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云炮轰明星:表演不在银幕 生活中演得很成功
“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当冠冕堂皇的话充斥了我们生活角落的时候,你说一句老实话就成了‘砸场子’,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腾讯文化 张中江
日前“砸场”严歌苓的作家刘震云,11日在一场关于自己作品的研讨会上,主动提及此事并“卖萌”诉苦:“说了句老实话就成了‘砸场子’,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我是多么温顺地围绕严歌苓老师说了几段温顺的话啊。”
在前不久为作家严歌苓助阵的一场文学活动中,刘震云因为妙语迭出风头盖过女主角,引得媒体惊呼其为“砸场”的“段子手”。11日上午在北京大学中国诗歌研究院、北京大学国际批评理论中心和腾讯文化共同主办的“文学乡村的复活”研讨会上,刘震云不改本色,依旧“温顺”地卖萌、诉苦。
陈晓明:“喊丧”是文学乡村的向死而生
左起分别为陈晓明教授、刘震云、张旭东教授
担任当天活动主持的是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晓明。想必是对现场可能发生的情况有充分预估,一上来先稳定军心,夸赞刘震云“慈祥、厚道、智慧、友善,不会踢场子”。
简短的开场白后,陈晓明提出正题,从“‘喊丧’与乡村中国的幸存”等几方面对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作出点评。
在他看来,之所以要以“文学乡村的复活”为题,是因为“20世纪中国乡村的书写总是不能回避暴乱、动荡、灾难,都是死亡书写,揭示20世纪确实是充满着暴力、动乱、灾难和血泪”。《一句顶一万句》中出现的“喊丧”,是召唤乡村中国特殊的方式,绵延整部小说之中。小说的结尾是罗长礼隐姓埋名幸存下来,这是“喊丧”与“幸存”的关联方式,也是文学乡村的向死而生。以这样的方式来讨论《一句顶一万句》这部作品,就是想揭示出这部作品隐含着的意味。
陈晓明还说,在《一句顶一万句》这部小说里,说话是它最重要的表达方式。小说非常独特的是,它总是话里有话、事里有事、人外有人地展开。有一句话说出来就顶一万句,一个故事顶着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没有说完,后面马上有一个故事要顶上,这样叙述方式在汉语文学中非常独特。这让他想起大江健三郎《水死》的三重结构,帕慕克的《我的名字叫红》的多元叙述。
当天上午另一位发言的学者张旭东表示,当代文学多多少少是在提供一些故事。《一句顶一万句》里边没有大叙事,连故事都讲不完整,都是零零碎碎的小片断。恰恰是小故事,在当代小说里还没有,至少没有这样驾驭语言的能力,在这样的层面上hold住。
刘震云:最腹黑的段子手在新闻界
作为当天活动的主角,刘震云自然不用再“砸场”,但他一上来还是先解释了之前与严歌苓的对话:“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清楚,当冠冕堂皇的话充斥了我们生活角落的时候,你说一句老实话就成了‘砸场子’,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他还向现场的同学“卖萌”说:“我是多么温顺啊,围绕严歌苓老师说了几段温顺的话,但是最后变成‘砸场子’的话。那之后我又碰到过严歌苓老师,(我说)牺牲我的人品来推荐你的书,你说值得吗?严歌苓老师说,要人品干什么。说完这句话,她笑得花枝乱颤。”
在那次成为话题的事件之后,立刻有媒体盘点了刘震云历年来在公开场合“砸场”的行为,并指出这其实是刘震云一向以来的标签。这一次,刘震云干脆把盘点的活自己接过来了。他告诉现场观众:莫言、冯小刚等人都曾经被自己“砸场”。诸如“刘震云说如果莫言能获奖,中国还有10个作家能获奖”“刘震云隔空向冯小刚喊话‘多给点银子’”“刘震云批评王家卫”这样的标题,都是拜偷梁换柱、“胸大无脑”的媒体记者所赐。“最腹黑的段子手也是在新闻界,我向新闻界致敬。”
在“温顺”地数落一番媒体之后,他还不忘“补刀”出版人。“昨天XX先生晚上11点多钟打的电话说,哪个人怎么难缠请不来。我说,你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个人比我重要吗?我看经过一晚上时间,他想明白了到底谁重要。”
在随后的互动环节,刘震云在回答关于《一句顶一万句》入选云南省高考试卷的问题时说,“这证明中国的高考卷子确实是进步”。
现场还有一位自称“砸场”的读者,提到《一句顶一万句》里说,内蒙人爱吃牛羊肉,不在乎男女之间的那种事。他想知道刘震云是出于想象还是本人的切身体验。
面对这样一种经常会被问到的问题,刘震云先是中规中矩回答说:“作品人物的一点看法和认知,跟作者的认识、认知是两回事,并不一定作品人物的认识就是作者的认识。最好的作者其实是作品的人物,作者跟作品的人物之间可以交谈。刚才说到内蒙的同胞们吃牛羊肉多,那种事不在乎,不是我说的,是作品里的老汪说的。当时老汪跟我说事的时候,我也砸过老汪的场子说,‘老汪你这话我是不同意的’,但是老汪放牛羊他有亲身体会。我回去再打一个电话给老汪,我们再沟通一下。”
如果回答到此结束,显然已经可以表达观点,但刘震云枪口一转,开始炮轰时下炒作自己的明星,“那些事内蒙的同胞没有利用,但是中国的明星都在利用。谁跟谁谈恋爱,特别谁跟谁有私生活,整天充斥着新闻头版头条,说来说去都是下半身的事。我发现一个事变成另外一个事,说一个女明星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以塑造好的角色为她的工作,而是生活中的行为艺术家。她的表演不在银幕上,而在生活中,而且演得都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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