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生门：基本国策遭遇名人“基本无策”？

　　一贯低调的张艺谋最近“火”了，不是因为新电影，而是因为“葫芦娃他爹”的新身份。这位最具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的中国导演，眼下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声誉危机，当然也可以说是“生育危机”——据说张导有7个子女！惊诧众生的猛料，让“张艺谋”这张代表中国电影人的“名片”，正一步步走下“大咖”神坛。

　　到底是为新片制造噱头，还是遭人恶意抹黑？一切看似扑朔迷离，但又似乎有迹可循。

　　张艺谋超生，不是一般的八卦

　　让张艺谋“摊上大事”的是一连串爆料：4个女人、N段情史、7个子女……值得一提的是，老谋子的私生活并非首度成为“重磅新闻”。去年3月，一位名为何珺的女演员就曾抖落出“张艺谋无锡藏三子”。彼时，老谋子用“鸵鸟”策略换来了舆论场的“退烧”。然而，这场绯闻似乎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当时的“烂尾”或许只是在积蓄能量。这不，时隔仅一年多，不知刮的哪股风，张导的风流史又被“吹”到了公众面前。

　　升级版的爆料更加“凶狠”，不仅张艺谋再婚被旧事重提，甚至连他现任妻子及3个孩子的“庐山真面目”也被首度揭开。5月6日，《南都娱乐周刊》一则图文并茂的报道，让张艺谋颇为隐秘的情感世界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该报道称，与发妻肖华离婚后，张艺谋有过几段轰轰烈烈的感情，但最终成为他再婚妻子的却是名不见经传的陈婷。据说两人是在2000年筹备拍摄《幸福时光》时相识的，当时张艺谋在网上展开女主角的“选秀”，正准备报考北京电影学院的陈婷给张艺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该报道还引用网友爆料称，陈婷生于1981年9月，比张艺谋整整小了31岁，而陈母出生于1959年，比张艺谋小9岁。

　　按说张艺谋和谁曲终人散，又和谁喜结良缘，都是人家的私事，外人拿来“娱乐”本身就有些缺德。但无奈世间有很多“看戏不怕台高”的无聊人，非要把人家的私生活搞个清清楚楚。结果这么一较真，还真挖出了“狗血”剧情！最新版爆料是这样说的：据知情人士透露，除陈婷之外，张艺谋至少和其他两个女人有染，并分别生下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也就是说，加上发妻肖华生下的大女儿张末，张艺谋至少是7个孩子的爹！不仅如此，张艺谋还另有一位红颜知己，此人是煤炭文工团的演员。“当时张艺谋和这两个女人同时好着，两人原本商量都不和张结婚，直到‘双张’闹翻之后，张艺谋担心跟陈婷未婚生子的事情会被张伟平（北京新画面影业公司董事长，著名电影制片人）揭发，赶紧在2011年12月与陈婷低调完婚。为此那个女人（煤炭文工团演员）非常生气，还与陈婷打了一架。”

　　“张艺谋是7个孩子的爹”？！这无异于在芸芸众生头顶引爆了一颗核弹。大家细细品味着张导精彩绝伦的情史，纷纷发出“毁三观”的惊叹。有人戏称张艺谋是“葫芦娃他爹”；有人调侃“张导应该再接再厉，争取今后拍个《金陵十三胎》”；当然也有人对这事儿怒不可遏，譬如著名社会学家李银河女士就忍不住大骂：“这种行为不能说明你很牛，只能说明你很可耻。不能因为是名人，就罔顾计划生育的法律。”

　　让人看不懂的是，耳闻窗外雷声滚滚，张艺谋却依然潇洒地恪守着“沉默是金”的古训，甚至一拍屁股到美国逛街购物去了，这为“八卦故事”的真伪增添了一丝迷雾。翻看娱乐圈的过往，若是用假新闻来炒作，当事人往往会出来辟谣，并留下一句“保留诉讼权利”之类的狠话；但在遇到“真问题”时，策略往往是“惜字如金”。这不得不让人对老谋子的缄默不语遐想无限：是不屑于这些无聊的“八卦”，还是爆料切中要害？

　　正当普罗大众为真相抓狂之际，微博认证为“@当时我就震惊了”的网友晒出了不一样的“视角”。据这篇名为《接二连三被起底 张艺谋到底惹怒了谁》的微博讲述：自“二张”分手以后，张艺谋不断传出与国内各大影视公司合作的传闻。众多媒体前往“新画面”（张伟平和张艺谋此前合作的影业公司）采访时门可罗雀；而张艺谋的工作室正在热火朝天筹备新片。“当时我就震惊了”梳理出张艺谋“被起底”的脉络：2012年2月底，《金陵十三钗》在美国上映后传出“二张”分手；2012年3月，自称《金陵十三钗》落选的女演员何珺曝出张艺谋与陈婷在无锡育有三子；2012年6月张艺谋拍摄铁道部宣传片的税务细节被曝光；2013年5月曝光张艺谋儿子图片及其生子的准确数量和生活细节。“当时我就震惊了”认为，和普通八卦报道“云里雾里”、“春秋笔法”相比，这些爆料的精确程度简直可用“制导”来形容。“几乎每次传出张艺谋与其他影视公司的合作动向时，负面新闻就迅速跟进，且变本加厉。似乎是爆料人有意挑选时间点将旧料放出。”

　　虽然这篇微博有替张艺谋“洗白”的意味，也言明了一些鲜为人知的内情，但对于或许连上帝都关心的“张艺谋到底生了几个娃”？却支支吾吾，反倒是一句“2013年5月曝光张艺谋儿子图片及其生子的准确数量和生活细节”，让人疑惑难道是“说漏了嘴”？当然，若是普通明星，解释到这个份儿上，公众想必会放其一马，毕竟“娱乐江湖”的血雨腥风一般人看不透。但张艺谋这事儿显然没那么简单：不仅因为张导被尊为“国师”，乃有钱、有人脉、有地位的社会名流，更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全国政协委员，也就是说，他是体制内的公众人物。这个特殊的身份，难免让公众产生社会名流践踏计划生育基本国策、挑战法律威严的负面联想。

　　“拿钱买孩子”是噎人的现实

　　可笑的是，张艺谋超生这事儿，眼下似乎变成了一部魔幻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老谋子那边不吭声，公众一筹莫展，只能寄希望于计生部门主持公道。然而苦等而来的官方声音却让人大跌眼镜——虽然江苏省计生委宣称“不会因为名人而搞特殊化待遇”，但无锡市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却有点“掉链子”。据该计生委相关负责人介绍，因张艺谋本人及家人均未在无锡，核查取证工作难度较大。目前无锡市、区两级计生系统都在行动，但暂无新进展。

　　听到这种底气不足的表态，舆论当然不会买账。譬如《新京报》就质问：这像是一个需要动用刑侦手段的疑案吗？这不过是个查生育档案和户籍档案的事情。不知道无锡市民政、计生和公安是否已联网？如果没有，去几处查几个有名有姓的档案材料，想必不会超过半个工作日的事情。但时至今日调查进展仍止于“暂无”。由此可见，此事的难点，并不是好不好查的问题，而是愿不愿意查和查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或查到问题之后怎么样公布的问题。至于说当事人没有到现场，无法取证的说法，则更有点说不过去。如果依此逻辑，所有超生者岂不是都可以“不见面就没事”啦？《法制日报》也认为这是当地计生部门的一种“选择性失明”。

　　仔细想想也是，一贯神通广大的政府部门想找到一个名人的档案，岂不易如反掌？即便计生部门不亲自去找，请个狗仔队保准不出3天就能搞定。故弄玄虚称“本人及家人均未在无锡，调查取证难度较大”，让人听了就来气。更何况，连网友都“人肉”出了张艺谋一家在无锡办的户口复印件，计生部门为何视而不见？耐人寻味的是，有人算了一笔账， 张艺谋“超生”一旦被坐实，以他这种国际级大导演的收入水平，罚款必会创出“天价”，网络上广为流传的数字大约是1.6亿元。无锡当地计生部门到底敢不敢得罪张艺谋，或许才是问题的关键。

　　张艺谋超生引发的争论持续蔓延，“火势”似乎已经“殃及池鱼”。有圈内人士“吐槽”：不管是演艺圈，还是体育圈，张艺谋只是庞大“明星超生游击队”中的一员，只不过他的名气更大、超生的数量更惊人而已。沿着高人的“指点”，笔者发现，近年来文体明星超生事件可谓“一抓一大把”，很多明星都违规实现了“二胎梦”，甚至“多胎梦”。

　　值得一提的是，对于那些绕道国外、直接将娃娃变成国际友人的明星，我们还真不能指着人家鼻子疾言厉色。毕竟他们绕开了计划生育指标，生出来的娃娃也不是中国人，诚如某位男明星的自豪感言“两个儿子都是美国国籍，没占国内名额”。不过，相比于这些脑瓜活泛的，更多大大小小的明星还是选择了“留守”国内“默默耕耘”。

　　事实上，去年跳水名将、奥运冠军田亮涉嫌超生一事，曾引起了公众对明星超生的强烈关注，计生部门也表态要加大对明星超生的惩处力度。然而，从“葫芦娃他爹”闪亮登场来看，遏制明星超生仍然无解。这不由得让人疑惑：明星为何“铤而走险”也要再生一个？

　　或许在老百姓看来，“超生”这事儿，多多少少是受“养儿防老”的思想影响，但这个理由套在腰缠万贯的明星身上似乎又不成立。这个理由说不通，就只能解释为“多子多福”、“重男轻女”、“儿女双全”等思想在作怪了。在以上这些明星中，有些人确实为了“赌”一个男孩接连生了几胎，而像老谋子这种，估计讲究的是多子多福、人丁兴旺、家大业大之类的。以上种种都说明，很多明星表面上走在时尚前沿、引领时代潮流，但在骨子里，封建小农思想还真挺严重！否则，你很难找到他们对超生这事儿乐此不疲的合理解释。

　　可怕的是，这种思想在有钱人的圈子里大有市场。如果大家记忆力不差，肯定记得2011年广东一对富商夫妻，耗费百万巨资利用人工授精和代孕的手段，高调生下“八胞胎”，直接让计生政策成了摆设。当时这个雷人的“壮举”，不仅在中国媒体、网络上掀起关于代孕、伦理、计生的大辩论，甚至引发海外媒体围观“中国富人的超生成瘾”。

　　毫不客气地说，一些有钱人已经把超生看成了特权。然而，眼下对于富人超生的惩罚手段却只有“征收社会抚养费”，这或许只能吓住囊中羞涩的老百姓，非但不能成为有钱人的“绊脚石”，相反却成了他们超生的“合法入场券”。

　　所以，要遏制富人们多生孩子的冲动，不能一“罚”了之。与其迷信“罚款”，不如着手建立完善的惩戒体系，以制度来推动富人守法和加强道德自律。具体而言，可以将超生问题上升到社会信誉的高度，与银行贷款、商业信誉等挂钩，名人、富人一旦超生就可能面临经济收入下滑或经营破产的风险。同时，要加大媒体曝光力度，不但让超生的名人、富人付出巨大的经济代价，还要承担声誉上的损失。

　　中国富人的“多胎梦”该醒醒了

　　“有钱就能超生”，真实地触动了老百姓在现实面前的无力感——名人、富人攫取着社会财富，不断拉大着贫富差距，如今在生孩子的问题上，他们又“领先”了一步。一边是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另一边却是富人们肆无忌惮“想生就生”，“屌丝”们在自我悲怆的同时，只能把矛头指向社会的公正和公平。

　　事实上，在这个“能用钱摆平的问题，貌似都不是问题”的时代，整个社会最容易一触即发的矛盾就是“不公平”。就好比生孩子这件事，国家出于控制人口的无奈，制定了计划生育这样一项长期国策，可以说，绝大多数的父母都没有非分之想，但那些和绝大多数普通人生活在同样政策下的富人，却屡屡挑战着公众的神经。在普通人办个准生证都得费九牛二虎之力的现实下，作为取代农民工和城镇中下层人群的新一代“超生游击队”，中国富人阶层却超生严重。这样鲜明的境遇反差，恐怕也是让张艺谋成为众矢之的原因所在。

　　张艺谋“超生门”事件，为社会再次敲响了警钟。众所周知，上世纪70年代以来，为有效控制人口数量的过快增长，我国推行计划生育政策，1982年计划生育被定为基本国策。这项基本国策改变了人们“早生儿子早得利”、“多子多福”、“重男轻女”的旧观念。记得当年宋丹丹、黄宏表演的小品“超生游击队”，曾在全国人民心中产生了“只生一个好”的共鸣。

　　然而，近年来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这种共识有松动的迹象，“多子多福”的旧观念貌似开始“回潮”。这让我们推行多年的计划生育政策，经受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以这次为例，李银河女士刚批评完张艺谋超生“可耻”，影评人韩浩月就对李银河的言论表示鄙视，“那也是他（张艺谋）的权利，只要不重婚，非私生子，生几个孩子是他自己的事”；而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秘书长何平亦认为，生育是自然界规律，无可厚非，法律对生育限制本是错误。与此同时，一些“不怕事大”的网络媒体为了吸引眼球，甚至亮出一些诸如“生育权是天赋人权”、“计划生育政策是恶政”之类的惊人言论，颇有几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味道。

　　面对一个个“愚钝的脑瓜”，笔者认为有必要再唠叨几句。计划生育是中国的基本国策，其公正性、严肃性不容置疑。虽然很多人对计划生育政策提出过意见，希望国家进行改革，但这并不意味着现有的政策法规就失效了。它们存在着，就应该去遵守，这是每个公民都应当懂得的粗浅道理。“超生”不仅多占社会资源，对绝大多数遵纪守法的公民也是一种损害，如果富人们继续我行我素，勇当“超生偶像”，中国很可能将再次面临人口膨胀的严重危机。所以，奉劝各位名流富豪提高一下遵纪守法的意识，别想生就生、想怎么生就怎么生、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结语

　　“有钱就能多生娃”的消极心理暗示，无疑是特权对计划生育政策乃至社会公平的一种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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