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培养我当明星,妈妈不让我上高中考大学:将来你会感谢我的
凌晨两点,宋文锦突然给我发消息:
女儿,妈妈永远爱你。
第二天,宋文锦的血都流干了,才有人发现了车祸现场。
他们从她的手机里翻出了这条消息,打电话让我去医院。
我对电话那头说:
别来烦我,就让她死在医院。
1
宋文锦离世了,医院方面通知我前去结清费用。
在我还未踏入医院大门,便被一群记者包围,他们戴着墨镜和口罩。
记者们纷纷提问:“宋女士,听闻您与母亲的关系一直不融洽,这是否属实?”
“宋女士,有传言称您离家前与母亲有过激烈争吵,这是否是您不愿见母亲最后一面的原因?”
“中国传统文化中强调孝道,您的行为是否违背了这一传统?”
……
我沉默不语,推开他们,让他们的议论声留在我身后。
在太平间,宋文锦静静地躺在那里,面无血色。
我很少见到她如此平静,记忆中的她总是对我大声斥责。
她的手臂以一种不寻常的姿态摆放。
医生解释说:“您母亲的手臂骨折了,我们只能这样安置。”
那只曾经让我遍体鳞伤的手,现在再也无法动弹。
我捂着胳膊,泪水滑落,带着怨恨地说:“宋文锦,你终于死了。”
2
我父亲在我出生不久便去世了,宋文锦被她的婆家赶出家门,只能背着我,同时在超市做收银工作。
有一天,一位顾客突然对她说:
“哇,这是您的女儿吗?眼睛大嘴巴小,长得真可爱,将来一定能成为明星。”
那时宋文锦已经心力交瘁,她前一天已经准备好了农药,打算领了当月工资后买个蛋糕,我们母女俩一起结束生命。
顾客的话让她眼前一亮,她询问顾客:
“明星,是不是意味着可以赚很多钱?”
“当然了,有些人拍一部电视剧就能买一套房子。”
“那要怎样才能成为明星?”
“首先得长得漂亮。”
宋文锦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下班后,她把农药扔掉,给我买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
“宋右右,将来如果成了明星,也要给我买很多衣服,记住了吗?”
3
宋文锦学习了许多如何打扮成小姑娘的技巧,因此我在幼儿园里总是最引人注目的。
徐老师惊讶地问我:
“天啊,右右,你的发型是谁做的?这么漂亮。”
我自豪地回答:
“是我妈妈。”
午睡醒来,我的头发变得一团糟,徐老师一边帮我整理头发,一边对我说:
“我的手艺不如你妈妈的,就给你扎个简单的辫子吧。”
放学时,我带着徐老师扎的辫子回家,宋文锦一看到我立刻脸色大变。
“宋右右,你头发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不再漂亮了,知道吗?”
她不顾已经放学,拉着我的头发就往幼儿园跑。
幼儿园的老师们刚刚结束会议,正好遇到她。
宋文锦拉着我的手臂,强行把我带到徐老师面前。
她指着徐老师的鼻子大声斥责:
“你这是什么意思,把我女儿打扮成这样?你嫉妒小孩子吗?如果我女儿这样遇到星探,你不是在阻碍她的未来吗?你这样也能当老师吗?”
徐老师是个刚出校门的年轻女孩,平时总是面带微笑,如今被宋文锦当众训斥,脸色通红。
其他老师赶紧过来劝宋文锦:
“宋妈妈,这是个误会,孩子们午睡后头发会乱,我们都会帮他们整理的。”
“误会什么?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女儿,故意这样打扮她,这样的人怎么能教孩子,应该开除!”
虽然大家都明白宋文锦是在无理取闹,但这对幼儿园的声誉确实不好,徐老师离开时眼睛都哭肿了。
我小心翼翼地拉住徐老师的手,想向她道歉。
一向温柔的徐老师却推开了我,用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说:
“我真是倒霉,宋右右。”
4
很快,我们有了一位新老师,宋文锦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做饭。
她得意地挥舞着锅铲,好像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任务。
“宋右右,我这是在清除害虫,那种嫉妒小孩子的女人不适合当老师。”
我小声辩解:
“不是这样的,徐老师对我非常好。”
宋文锦突然脸色一沉,她把锅铲重重地摔在炉子上,然后紧紧抓住我的肩膀,眼中充满了愤怒:
“宋右右,你为什么要替别人说话?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不敢回答,只能摇头。
宋文锦继续追问:“宋右右,我是你妈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没有对错,只有对你好的,明白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我被吓得大哭起来。
“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
她愤怒地拿着锅铲到处敲打,厨房里响起了一片嘈杂声:“我已经说了不许哭,你哭多了眼睛就不漂亮了,当不了明星了,看你怎么办!”
5
众所周知,宋文锦有意培养我成为明星,小镇上没有秘密可言。
宋文锦的妹妹讽刺她:
“听说你想让你的女儿成为明星,什么时候让我们欣赏一下你女儿的才艺?”
宋文锦听出了其中的讽刺意味,她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塞给我一张歌词。
“唱出来!”
“妈妈,这是什么?”
“宋文书的儿子在儿童节表演的节目,你也要学会,明天唱给我们听。”
我揉着惺忪的睡眼,看着歌词,却连字都认不全。
宋文锦狠狠地掐了我的胳膊:
“宋文书的儿子怎么能唱,还拿了奖,你也要唱,不学会不许睡觉。”
在寒冷的冬天,我被迫从温暖的被窝中出来,披着外套,跟着她一句一句地学唱歌,但她唱歌实在没有天赋,连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第二天,宋文锦带着我,让我在她娘家人面前唱歌。
我带着鼻塞,唱得五音不全。
还没唱完,宋文锦就忍受不了他们的嘲笑,打断了我。
她在众人面前不停地掐我,她的手劲很大,我感觉自己的肉都快被她揪下来了。
“没用的东西,以后怎么上电视,连这么简单的歌都唱不好。”
宋文书看够了热闹,搂着她的儿子炫耀:
“我们家阳阳从小就学声乐,你那破嗓子教的歌,能好听吗?”
宋文锦一声不吭地回家了,让我跪在门口,自己坐在床边,过了许久,开始收拾东西。
“走,我们去城里,我也给你报补习班。”
6
我和宋文锦搬到了城里,她知道我们都没有音乐天赋,所以给我报了舞蹈班,经济压力增大,她不得不一天打两份工。
白天在超市工作,晚上在烧烤店帮忙,每天忙到深夜才能回家。
尽管如此,她还会在我上舞蹈课时抽空过来。
因此,尽管我的舞蹈越来越好,我也不敢放松。
宋文锦在舞蹈室外的玻璃窗后总是紧紧地盯着我,我每次回头,她都会露出慈爱的笑容,一旦我跳错,她就会皱眉,双手搭在玻璃上,用严肃的目光监督我。
久而久之,舞蹈室外的玻璃门上甚至留下了宋文锦的手掌印,保洁阿姨怎么擦也擦不掉。
“右右,你妈妈看你就像看犯人一样,我都有点害怕。”
休息时,同舞蹈室的小倩和我说话,我不敢回应,只是继续练习。
趁我转身的时候,我轻声对她说:
“别和我说话。”
但已经晚了,宋文锦看到了小倩和我说话,她和小倩的妈妈说了什么,小倩的妈妈生气地走了进来。
我感到恐惧,预感到幼儿园的事情又要重演。
我腿一软,摔倒在地。
小倩的妈妈冷笑,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
“小倩,别和那些天生想成为明星的人说话,她妈妈说我们嫉妒她女儿,故意妨碍她女儿的进步。”
舞蹈室里的目光汇聚成无形的巴掌,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
舞蹈室安静了一瞬,然后有人嘲笑:
“优秀?她这样没日没夜地练习才这样,小倩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超过她。”
“一个卖烧烤的,有什么好炫耀的。”
“就是,她天天在外面看,她女儿是进步了,我每次上课都害怕。”
……
没有人为我说话,所有人都在嘲笑我,我捂着耳朵,想要逃避这些嘲讽,但这些话就像有腿一样,自动钻进我的耳朵。
我尴尬地抬头,看着宋文锦的眼睛。
妈妈,求求你,救救我。
救救我。
救我。
宋文锦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隔着玻璃,用她冷漠的目光,像冰冷的刀子一样,一点一点地刺痛我的心。
事后,她对我说:
“记住今天的羞辱,你一定要成为明星,把那些看不起你和我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7
自那日起,我被逼迫着夜以继日地练习舞蹈。当我从初中升入高中时,学习的压力变得异常巨大,我向宋文锦提出是否可以暂时停止跳舞,因为我的成绩已经大幅度下滑,我担心自己无法顺利升入高中。
宋文锦回答说:
“我从未考虑过让你继续高中教育。”
“什么……?”我震惊到几乎无法说话。
宋文锦轻蔑地看了我一眼:
“高中生活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宋文书家的孩子因为高中生活的压力,脸上长满了痘痘,如果你也变成那样,还怎么能够成为明星呢?”
“但是,也不能不让我继续学习啊。”
“谁说你不学习了,你可以去读中专,专门学习舞蹈,将来参加舞蹈节目,你就能一举成名,成为明星,宋右右。”
宋文锦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我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天。
“我……但是,我想上高中,我想上大学。”
宋文锦的笑容逐渐消失,她的手指轻抚我的胳膊,那里的淤青还未消退,她缓慢而清晰地说:
“你确定吗?”
呼吸突然停止了。
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宋文锦的脸庞分成了明暗两部分。
我听到自己喉咙里发出的“我”字,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8
然而,我并没有放弃,我的内心深处第一次燃起了强烈的火焰。
我想要为自己争取一次机会。
我开始竭尽全力地学习,利用每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完成作业,放学后的时间则留给了舞蹈,我只能利用这短暂的一个多小时。
我买了一个笔记本,将每次做错的题目和正确的答案都记录下来,反复查看,直到遇到类似的题目不再出错。
我将每一本书都背诵得滚瓜烂熟,提起任何一个知识点,我甚至能够说出它在书的哪一页。
很难描述那段日子,我就像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一刻也不敢停歇,生怕一旦停下来,就会后悔终生。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的成绩有了显著的提升。
在中考前的动员大会上,老师在众多家长面前表扬了我:
“宋右右同学在考试前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成绩提高了将近两百名,这表明我们的孩子只要付出努力,就能够取得进步,各位家长应该抓住最后的时间,鼓励和督促孩子们。”
我本以为宋文锦会因此感到高兴,会看到我如此明显的进步而改变主意。
但她并没有。
她当着我的面,将错题集扔进了火中。
“宋右右,你注定要成为明星,你的人生道路与其他人不同,你不需要上高中,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你现在可能不理解,但将来你一定会感激我。”
眼前的火焰越烧越旺,而我心里的火焰却逐渐熄灭,只剩下了一堆灰烬。
突然,这堆灰烬中迸发出了最后一丝火星。
我对宋文锦说:
“我不会感激你,我会恨你。”
宋文锦愣了一下,迷茫了一瞬间后她恢复了神智:
“没关系,即使你现在恨我,将来你还是会感激我的。”
灰烬彻底冷却了,全身感到寒冷。
9
我被宋文锦送往一所专业的舞蹈学院,而她自己则辞去了超市的工作,成为了我们宿舍的管理员。
作为宿管,她的工作相对轻松,白天完成清洁任务后便可以自由支配时间,因此每当我练习舞蹈时,她就会再次开始她那偷窥窗户的习惯。
当老师在教室内指导我动作时,宋文锦就会在窗外大声喊道:
“宋右右,挺直腰板,手臂举高。”
这突然的喊声让老师吓了一跳。
老师在帮我做腿部拉伸时,我因疼痛而泪流不止。
宋文锦在窗外又大声喊:
“宋右右,有什么好哭的,表现得这么差你还有脸哭。”
一节课就这样被宋文锦弄得乌烟瘴气。
老师终于忍无可忍,礼貌地请宋文锦离开,但教室里的同学们开始窃窃私语。
“妈宝女”“怪人”等词汇不断出现,大家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角落,将我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
老师打断了这些议论,然后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宿舍的门禁系统需要人脸识别,宋文锦负责给我们拍照。
其他人拍照都很迅速,但到了我这里却出了问题。
“宋右右,把刘海掀起来,露出额头更漂亮。”
“头往右偏一点,你右脸的线条更柔和。”
“你是不是胖了,怎么下巴的肉变多了?”
排队等待的同学开始显得不耐烦。
她们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阿姨,难道要给你女儿拍成明星照吗?”
宋文锦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们:
“当然了,我们宋右右天生就是当明星的料,不能留下任何不完美的照片。”
“呵,那我们怎么办?”
宋文锦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生,笑着说:
“小姑娘,不是阿姨不给你好好拍,是你自己那样,没必要。”
那女生听到宋文锦的话,脸色立刻变了,但宋文锦似乎毫无察觉,她还在指导我调整姿势。
10
我面无表情,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推开人群就走。
宋文锦轻呼了一声,我听到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别说,这样拍出来确实挺美。”
她评价道:
“冷艳美人。”
11
宋文锦未曾意识到她冒犯了校长的千金。
在陈莉的暗示下,我变得孤立无援。
在舞蹈练习中,无人愿意与我搭档,老师皱眉环视一圈,目光落在陈莉和两名男生身上: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要表演三人舞吗?”
她示意其中一名男生与我搭档。
那男生却纹丝不动。
“刘程,你是没听到我的话吗?”
刘程瞥了一眼陈莉,陈莉向他传递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老师也注意到了陈莉的小动作,心知肚明这是陈莉的主意,她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罢了,随你们的便。”
由于无人搭档,我的舞蹈学习进展缓慢,技艺停滞不前。
“哟,电视上的明星就这水平?”
“可能她上电视是去扮丑角的吧,哈哈哈。”
“我同意。”
每天我的耳边都充斥着这些讥讽的声音。
我默默忍受着一切,而宋文锦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明明是三位宿管阿姨,其他两人却总是将工作推给宋文锦,一个宿舍的垃圾几乎全由宋文锦一人清理。
宋文锦与她们争执,她们便找来了陈莉。
这时宋文锦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陈莉当着她的面将嚼过的口香糖吐在地上,故作无辜地说:
“阿姨,我不小心弄脏了地面,应该没关系吧。”
宋文锦尴尬地笑着,准备用纸去捡起口香糖,陈莉却一脚踩上去,差点踩到了宋文锦的手。
她用力踩了几下,然后抬起她的长靴,口香糖粘在了鞋底。
“哎呀阿姨,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不及时打扫呢?我的鞋子都脏了,这可怎么办?”
宋文锦尴尬地抬头,周围都是围观的学生。
宋文锦低声下气地求饶:
“小姑娘,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别这样对我。”
“阿姨,你别血口喷人,这不是你的工作吗?什么叫我为难你,传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利用我爸爸在学校欺负人。”
“阿姨错了,阿姨说错话了。”
宋文锦低下头,像一只败下阵来的公鸡。
“那...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陈莉双手抱胸,眼珠一转,露出了恶意的笑容。
“这样吧阿姨,你帮我把鞋底的口香糖弄下来,这事就算过去了。”
宋文锦点点头,等待陈莉脱下鞋,没想到陈莉却搭着两个跟班的肩膀,慢慢抬起了脚。
“阿姨,请吧。”
她的脚并没有抬得很高,宋文锦如果想要清理鞋底的口香糖,就必须跪下。
宋文锦的脸慢慢变得通红。
她犹豫了片刻,竟然慢慢地准备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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