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民·人文地理
走进纳西族,首先应该朝拜和解读的,是玉龙雪山。玉龙雪山既是一座圣山、神山,是纳西族“民族之神”的化身,又曾是无数殉情的纳西情侣将青春生命融在其中的“情山”。
玉龙雪山,秀色丽江
到丽江的游客一定要去玉龙雪山,雪山融化的雪水滋养了丽江的纳西人,而雪山的面容在世世代代的纳西人心里,则具有更深的意义。
玉龙雪山,纳西语称为“伯使吉雾路”,直译就是“白沙云银石”。纳西人习惯称雪山是“雾路”(ngvlv),即银石。这个石既是指巨大的岩石,也指小石头。
纳西人以“银石”来比喻雪山,是与这种以银居首位的吉祥物排序有关系的。在纳西人的东巴圣典和民间神话传说、歌谣谚语里,银(ngv)、金(haiq)、绿松石(oq)、黑玉(cuq)是四大吉祥物,银居于首位。
▲海拔5596米的玉龙雪山在阳光下泛着皑皑银光,宛若一条银龙
玉龙雪山13座银色的巨岩高耸云端,银光闪烁。从一些特定角度看,这座纳西语所称的“白沙云银石”蜿蜒百里,它的形状也如一条蜿蜒游动的银龙。
玉龙雪山下的丽江大研镇,纳西孩子从小每天喝的水,源头都是与这座大雪山相关的。这座大雪山滋养了纳西人和我们的城市与村庄,更为重要的是它还滋养了纳西人的心灵和信仰,它是纳西人的一个精神圣地。
▲雪山融水滋养着大研古镇
三多神的栖息地和化身
纳西族心中的玉龙雪山,是一座圣山、神山,是纳西族“民族之神”的化身。
玉龙雪山是三多神的栖息地和化身。纳西族全民信仰的民族保护神“三多”,同时也是玉龙雪山的山神。民族神和玉龙山神二者一体,可看出玉龙雪山在纳西人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银袍白马的三多神也是玉龙雪山的山神
▲大具乡石砌“三多”神庙
世世代代的纳西人都对三多这个雪山之神、民族之魂顶礼膜拜。纳西人供奉象征三多的白石的神庙,就在玉龙雪山山麓白沙镇玉龙村村头。
忽必烈曾封玉龙雪山之神三多为“大圣雪石北岳定国安邦景帝”。纳西人的首领也一直把玉龙雪山视为保佑他们和民族兴旺发达的神山。
雪山中的爱之理想国
——玉龙第三国
自长江南岸拔地而起,雄峙在纳西古王国——纳西人眼中的“银石雪山”,它是一座神山,也是一座灵山和情山。
它被成千上万的纳西情侣视为青春生命和爱情之归宿,他们相信山中有一个美丽绝伦的灵域净土——“雾路游翠郭”(玉龙第三国),那里有一对爱神情侣,他们骑红虎驭白鹿,率百兽千禽,风中弄弦,云里作歌,不停地呼唤着人世上悲苦难脱的有情人。
▲夏天的牦牛坪,绿茵茵的草甸上,马在草丛野花中悠然徜徉。野花与纳西人称之为“吉纳雾路”(即“黑水雪山”)的雪峰相辉映,这也是一个著名的殉情地
这是一个殉情者所向往的理想乐园,一个只能由爱情和青春生命所拥有的幻化世界,只有殉情者才能去到这个地方,人们在那里可以自由地相爱,生命在那里永远年轻,不会衰老。
纳西人凄美的殉情习俗都深藏在这雪山腹地。这个理想世界成为殉情者所向往的灵域圣土,成为殉情的一个重要动因。多少年来,无数殉情的青年男女慨然赴死,想要寻找的正是这一个可以彻底摆脱人世间的恶浊苦难的理想乐土。“雾路游翠郭”成为纳西族青年过去普遍信仰的一个理想国。
在天朗气清的时候,如果你静静地遥望银装素裹的雪山,会感到一种寒凉、一股清气扑面而来,顿时耳清目明,神爽气朗。在岁月的长河里,这座圣山不仅滋养了纳西人的生命,更铸造了纳西人的心灵,陶冶了纳西人的精神。
文,图/杨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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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侯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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