,加入到同事们轰轰烈烈地群魔乱舞中。
就在我跳得累了,走到边上拿饮料时,身边有人伸手递给我一杯。
「杀青快乐。」是时清的声音。
「杀青快乐。」我与他碰杯,看着这张我刻意回避的脸,我慌张的心跳莫名地快。
「如果这部戏获奖的话,我应该能拿下今年的玉兰奖。」
我愣了愣,随即微笑着预祝他获奖:「如果你凭这部戏拿了奖,我今年说不定也能评上一个年度最佳编剧。」
「那如果我们双喜临门,我再请你吃一顿庆功饭,你不会拒绝吧?」
时清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这么看着我,鬼使神差的我点了点头。
6、
电影上映的第一天,票房破亿。
网上都在说,今年孙璋导演都要包揽所有奖项了。
时清又一轮的热度登顶,连带着《山河明灭》的热度都又一次上升。
我也因此接到了更多的邀约,版权费也水涨船高。
编剧从业者协会里,我的发言位也一提再提,采访和签售也接踵而来。
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面的应付自如,我不得不承认自信和金钱真的能养人。
年关将至,玉兰奖的颁奖典礼也即将召开。
我也收到了组委会的提名通知,第一次参加颁奖晚会,我慌慌张张地去定礼服。
全价买下一条上万的裙子时,我是心痛的。
毕竟只能穿一次,性价比还是很低的。
可就在颁奖典礼前一周,我之前在律所的前同事,也是我一直以来很好的朋友,和我一起吃饭时偶然提起这件事。
「天哪,你都要去走红毯了,我要嫉妒死你啦!」俞青装作气鼓鼓地喝了口奶茶,「如果你帮我要到我偶像的签名照,我就原谅你!」
「签名照哪够啊?你请一天假我偷偷拉你去后台合照!」我嘿嘿一笑。
「哦对了,我最近在打一起名誉纠纷案,我得提醒你哦,到时候你穿什么戴什么可得注意点,有些牌子看着是正儿八经,其实是杂七杂八的仿牌,虽然消费者不承担责任,但是上了红毯这可得惹一身麻烦哦~」
俞青这一番话让我回去火烧火燎地查自己买的那件礼服。
天塌了。
它居然真的是个仿牌。
生气归生气,我还是得赶紧买件新的。
太大牌的买不起,没听过的不敢买。
逛了整整一天,好不容易有件合适的,就在咬咬牙要买单的时候,导购小姐在旁边一句话让我哽咽:
「我们这个牌子一直很有名的,女明星何语每年的出圈造型都是我们的衣服,品牌口碑都是非常好的。」
何语,今年好像也进了女主角的提名,红毯上我要是和她撞了牌子,我都能想象微博广场上我会被怎样的艳压了。
垂头丧气地在商场找了个座,这一天可把我烦死了。
这时候,我收到了一条微信。
一个Excel表。
「公司给的各家艺人的服装代言品牌名单,你看看有没有用。」
是时清来的,我赶紧点开,上百个品牌闯进我的视野。
可以说是没给我留活路。
我回了感谢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红毯这玩意,穿日常的衣服行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代言的牌子有女式的,不过你要负责发宣传微博哦~」
看到时清的消息,我仿佛抓到救命稻草。
7、
红毯前一天,我拿到了定制的礼服,到了典礼主办方定的酒店。
正要上楼的时候,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身影帮我拉了一个行李箱。
「今天如果我得奖,严编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那得是双喜临门,你应该是板上钉钉,我可未必。」我看着帽子口罩眼镜一应俱全的时清,揶揄一句。
时清的房间和我在同一层,看来主办方对来宾的待遇还是挺一视同仁的。
还没走到我的房间,迎面就遇见了新晋小花何语。
「严老师,好久不见。」她还是那么好看,甚至比当初我第一次见她时还要好看。
不过那个时候,我刚进编剧行业,没有话语权,何语认为我写出来的台词拗口难背,几乎每场都要我改上个两三遍。
她喜欢改剧本这个毛病听同行说一直没改,也难怪她一直没什么作品,但是营销的美女人设还是很出圈的。
「好久不见。」我礼貌点头,立刻要走。
「严老师,咱们也是老朋友了,我这边有个合作正想找您看看,您现在有空吗?」
「何语老师,谢谢您的赏识,但是真的不巧,最近手里有几个本子都在改,没有多余的时间了。」
还和她合作,除非我脑子有大病。
「您还没看呢?怎么知道不合适呢?」何语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要伸手把我拉到她房间谈。
就在她伸手的瞬间,时清低着头拉着箱子上前几步,把我俩隔开。
「严老师,孙导那边打电话在催了,我们先把东西放回房间吧。」他低着头,装腔拿调装上我助理了。
何语上下打量了时清几眼,语气略有讽刺:「严老师真是发达了,也开始雇上助理了。」
我憋住笑:「对啊,挣着钱了。」
我拉着箱子就跟着时清往房间走去。
「房卡。」他低声朝我伸手。
嗯?我一愣,你还真进去啊?
「何语还没走呢,我的老板。」
我觉得我好像有透视眼,看见他黑色口罩底下在偷笑。
我硬着头皮开了门,和他一起把我的东西放进去。
等了一会儿,何语应该不会在外面了。
时清和我闲聊几句之后便要离开。
「你觉得我会得奖吗?」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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